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汉成帝不立赵合德（媚骨天成的赵合德）

说起历史上家喻户晓的美女，赵飞燕和杨玉环肯定位列榜单，“环肥燕瘦”指的便是二人。唐代诗人徐凝《汉宫曲》说：“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李白《阳春歌》也说：“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

（《母仪天下》佟丽娅饰演的赵飞燕）

赵飞燕和妹妹赵合德，被说成是妖媚惑主、祸水误国的妖女。汉成帝极端宠爱赵家姐妹，为了赵合德，汉成帝不惜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最终死于赵合德的床榻。赵合德究竟有怎样的魅力，使汉成帝对她如此痴迷？

赵飞燕出身平民之家，因体态轻盈、舞姿曼妙而得“飞燕”别称，有幸进入皇宫，为汉成帝刘骜宠爱，被立为皇后。赵飞燕被史家定性为祸国的妖女，班固《汉书》评价她说：“飞燕之妖，祸成厥妹”。赵飞燕成了历史上用美貌迷惑帝王、导致皇帝无道的典型“红颜祸水”代表之一。但根据野史记载，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比姐姐更加受宠。

在班固的《汉书》里，对于赵飞燕记载得很简略，其妹妹赵合德没有明确提及。关于汉成帝和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香艳的宫闱秘事，出自西汉伶玄的《飞燕外传》。在这部小说野史里，汉成帝成了被女色掏空身体精尽而亡的帝王代表。

汉成帝刘骜，西汉第十二位皇帝，生有四子，皆夭折，他死后继位的是其侄子刘欣。汉成帝沉湎酒色，荒于政事，任由外戚专政，埋下了王莽篡汉的祸根。西汉虽不是在他手上覆灭的，但他的好色昏庸，致使西汉迅速衰落，走上末路。

这部《飞燕外传》，仅仅三千多字，着力描写宫闱艳史，可以说是艳情小说的始祖。

这部书，号称是西汉伶玄所作。其中披香博士淖方成骂赵飞燕姐妹“此祸水也，灭火必矣”等话语，被司马光《资治通鉴》援引，因而，自宋朝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以为这是一部正史。

《飞燕外传》的作者伶玄，在文章末尾自称，他曾有一个美妾，名叫樊通德，她是赵飞燕的姑妹樊嫕弟弟的女儿，所以，私下听亲戚讲过汉成帝与赵氏姐妹的宫廷秘事。这部书，就是经樊通德口述，由伶玄执笔写成。故而，非常有可信度。

但经过清代文人考据，《飞燕外传》这部书是后人伪托写成的。在编纂《四库全书》时，已经明确地指出：“此书记飞燕姊妹始末，实传记之类。然纯为小说家言，不可入之於《史部》，与《汉武内传》诸书同一例也。”（《四库总目提要》）

所以，《飞燕外传》成书应不在西汉，更有可能是魏晋时期的文人托伶玄之名而作的小说。

吃药、偷窥、合沐、恋足癖，夜夜春色，以致精尽人亡，这些桥段，成了后世艳情小说的故事源泉。

在《飞燕外传》中，赵飞燕入宫前就和禁军中的射鸟者有染，已非处子之身。入宫后，汉成帝对她的形象高度评价：“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迁延谦畏，若远若近，礼义人也！”

（《母仪天下》佟丽娅饰演的赵飞燕）

然而，汉成帝首次临幸赵飞燕，竟“流丹浃藉”，让汉成帝以为她是贞洁之身。为此，赵飞燕的姑妹樊嫕大惑不解，私下问赵飞燕：“羽林军射鸟者不近女色吗？”赵飞燕回答：“吾内视三日，肉肌盈实矣。帝体洪壮，创我甚焉。”

赵飞燕通过某种内功采炼之术，采阳补阴，再加上“帝体洪壮”，故而让汉成帝以为她是处子之身。

汉成帝外出狩猎时感染风寒，不能雄起，但每次握着赵合德的脚，就性致大发暴起。“帝尝蚤猎，触雪得疾，阴缓弱不能壮发，每持昭仪足，不胜至欲，辄暴起。”可见，汉成帝有严重的恋足癖。

