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

十六年易筋锻骨,万千读者倾力推荐,奇幻武侠巅峰之作《苏旷传奇》终迎大结局,第一卷《人间而立》目前已隆重上市!

作者飘灯被誉为“大陆新武侠”的代表作家之一,曾有读者评价:“当代武侠界第一才女,除飘灯外应是不作第二人想。”《苏旷传奇》便是其代表作之一。该小说始创于2005年,以主人公苏旷为主角贯穿全篇,单篇叙事,各篇相互勾连,塑造了一个热血自由、亲切熨帖的经典武侠人物——苏旷,并构建了一个快意恩仇、暗流汹涌的大江湖世界。

小说曾结集过两本图书出版,豆瓣评分均在8.3分以上,引起极大反响。之后作者潜心创作,十余年后再次捧出最终篇章,小说从此前明快的欢乐英雄故事,升华为一个人如何真正地完成自我实现,苏旷也在一次次命运的摧残中,从江湖浪子成长为一名耀眼的英雄。正如作者所言,这是“一个怀抱英雄主义的年轻人,终见辽阔之地的故事”。小说犹如风雨飘摇中一座拔地而起的灯塔,既指引着来时的路,也照亮着继续前进的方向,让每一个平凡但不甘于平庸的当代青年为之一振,苏旷也成了那个“能在人心里放一把火”的人!

目前,同名影视剧、动漫、游戏等版权也在陆续敲定,全线开发联动,必将带来更多期待!快来抢先试读吧!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1)

试读部分

01

很美的日出。远山如大蛇,天边的乌云如群鸦的羽翼。天涯海角,孕育着一片赤诚的血红,像胸膛里剖出的心,像剑庐里燃烧的铁,挣扎着,跳跃着,飞升着。一道金光开辟鸿蒙,之后朝阳冉冉,照彻万里山河。

所有人都在转头望向太阳,只有苏旷闭着眼睛。他卧在溪流中段的一块青石上,所有的关节都被皮索捆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头也抬不起来,像一条被刮尽了鳞片的搁浅在礁石上的大鱼。

他很想看日出,想看一切让他快活而有力的东西,但老爷子不让看,说看了容易心绪动荡,好容易慢下来的血流又会变快了。好在他眼前红彤彤的,眼皮上热乎乎的,闭着眼睛也看得到光明。

老爷子说的有道理,他一夜在冷水里泡了三次,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直到最后一次才成功,那股奇寒钻进血脉,渗进了骨髓,侵袭血肉,撕开了五脏六腑的最后防线,掌控了全身。心跳渐渐慢下来,血流也渐渐慢下来。血冷下来,慢下来,才好动刀子。

他泡在冷水里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他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烧锅的,得罪了冷水大神,所以这辈子才被一而再再而三地丢进冷水里,冻得半死不活。他讲笑话的时候,老爷子又把他骂了一顿,说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省事,大家都陪你在冷水里冻着,老是说说笑笑的,血冷不下来。其实真挺扫兴的,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纪家爷俩总沉着脸,福宝总抽抽搭搭哭鼻子,只有大雅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嘻嘻哈哈地笑着。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2)

石头像地狱一样冷,冰镇着心脏,针扎一样难受。天地之间安安静静,只有流水的声音。今天的光线很好,老爷子推算了几十次,定了个最好的时辰,这时候天彻底亮了,阳光又还不曾直射到眼前,正是动刀的良机。已经没有疏漏了,腰被烈酒最后擦洗了一遍,所有的绳结都检查过,锁死、抽紧,四只手按在他的肩膀和背上,一只手在腰椎附近按着、摸索着。一块雪白的,又软又厚的手巾垫在脸颊下。一块雪白的,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巾递到嘴边。

“咬住。”老爷子命令说。这会是一场酷刑,他明白,所有人都明白。他张开嘴,准备咬住那块手巾。

“小苏,”身后苍老的声音逼问,“我最后问你一句,万一到那个时辰,咱们是要腰,还是要命?”

