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无战事去哪里看(北平无战事:北平的夜晚静悄悄)
方孟敖的做派,让我想起《一把青》里的郭轸,抽雪茄、喝红酒,能歌善舞,和女学生谈恋爱,看着是一世的轻狂,放荡不羁,骨子里是对国家的拳拳热诚,有着向死而生的力量。方孟敖去北平查账源自于没有听从号令轰炸平民,而他回到北平却不回家,源自于当年父亲没有保护母亲和妹妹周全,他心中怨恨。在此之外还有崔中石发展他入党,与他知己相称。在开庭审判前后各色派别、错综复杂纷纷都以他为棋子,试图从中获利。他更像是一根线串联起故事,带出不同的人物。
崔中石被处决的篇章是整本书最催人泪下的场面之一。明明是共产党,却只能跟方孟敖说不是,明明不爱妻子,却娶了她,误了她一生,也辜负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他的人生是多面,他是崔副主任,为北平分行处理各种事务,为方步亭父子联络感情,也是共产党员,保护方孟敖这一特别党员,也替谢培东出面,将各方的嫌疑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是一个普通的上海男人,为人简朴,怕老婆、疼孩子。崔中石的付出和牺牲最终得以剖白,也算是给九泉之下的英灵们一点微不足道的安慰了。
谢培东在方步亭身边蛰伏数十年,没有人怀疑他对北平分行和方步亭的忠诚。方步亭信任这个妹夫,这是谢培东最大的倚仗。崔中石身死,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开始由他出面,与何孝钰联系,告知方孟敖真相,也因此,他失去了女儿木兰。在他的心目中,如木兰的学生们应该迎着新世界的到来,但木兰死了,死在国民党内部的权力倾轧之下。他是打碎了牙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咽。向来面无表情的他,第一次发火,也是木兰离世的消息以后。
方步亭是文艺作品中的所说的“圆形人物”,他的人物形象甚至比主角方孟敖还要饱满,因为他与其他人物的关系更加复杂。譬如说方孟敖是他的儿子,谢培东是他的妹夫、助手,崔中石是他任命的金库副主任,等等,其他人物又如木兰、何孝钰、何其沧等也是这样。若是无他,方孟敖也成不了蒋经国口中“孤臣孽子”。而他衷心所盼望的国家安定,家庭美满,在乱世之中,已然是覆巢之下不可能存在的完卵。“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打萍。”他的家庭四分五裂,走的走、散的散。
曾可达一登场时是略显反派的角色,他步步为营,不择手段,可他又懂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听从建丰同志的吩咐,准没有错。在他向着目的,一路前进之时,渐渐地,他对自己的理想产生了质疑。而开车卖粮,则是他自尽的号角。即便铁血救国会有再多的人去冲锋陷阵,也备不住孔宋两家中饱私囊,即便建丰同志做出的决定再明智,也备不住蒋校长不爱江山爱美人。他原以为自己是在匡扶大厦于既倒,临危受命于千钧,但他只是一个随意被安排的棋子,听命行事。他看到了党国的消亡的前兆,于是乎,他走在了末世的前端。
马汉山此人有点“韦小宝”的特质,出身不好,与他一样的曾可达是一个劲儿的往建丰同志、曾文正公的方向靠拢,父母兄弟都就在农村,每月寄钱回家。马汉山则不然,书中常写,他身上有江湖气,这就跟水一般,近朱则为赤近墨则为黑。与徐铁英等为伍时,他贪,贪到价值连城的再送给更高位的肉食者,结识了方孟敖以后,又变得豪气干云,他自知对不住崔中石因而留下金条,给叶碧玉寡母弱子。他大骂徐铁英等人的那一段,说话是一针见血,可见他并非糊涂之人,也没有被金钱蒙蔽,他只是嗜利之人。在他被倒打一耙时,他已然明白自己的结局,就是当成替罪羊被处死,以平民愤,可他也知道,这个腐烂的党国是救不回了。
梁经纶饱读诗书,有将相之材。蒋经国说再多几个他这样的人,则国家有望。梁经纶也是怀着期望回国的,“币制改革”和“孔雀东南飞”原是他要报效蒋经国知遇之恩,但他在任务中遇到难题。在变成共产党北平分部的党员之后,他越发地动摇了,就如他的感情在何孝钰和谢木兰之间动摇是一样。他并不坚定地想要依靠某一个政党,某一种主义,去救一个国家,正如他常念的诗句,远方和音乐都不属于他。谢木兰因他而死,何孝钰芳心别许,他成了孤家寡人,建丰同志倍受压力,步步后退,“币制改革”宣布中止,北平分部知道他暗桩的身份,他也再难留下。
最接近黎明的不是阳光,而是夜晚。《北平无战事》以币制改革前后一个多月为单位时间,描述了解放前北平成中各方势力拮抗的波橘云诡与暗流涌动。而让人叹服的是崔中石、谢培东等人,如书所言“历史是人写的,可很多人都写不进历史。”他们的名字留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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