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恐惧症是社交障碍还是强迫(走出焦虑风暴之余光强迫背后的焦虑缘起)
余光强迫背后的焦虑缘起
余光恐惧是对人恐惧症中的一种典型的隐匿性焦虑障碍,不同个案之间具体症状的表现形式并非完全一致,有人把它归纳到强迫症范围,也有人把它归纳到社交恐惧症范围,在临床中是十分常见的。
其实,我们不需要去执着它是什么“病”,这些非理性症状的外投射都只是虚假的表象,并非我们真正所恐惧的东西。若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剥下去,最后都会很清晰地发现症状背后潜藏着的是一股强烈的初期焦虑。有的人是与“早年性心理焦虑”有关,有的人是与“幼年初期焦虑的置换或退行”有直接关系。(本文节选自《走出焦虑风暴》作者,韩非,宁波出版社。适合于广泛性焦虑,强迫对立情绪,社交焦虑,抑郁自卑自助参考。)
有一个来访者,讲述自己的眼神与异性对视时,会被看出自己有不净念头。这种不净念头可能是青春期的,或其他时刻。她因此紧张异常,惶惶不可终日。在多年的自救生涯中,她也掌握了一些与顺其自然有关的学问,在某种层面上也能让自己稍微和缓一些冲突感,但是只要一想起与症状有关的一些“记忆”,她的“超我”就会让她的“自我”陷入一种漂浮性的焦虑中。
她任职于一家大型企业的财会部门,是一位业务水平很高的财税方面人才。平时主要和下属的几个年轻出纳员交流,不需要经常面对各部门的领导,也很少参加会令其症状涌动的集体会议。所以,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勉强保住了“晚节”。
她也看过不少国学经典,还参加过市面上所谓的一些灵修课程。几年下来,耗费了不少精力与学费,却依旧不得其门。她也越来越坚定地认为,症状本身不是她所应对抗的头等大事,其背后的“暗能量”才是恐惧的核心。
她初次来到我的心理工作室,第一句话不是客套性的寒暄,而是直接紧张地询问:“韩非老师,我感觉我可能会伤害到你,你会不会因此而痛苦呢?”
我有意试探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她说:“真的吗,那我岂不是没救了,还伤害了心理医生。”
我说:“只要你温柔地坐下来,并温柔地把这杯温开水喝完,我就向你保证以我多年修为的定力,绝对不会有毫发损伤。”
她笑了。
我说:“你认为你的眼神会伤害到他人抑或别人会从你的眼神中看到‘色眯眯’或不正经之类的情绪,这是真的吗?”
她说:“是的。”
我说:“你可以十足地确定这是真的吗?”
她说:“反正别人给我的眼神反馈总让我觉得这是真的。”
我说:“你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这个‘特异功能’吗?”
她说:“我身边的人很少会这样吧,我爱人就非常开朗,大咧咧。”
我说:“为什么你的爱人或一些身边的人不会像你这样有这些意念呢?”
她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前世做了什么坏事,此生注定果报吧!”
我说:“我完全不在乎有没有前世这回事情。
既然我们此时此刻就在当下,就先依靠当下的智慧来处理一些事情比较好。
就好比,一个人已经从睡梦中清醒,就先以清醒的方式把眼前的事情做好,而不是在清醒的时候还要去制造一些梦境。
有些人谈论前世,仅仅只是一种逃避型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一个人如果在当下这一刻无法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那么即便穿越到前世又能怎样。
现在是我们面对真相的时候了。在你的储忆系统中,有哪些与性道德有关的经历,在早年使你的一些神经感受到快感或震惊?我非常需要你的合作。”
(由于她本人在此前对我有一定的了解,也比较信任,所以她在短暂的支支吾吾后,同意接受我的简单回溯引导策略,来探究一下这个症状和早年的哪些事件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联)
她在回溯中,描述了以下这个关键的心路卡点:
我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看见我父亲在卧室里观看淫秽录像,录像中还发出非常不雅的声音。当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空气中都充满了紧张的味道,心脏狂跳着,顿感血液直冲脑门。后来父亲知道我回来了,就关闭了录像,走出房间,略显尴尬且生气地打发我去写功课。
那天,我整个晚上都在一种紧张且焦虑的情绪中度过。我无法接受这些感官经验。那天,父亲在我心中的崇高地位开始动摇。我开始觉得父亲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只因时常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矜持,一定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一定要把精力与心思都投入在学业上,而与学业成绩无关的任何念头尽量都不要有。
从那以后,我更是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去看那些肮脏的东西,也千万不要像父亲这样“表里不一”。而后没过多久,因为注意力的自然转移,我就渐渐淡忘了此事。但在后来的两年中,只要听到父亲在饭桌中强调什么女孩子一定要矜持或注意道德情操方面的教条时,我就会莫名地产生一种不想看他眼神的厌恶感,我甚至会幼稚地希望自己的眼神千万不要被他“污染”。
五年级下学期的一天,我在父亲的房间不小心看见了一本黄色书刊并翻了许久,那次经历让我更加震惊。那些赤裸裸、性交画面不堪入目,让我一整晚都在恍惚状态中度过。
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在一次午睡的时候,我无意识地在自己的双腿间紧夹着一个枕头,并体会到一种神经兴奋的感受。后来每次午睡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用手去触碰自己的阴部,并进入一种飘飘然的“冥想”中,我发现这种兴奋的感觉让我更加有快感,而后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这个行为。
后来进入初一下学期时,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叫手淫。然而每当我看到这个词汇的时候,立刻会进入一种脸红、紧张的状态,似乎勾起了自己种种羞耻的记忆。在初二下学期的一次自习课上,我突然看了一眼右边数学课代表的下体部位,而后我也发觉对方已经知道我用余光看了他。
同时,我好像听到对方说了一句“变态”,刹那间我感到血脉贲张、心跳加速、无地自容。从那之后,我暗中告诉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这样的眼神了,否则会让他人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不正派的人,而且这种不正派的眼神可能会伤害到他人。但是“皇天”似乎总是“辜负”自己的愿望,我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有一股相反的力量驱使着自己再去看一眼。而后依靠拼命的压制或自我说服,冲突不仅没有调和,反而加剧了。
没过几周,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冲突状态,我开始头痛,且非常痛恨自己的眼神。我越是痛恨自己的眼神表现,就越是感受到漂浮性的焦虑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得紧紧的,似乎“动弹不得”。而后在中考前感觉精神接近崩溃,参加完中考就病倒了。
之后,去了省精神卫生中心,医生诊断我是强迫症,开了一堆药品把我“打发”回去了。并告诉我一定要长期服用。当我知道自己需要服用“精神类药品”时,更加崩溃与沮丧,由于没有从医生那里听到最基本的常识解释与修通性的解答,我一度认为自己离“精神病”不远了。
就这样,因为在成长过程中缺失了关键性成长性教育尤其是性心理教育,许多未来的栋梁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中。原则上不可怪罪于自己的父母或精神科医生,理由是我们的父母如果有足够多的正见或懂得一些发展教育心理学的道理,那么就自然会给予孩子一些科学的导引与关怀。
而精神科医生中虽然也存在着医者主观敷衍了事的问题,但也确实跟他们的工作环境与性质有关系,如每天排队就医的人实在太多。一些有良知的精神科医师,虽然也深知从长远来看药物控制并非最佳方案,而系统的心理疏导才是改造性情与修复精神创伤的关键,但是他们也苦于分身无术。(可以反复阅读此书中关于领悟幼稚性情绪的调适性正见。节选自《走出焦虑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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