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白桦林阅读及答案(在这希望的田野上)
那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20个小时的航班把我带到这里。
20个小时前,北京的凌晨灯火璀璨,秋意习习;20个小时后,赞比亚的下午流金砾石,烈日炎炎;刚下飞机的时候,是紧张而害怕的。
机场移民局问我你是哪个公司的,我看着提前备好的那张纸上的“Sinohydro”,不知道该怎么念——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
这一年的生活,赞比亚带给我的是内心的平静和安宁,一切都是最原始自然的状态。孩子可以在地上打滚,滚得满身灰尘也不会挨骂,笑声清脆而明朗,像极了小时候;牛羊从路边经过,司机会礼貌的停下车,没有牧者没有缰绳任其自由行走,听说丢了也会被邻居送回来;晚上,天空深蓝深蓝的,有满天的星星,像歌里写的那样一闪一闪眨着眼睛;在市区很难看到整齐修长的植物,上帝是造物者,任树杈肆意长满枝丫,一百年前它在那一百年后它还在那,不修剪不移植,大到需要几个人合抱;行人的脚步从来都不会匆匆忙忙或者慌慌张张,都是慢悠悠的看看天看看云看看草看看人。
市区相当繁华,人群不熙熙攘攘但车辆却川流不息,有Picknpay商业中心,来自世界各地进口的商品,优质奶源不含添加剂;有星期天市场,极具特色的黑木犀牛或者花花绿绿的短袖裙子;有JCS生活园区,中国超市、江西瓦罐、河南烩面和四川盖浇饭;有珠宝奢侈品店,坦桑蓝、红宝石、碧玺、水晶、玛瑙,陈列在柜台里耀眼夺目,和中国的城市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虽然对赞比亚的饥饿和贫穷有所耳闻,但眼见为实给我的触动却是相当大的。有一次,代表项目去探望受伤劳务,那是一个非常破败的村子,车子进不去只能步行,一路上看到的或是光着脚丫的小孩子衣不蔽体,或是泥培的茅草屋摇摇欲坠,再走近些,黑漆漆的屋里没有窗户没有电灯没有任何家当,或者几个脏破的床单胡乱地皱在地上,这便是一家几口人的床了。
我当时只觉得一阵窒息,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人这样地活着,可是随即一头卷发的孩子们向我微笑着挥手的样子便一下把心都融化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痛苦和抱怨,所以我想,我们的眼睛里也不应当有同情和可怜。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个还算不错的小镇,大部分的房子都是盖了一半甚至只打了地基。“要想建一座自己的房子,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攒一点钱盖一点。”一名当地居民说。这大概就像燕子筑巢,起于垒土——总有一群人心怀梦想,对生活充满热情和信心。
我看着这四处散落未完工的房子,也许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已经有了斑驳的痕迹,却是闪着光芒。
科技兴国和人才强国是中国的基本国策,在赞比亚也不是没有这种意识。但是儿童失学率却仍然居高不下,我曾经去过当地的一所公立小学,建于40年前,经年累月,雨水冲刷,如今已经破落不堪。我路过的时候,正是放学,发现很多孩子都是提着鞋光着脚丫,司机告诉我:“学校要求每位学生都要衣着整洁,他们必须穿得干干净净的来学校,放学了就把鞋脱下来拿着,这样就能省得磨破穿的久一点。”这时候,一群一年级模样的孩子经过,在车窗外争先恐后用中文跟我打招呼:“你好!”“你好!”,小小的校服,可爱的书包,心怀温暖和爱,我想,这大概就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吧。
赞比亚有1700多万的人口,分布在70多个部落,自然也就有70多种各自的方言。受殖民历史影响,赞比亚的西方文化烙印非常明显,上至政府官员,下至贫苦百姓,都是绅士而礼貌的。首都卢萨卡交通高峰期的时候,司机也是彬彬有礼,互相谦让,至于鸣笛或者破口大骂,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有一次去当地餐厅吃饭,几个人点了同样的牛排,也是一块端上来的,我们自然而然的先放到客人和领导面前,对方也接下了,但是服务员非常生气,再一次强调:“先生,非常抱歉,我们的规矩是女士优先,所以这一份必须是她的。”尴尬之余,所有人也都对这种文化的敬畏感肃然起敬。
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在赞比亚晚上能看到个LED灯都是非常高级的啦,除了市中心有路灯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一直想问是不是LED灯太贵了,所以大多数商店用不起,直到有一次,秘书笑着说:“在赞比亚目前只有25%的城市人口和3%的乡村人口用上了电,原因一个是电费贵,一个是国家电力供应不足。”从21世纪的中国过来的我,根本无法想象:没电是什么意思?一般家庭的照明是煤油灯或者点炭火,蜡烛都很少。
这个国家百废待兴,它落后,但有幸福的人民,有丰富的资源,所以中国企业来了,中国技术来了,中国工程师也来了——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所以,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工作是神圣而伟大的,从卢萨卡到卡富埃峡谷有两个小时的路程,从繁华的首都驶向偏僻的工地,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这片陌生的土地,又想起大家口中所提到的赞比亚到底是怎样的。在原始的草原森林中,有河边洗澡的河马,打着喷嚏的大象,超高的长颈鹿;在首都卢萨卡,有各个样式的商场、咖啡厅、川流不息的车辆;而在远离城市的郊外和大山中,是赞比亚真正的生活写照,没有路灯、没有公路,只剩一条卡富埃河静静流过。
蜿蜒的入场公路有30公里,两旁是高低不平的原始山林从中间切开连接着国家干道T2公路和赞比亚民生工程下凯富峡水电站。这30公里的距离我心绪难平,荒无人烟,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正值旱季,满眼望去都是焦黄色。
这个365天,我看到,大坝日夜兼程,厂房拔地而起;我听到,四周虫鸣鸟叫,当地员工载歌载舞;我读到,主流媒体对中国水电好评如潮……我觉得,我是自豪的。
下凯富峡水电站位于赞比亚首都卢萨卡东南约90km的Kafue河上,电站坝址距上游已建的上凯富峡电站尾水出口约6km。本工程以发电为主,正常蓄水位579.0m,库容8300万m3,装机5台混流式机组,单机容量150MW,总装机容量750MW,工程枢纽建筑物包括碾压混凝土拦河坝、坝身泄洪系统、右岸引水系统、调压井和地面式厂房。
预计项目建成后,将提高赞比亚国家38%的电力供应,满足未来5到10年赞比亚国内电力需求,将从根本上扭转赞比亚电力短缺的局面,对于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服务矿业、农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快些仰起你那苍白的脸吧,快些松开你那紧皱的眉吧,你的生命她不长,不能用她来悲伤。”尽管无数困难在前,尽管离竣工还有两年,但是我始终相信未来漫漫,长路可期。“一带一路”倡议和中非合作论坛之于赞比亚,就好比1987年的改革开放之于年幼的中国,我仿佛看到,赞比亚的夜晚灯火如昼,人民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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