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恶毒继母下场(恶毒继母总笑着看我挨打)

所有恶毒继母下场(恶毒继母总笑着看我挨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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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三娘,就是扣儿爹的第三个婆娘。

扣儿还有一个大娘,大娘当然就是扣儿爹的原配发妻,在扣儿亲娘进门的三年前就死了,病死的。

扣儿的亲娘在扣儿十岁那年,也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没撑了半年,撇下扣儿爷俩一命归了西。

村里人都说扣儿爹命太硬,犯孤星,是个克妻的主儿。

这样的闲话听得多了,扣儿竟也有些将信将疑,心想,她娘死后,应该不会再有人会嫁给“克妻命”的爹了吧。

“这样也好,虽然只有一个爹是孤零了一点,好歹是亲爹,再娶一个后娘进来,日子指不定会更难过。”扣儿寻思。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风吹得猛雨淋得多,心思也成熟得早。扣儿从不让爹操心她,总是把自己和家里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尽量不让爹觉得家里因为缺少女主人而不像一个家。

谁知过了两三年,扣儿爹还是又娶亲了。

扣儿爹的新婆娘生得倒也端正,一天到晚脸上总挂着笑。

扣儿爹让扣儿唤那女人“三娘”,扣儿愣不肯张口。

父女俩谁也不让步,僵持半晌,扣儿爹气得掴了扣儿一个耳光。

扣儿咬着牙,任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打转转,抽了抽嘴角,愣是没哭出来。

扣儿恨恨地抬眼去看那一身红喜服的女人,凑巧那女人也正瞅着她,脸上依旧笑嘻嘻的。

扣儿心里莫名地一凛,心想这女人真够狠毒。以前不管爹因为什么原因打她,娘总是会眼泪汪汪地护着她,宁肯自己替她挨。可这女人,她面色不改不说,居然还笑!

扣儿感到一阵悸怕,一时之间,村里的姨姨婶婶们讲过的那些关于恶毒后娘的事,一股脑儿全涌上扣儿的脑海……

扣儿家有两份家业,一份是村东的瓜地,一份是村北的鱼塘。

以前扣儿娘在世的时候,就由扣儿看瓜地,扣儿娘洗衣做饭,扣儿爹守鱼塘。

扣儿娘死后,扣儿就又照看瓜地,又洗衣做饭。这下扣儿爹又娶了新婆娘,扣儿就又恢复了之前只管看守瓜地的清闲。

中午的饭,由那个女人做好了送到瓜棚里来。

那女人第一次给扣儿送饭来的时候,扣儿当着那女人的面,把新麦秸编成的提篮里金黄喷香的煎饼,撕了一半,扔给常在瓜地转悠的那条无家狗,其他的饭菜也如法炮制。

眼见那条狗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好一会儿,还在那活蹦乱跳地大摇尾巴,扣儿这才拿起碗筷开始往自己嘴里扒拉。

扣儿一边吃,一边拿眼偷瞟那女人。奇怪,那女人依旧笑嘻嘻的,只是眼神有点呆呆的,没有什么神采。

以后那女人依然每天准时给扣儿送饭来,煎饼仍旧金黄,饭菜仍旧喷香。扣儿也仍旧每次都先让那条无家狗尝个鲜,然后自己才吃,搞得那条无家狗很长一段时间里,差点把扣儿的瓜棚当成了它的家,把扣儿当成了它的主人。

让后娘毒害死的小孩可多着呢,村子里的老人们和女人们口里经常讲,扣儿住在村头的玩伴叶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扣儿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放松警惕。

那女人倒是从不说人长短,每次只拿眼睛瞅着扣儿。

扣儿有时候会觉得,那眼睛里似乎有种越来越深的悲哀,或痛苦什么的。但那女人脸上一直不曾退去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让扣儿觉得可能只是自己眼花了产生的错觉。

是啊,要吃孩子的狼,能有什么悲哀和痛苦呢?扣儿更小心了。

一晃过了四年,这四年,是扣儿剑拔弩张的四年,扣儿拒绝叫那女人娘,拒绝跟爹和解,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宁可睡在瓜棚,也不想跟那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待。

除了睡觉的时候,扣儿在心里把自己武装得像一个刺猬。

山里的姑娘出嫁早,渐渐地也有媒婆上门给十七八岁的扣儿提亲了。

扣儿自个儿也盼着早些嫁了人,好脱离这个自己随时可能丧命的“虎口”。

这些年里,让扣儿感到奇怪的是,那女人一直没有生个一儿半女的。

“或许是只不会下蛋的鸡吧。”扣儿心想。那女人如果再生个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丫头,她扣儿的日子不知会变得多难过呢。

扣儿不止一次在心里默默地打过主意,只要那女人一生孩子,她就跑,跑得远远的,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着。

扣儿的婚事很快定了下来,对象是邻村的强子。自小强子就是扣儿的保护神,每次有人偷扣儿家瓜地的瓜或者欺负扣儿,只要教强子知道了,他总会为扣儿出头,打抱不平。

嫁给强子,扣儿打心眼儿里乐意。

但是就在扣儿还有两三天就要成亲过门的时候,那女人在山上叫山里的蛇咬了。扣儿爹把那女人背到镇上卫生院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趴在扣儿爹后背,吐了扣儿爹一身白沫,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份儿了。

扣儿听村里人瞎传话,以为是她爹被蛇咬了,心急火燎地赶到卫生院,正好赶上那女人断气。

那女人断气前死命抓住扣儿的手,使劲蠕动着嘴唇,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扣儿说,最终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手就耷拉了下去。

那女人是个哑巴。

后来扣儿从爹的嘴里才知道,哑巴女人是个外省人。她原本不是哑巴,十多岁的时候,哑巴女人的继母生了个儿子,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给哑巴女人喂了药,药哑了她的嗓子,把她卖给了山里一户人家的白痴儿子做老婆,当然,同时也是苦力。

哑巴女人嫁到山里的第二年冬天,那个白痴男人就失足掉下崖口摔死了。

哑巴女人去崖下给男人收尸的时候,遇上觅食的土狼,被正好因冬天鱼塘封塘,去拣山货的扣儿爹救了下来。

那道使得哑巴女人看起来好似总在发笑的伤疤,就是那一次留下来的。

后来为了报恩,也为了给自己找个依靠,哑巴女人就嫁给了扣儿爹。

这次上山收山货打算给扣儿成亲办酒席,哑巴女人为了救扣儿爹,情急之下,用一根树枝去撵那条被当地人称作山王的剧毒小蛇,被蛇沿着树枝而上,咬了一口。

那条蛇后来虽被扣儿爹打死了,哑巴女人却因毒液蔓延至内脏,送至镇上卫生院不久,就闭上了眼睛。

扣儿本来是要出嫁的,但是想着爹从此又是孤家寡人,晚景凄凉,最后出嫁变成了招赘,让强子做了扣儿家的上门女婿。

扣儿成亲那天,扣儿爹给扣儿捧出了一大摞绣着鸳鸯戏水、金童玉女的枕帕和娃娃肚兜什么的,说是哑巴女人绣的,本来要让扣儿带着这些绣物出嫁。

扣儿爹还说,哑巴女人这些年不愿意再要孩子,是怕扣儿担心自己过苦日子,担心像她那样被卖掉。

扣儿听了爹的话,呆了半晌,心里像被一双手狠狠攥着,久久不放,生疼生疼。那一刻,她恨不得能将哑巴女人从地下唤回来,喊她千声万声,“三娘,三娘……”(原题:《哑巴三娘》,作者:大胃黄咚咚。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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