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民间故事(民间故事风流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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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村有个孤儿,是个有名的老实人,姓丁,名冬采。他怎么叫这个怪名字呢?原来,他小时得了一个大脚风毛病,从此一只脚大,一只脚小。
大的那只脚,起码要穿50码以上的鞋子;小的那只脚,却只穿26码的鞋子,足足相差一倍。走起路来一脚轻,一脚重,发出的声音,活象戏班子的大锣和小钹敲出来的声音,“冬——采”地作响,所以村里人干脆称他为丁冬采。
有道是乌龟不咬人,形状难看。冬采这模样,有哪位黄花闺女能看上他?所以到了而立之年,仍是杨树剥皮——光棍汉。
冬采娶不上老婆,别人不急,可急坏了冬采的娘舅,他想:姐姐临终前,别的事没托,只托了冬采的婚事,我再不管,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于是,就想着法子替外甥到处物色对象。老天不负苦心人,经娘舅东托人西托人,总算寻到了一位姑娘。
不料冬采一听,连连摇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认识那个女的,名气大煞人。”
原来,这姑娘名叫方甜,据说曾经打过三次胎,却搞不清肚子里的东西是谁下的种子,所以,尽管她生得很有几分姿色,却一直是个“临时工”。
娘舅见冬采摇头,忙说:“你搞错了。她们有姐妹两人,姐姐叫方甜,妹妹叫方田,音同字不同,所以听起来象一个人。大的名声不怎么好,我说的是那个小的。如果没意见,今天晚上就去认一认。”
冬采听了娘舅的解释,点头同意了。这天晚上,冬采跟着娘舅到女家去相亲。他低着头,红着脸,心儿砰砰地跳,偷偷地瞄了一眼,见这姐妹俩果然生得如花似玉,而且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大的脸上多颗痣。他心里暗暗地想:那个大的,只可惜一朵鲜花被沾上了鸡屎,可看不可闻。那个小的,好是好,她会看得上我这个大脚吗?
谁知相亲回来没几天,娘舅笑眯眯地对他说:“姑娘肯了。”娘舅说到这里,把冬采的大脚打量一番,“依我看,这事要立马造桥,免得夜长梦多。”冬采头点得象老母鸡啄米,一口同意。
成亲这一天,冬采里里外外穿戴一新,刚要套上他娘那年特地给他做的大小新鞋时,突然,他脸色大变,急忙将娘舅拉到一旁,悄悄地说:“娘舅呀,这些天我忙得稀里糊涂,把一件要紧事忘了。”
老娘舅一听,顿时倒吸了口冷气,埋怨道:“快三十岁的人了,到节骨眼上还丢三拉四的:快说啥要紧事?”
冬采凑近娘舅的耳边,着急地说:“结婚手续还没办呢!”娘舅松了口气,挥挥手说:“咳,我还当什么大事呢,这有什么要紧的,过几天去补办一下不就行了。再说生了孩子去办结婚登记,现在时兴。”
冬采想了想,觉得娘舅说的在理,于是,赶忙穿上新鞋,出去招待亲朋好友。
冬采能娶上这么漂亮的娘子,大家都为冬采高兴。大家左一杯,右一杯敬酒,冬采不知怎么地喝醉了。冬采一觉醒来,天已亮了,见怀里躺着一位赤身露体的姑娘,吓得他半天不敢动弹,后来瞧见玻璃窗上贴着囍字,才想起身边的姑娘已是他的老婆了。想到这里,他禁不住一阵心花怒放,慢慢地把胳膊从姑娘的脖颈下抽出来,轻轻地撩起搭在她脸庞上的鬓发。他这么一动弹,姑娘醒了,睁开了眼。