“不要腰,也不要命。”他头也不回地答,“我们要赢。他咬紧了那块手巾。

四只手把他按死在石头上。青石上有一股苔藓腥气,不太好闻。纪黄九手里的刀锋贴着腰椎,深深地划了下去。他咬了下手巾,没有出声。纪黄九选的刀口在腰椎右侧,口子开得很小,是为了将来愈合考虑的。刀刃沿着腰肌的纹路,一路直切到筋膜,斜挑着剥开一点骨膜,袒露出白骨。殷红的血涌出来,顺着青石罅隙向下流,随着石头两边的水流,汇聚到一个小小的漩涡里。因为疼痛,伤口痉挛,切开的肌肉咬着刀头,咬得很紧。纪黄九拿了一个小小的钢撑,贴着骨头,放在创口里,于是腰部就彻底打开了。寒风吹在骨头上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纪黄九换了个姿势,半跪在冷水里,刀尖捏在手里,很轻很轻地刮着,力道之小,甚至都不能一下子割断一根头发丝。刮开鲜血,能够隐约看到,靠近腰眼的椎骨上有一小片鲜红的蜘蛛网一样的裂纹。裂纹正中,是稍稍深一些的十字骨裂。十字正中,有一个米粒大的凸起,像是一块小碎骨头。那正是医佛金针换骨时找准的部位,那个凸起的周围,淤积着一小堆脓血和肿肉。整条椎骨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好一点,没有太多的变形,也几乎没有多少碎裂,甚至瘫痪的时间不太长,腰肌还算有力,还能保护住椎骨。唯一的问题,是骨头愈合得太快了,那根刺进骨裂的小碎骨头,已经和周围的椎骨长到了一起。

纪黄九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脓血和烂肉清理出去——脓血并不多,苏旷的肌肉愈合得也太快,这些日子里,身体很好地吸收了一部分,但吸收了之后,就胡乱一通野蛮生长,碎骨头渣子,烂肉和好肉也随随便便地长到了一起。现在要把这些重新分开,该留下的留下,该剔出去的剔出去。

纪黄九今年七十六岁,眼神早就不行了,完全凭借手感,可他的手灵巧到不可思议,好像这十年他不是活在村子里,而是活在腰里一样——他本来就是一个专注到可怕的人,人生的前四十年,眼里全是骨骼、血肉和筋脉,人生的后十年,眼里只有腰。

苏旷尽量控制呼吸,他肩胛的肌肉一鼓一松,似乎在转动两只看不见的翅膀。呼吸粗而重,带着痛楚的颤音,但依旧是有节奏的。他经受过严格的训练,知道如何在这种情况下控制身体——在肉身的巨大痛楚下可以把呼吸拉长,控制肌肉的松紧,把疼痛一波一波地放进来,这是配合大夫的手段,也是保全自己性命的法门——受伤时过度挣扎,会让心跳和流血加速,浪费体力,也加快死亡。

纪黄九很快就捕捉到了他的节奏,刀锋跟着他的呼吸走。初次合作,比想象中顺利,他们都是在自己的领域浸淫到炉火纯青的人。淤血和脓肿清理完了。纪黄九试探着,用刀头扫了扫那枚小骨头。这剧痛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打乱了节奏,苏旷一声咆哮,惨叫从丹田涌到喉咙口,闷在手巾里。

没有错,就是这里,完完全全就是昔日的噩梦重现,医佛不愧是医佛,一抬手就找到了症结。纪黄九站起来,活动了下腰和腿,把小刀搁下,换了一柄小钩子,调整了钩头,吩咐道:“摁住。”四只手和肘按在苏旷的肩背和头颅上,快要把他压进石头里去。

“吸气。”纪黄九接着吩咐。苏旷深深地吸了口气,冷气充满了肺叶。

腰部的肌肉随之松弛下来。那只小钩子探进去,猝不及防地探进了骨头缝,钩住了那块小骨头。纪黄九稍微站起来一点,胳膊较劲,用力一拉。苏旷发出一声震荡山谷的嘶吼。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3)

