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闪电战(毒气战新秀光气攻击与英国PH兜帽)

毒气闪电战(毒气战新秀光气攻击与英国PH兜帽)(1)

头戴“管式”兜帽英国维克斯机枪组在索姆河之役中开火

史上第一次光气攻击结结实实落在了英军头上:1915年10月末,德军组建起第二支毒气部队——第36工兵团,并开赴伊普尔前线。在德国毒气工兵们围绕霍格设置好毒气瓶之后,他们才发现风向有误,于是只得重新布置在伊普尔运河到维尔特杰以南宽三英里的战线上。英国人预计光气马上就会投入毒气战,但人家啥时候动手也没个准信,所以持续突袭德军以期抓住一个知情的舌头。最终一个德军下士落网,一名情报官和莱斯利·巴利负责审讯这个俘虏,而巴利当时正是第二军的化学战顾问。一开始,这位俘虏很硬气,拒绝透露任何有关毒气攻击的信息。英国人便把他铐上手铐,扔在卡塞尔市政厅的屋顶。当晚十分凉爽,简直是滴水成冰,这位嘴硬哥在屋顶冻熬了一整晚后,终于在第二天凌晨五点嘴软了,及时吐出了攻击时间和地点。

1915年12月19日上午5点15分,德军打开九千三百个毒气瓶,放出大约177吨氯气和光气(比例为4:1)。在天黑时进攻提高了突然性,而且地面温度较低,毒气也不易上升。毒气这次在英军阵地盘桓了半个小时,十分依依不舍。所有英军部队都及时发放了P兜帽,尽管还是有部分兜帽戴上就漏风,但其余官兵防毒措施都不错。6点15分,德军紧跟在毒气云后开始进攻,与之相伴的还有狂轰乱炸的毒气炮弹。这些炮弹爆炸时没有碎片,以致一些人在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之时就已经中毒了。

此外,英军也暴露出了在毒气防护训练不够充分:一名第六惠灵顿公爵步兵团的准下士在中毒后直接开枪自杀。毒气刚刚飘过阵地,第一王属什罗浦郡轻步兵团的士兵们就哼着小曲激德国人进攻。吸了毒还这么嗨,德军认为应该表示一下,就派了二十支巡逻队前去探查情况,但只有两队成功接近英军阵地。英军共有1069人中毒,其中一百二十人死亡。尽管这个数据反映了光气的致命性,但仍比法军十月的伤亡低。

对此次毒气攻击,英军卫生队的艾迪回忆道:“一时间,红色火箭从德军防线几乎一齐射出……当时我正在司令部和上校喝茶。起初,我想茶水或许被过分氯化了;稍过片刻,我就闻到了毒气味。”毒气云团——氯气和光气的混合物以高速向前飘移,比锣和电动喇叭的警报声还要快,打了英军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还有人在离前沿阵地五英里的地方中毒。由于德军炮火打断了所有接通前线的电话线,恐怖笼罩了尚未破晓的隆冬之晨。艾迪到达第一条战壕时已是下午三点左右,多数氯气中毒者已经死去,没死的伤员脸色铁青,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口吐白沫。光气中毒者开始一天比一天虚弱。那些以为侥幸逃脱了毒气之害的人突然感受到,即使是最轻微的中毒反应也能令他们很不舒服。

“有三四十人请病假。他们得穿过一段约二百码的崎岖泥泞区域才能上路。他们穿着沉重、汗湿的防护服,带上全副身家,即使竭尽全力也举步维艰。路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人,一直到第二天早晨7点全部进入医疗站。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那些仍在战壕中坚守岗位之人的情况。有个兵自我感觉良好,但在填沙袋时突然倒地而死。那晚还有两人也是这样猝死的。”此外,一名军官在救护车中猝死,另一名则在准备去报告病情时一下子就倒地不起,第三名虽然在晚上八点半到医疗站报告了病情,但也毫无征兆地死在那里。他觉得不太舒服,但看上去气色也不坏。他喝了一杯茶,与战友刚聊了一会儿就忽地在椅子上歪倒了。战友给他输氧,但无济于事,一小时后就死了。

这次毒攻勉强确定有光气,可以通过“烟草反应”简单测试:烟民会发现光气会使烟草散发出一种古怪的味道。光气的毒性约为氯气的十多倍。尽管受害者会闻到类似干草发霉的味道,但同样致命的低浓度光气就很难察觉,而且吸入后不会像氯气那样造成人体痉挛。发作时间还会延迟,受害者可能在死前几小时内都没有明显症状。

光气的出现大大加剧了官兵对毒气的恐惧。吸入了致死量光气的受害者起初只不过觉得眼睛和喉咙处有短暂、温和的刺激感,两天后可能还有一种轻快舒适的感觉;但在此期间,中毒者肺中逐渐充满液状物,身体很快就垮了。即使是最轻微的动作,像在床上翻个身,也能使呼吸频率猛增到每分钟八十次、脉搏每分钟120次,然后进入“窒息期”。官方报告的描述:“由于濒死的患者无法自控,会大口吐出带着血丝的液状物。病人死后,这种液状物产生的泡沫可能会干燥,然后在死者嘴边凝成白色粉末。”据说受害者每小时咳出的淡黄液体达四品脱之多,有病人咳了两天后才死。

尽管这款防毒兜帽有严重缺陷,英军仍按照惯例在织物中加入了化学物质。P兜帽会散发出浓烈的化学气味,尤其是暴露在氯气之下;能见度低,一但下雨防毒之力锐减;苯酚盐也是个问题,它会在额头或颈部引发严重的水疱,尤其在雨后,或因天气炎热导致使用者大量出汗时。关键的一点,P兜帽只能防御浓度低于万分之一的光气,一旦德军提高浓度,这防毒兜帽就没啥用了。

1915年九月中旬,沙俄的报告称乌洛托品(六亚甲基四胺)可以有效吸收光气。然而米尔班克的专家没办法将这种物质加入P兜帽。直到10月底,前雷丁大学农业化学教授塞缪尔·奥尔德上尉才利用阿布维尔(法国城市,位于英军战线后方)的设备解决了这个问题。从1916年一月20日开始,英军所有的防毒兜帽都浸渍了苯酚盐和乌洛托品混合液,并重新命名为“PH兜帽”。到1916年七月,几乎全体英军都装备了这种兜帽。

PH兜帽的改型称为“苯酚盐乌洛托品护目镜兜帽”,简称为“PHG兜帽”。这种兜帽特别安装了一副海绵橡胶防毒护目镜,由松紧带固定在佩戴者头部。PHG兜帽从1916年1月13日开始装备英军炮兵,以防备催泪毒气炮弹,起初每个炮队配备24具PHG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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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名多查证于原文,与国内现行译名可能多有不协。笔者所取原则为达意、近音、国语化,为免误解,特列表如下:

Hooge

霍格

Wieltje

维尔特杰

Cassel

卡塞尔

Samuel Auld

塞缪尔·奥尔德

Abbeville

阿布维尔

hexamine

乌洛托品

Reading

雷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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