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诠释青春疼痛文学(这是你看青春疼痛文学的模样吗)

我不久之前一直看不上《悲伤逆流成河》这类无病呻吟的青春疼痛文学,觉得惺惺作态假装忧伤。

女孩子们跳个楼堕个胎、男孩子们伤情潇洒过,就构成了一本青春文学淡蓝色忧伤的主色调。

书中的世界永远是无悲伤不青春,书外的我们形形色色却各有相同。

经历过的人都感同身受,而没经历过的人,像个牵线木偶一般,被书中渲染的铺天盖地的孤独压着喘不过气来,感觉自己漂浮在岛上,任由情绪被作者牵着走。

可现在我承认自己年少时为他们掉过泪伤过心,现在在众多人“醒悟”过来痛骂的时候,我仍旧忍不住坦白——我爱他们,正如我爱曾经轰轰烈烈追琼瑶剧的青春。

知乎上有人评价说:

“你看到的是拜金主义、奢靡生活,你便以为喜欢这种书的人看到的也是拜金主义、奢靡生活。

但他们有很多人,却只是被里面的一些言语、引发共鸣的情节所打动。

或许,他们只是想窥探另一个世界。

也或许,他就是喜欢这个书名而已。”

对啊,仅此而已。细细想来,像我这般“在青春疼痛小说中窥探青春的模样”在理性的人眼中真是又搞笑,却又细思极恐。

我当时,只是如此喜欢这个书名而已

怎么诠释青春疼痛文学(这是你看青春疼痛文学的模样吗)(1)

1.

我的青春和众多普通人一样,过得无波无澜,晴空万里。偶尔与母亲斗斗嘴,或而同兄弟姐妹们打打架,就这样无惊无喜,我没经历过,所以我不懂。

“为什么处于大好年华的少年少女,不能去享受青春的潇洒、运动的激情、想象力的飞跃,而是必须一天到晚坐在拥挤不堪、空气混浊的教室里埋头学习呢?什么他们选择在《悲伤逆流成河》这样不算很好的书安放自己的灵魂呢?”

九零后的青春吟唱着孤独的诗词,阅读着安妮宝贝饶雪漫郭敬明夏七夕的书,泪流满面;

零零后卷着时代的大浪风风火火而来,毫不畏惧,在孤独中重复着上一代人青春的故事。

一个写满了青春疼痛伤感句子的小本子,就可以成为联系两代人的节点。其中,有暗恋、明恋、早恋,有孤独、悲伤、痛苦,有一见钟情,有谎言和欺骗,有梦想和远行。

很多人说矫情,对啊,可你们没爱过吗?

曾经有那么多人喜欢《悲伤逆流成河》,想必是有缘由的——

喜欢的是十七岁的爱情,“在甜蜜而脆弱的爱情里,我们都这样不断地在‘练习’,‘练习’失去,‘练习’承受,‘练习’思念,在重重复复高高低低的预热中,走向我们最终的早已既定的结局。”

难过的是对于别人来说唾手可得而对于主角来说遥不可及的亲情,“这个月亮是很多人的,但不是我的。温暖遥不可及。”

悲伤的是所有终将逝去的回忆与青春的疼痛,“走过的路,爱过的人,已在时间的长河中流走。只有时间的香气,留下斑斓的痕迹,人生匆匆,遗忘在记忆中交错。是非爱恨……无言的结局,回忆发现,岁月将悲伤过滤,又被生活蒸发。我从痛长大……”

当时青春年少,看完之后冷风从胸口穿堂而过,心中明镜猛地被击碎,艺术性的加工创造像一团迷雾一般将那些碎片埋葬,心间深海汹涌起大浪,久久不能平息——

不是因为这部电影本身,更多地是因为其与小说的差距以及与在我脑海里曾经构想的结局的迥然不同。

和电视剧《逆流而上的你》名字相似内容却大相径庭的是,前者是将有价值的东西(青春)毁灭给人看,后者却是将无价值的东西撕裂给观众们看。但出乎意料的是,两者都以一种浪漫主义的艺术,在故事的最后谱写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结局。

因此朋友说:

“不喜欢改编的大团圆结局,电影版的《悲伤逆流成河》很唯美结局很温暖,可我觉得还是少了一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电影的最后,正义得到伸张,一切被揭开,易瑶还是生活在弄堂里,有顾森西陪着;齐铭搬走了,有对顾森湘的思念在畔。皆大欢喜。

还是更喜欢小说的结局,

因为它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无论原罪是谁,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人人都参与其中,直接或间接。

屈死的易瑶,自杀的顾森湘,洋洋得意的唐小米,生无可恋的齐铭,以及最后明白真相近乎崩溃的顾森西。

悲伤,从来都不是喜剧。

成长,永远都需要沉重。

悲剧,能让我们理解生命之重,变得成熟,并思考人生。如此完美的演出,亦如黎明中的花朵,凄美,残忍。它如此美丽,令人深思。人们会亲眼目睹到这样一个看似缓慢却又无限迅疾的过程——从最初美好的花香和鲜艳,到然后变成枯萎的零落花瓣,再到最后化成被人践踏的粉尘。”


2.