（《母仪天下》郭珍霓饰演的赵合德）

最后，汉成帝贪色成瘾，疯狂吃药放纵，最后余精尽出，死在了赵合德的温柔乡里：

“帝病缓弱……求奇药，尝得慎恤胶遗昭仪。昭仪辄进帝，一丸一幸。一夕，昭仪醉进七丸，帝昏夜拥昭仪居九成帐，笑吃吃不绝。抵明，帝起御衣，阴精流输不禁，有顷，绝倒。挹衣视帝，余精出涌，沾污被内。须臾帝崩。”

汉成帝的死法，和《金瓶梅》中的西门庆的死法几乎一模一样，女方由赵合德换成了潘金莲而已。显然，后世艳情小说中，男主人公脱阳而死的描写，都是从《飞燕外传》中获得灵感源泉。

下面，就结合正史和野史的记载，看看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是怎样逆袭登位、争风吃醋、祸乱朝纲的。

在正史中，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地位相差悬殊。赵飞燕有着皇后之尊，加上“环肥燕瘦”的盛名，故而知名度更高，而妹妹赵合德只是一笔简略带过。

赵飞燕、赵合德姐妹身世悲苦、无依无靠，从卑贱的歌伎，最后到宠冠后宫的皇后和昭仪。人生可谓是逆袭登天了。

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可不是出身名门，而是平民孤女。《汉书·外戚传》里记载姐妹俩的身世及入宫始末：

“孝成赵皇后，本长安宫人。初生时，父母不举，三日不死，乃收养之。及壮，属阳阿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成帝尝微行出。过阳阿主，作乐，上见飞燕而说之，召入宫，大幸。有女弟复召入，俱为婕妤，贵倾后宫。”

赵飞燕刚生下来时，父母不想养她，就把她扔了，但是她三天还没死，于是又把她抱回去，送给赵家收养了。长大后赵飞燕身材窈窕，体态轻盈，她到阳阿公主家当歌舞伎，舞姿翩然美妙，被称为飞燕。汉成帝微服出行到了阳阿公主家，被赵飞燕的婀娜舞姿惊艳，就召入宫中宠幸了。后来又把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也召进宫里，姐妹俩都被封为婕妤，宠冠后宫。

汉成帝是个男女通吃的奇人，身边美男和美女众多，赵家姐妹凭什么能脱颖而出呢？

有着绝世的美貌和曼妙的舞姿，只是引起汉成帝注意的第一步，能够让皇帝宠幸，在于赵氏姐妹深谙欲擒故纵的手段。

身为卑贱的歌伎，被汉成帝看中，按理说赵飞燕应该受宠若惊、满口允诺吧？可赵飞燕竟拒绝了汉成帝。

可能是赵飞燕太过美艳了，汉成帝不仅没有被赵飞燕的拒绝而激怒，反而更加强烈想要得到她了。赵飞燕拒绝了皇帝三次，把汉成帝的胃口吊足之后，就答应侍寝了，从此开始了逆袭之路。

（佟丽娅饰演的赵飞燕）

而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更是把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得炉火纯青。在她还未被皇帝看见前，就开始营销自己了。她让人在汉成帝面前说自己比姐姐还要美貌。汉成帝动心了，就让人将赵合德接入宫。

赵合德呢，也和姐姐一样，非常硬气地拒绝了汉成帝，理由是：“不是姐姐召唤我，我就不进宫。不然即使首级落地，也无法从命。”汉成帝不仅没生气，还对她大加赏赐了一番，再次召见，赵合德这才梳妆打扮进宫了。

赵合德体态丰腴、温玉软香、风情万种，汉成帝一见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但赵合德深谙欲擒故纵之道，拒绝了侍寝的要求：“我进宫是因为姐姐，姐姐不同意，我就不侍寝。”这样欲拒还迎了之后，更受宠爱。

（《母仪天下》郭珍霓饰演的赵合德）

《飞燕外传》和《飞燕别传》里，描写了很多姐妹俩魅惑争宠的手段。赵飞燕体态纤细轻盈，擅长气术，练习之后更加“纤便轻细，举止翩然”，因而舞姿如燕，能作掌上舞。这成了赵飞燕的独门秘籍，也使她成为传奇美人的一大法宝。