这时,冬采才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新婚妻子的脸庞。这一瞧,顿时冬采惊得目瞪口呆,他一下子推开新娘,披上衣服,“冬——采,冬——采”地一脚高、一脚低,慌慌张张地赶到了娘舅家,结结巴巴地说:“娘舅呀,搞……搞错了。”
娘舅问:“出了什么事?”冬采红着脸,说:“那女人脸上有痣!…”没等冬采说完,娘舅打断问:“这不是你同意的吗?”冬采忙说:“我要的是那个小的没有痣的,谁知一觉醒来,却是那个大的了,这……”
娘舅接口道:“没错,这姐妹两人,姐姐的个子比妹妹的小,妹妹的个子比姐姐的大。当初你不是还说,不知那个小的肯不肯吗?”老娘舅沉吟了一会,又说:“依我看,这事将错就错吧!免得传出去被人家笑话。”
冬采着急地说:“这女人是万万娶不得的,名声太不好听了,说说清楚,还掉算了。”娘舅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指着冬采的鼻子骂道:“我看你热昏了头了吧!一个姑娘家,被你白白地睡了一觉,你却要去还掉,你当这是放口小猪那么容易吗?当心把你当大流氓抓起来。再说,你这个模样娶个媳妇容易吗?有道是鞋子破,填脚底;娘子破,守家里。”
冬采被娘舅训斥得哑口无言,想想娘舅讲得句句有道理,既然生米已煮成了熟饭,只好叹了口气,自认倒霉。
冬采那双沉重的脚,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磨蹭到家,路上他已拿定了主意:路归路,桥归桥,不给她好脸色看。一进门,冬采又傻眼了,只见方甜前前后后忙着,又是做早饭,又是收拾屋子。她见冬采回来,忙扬着笑脸迎上去,又是帮冬采脱外衣,又是打洗脸水。冬采心里咯噔一下,那块冰很快被方甜的温倩融化了。
冬采动情地拉着方甜的手说:“你我既然成了夫妻,我就叫你享福。从今起,你也不用出去干活了。我在外面做小工,一天少说也有20多元,如果再加夜班,笃定养得活你。”方甜一听,又是甜甜一笑,一下子扑在冬采的怀里。
一天晚上,在外做小工的冬采,怀里揣着刚发的200元超额奖,一脚高、一脚低地“冬——采、冬——采”摸黑赶回家中,已是半夜光景,见家中已经熄灯,就“咚咚咚”地敲门,呼喊道:“开门,开门!”好半天,方甜才走下楼梯为冬采开门。
冬采刚跨进门槛,忽然听见外面有鸡叫声,一会几又传来了纷沓的面步声,接着响起一片“捉贼”声。
冬采一听有贼骨头来偷东西,忙拖着那双一大一小的脚就往门外跑去。邻居们见了冬采,纷纷说:“刚才鸡窝里突外传出了混乱的鸡叫声,这肯定是有人偷鸡。”
这时,有一人亮着手电,大声说:“抓到了,在这里。”众人顺着光柱望去,果然见一人头钻鸡窝,翘起屁股,在一群母鸡咯咯乱叫的鸡窝里扭动着身子。
冬采一见,原来这贼钻进了自己家的鸡窝里来了。他一边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一边飞起那只好脚朝偷鸡贼的屁股踢去,不料,他那只得大脚风病的大脚,却支不住他的体重,“啪”的一声,反而摔倒在地上。气得冬采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偷鸡贼从鸡窝里拖了出来,喝道:“你给我老实点!”那人献牙咧嘴扬着满头鸡屎的脸,说:“我,我不是来偷……偷鸡的,是不小心撞到了鸡窝里的。”
冬采一听,心想黑灯瞎火的,难免撞到鸡窝,忙松开手说:“原来这样,对不起,对不起,你快起来吧!”不料那人咧着嘴“啊哟,啊哟”叫了起来,半天起不了身,哭丧着脸说:“我象是断了骨头,起不了啦!”