《苏旷传奇》实拍图

那不是人应该发出来的嘶吼,凄厉得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透出来的。那也不是人应当承受的痛苦,整条骨髓似乎都被拉出来了,扯着、拧着、烧着。那是一种无法抗拒,也根本不可能控制的剧痛,腰眼在爆炸,整条脊椎跟着爆炸,剧痛像是一条着了火的龙,在骨头里翻江闹海。

他没有神智可言,知觉也变得混乱,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腰,哪里是脑袋。那只小钩子在腰眼里面钻着、摇着、拽着、扯着,那股剧痛在加剧,在骨骼里狂飙突进,冲进胸口,冲进脑海,把整个身体撕成碎片,烧成白地。那块手巾什么都堵不住,他一直在惨叫。他在全力以赴地挣扎,像一条蛇,试图甩掉七寸上的箭镞。他整个身体往上蹿,好像剥了皮的肉体要从皮囊里冲出来,脸颊蹭着石头,用力撞,想把自己撞晕过去。他想翻滚,也想蜷缩,但身上的皮索牢靠,四只手和肘按着肩膀和头颈,任凭用尽全力,几乎动不了分毫。

腰上鲜血在往外涌,额头冷汗在往外冒,汗珠顺着鼻翼,滴滴答答流进面前的漩涡里。剧痛之下,他喘不过气,他想要吸气又想要惨叫,而这些混在一起,受过伤的肺部就开始咳嗽,咳嗽堵在嘴里,喉咙愈发痉挛,就让他更没法呼吸。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喘不过气的难受和腰椎的剧痛完全是两个路数的刑罚,分头来的时候都能要命,一起来的时候,反而彼此抵消了些。

他睁开眼睛。眼里一片血红,眼前的漩涡也一片血红。他的身体消耗得太快了,必须得停下来。老爷子太死板了,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一门心思跟那块小碎骨头过不去。那块骨头长死了就是长死了,一下子弄不出来,十下子就也弄不出来。如此反复攻坚,除了让他重蹈纪家老大的覆辙,被活活折磨到失血而亡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可言。

他得想点别的办法。他哪儿都动不了,即使动,也只会让身后的四只手按得更用力。只有手指还有一些能动的空间。他尽力地把残存的注意力转移到手指上去,只动一根食指,慢慢摇。有人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继续摇。那人伸手把手巾扯开。他试图说一句完整的话,但剧痛还在继续,那些声音在喉咙里就变成乱七八糟的一通叫,嘶哑又凄惨,谁也听不明白。可那人听明白了。

“老爷子!”大雅直起身猛一声叫。大雅嗓门真是大,纪黄九全神贯注,差点吓一个屁股墩。

“苏大哥要停下来!”大雅指了指苏旷。

纪黄九停下来了,身后的手也放开了。苏旷有话说,他的嘴巴抖动着,慢慢地吸了几口气又吐出去,调整着喉咙里的肌肉,发出了沙哑但可以辨别的声音:“放开我。”

风雪原有些吃惊,看看风不二,风不二看看纪黄九,纪黄九点了点头。皮索解开了,浑身都是淤青烂紫的痕迹。舒服多了,至少可以轻轻松松地呼吸。他不喜欢那样活,也不喜欢那样死。他仰起头,让阳光打在脸上,像以往无数次一样。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山谷,远山的峰尖像翅膀一样指向天穹,山岚飘荡,白云如汪洋,阳光洒在溪网上,碎石如玉,流水如金,一枝青竹从岩壁上伸出来,俏皮青翠,带着露滴。只有这样美丽的世界,才会让人想为它战斗下去。

“砸开腰。”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楚了许多。

“什么?”