赵飞燕为了让舞姿更加轻盈如仙，就用南越所贡云英紫裙、碧琼轻绡做了裙子，穿在身上迎风飞舞，好像就要乘风而去的样子，吓得旁边人去拉她的裙摆，这个裙子后来就被称作“留仙裙”，引发嫔妃宫女们争相模仿，引领了一阵时尚潮流。

（《母仪天下》佟丽娅饰演的赵飞燕）

姐妹二人争风吃醋，互相争宠，姐姐曼妙如仙子，妹妹赵合德就另辟蹊径，把自己的香艳风情发挥到了极致。

赵合德肌肤光滑如玉，出水不沾，声音婉转，妩媚可人，汉成帝对赵合德欲罢不能，把赵合德称作“温柔乡”。因而，后世人们把美人叫做“温柔乡”的说法，就来自赵合德。

《飞燕外传》写到：

“是夜进合德，帝大悦，以辅属体，无所不靡，谓为温柔乡。语曰：‘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意思是，我就不寻仙问道求仙境了，我愿意老死在爱妃赵合德的温柔乡里。

为了保持青春美貌，为了维持白皙娇嫩的皮肤，更为了留住汉成帝的宠幸，赵合德用麝香、高丽参、鹿茸等名贵药物制成“息肌丸”，放入肚脐。这种女用药物，可使女人面色娇嫩，下体盈实。同时，这种丸药散发出来的奇香，还能强烈刺激男人的爱欲。然而，过度服用药物，导致姐妹俩不孕，但让她俩肌肤如雪、体自含香。

赵氏姐妹在变美这件事上，可谓费尽心力，开创了很多先河。她俩将以前用兰草煮的“兰汤”洗澡水大幅改进，加入了更适合自己的香料，让皮肤更加光滑，闻起来更香。赵飞燕喜欢“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坐，潦降神百蕴香”；赵合德则喜欢“浴荳蔻汤，傅露华百英粉”。

赵合德还发明了足以流传千年的新式妆容。《飞燕外传》这样描写她的打扮：

“合德新沐，膏九曲沉水香。为卷发，号新髻；为薄眉，号远山黛；施小朱，号慵来妆。”

沐浴完毕，涂上香膏，蓬松卷发、淡扫蛾眉、胭脂晕染两颊，这样的打扮，即使放到现如今，也足以引领时尚潮流。

（《母仪天下》郭珍霓饰演的赵合德）

为了能经常看到如此香艳妩媚的美人出浴画面，汉成帝竟专门给赵合德修了宫殿，赐给珍宝美玉无数，并给她建了温室浴池，全用珍宝装饰，奢靡无度。

赵氏姐妹深受宠爱，赵飞燕被立为皇后，但其实汉成帝更偏爱赵合德。因为赵合德更懂得情趣。

史书记载，汉成帝很遗憾说没有皇帝可以立两个皇后，不然一定把昭仪也立为皇后。

赵飞燕是个绝世美人没错，但妹妹赵合德媚骨天成，知道如何魅惑住皇帝的心。赵合德通过情趣加持，使得汉成帝对她欲罢不能。

一是赵合德非常会吃醋。她让汉成帝承诺只爱自己和姐姐，皇帝虽答应了，但是不久就和一美人生了个孩子，赵合德不仅没有忍气吞声，而是直接质问汉成帝为何骗她，撒泼打滚，又是撞床头寻死又是绝食，最后闹得孩子被赐死才作罢。

赵合德的吃醋，没有引发皇帝大怒，或许这样的做法让汉成帝觉得她对于二人夫妻关系的看重。

二是赵合德故意让汉成帝偷窥其洗澡。赵合德肌肤如玉，身材丰腴，沐浴的画面自然无比香艳。一次汉成帝无意从纱帘间看到她出水芙蓉的勾人场面。他竟被那诱人的画面所震惊，感官的愉悦让他兴奋沉迷不已，从此爱上了偷窥赵合德沐浴。