冬采一听,顿时急出一身冷汗,忙回到家里,卸下门板,央求邻居帮帮忙,把被他踢坏的这个人送到医院里去。邻居们一听,一下子四处散去,头也不回,一个个各自回家,乒乒乓乓地关上了门。
冬采心想,自己也太那个了,半夜三更的,谁愿意跑医院,于是只好请方甜帮忙,把那人抬上了门板,一脚浅、一脚深地向医院走去。
经过检查,医生说:“断了股骨,要住院治疗。先交200元住院费,赶快再准备医疗费。”急得冬采赶忙交上刚发的奖金,又端茶递药地服待病人,一直忙到天快亮了,才垂头丧气地回来,到邻居家借钱。
邻居们见了冬采,没等他开口忙把他拉进屋里,悄悄地对他说:“冬采啊,实话对你说吧。你这个女人,真是一块臭肉,你不在家,她引得那些红头苍蝇一天到夜地嗡嗡乱飞。今夜你突然回家,吓得那个野汉子从楼上跳了下来,一屁股跌在鸡窝里。我们唯恐你不明其中原因,因此故意大喊捉贼。他的骨头不是你踢坏的,是自己跌坏的。坏人有恶报,该!”
冬采闻听此言,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渐渐地转青,竟半天开不了口。常言道:好人孬脾气。好一会,冬采“啊”地一声喊叫,怒发冲冠地奔回家中,一把揪住方甜骂道:“你——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滚回娘家去吧!”
方甜一见冬采那副凶神的样子,知道她背着他干的事已瞒不住了,索性拉下了脸,冷冷地说:“滚?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你以为我看上了你这个丑八怪吗?呸!你不说我迟早也会走,只是没那么便当。”说完,双手在胸前交叉一搭,狠狠地往沙发上一坐,还跷起了二郎腿来。
冬采见此,更是火上浇油,他象老鹰抓小鸡似地将方甜拎出了门外,骂道:“滚吧!”说完,转身将门锁上,头也不回地直奔医院而去。
冬采在医院里找到了那个野汉子,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家伙,老子要找你算账。”吓得那人躺在病床上连声求饶。冬采说:“还我200元钱来。”那人吓得一口答应。谁知他翻遍了口袋,除了几毛钱外,只有两张 50元对奖券,哭丧着脸说:“我没带现钱,只有两张50元的对奖券。”
冬采见他身边确实没钱,心想逼人也不能逼得太过份了,再加上他断了骨头,这个苦已够他受的。想到这里他不再作声,气咻咻地拿起对奖券就离开了医院。
冬采离开了医院,糊里糊涂地走到东乡街,他见许多人围在银行墙旁指指点点,他好奇地挤了进去,一看,原来今日是有奖储蓄开奖。他便从身边掏出这两张对奖券对了起来,不料其中一张的号码,竟与一等奖的号码一模一样,顿时傻眼了。
旁人见他这个样子,好奇地围了上来,见他得了个一等奖,一个个羡慕极了,说:“啊呀呀,你发财了,快去上海领奖吧。”他不相信有这样的好运,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确实是一等奖的号码。这喜讯从天而降,将冬采的一切须恼象秋风扫落叶似地一扫而光。他直奔火车站,登车去上海领奖。
冬采下了火车,找到了办事处,很快办完了领房手续。不一会儿,他捷找到了那间中奖新房。那是间底层房间,门号103。他打开了大门,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这间忽然成了自己的房子。他揿揿开关,电灯锃亮;拧拧龙头,流水哗哗;卫生间、厨房间一应俱全。他不禁感叹地自言自语道:“我活了半辈子,尽遇到倒霉事,想不到触掉霉头买糕吃,瞎子也有鱼来卖,在城里住房这么紧张,我这个乡下人居然也有这么一间惬意的房子。”
冬采这一阵高兴劲,东摸摸,西看看,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早已没了回去的车子,他不禁急了起来。真不知怎么办好时,突然,他拍了拍脑袋,笑着自言道:“咳,我瞎急点什么?这房子不是我的吗?反正大热天,又不盖被子,就将就一夜吧。”由于刚才一急,冬采已是汗流浃背了,他打开水龙头,将头伸了过去,痛痛快快地冲了起来。
冬采正被冷水冲得痛快,忽听有人“咚咚咚”地敲门。冬采觉得好奇怪,自己刚刚来,有谁知道他在这里呢?他刚打开一条门缝,还未看清,外面一位姑娘就挤了进来。姑娘面如土色,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一把拉住冬采,吓得冬采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姑娘急忙用手掩住冬采的嘴,颤抖着连声说:“别……别说话,外……外面有流氓追我……”
冬采一听,顿时从心底升起一股火来,一把推开姑娘,朝门外冲去,果然见一条黑影一闪,急急逃窜,一会儿便消失在夜幕之中。人地生疏的冬采,追了一阵,见没了人影,只好“呸、呸”骂了几声,返身回来对姑娘说:“便宜他了,让他溜了。”
姑娘急促起伏的胸脯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点点头说:“谢谢大哥您救了我。”说着就要往地下跪去,冬采急得一把拉住姑娘,说:“不用谢了,应该的。哎,你怎么会跑到我这儿来的?”
