一个基层法官的坚守（是这样的法官在）

文 | 帼童

编辑 | 周矗

在长沙市天心区人民法院，一场疑似“杀妻案”正在当庭受审。

“经依法审查查明，被告人找到被害人，两人因婚姻问题产生矛盾，在仓库内（先后）用水果刀、菜刀对被害人周某的左胸、头部、全身进行连续刺砍，全身共计约二十处刀伤。”

起诉书宣读完毕后，站在被告席的男子抹着眼泪，辩解自己并非故意杀人，只是故意伤害。此刻，如何区别两者，如何根据实际情况，给案件定性，正是审判席上的罗荣法官，需要做出的决定。

这并非影视剧中的场景，而是最真实的基层法院现场。记录这一切的，正是国内首档基层法院纪录片《是这样的，法官》。该片经过4380小时的纪实拍摄，将镜头直击于法院庭审和执行现场，洞察荒诞背后的无奈与真实。

图源：新浪微博@是这样的法官

11月11日晚，《是这样的，法官》迎来收官，短短10集纪录片，充分展现了法官日常工作的丰富与真实。在这里，既有渣土车司机因违规超载发生交通事故，造成7岁小孩死亡的悲剧，也有原被告为了一万块钱调节费，反复争执的荒唐时刻。

父与子因抚养费问题对簿公堂，无良医院欺骗患者造成医疗事故，曾经的枕边人在法庭上恶语相向。在长沙市天心区人民法院，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发生。

和以往严肃风格的法制片不同，这档纪录片试图用生动的叙述方式，向大众普法叙法，展现法官这一“特殊职业”不为人知的工作日常。他们并非是大众误解中的冰冷无情，相反，面对着不同的荒谬，他们在保持专业度的同时，也以人之常情，去体谅案件中的每一个人。

借用本片slogan来说，当法官们身着黑袍，手执法槌，他们坚信：

“善良的心是最好的法律。”

《是这样的，法官》里的“人间真实”

在纪录片《是这样的，法官》中，几乎所有的案件，都和现实生活具有密切的联系。

“2016年，上海冰柜藏尸案，朱晓东因家庭纠纷扼住杨俪萍颈部致其死亡”“2020年，杭州杀妻案，许国利趁妻子熟睡之际，将其杀害”。在第一集《冲动的代价》的开端，影片用几条过往新闻作为首个“杀妻案”的引子。

这些新闻都曾在微博上引发热议，但往往在挑起男女对立后，便逐渐悄无声息，隐没在互联网不断更迭的信息中。对于案件的后续发展，人们不得而知。

然而，纪录片给出了答案。

在“杀妻案”最后的判决中，被告邓某被判故意杀人罪。当庭法官罗荣做出解释，“故意杀人和故意伤害（的区别在于)，它的主观恶意不同，侵害的客体也不同。”前者是侵害生命，后者是身体健康。

图源：新浪微博@是这样的法官

有网友看了前几集后，在豆瓣短评大呼“太真实了，人间百态”。而“真实”一词，的确是“人间真实”系列纪录片的团队，在制作初期希望建构的底层逻辑。

《是这样的，法官》是腾讯视频纪录片“人间真实”系列的第二部，上一部是表现消防员生活的《119请回答》。

腾讯在线视频节目内容制作部A4工作室负责人朱乐贤提到，“人间真实”纪录片的内容强调当下性。“我们一定要强调跟现实的人有更多的联系或者关联。”而当下性指的，正是和我们的时代脉搏相契合的话题。

对于纪录片中的故事如何挑选，朱乐贤透露，他们经常会去看现实社会里有哪些话题性的故事，有哪些相通的社会问题，并与当下的用户有共同性。他们会优先把这些故事挑选进来。

于是，在纪录片《是这样的，法官》中，“整形案”所代表的身材焦虑，“网红案”所隐含的一个新兴行业的快速崛起以及可能存在的隐患，都是当前社会关注、讨论的重要议题。

图源：新浪微博@是这样的法官

除此之外，法庭上并非永远都宣判着重大案件。就像“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基层法院，情感纠葛、利益纠纷、抚养赡养问题才是不断发生、不断调解的日常。