龙应台女士在《亲爱的安德烈》中说,“这个社会对过去充满怀念,对现在又充满幻灭,往未来看去似乎又无法找到什么新鲜的想法。

就算我一直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做着大家眼中的乖乖女,可当年却在读着饶雪漫的青春、看着她笔下的芸芸众生时,哭得泣不成声。

《悲伤》中易遥的青春是在殴打奚落校园暴力流言漫天中度过的。

悲剧始于一群看好戏的旁观者和一群闯祸不嫌事多同样遭遇校园暴力侵害的侵害者,结束于花香被践踏成粉尘:

电影的最后,女孩顾森湘成为命运之手把玩的对象,其他人照旧,一切从新开始;小说的最后,死得死疯的疯,像极了笑话。

可又有谁有幸遇见那一个顾森西,那个厚着脸皮告诉心爱女孩要学会反击的阳光大男孩,那个即使在面临所有人对易遥的指责依旧不动声色得为她遮住一部分阴暗的人?

不喜欢那个“生活在光亮里,就以为全世界都是光亮的”大男主齐铭,他根本就看不到易遥受过的伤,所以他轻而易举爱上了另一束光,所以他训斥拿水泼食堂的易遥、打帮助易遥回击的顾森西,所以他从前对易遥的好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对呀,他不懂,他根本没经历过。他的家庭和睦健康,他生活的弄堂温暖美好,他遇见的人们外表看起来总是那么自然生动,他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黑暗的一面,他从来不知道易遥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易遥和他不一样,他们从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易遥在生命里的那一束光熄灭之后生命重归暗淡,光亮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电影中易遥虚弱得躺在病床上望着这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男孩子,忽得就红了眼眶,她的唇角挂着一抹讽刺的微笑,“别对我那么好,要不我会以为你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你还是不要对我那么好了,免得哪一天你把心掏出来了放到我面前,我都不会有多稀罕,甚至还可能在上面再踩上几脚。”

讽刺的是,到了最后,这个大家原本以为会一直关心易遥甚至宁愿把心掏出来任由易遥伤害的男生把心给了其他人。

顾森西不一样,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坏孩子,他懂易遥。

百度百科中有对“顾森西”人物的描述——世界妄图改变我们,森西却以他的温柔与善良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当年网上流传着“世界欠我们一个何以琛”,如今想来这句话依然适用,“世界欠我们一个顾森西”。

“我叫顾森西,影视歌三栖没有木字旁的那个西。”易遥问他为什么不是希望的希,还说太阳从来都不会从西边升起,故事的最后他说:“大家好,我叫顾森西,太阳从西边升起的西。”

他是打在颓靡花瓣上的一束光,是所有女孩子心里的向往,是这个世界欠我们的希望。


3.

刘瑜也曾评价过煽情的艺术,在自己的文集《送你一颗子弹》的收录里这般描述自己看朋友Micha自制的电影。

说到女主角“日记里的内容”时,她这般描述:“从头到尾,以画外音的形式出现,声声泪,字字血,感觉不像是一个四川女孩子写的,倒像是恩格斯写的。如此之假,仿佛海绵罩垫出来的高度,我看得难为情”;

说到煽情,她又这样写:“煽情这种东西,正如其他很多东西,遵循着物极必反的道理。煽情过度,正如化妆过度,便是好看的一张脸,也因为过于自我强调而形成压迫感。”不愧是个有文化的女流氓,如果我有一天被掰弯了,罪魁祸首肯定是她。

好的,说回这般让我不是很感冒的浪漫主义艺术手法——前边煽情、煽情、使劲煽情,能悲就悲,“凄凄惨惨戚戚,恨不得长出一只手来,从你眼里挤眼泪”;

结局大圆满、大团圆、大喜剧,能喜就喜,让你眼眶中挂着的泪水欲落不落,生生将本就该以悲伤结局的故事扭转成一个大欢喜。

就好似前面的煽情只是为了说明此前悲苦的岁月就只是为了最后的那一点圆满,就好似说明了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只要忍过这般不堪的岁月,一切都会好的,就好似,悲剧的结局都是喜剧。

这与刘瑜评价《源泉》时说的关于男主Howard结局的想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他的结局)最后成功命运就是个多余的情节。不但多余,甚至是误导性的,它给人造成‘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错觉:不,功夫常常是会负有心人的;功夫不负有心人本该没有那么重要的;‘有心’的价值是不能用‘负与不负’来衡量的。”

世界上真的存在“浪漫现实主义”吗?当刘瑜询问着世界时,我也在问着自己。

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美美满满的生活,简爱最后找到了自己的罗切斯特先生,言情小说中男女主中间无论有多么相爱相杀结局大多是he.....

说到最后,现实主义者一边唾弃幻想,一边唾弃着玛丽苏;另一边又忍不住在别人悲伤的故事里留下自己的眼泪,在别人完满的结局中寻找自己生活的慰藉。

这般复杂的心情混合起来就构成了“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的奇怪融合,形成了所谓兰德的自我辩解——“浪漫现实主义”。

当然这也是个悖论——一边唾弃生活不易现实惨淡世事难料,一边被生活追赶得蓬头垢面面目全非非常被动,很多人逃不过这样的怪圈。

虽然不太完美,但无论如何还是值得期待的。

至少不拒绝有那么一个在煽情过后的浪漫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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