这一问,姑娘泪水汪汪地说:“刚才我在街上走,那人一直眼着我。我情知不妙,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想起听人说过:在上海,如果在夜里碰到流氓跟梢,就往灯亮的人家跑,流氓以为是到家了,他就会吓跑的。我见您这儿亮着灯光,因此就使劲地敲门进来了。幸亏遇着大哥您,才逃过这次大难,真不知叫我如何感谢您。”
冬采听后安慰说:“好了,下次可要当心些,我送你回家吧!”不料那姑娘眼圈又红了起来,好一会,才嚅嚅着说:“我没有家,无奈之下才到上海来,想求得一条生路。大哥,我这是第一次到上海,无亲无故,大哥您好事做到底,让我在这住一个晚上吧!”
冬采一听,顿时眉毛倒竖了起来,心想:这个姑娘也不看看地方,在我这个光棍家里借宿,亏她想得出想到这里,不由得打量起姑娘来,这一打量不要紧,竟使冬采倒吸了口冷气。
原来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是个瓜子脸、杏桃眼,穿一身洁白连衣裙的漂亮姑娘。一见漂亮脸蛋,他就想到方甜,心里就直恶心,再说上海是个花花世界,说不定又碰上流氓、骗子呢!
姑娘见冬采脸色突然多云转阴,而且久久不开口,便连忙作乖说:“如不方便,那就不麻烦了!”说着,向冬采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冬采是个老实人,真见姑娘一人走入漆黑的小路,心里又不安起来,要是她真是个被坏人欺侮的姑娘,我不是害了她?如果她真的不怀好意,我一个男子汉,对付一个女的是足足有余的。只要我来个汉河楚界分得清爽就是。
想到这里,他忙拖着那双“冬——采、冬——采”的腿一高一低地追了上去,对姑娘说:“你别走,我帮你想个办法。”冬采领着姑娘回到房里后,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委屈你了。”说完,转身走出了门外,顺手将门带上,自己在厨房墙角上坐了下来。
本来冬采打算只坐一宿,不闭眼睛,一旦出现什么情况,他便可以自卫。不料,他昨夜被折腾了一夜,白天又忙乎了一天,一会儿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冬采正睡得香甜,突然迷迷糊糊觉得一股带着少女气味的身子慢慢朝他移来,又伸出了手,摸在他的身上,冬采猛然惊醒,刚要一跃而起猛喝一声:“你放规矩点!”谁知这时却传来了姑娘的声音:“大哥,不早了,快起来吃早饭,我买来的早点快凉了!”