“砸开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亡命之徒的玩法,他们没见过,简单粗暴,孤注一掷。把椎骨再砸开一次,把碎骨头直接拿出来,能愈合就愈合,不行就死了算了。这种事儿太疯狂了,死的情况有几十种,而只有一种可能能活下来,就是骨裂按照当时的原样裂开,拿出碎骨头,再原样长回去。可是凭什么呢?老天爷又不是你亲爹。纪黄九望了望天空,他需要考虑这个提议。

“师兄!”风雪原吓坏了,急忙转到苏旷面前,试图劝师兄打消这种没头脑又不要命的念头,“师兄!咱听老爷子的,咱别自己胡思乱想。就算真不行了,咱们不急在这一次?来日方长,咱们这回看清楚了,下回再……”

“没有下次了,下次只会更结实。”苏旷强硬到命令,“老爷子,来不及了。”

血流完了也会死。他流血已经够多了,即使是现在就把腰合上,也不一定能逃出生天。他说好了要赢,今天就一定要赢。

“真砸开?可是如果……”

“都没关系。”

“那好,来吧。”

纪黄九点点头,又摸出他的小钩子,折掉了钩子头,改成了一个小凿子,又从溪水里摸了块石头,在裤子上擦干。这些不费事,但准备起来,也要一点点时间。

苏旷不着急。很久以前,他这么玩过一次,那时候他飞得好好的,从天上掉下来,骨头摔坏了,没接好,怎么调理都站不起来。他不敢告诉师父,也没有去找大夫,就干脆关上门,亲手砸开,再接一回,让它再长一次。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不怕死不怕疼,不怕天不怕命,根本不通医理,完全凭着自己的想象一通蛮干。那时候,他有一种丧心病狂的勇气,一根筋的自信,甚至他在举着棍子砸开自己腿的时候,还挥着拳头给那根笨蛋骨头鼓劲:“拼命啊,骨头!要好起来!要站起来!要走起来!要跑起来!再不跑,就追不上未来的英雄岁月了!”

纪黄九回来了,回到了老位置。苏旷抱住那块青石,他看着漩涡里的倒影,或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那张面孔年轻,真挚、热烈,像极了十八年前的自己。小家伙,这些年还算幸不辱命,承诺过你的全都做到了,借给我一点最初上路的勇气,我们一起去该去的地方。

那只小小的凿子伸进骨缝里,尽可能深的按照骨裂的纹理刺了进去,大约碰到了一点点骨髓。很痛,依旧是毁灭一切的痛,但他没有动,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战斗了,也是最美的战斗。纪黄九膝盖抵在石头上,手也高高地举了起来。这也是他最后的战斗。

周围人屏息凝神。苏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准备好了,他的腰也准备好了,他的骨头是他的一份子。他在心里握了握拳,给他的笨蛋骨头鼓劲:“拼命啊!骨头!要好起来!要站起来!要走起来!要跑起来!”

当!那块石头砸了下来。只一下,稳、准、狠。凿子楔进骨缝里,十字骨裂再度迸开。咔嚓一声,天崩地裂。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苏旷的眼前一片漆黑,雪崩一样的剧痛当头而下,席卷着身体,似乎飞向天空,又似乎坠向深渊。巨大的混沌里,他似乎被那一道闪电拦腰斩成两半,又似乎被那一道闪电贯通了全身。

他在惊涛骇浪里。他在不系之舟上。他慢慢看不见了,眼前变得漆黑一片,眼皮越来越重,闭上了眼睛。一枝小镊子夹住了碎骨。微微一晃,轻轻松松地拽了出来。

……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4)

02

楚随波认识苏旷的时候,还差一个月满八岁。

他还记得第一眼看见苏旷的样子:瘦瘦的小小的,穿一身大人衣服改短的小袍子,袖子长了点,要连捋两下才能露出小拳头来。那时候苏旷瘦得很给京城人民丢脸,手腕和普通男孩子一样粗细,小臂和手腕一样粗细,大臂和小臂一样粗细。他遇到喜欢的人,就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遇到不喜欢的人,就满脸哈欠连天没睡醒的样子。

