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思故乡(小河悠悠忆故乡)
小河悠悠忆故乡
作者:范开成 诵读:柔风
阔别故乡已20多个年头了,近日乘车远行,恰巧路过家乡。当汽车行驶到我们村前半山腰的高速公路上时,我不禁前倾起身体,将脸紧紧贴上车窗,遥望着哺育我成长的那山、那林,尤其是村前那条悠悠的小河,一种铭心的亲切油然而生,昔日小河的景象一幕幕涌上心头。
我的故乡在沂蒙山区东部,距黄海不足百里,是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小山村,村前的这条小河是由山涧的几条小溪汇合而成的。小河平时水量不大,却是常年不断,清澈见底,无论多么干旱的季节,也总是水流淙淙。河水依山顺势,叮咚流淌,有时急,有时缓,有地儿深,有地儿浅,蜿蜒曲折,留下了一片片沙滩,流成了优美的曲线。那些高低不一的平柳树,丫丫叉叉的,有的挺拔,有的微倾,或几棵,或几簇,点缀在河心沙滩,或排列在小河两岸,渚清沙白,构成一幅优美的山水风景画。真像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画的一样。
春夏,每到傍晚,河面上便笼上一层淡雾,远处的山岭只显出朦胧的轮廓,村庄掩映着周围的绿树,融合成朦朦胧胧的一片,村里的房顶上已是炊烟袅袅。每到这个时候,我便想起,孟浩然《过故人庄》中“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那优美诗句的意境。此时,那些在田间劳作的人们,或肩负犁耙,牵着老牛,或挑着担子,赶着几只小羊,打从石桥上悠悠地归来。河中的鸭子也从水中游出,在头鸭的带领下,摇摇摆摆的向家中归去。间或有几声牛哞羊咩,猪哼鸭呱。村中的公鸡也报起了晚唱,谁家的狗儿偶尔发出几声沉闷的吠叫。真是: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那是一幅多么醉人的暮归图啊!
河里的鱼儿特别多,都说是从下游上来喝山水的。这些魚有寸来长,游得却是特别快。一群鱼有数十条,还未等看清便没了踪影。每年春夏,我们便经不住它们的诱惑,想着办法去捕捞。男孩子手持抄网,跑到水中,两眼机警地在水中搜索,一旦发现鱼群,紧追过去,猛得一抄,端起网来,若有几条小魚在网底翻蹦,便飞起一脚,将魚儿踢向岸边。在岸上捡魚的小姑娘们则飞快地奔跑过去,抢抓在沙滩上蹦跳挣扎的小魚儿,有时几下沒抓住,又让它白白蹦回水里游走了。
白天树林中捕蝉,河滩上抓蟹,晚上沙滩上乘凉,伙伴追逐戏闹;夏天小河中戏水,捞鱼摸虾,冬天河面上滑冰,抽打陀螺,都是这条小河带给我们儿时的趣事。
但是这河也有它发怒的时候。那时农村缺柴烧,只得用挠钩刨野草,植被全被破坏了,一旦下起暴雨,便会泥沙俱下,有时连上游的水库也被冲垮。松软的田埂很快被豁成几个大口子,这口子越豁越大,半截半截的石墙垮坍下来,一块一块的庄稼田随着泥土涌了下来,有时连几搂粗的大树也被冲了下来,一起顺着山涧的洪流翻滚而下。刹那间,河面霍然增宽,河水陡然变深,水流湍急,波浪涛天,浑浊一片,真是,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浑水滚滚来。麦垛、木片在水面漂浮,小树大树在洪水中翻卷,鸡鸭猪羊牛在浪涛中挣扎。
每到这种时刻,全村的男劳力便都拿着铁锨,提着筐、袋,冒着倾盆大雨,不约而同地奔向河堤,怀着焦灼的心情,一会看看河,一会儿望望天,判断着雨情和水势的变化。一旦发现或估计河水漫堤,便急急忙忙地用石块和沙袋加高加固河堤。每家每户的门口也都堆上了泥沙挡水。
这些年来,听说做饭的燃料解决了,不再需要刨草烧火做饭了,田埂和山岭上的植被恢复了。为了屯水浇地,山沟中筑起了一道道拦水坝,村村都进行了小流域综合治理,很少有洪水暴发了。
望着村前那条新砌的、坚固的防水大堤,望着河面上一座座水泥大桥,望着河边上一座座机井,望着山沟、山梁间一座座灌溉渡槽,我不禁倍感欣慰,感慨万分。几十年的时光,昔日儿时印象中的故乡小河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它不仅增加了现代化的气息,而且完全化水害为水利,愈加青山绿水,赏心悦目了。
范开成,副主任医师,1982年毕业于宁夏医学院,已退休。1991年开始在《贺兰山》、《金海岸》等多家报刊杂志发表散文并获奖。曾为石咀山市,曰照市作协会员。
柔风,西北美丽铜城企业退休会计,酷爱朗诵,喜欢用文字表达内心世界,用声音传递情感,让声音插上翅膀传递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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