冬采一听,睁开眼睛一看,果然见地上放着好几碗各式各样的早点,心想幸亏刚才没来得及喊出来,差一点错怪了人家。他假装猛地醒来,急急地从地上爬起,连连地说:“噢,睡过头了。”羞得脸也顾不得洗,早点也没敢吃,急匆匆地逃走了。
再说方甜那天被冬采赶出家门后,来个恶人先告状,闹到镇里,不料被有关机关顶了回来:“没登记结婚,不受法律保护。”她恼羞成怒,心想:冬采呀冬采,我方甜不从你身上榨出油来,也要剥你一层皮。
这一天,她见冬采回来,跺脚拍腿地骂道:“我就这样白白地被你睡了?你要赔偿损失!”说着又是号淘大哭地撒起了无赖,在地上滚来滚去,引得四邻八舍都来看热闹。
冬采见方甜这副模样,心想,好男不跟女斗,就说:“趁上辈都在场,咱们把话挑明:今天就散伙!”方甜一听,忙从地上爬起来,问:“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赔偿我?”
冬采情知缠不过她,咬咬牙说:“罢!罢!我就这二楼二底,统统地给你吧!”那女人本是冲着冬采的财产,才假戏真做结为夫妇,却料不到冬采如此慷慨,忙说:“空口说白话,立字为准。”
冬采巴不得早点脱离干系,说:“啥稀奇,立就立。”娘舅闻听此事,匆匆赶来时,谁知早已白纸黑字,双方各执一纸处理完毕。娘舅急了,捶着胸口哭着:“我瞎眼,对不起死去的姐姐。”说着,就要向西天跪去。
冬采忙扶住娘舅,指了指东北方向,说:“我在上海有一套房子,还怕没福享吗?”娘舅听了,只当冬采是气昏了头在说胡话,冬采一五一十把得房屋的经过说了一遍,还把揣在怀里的房票拿出来给大家看。
娘舅惊讶不已,顿时破涕为笑,摇着头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方甜听了,顿时气得眼冒金花,她本以为占了冬采的大便宜,却没有想到这个傻瓜竟有傻福。她气咻咻地吐了一口唾沫,转身走进房间,把冬采的东西统统地扔了出来。
冬采见村里已没有安身之地,所性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上海自己的新房。冬采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不料他一伸头却又赶忙退了出来。原来,这不是间空房子,而是间放满沙发、电扇、冰箱、台凳、床的房子,里面还有一男一女在说笑呢!他退到门口,仔仔细细地看了门牌号码,上面清清楚楚是103室。
正在冬采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从里面并肩走出了一男一女。冬采仔细一看,女的就是上次晚上来的那位姑娘。姑娘见了冬采,忙从屋子里奔了出来,满面通红,一时间竟张着小嘴说不出话来,那男的尴尬地朝冬采点点头,然后对姑娘说:“晚上,我再回来。”说完匆匆擦肩面去。
冬采一看这架势,只觉脑袋轰的一声,象炸裂一般。他想:乡下的房子已被狗婆娘霸占了,城里的房子又被这对狗男女强占了,我冬采竟落到了无立足之地的处境!他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姑娘一眼。姑娘却笑嘻嘻地接过冬采的破旧拎包,把他请进屋里,又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瓶汽水给冬采,说:“大哥,怪热的,喝瓶冰冻汽水解解热吧!”
冬采心想:女的就是会演戏,假惺惺的,都是些嘴是蜜糖、心是砒霜的妖精。他真想把汽水瓶往外扔去,突然脑子里冒出了个主意:我这个人过去吃亏就吃亏在遇事缺少个心眼,今天倒不妨多一个心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一昂头一口气喝下那瓶汽水,一屁股落在沙发里。
没想到这一屁股落下去,沙发的弹簧和海绵又将他弹了出来,差一点跌在地上。“啊哟,啊哟”,冬采摸着那只大脚龇牙咧嘴地哼了起来,姑娘一看,忙问“怎么啦?”
冬采指指脚说:“小时候得了病,从此就落成了这个模样。没事,没事。”说完他故意打量四周,瞧瞧姑娘,说:“几天没来,这房间布置得真漂亮啊!”