后来赵合德通过身边宫女知道了这件事，就顺势而为，再次运用欲擒故纵的手段，让宫女把风，不给汉成帝偷窥的机会。

但是人性就是如此古怪，越是不让看就越想看，汉成帝不顾自己贵为九五之尊的身份，竟袖里藏着黄金，偷偷赐给赵合德的贴身宫女，让她们不要多言，然后躲在帷帐后面偷看赵合德沐浴，赵合德装作不知，把皇帝玩弄于股掌之中。偷窥和假装反偷窥，二人互相利用，互相满足。光是汉成帝私下贿赂宫女的黄金，就高达百万。堂堂一国之君，在美色面前，竟如此卑微，也是旷古奇谈。

三是满足汉成帝恋足之癖好。汉成帝“每持昭仪足，不胜至欲，辄暴起。”汉成帝有一次打猎受寒，男根不太行了，只有在摸着赵合德的脚的时候才能起来。赵合德呢，只让汉成帝摸一会就转身了，汉成帝不能持久握持。樊嫕不解，问赵合德为何不让皇帝长久握持。赵合德说：“转身不让持久握持，才能保留皇帝的欲望。如果长久握持，时间长了就厌倦了，就不会再次被打动了。”可见，赵合德是多么了解人性呀。

（《母仪天下》郭珍霓饰演的赵合德）

四是吃药助兴。由于汉成帝不能雄起，就遍求奇药，得到慎恤胶。赵合德给他吃一丸，就宠幸一次。这样似乎还不过瘾。一次他俩酒醉之后，汉成帝连吃了十粒。这夜，汉成帝拥着赵合德在帐内，吃吃笑声不绝，等到天明，余精涌出，就这样死于温柔乡了。

大汉帝王，竟死在女人身上，如此贪色也是一绝。对于汉成帝的死，《飞燕别传》是这样记载的：

“帝日服一粒，颇能幸昭仪。一夕，在大庆殿，昭仪醉，连进十粒，是夜绛帐中拥昭仪，帝笑声吃吃不止。及中夜，帝昏昏，却不可将。抵明，帝起御衣，阴精流输不禁。有顷绝倒，寰衣视帝，余精出源，沾污被内，须臾帝崩。”

让皇帝死于她的温柔乡的赵合德，在太后的审问下，呕血而死，媚术超绝的美人也就此香消玉殒了。

此后，绝嗣的汉成帝，其侄子汉哀帝继位，赵飞燕被尊为太后。不过，汉哀帝也很快崩逝。王莽篡汉，赵飞燕被废后，自杀离世，她只比妹妹多活了六年。

赵合德的一生，虽出身寒微，死得突然，但她过得肆意畅快，把皇帝当小儿，玩弄于股掌之中。

其实，早期的汉成帝并不是一位昏庸荒淫的皇帝，无论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有一定的改革和贡献。早年汉成帝宠爱班婕妤。班婕妤知书达理、端庄淑雅，不参与朝廷大事，以贤德而出名，是历代贤德嫔妃的典范。有一次外出游玩，汉成帝坐在高高的轿子上，还曾经邀请班婕妤一起坐到轿子上来，但是班婕妤没有答应。早期汉成帝与班婕妤的相敬相爱，成了一段佳话。但后期的汉成帝，荒唐无道，班婕妤也失去了汉成帝的恩宠，只好请命去守灵了。

汉成帝一次到姐姐宫中偶遇赵飞燕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原本流浪街头、相依为命的姐妹俩，从此逆袭登天，宠冠后宫。但在皇宫之中，女人的地位若要永远不倒，还要有子嗣。但赵飞燕和赵合德为了永葆自己的青春妖娆，一直服用息肌丸的药物，导致二人都不能再怀孕。她俩担心自己的地位不能长久，因此，二人也变得狠毒无比，对后宫中其他嫔妃诞下的孩子，赵飞燕和赵合德就想尽办法除掉。

汉成帝贪色无度，大量服用丹药，最后死于赵合德的床榻。一代帝王，死于女人的温柔乡，也是可悲可叹。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赵家姐妹当初进宫，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当地位越来越高后，欲壑难填，兴风作浪，权倾后宫，最终落得个媚主祸国的骂名。人生的悲苦，在于一个预期满足之后，立马又生发出更高的预期，痛苦便源于预期与现实的落差，故而人生的底色是悲凉的，幸福快乐转瞬即逝。但满足人生价值、追求幸福快乐，是要符合普世价值观的，不然只会背负骂名，遭后人永远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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