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皇帝赵括(赵奢赵括父子的不同命运)
因“纸上谈兵”而闻名于后世,长平一战兵败身亡,赵括虽然是败军之将却比他父亲赵奢出名多了。
“起翦颇牧,用军最精”,司马迁对《千字文》颂赞的战国四大名将并不苟同,《史记》中对赵奢着墨远远多于廉颇。(见昨日文《负荆请罪人尽皆知,廉颇结局却无人知晓》)
赵奢阏与(今山西和顺西北)颇秦,一战成名而拜上卿,与廉颇、蔺相如同位,赐号“马服君”。据司马迁记载,赵奢最早其实就是个收税的小吏。
而作为“将二代”的赵括,从小熟读兵法,然而长平一战却为秦所败,最终身死沙场,被历史耻笑。父子命运不同是什么原因所造成的?
秉公执法获晋升“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田部吏”,解释为征收田租的官吏。由此得知,原来赵奢最早是底层小吏,负责征收田租。
收税的小官吏想要晋升,靠征税无法体现政绩。推荐是比较流行的方式,战国四公子门客众多,而有才干的都得到提拔重用。
赵奢已经是赵国官吏,委身平原君赵胜门下又不甘心,何况赵胜门客众多,何时才能脱颖而出。
赵奢像。
“收租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租,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史记·列传第二十一廉蔺赵李》
赵奢到赵胜家收税,赵胜家丁狗仗人势,习惯于偷逃税款,顶撞赵奢不肯纳税。赵奢依法处置,杀了赵胜家管事的九个人。
平原君赵胜是谁?赵惠文王之弟,赵武灵王之庶子,赵国诸公子(王的庶子成为公子)中最贤能的一个,当时辅佐赵惠文王,为赵国国相。
作为战国四公子之一,且权势熏天,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赵奢岂不是找死?
果然,“平原君怒,将杀奢。”
然而,我们继续再看才发现,赵奢聪明的很,秉公执法有目的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机会见平原君一面。估计其他方式很难接近平原君,更何况还要让他听听自己施政理念。
“奢因说”,赵奢趁机陈述自己的理由,此次机会是自己冒死制造的。
“您贵为赵国公子,现如今纵容您家丁不奉行公事,那么国法就会削弱;国法削弱了,国家就会衰弱;国家衰弱,各国就会进兵侵犯;各国进兵侵犯,赵国就不能存在,那您还怎么保持现在这样的富贵呢?”
赵奢画像。
直接将赵奢陈词翻译成了白话。这段话环环相扣,将不奉公守法的危害,由小到大,最终会影响赵国安危,进而会动摇平原君的富贵。紧接着,又分析了如果奉公守法的美好前景。
“以君之富,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
赵奢一番陈词说的赵胜脸红一阵白一阵。平原君认为他很有才干,于是推荐给赵王。赵王任用赵奢管理全国的赋税,全国赋税非常公平合理,民众富足,国库充实。
阏与破秦拜上卿赵惠文王二十九年,即公元前270年,秦国进攻韩国,军队驻扎到阏与。
赵惠文王先后召见廉颇、乐乘,问:“可救不?”