姑娘抿嘴一笑,说:“大哥喜欢吗?”“喜欢倒是喜欢,可惜不是我的!”姑娘说:“怎么不是大哥您的!”冬采摇摇头说:“我哪来这些东西?”姑娘见冬采这样问,也觉得很奇怪地对冬采说:“您走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将这些东西送来了。说这是您的东西,是您要他们送来的。”
冬采只觉得云里雾里,象木头人似地呆住了。好一会,才呐呐地说:“这房子真的是我的吗?”姑娘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着说:“谁有房票,谁就是房子的主人,房票不是在您那里吗?”
冬采这才想起确是这么一回事,那天他在银行办手续,人家就是交给他一个本本,二把钥匙。现在他放心了,但对满屋的家俱还是搞不清楚,说:“我的哥们谁也不知道我的地址,再说谁也没有那么多钱送我呢?怪了、怪了!”
姑娘接过话茬说:“大哥,先别管它了。我想您这病总得要去检查一下。走吧,我陪你到医院去。”冬采一听,忙说:“去不得,去不得。那要花费很多的钱,再说……咳,不瞒你说,身边也没带这么多的钱,算了,算了吧。”姑娘接口说:“您不用担心,只管去了就是。”
冬采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去医院。来到大街上,只见姑娘将手一招,一辆棕色出租轿车徐徐地驶了过来。冬采自出娘胎,从来没有福气坐过轿车,现在当轿车“嘎吱”一声停在他面前时,他又好奇,又害怕。姑娘却大大方方把冬采拉进车里,说:“大哥,抓紧时间多跑几家医院,快上车吧!”谁知他们连跑了二家医院,都说没有办法治这病,等跑到第三家医院,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于是,小轿车将他俩直送103室房前,姑娘打开拎包掏出厚厚的一叠钱给了司机。冬采又是惊得目瞪口呆这姑娘哪来的这么多钱?
冬采和姑娘下了小轿车,刚走到拐角口,突然面前闯出两个戴墨镜的大汉,喝道:“你叫冬采?”冬采点点头,那人一见冬采点头,飞起一脚朝他的病腿踢去,这一脚,顿时把冬采疼得满地乱滚。另一个一步上前,揪住冬采的衣领说:“识相点,把房票交出来,免得吃皮肉之苦!”冬采一听,咬着牙说:“要房票没有,要命有一条!”对方没办法,摸遍了冬采的全部口袋,没找到房票,就恨恨地朝冬采的病腿又踢上了两脚,又嬉皮笑脸地向站在墙角边的姑娘吹了一声口哨,才扬长而去。
冬采一看,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心想:噢,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这姑娘摸透了我的情况,就派人来抢我的房票,还好,我把房票留在娘舅家了,不然真的要吃大亏了!
不料,姑娘没有跟那两个打手走,反而飞也似的跑到冬采身边,急急忙忙扶起冬采。冬采一把推开姑娘的手,恶狠狠地说:“少来这一套,实话告诉你,房票在我娘舅家里,你就是让人打死我,我也拿不出来!你快给我滚开!”姑娘一证,猛地起身,向两个打手走的方向奔去。
冬采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一拍脑门,啊呀,我真傻,怎么放她走呢?应该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才是!冬采好不后悔。
冬采拖着被踢得满是乌青的病腿,“冬——采”、“冬——采”一步步移到家门口,刚要开门,突然前面又出现两个黑影,直冲着他走来。冬采想:这帮歹徒还不甘心,好吧,拼一个正好,拼两个赚一个!想到这里,他随手拿起根木棍,瞪大着眼睛,大喝一声:“有种的,上来!”
这时却传来亲切的声音:“丁冬采同志,是我们,派出所民警!”冬采仔细一瞧,果然是穿着白制服的民警朝他走来。他忙指着刚才两个打手和姑娘跑的方向对民警说;“同志,流氓朝那边跑了,快追!”说完,一脚高一脚低朝前冲去,民警一把拉住冬采,说:“别追了,他们都在派出所里,我们就是请你去认一认的!”
冬采一进派出所,果然见那两个打手和姑娘都坐在里面,回头对同来的民警说:“对,就是这三个狗男女,害得我好苦!请同志严厉处理他们,给我报仇!”