那么，这些看似普通的故事，该如何吸引观众？

为此，节目团队进行了大量的跟拍，并累积了大量的素材进行提炼，让里面的人物无限贴近真实。只有在拥有大量素材的基础上，才可以不断进行筛选，选择出最合适的故事。

就像第三集《情感，值多少钱？》中，案件本质上只是一场抚养费纠纷案，但故事中男女方在各执一词的过程中，女方以几个情绪高昂的句式连续发问：“我就多执行（申请）一个半月，你怎么了？”“你拿我怎么了？”配合当事人的情绪，片子调快了剪辑节奏，搭配上紧张的bgm，将镜头对准法官微表情 ，既加强了戏剧感，也给纪录片增加了可看性。

选择贴近大众生活的例子，一方面是方便观众理解，容易共情。另一方面是利用真实案例，提前让观众更深入地了解生活中法律的边界。

“只有把这个社会真实的一面呈现给大家，大家才会有更高的警惕之心。”朱乐贤说。

纪录片界的普法大使

一反传统法治节目的严肃风格，《是这样的，法官》在记录法庭真实之余，使用了更多样的叙述方式。

第八集《他们的倔强》系列，镜头从法庭审判扩到了诉前调解：一位当事人的话费套餐被更改，导致手机停机。在他看来，自己的生意因为手机停机被影响，所以希望要求移动公司赔偿。当事人在事前喋喋不休，却在法院上漏洞百出——没有准备证据，不懂法律流程，在拒绝和移动公司调解后，原本可以获得5000元赔偿的他空手而归。

后期师结合该案情景，运用配音、插图等元素插入画面，比如面对提出高赔偿的当事人，“压力山大”几个大字直接打在法官的肩上，让纪录片的叙事丰富有趣，契合着年轻观众的观看习惯。

图源：腾讯视频截图

而创新表现手法的目的，导演李智愚在过往的访谈中曾提到，“针对一些真实的情况，我们做一些像花字的描述或引导，其实不仅不会影响节目本身的基调，反而会减低观众的收看成本。”

除了采用生动的叙事，《是这样的，法官》打破了大众对法庭“对簿公堂”、法官“不苟言笑”的局限想象。好比多数案件当事人的情绪在法院审判前，已经积攒到最高点。对于他们无理取闹的要求、歇斯底里的控诉，法官见招拆招，才是法庭上最真实的人间百态。

而团队在选择法官作为题材的重要依据，正是看中了职业本身的延展性、天然的冲突性，以及通过他们的视角，打开更多人间真实的可能性。朱乐贤说，“职业很多时候都是我们熟悉而陌生的，我们做一个纪录片或者说做这样一个题材，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来反映一个行业、一个职业的内部运转规律。对于职业对象来说，第一他们希望自己的工作被别人了解，而不是说有很多的误读；第二比如法院，也希望普法。”

普法，同样是腾讯视频纪录片团队和长沙市天心区人民法院在达成合作的初衷之一。

因此，影片中穿插了大量的科普性解读。包括具体的判决条例，专业名词的释义，如此种种，方便观众理解。

朱乐贤认为，观看真实纪录片的意义在于，通过别人的参照，来定位自己的位置，或者知道社会真实的样子。“比如，它让你看到真实的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他跟我的生活是不一样的，或者他某一段经历是跟我一样的，或者说幸亏不是我、下一次一定要警惕自己。”

图源：新浪微博@是这样的法官

当真实的底色拉近了影片和观众的距离，越真实，越警醒。如同影片第五集，《被告席上的打工人》，有网友称其为最有共鸣的主题。

打工人这个概念，来自于2020年，一个名叫“抽象带篮子”的网红，用土味励志口号的方式调侃自己的职业身份。“打工人”火了，至今仍然被年轻人时常用来聊以自慰。而该集记录片中的“打工人”，都是家政阿姨、单亲母亲等弱势群体。

“刘美丽，你真的要吸取教训了，不能够什么事情都依照你的性子来，而且你是三个小孩的母亲，自己也要以身作则。”这是第五集《被告席上的打工人》，法官罗荣在审判结束后，以同为母亲的身份，起身对刘美丽的嘱咐。案件中的刘美丽因在公关人员执法过程中，抓伤对方双颊，犯妨碍公务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十个月。

在后续的采访中，法官罗荣认为，刘美丽与雇主的劳务纠纷，本质只是工作上的失误，“从她的经历来讲，她其实是一个弱者。但是她要以一种非常强势的态度，掩饰自己内心的柔弱。”