廉颇、乐乘答案如出一辙:“道远险狭,难救。”意思就是:路途遥远,险地狭窄,太过于危险,很难救援。
赵王不甘心,碰见赵奢,又咨询他的意见。
廉颇不敢应战给了赵奢机会。
奢对曰:“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史记·列传第二十一 廉蔺赵李》
赵奢打了个比方,并明确提出“狭路相逢勇者”。于是,赵王便委派赵奢领兵,前往阏与击秦。
赵军从邯郸(赵国都)向阏与开拔,三十里之后安营扎寨。赵奢在军中下令,“有以军事谏者死!”不听从任何建议,担心扰乱军心。
秦军当时驻扎在武安(今河北武安)西边,秦军击鼓呐喊的练兵之声,把武安城中的屋瓦都震动了。
赵军中的一个侦察人员请求速救武安,赵奢立即把他斩首。赵军继续坚守营垒,一直驻扎停留了二十八天,每天加筑营垒。
赵奢对秦军派来的间谍好吃好喝地款待,然后释放并遣送他回去。间谍向秦军将领汇报后,秦将大喜,说:“距离国都三十里就不敢前进了,继续增修营垒,阏与不是赵国的土地。”
赵奢迷惑秦军的策略已然奏效。由此看出来赵奢做将军决策果断,一旦确定了战略就不能轻易改变,更不会听信建议扰乱军心。
赵奢送走秦间谍,就令士兵束甲轻装奔向阏与,两天一夜急行。然后,命令弓箭手离阏与五十里扎营。营垒筑成后,秦军才获知消息,立即全军赶来。
这时,许历下层军官又来求见赵奢提建议,“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其阵以待之。不然,必败。”许历清楚军令,说完之后要求接受军令处罚。
许历的建议翻译成白话,“赵军来这里出乎秦军意料,现在他们气势汹汹赶来,士气很盛,将军务必集中兵力严阵以待。不然的话,必定恐怕会失败。”
赵奢听从了许历建议,并且说:“你那个脑袋,留着回邯郸之后再说吧。”并没有当场执行军令,说明对中肯的意见赵奢还是愿意接受的。
马服君因马服山而命名。
许历请求再提个建议,“抢先占据北面山头。”这点与赵奢不谋而合,赵军立即派出一万人迅速奔上北面山头。
秦兵后到,与赵军争夺北山。赵奢乘势居高临下,猛击秦军,阏与守军也出城配合夹击秦军。秦军大败,赵奢解救阏与,凯旋而归。
回到邯郸,赵惠文王赐赵奢封号“马服君”,拜上卿,与廉颇、蔺相如同等地位。而许历也被封为“国尉”。
从征税田税到带兵打仗,展示出赵奢的才能。“狭路相逢勇者胜”,廉颇、乐乘都不敢对秦作战,赵奢却迎难而上,以计取胜,说明勇、智在廉颇之上。
纸上谈兵败长平赵奢作为良将,其子赵括从小学兵法,讨论排兵布阵,聪明强识,自认为“天下莫能当(匹敌)”。
赵孝成王(赵惠文王之子)七年,即公元前260年,秦军再次与赵军对阵长平,此役是秦赵战略决战。
此时,赵奢已经去世,蔺相如又病重。只有廉颇可以为将带兵,可惜又屡次败给秦军,只是赵军损失惨重。廉颇干脆龟缩战法,无论秦军怎么挑衅,赵军坚守大营拒不应战。
秦军便派间谍散布谣言,“秦不怕廉颇,唯独担心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赵孝成王执意起用赵括代替廉颇。
当然,赵奢曾在阏与大败秦军,还有俗话说“将门虎子”,这两点也可能影响了赵孝成王。
知子莫若母,可惜赵王听不进劝告。
赵括任将之后,变更了廉颇的防御部署及军规,撤换将吏,变防守为进攻。秦将白起采取了佯败后退、诱敌脱离阵地,进而分割包围、切断赵军粮道的作战方针,最终获得胜利。
赵括带着精锐突击,被秦军射死。数十万赵军士卒投降秦军,被白起全部挖坑活埋了。此战,前后赵军共折四十五万人,从此赵国屡屡遭受欺凌。
其实,赵奢在世之时,与赵括讨论兵法,发现很难驳斥赵括的兵法。但是,并不认为这是好事,曾经无不忧虑地对夫人说过这样子的话。
赵括贡献了成语“纸上谈兵”。
“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者必括也。”——《史记·列传第二十一 廉蔺赵李》
知子莫若父。赵奢的担忧快得到应验。在长平之战,不仅赵括为秦军所杀,而且赵军全军覆没被坑杀四十余万。
赵孝成王任命赵括为将时,赵括母亲曾经上书提醒,“括不可使将。”并且向赵王比对赵奢、赵括父子的差异。
“当初赵奢做将军,亲自捧着饭菜侍候士兵吃喝的人数以十计,被他当做朋友看待的数以百计。大王的赏赐全都分给军吏和僚属。一旦接受命令,就不再过问家事。”
“现在赵括做将军,面向东坐着接受朝见,军吏没人敢抬头看他,大王赏赐他都带回家收藏起来,还天天访查便宜合适的田地房产,可买的就买下来。”
赵王虽然听懂了括母的话,却不肯听从仍一意孤行,最终长平兵败。
“格局注定结局”。
赵奢、赵括父子两人均是与秦国作战,固然时机有区别、时局存差异,但是由于两人心地不同,最终结果各异。命运到底是天定还是人为?由赵奢父子不同的结局来看,或许是天定,但个人往往左右命运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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