苏旷喜欢的人有师父铁敖、一群狐朋狗友、半街小商小贩、账房先生严老夫子、楚家全部年轻丫鬟和一个昧着良心夸他长得帅的厨房何妈妈。苏旷不喜欢的人很专一,就是他楚随波。刚开始的时候,楚随波是诚心诚意想要和他交个朋友的,特地把自己房里最贵重的翡翠镇尺送了他做礼物。结果第二天,翡翠镇尺就到了严老夫子的桌子上。

楚随波很生气,严老夫子爱不释手。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5)

买)

楚随波是个性子很慢很慢的孩子,一句话要打好久的腹稿,说出去之前又要反反复复想三四遍,这就导致了他和苏旷第一个月相处,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苏旷从小就有处处无家处处家的天赋,到楚家的第二天就没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一会儿跑去看人洗菜,一会儿跑去看人晾衣服,等从前院到后院鱼贯响起一遍“臭小子闪一边去”的时候,他就拉着张苦脸开始练拳,一边练一边小声哼哼心诀:“经国之大业啊!不朽之盛事啊!他妈的就得傻练啊,不然耍不了帅啊!趁着那群小美人还是胚子,抓紧抓紧呀!”

“真功利!”楚随波慢吞吞走到他身边评论道,“我爹说做人要淡泊明志宁静致远,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这一大嘟噜是什么意思?”苏旷走完拳开始练刀,浑身汗津津的像只泥鳅。

“就是……强大的心灵比强大的肉体更重要。”楚随波不屑地说,“你又不读书,跟你说你也不懂。”

苏旷弯着腰笑:“我说你一个长大了混日子的,要那么强大的心灵干什么?”

楚随波顿觉受到了侮辱:“你以为你长大了能干什么?”

“做个英雄呗。”

“什么叫英雄?”

一谈到人生梦想,苏旷眼睛都亮了:“这都不懂?就是……主持公道抱打不平,将来所有的小美人见了我,都要挥着小手帕喊——苏大侠苏大侠,来我家吃饭吧!不要钱!”

楚随波其实也在考虑要不要练武了,但他决定事情总是很慢的,老是晚上想想学武挺好,早上起床又觉得有诸多不足。比如说自己可能天赋不太好,练不好反而招人笑话;比如说练武难免磕着碰着的,那时候娘亲又得哭。

他有个母亲,还有个娘亲,母亲老训他,娘亲老哭。他上回只是牙疼,娘亲都在菩萨像前长跪半宿,祈求他平安。

“其实你没爹没娘也挺好的。”楚随波托着腮蹲在苏旷身边。他也不是特别想和苏旷说话,但两个人共用一个小院,就隔一道墙,去找别人太过麻烦。

“去你妈的!”苏旷一脚踹在他肩膀上,拎起他就摔到葡萄架子上,然后自己被可能发生的后果吓着了,指着楚随波的鼻子叫嚣:“男子汉大丈夫的,够种别跟我师父说!”

楚随波才不想当男子汉呢,他哭得哇哇的去找娘亲,娘亲哭得嘤嘤的去找母亲,母亲气得哼哼的去找父亲,父亲笑得哈哈的去找铁敖。然后当天晚上,楚随波捂着耳朵躲在被子里,满头满脸全是汗:完了完了!他一定被打死了!

结果第二天清早,铁敖前脚出门,苏旷后脚就蹿过来,一脚踹开楚随波的门,一根手指戳着他鼻子:“我师父叫我道歉!四姑娘!”

楚随波屈辱得满眼泪,他一着急就说不清楚话,囫囵音都发不出来:“其实那个……不是我……那个……”

苏旷已经跑远了。

……

(未完待续)

-END-

十六年易筋锻骨 万千读者倾力推荐

豆瓣8.7分 奇幻武侠巅峰之作

问天地借胆,向岁月拔刀。

野蛮生长,永立人间!

这一生只活一次,这一次为自己而活!

苏旷夜灯 这一生只活一次(6)

稿件初审:周 贝

稿件复审:王 薇

稿件终审:王秋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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