作为纪录片内容的一部分，在采访内容中，法官通过表达自己面对每个案子的考量，判断。让观众明白，司法并非根据“法条”照本宣科，法官会根据每个案件的实际情况多方考量，于情理和法理之间，寻求公平正义。

影片一共十集，每集都会有一个具体的主题，比如容貌焦虑、网恋诈骗、家暴、老赖.....而每个主题的背后，都有着它的社会意义。从普法的层面来说，是告知大众法的界限；从现实的角度来看，是以小见大，通过案件个例，进而关注问题背后的群体。

在“人间”的赛道上，离“真实”更近一步

2021年11月3日，在腾讯视频V视界大会上，社会现实题材纪录片作为“好好学习”的内容，出现在“三好赛道”中。

三好赛道的具体含义是指“好好生活、好好学习、好好运动”，体现在腾讯视频对于综艺、纪录片、体育领域的赛道布局上。

其中“好好学习”的内容方向之一，便是“展现多元的职业故事”。

除了《令人心动的offer3》《无所不能的蓝》等聚焦于职业体验、职场观察的综艺，腾讯视频自制纪录片同样将目光聚焦于职场。

图源：新浪微博

以法官、消防员等职业为题材的“人间真实”系列纪录片，在口碑和播放量上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根据豆瓣评分，《119请回答》拿到了9.3的高分。《是这样，法官》近期一直保持在豆瓣“一周华语口碑剧集”中。在腾讯视频纪录片排行榜中（按过去7天的搜索热度与播放热度排序），《是这样的，法官》位居第一，获得了190.8万热度。

比起影视、综艺等内容形态，真实则是纪录片的生命力所在。当拍摄者带着摄影机开始纪录，许多被遗落的事物会重新被拾起，那些没有被看到、被讲述的事实，有机会通过纪录片的镜头被展现、被反思。

“人都喜欢传奇的故事，曲折的故事，超出认知的故事。我们每个人都希望从外部获得与个人人生不太一样的体验。‘人间真实’系列可能提供了真实的样本，纪录片可以让我们去接受更多的人，知道不同的人生，看到不同的人生，由此找到个人在社会上的定位，找到你的价值。”朱乐贤说，这是“人间真实”系列纪录片希望带给观众的最终意义。

在过往推出的《风味人间》《早餐中国》等纪录片中，腾讯纪录片坚持记录当下生活的内容。而在行业系列纪录片中，消解大众对职业的误读才是第一要义。

图源：新浪微博@119请回答@是这样的法官

无论是法官、还是消防员，“人间真实”系列纪录片对于特殊职业的勾勒和描绘，是为了拨开他们的“面纱”，展现其普通生活的底片。

《119请回答》用真实的画面记录、呈现消防员出警、训练，服务求助群众的琐碎日常，塑造了消防员勇敢、耐心、正直的鲜活形象。他们是火灾发生时的逆行者，也是救下轻生女孩的守护者。

《是这样的，法官》以“非侵入式”的拍摄手法，完整展现了法庭审判的全过程，体现出法官的公正、严谨、同样带有人情味的一面。无论是面对涉及故意杀人、交通肇事等涉及生命的重大案件，还是网红违约、整容失败等新型案件，法官们始终如一，保持着心里的天平。

长期以来，纪录片的传播困境在于它是面向圈层化的内容，受众面窄，热度低迷。而腾讯视频纪录片的独特性在于，关注生活方式和青年文化。坚持保持优质内容的口碑，是腾讯视频选择做行业纪录片的理念。意图不难理解：腾讯视频纪录片希望打造“精品化”内容，让观众更直观感受到“人间真实”，在闲暇娱乐的同时，有所共情，有所感悟。

从行业纪录片以“人间真实”为底色来看，这份人间记录，就是观众打开真实世界的“人间指南”。也是腾讯视频纪录片，走近年轻人的秘诀。

图源：新浪微博@腾讯视频纪录片

而纵观全局视角和布局思路，“美食、历史、社会现实、智性科学”是腾讯视频纪录片2022年的四大内容方向。作为行业推动者，腾讯视频纪录片以多维度的创新，坚持题材内容开拓，优化商业发展方向，契合用户观看需求，探索纪录片行业的良性循环。

当周遭世界随着社会的发展快速运转，记录当下，依旧是腾讯纪录片的责任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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