“政府当然是保护公民的,先听听口供吧!”这两个打手一交待,冬采傻眼了,原来这两个打手是方甜派来的,方甜对他们说,事成之后,重酬二干元人民币。
民警对楞着发呆的冬采说:“你可要感谢姑娘,这两个坏蛋就是她抓住的,瞧,她的腰部扭伤了,幸好碰上联防队,不然一个姑娘家怎打得过这两个流氓!林梅同志,你把你的情况当着冬采同志的面谈一谈吧!”
这时,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慢慢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的家在外地的一个小镇上,专门从事一种买卖——划蟮丝,钱象潮水一样地滚进来,说出来连她自己也难以相信。有一次,她家光买债券,就一下子抛出了十多万元钱。按理说,钱多了是件好事,可是却给她家惹来不少麻烦事。她父母认为:有钱无势,钱是留不住的。于是竟把她作为家里的筹码,私下里将她许配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大官儿。她当然死不同意,一气之下愤而出走。幸亏她哥哥同情她,临走时偷偷地塞给她二万元私房钱,让她到上海自谋生路。那天她就带着这笔巨款,孤身一人来到上海,谁知刚下车便遇到了流氓。为了报答冬采的恩情,于是,她用带出来的钱,瞒着冬采添置了这些家俱。
姑娘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冬采说:“这几天,我经过多方奔走,终于在十六铺小菜场上摆开了卖蟮丝摊位。大哥,我要行自己的诺言:陪您去医院治病。”
冬采听到这里,只觉得嘴里咸滋滋的,原来是流下来的眼泪。他不好意思地忙用袖子一抹泪花,对姑娘说:“真对不住您!”
回家的路上,姑娘见冬采一歪一扭地走路,不由得伸手去扶他,冬采象触电似的,急忙快走了几步,说:“让人家看见多不象话?再说您的男人也会有意见的!”
冬采刚说完,姑娘“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反而大大方方地快走几步,一把扶住冬采,歪着头说:“我不怕,那个男人是我哥哥!这几天他和我一起忙乎呢:”
半年后,冬采乘着小轿车,突然回到了老家,出现在乡亲们面前。乡亲们见冬采西装革履,又见那大脚也变小了,身后还跟着一位亭亭玉立的摩登女郎,一个个惊讶得目瞪口呆。
这次冬采是回来办结婚证书的,再也不能象上次那样糊里糊涂了。末了,他请乡亲们在国庆节时在南京路大饭店里参加他的婚礼。乡亲们听他一番话,一个个唢着嘴,高兴得眉开眼笑。
国庆节这一天,冬采的亲朋好友,远亲近邻都到上海来喝喜酒。结婚宴席上,充满着欢乐气氛。这一次冬采没敢多喝,倒是把老娘舅给灌倒了。
到了半夜光景,一条黑影悄悄地来到了103室房门前,只见黑影从拎包里掏出了一大捆爆竹,点燃后,使劲地敲碎了玻璃窗投了进去。猛然间几声巨响,顿时室内烟雾弥浸,一阵惊叫。
这时刚好有一队巡警经过这里,闻声飞奔而来,见黑影急急逃窜,立即追赶上去,一把扭获。原来这人不是别人,竟是方甜。自从上次报复冬采失败后,她不甘心,又寻机会下手。今天她趁冬采结婚,来一个恶作剧,现在她虽被警察抓获了,但她脸上仍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冬采呀冬采,不能把你炸死,也要把你吓个半死!
想到这里,方甜禁不住又偷偷地瞧了103室一眼,就在这个时候,只见烟雾弥漫的屋子里跑出了一个满脸漆黑的老汉,他一边跑,一边骂道:“哪个杀胚,瞎了眼,把鞭炮扔在你爷爷身上”方甜呆住了,跑出来的竟是冬采的娘男,冬采早已在二个小时之前和林梅去北京旅游结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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