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炒芦蒿详细做法(清炒芦蒿满嘴香)
在南京过完年,回上海的那天,大舅子开着助动车,来到我们入住的酒店,送来了满满一袋芦蒿。“刚从菜场买来的,摊主也是刚从八卦洲收来的,很新鲜,还活着呢。”大舅子说。
我接过大舅子手中的芦蒿,一股清香随即侵入了我的鼻腔。我感动得连声向大舅子致谢。
每到春初,芦蒿是南京寻常人家餐桌上最常见的菜肴,南京的春天是从吃芦蒿开始的。几段芦蒿在嘴,吃到的不仅是清香,更是春天的气息,春天的生机。
我在南京工作生活过18个年头,芦蒿也成为了我在南京期间最喜欢吃的野菜之一。
第一次吃到芦蒿是在我与后来成为我妻子的女友家。那也是一个初春时节,作为毛脚女婿的我第一次去见岳父岳母。那天午饭时,菜桌上有一盘菜,是香干与一些茎枝炒在一起的。那茎枝掐成了一段一段的,青翠碧绿,特别醒目。我没见过,也没吃过。我怀着尝试的心情用筷子夹了两段送入嘴里,未及嚼,就闻到了一股清香;慢慢一嚼,既嫩又脆,满嘴皆香;既不苦不涩,又无筋无渣。“好吃”,我在心里说。
饭后,我请教女友后才知道了这菜的名字叫芦蒿。与女友结婚成家后,一日三餐,必要去菜场买菜。那年初春时节,菜场上不少摊位卖起了芦蒿,我见状便想到了第一次吃过的炒芦蒿,嘴里仿佛已经渗出了一股淡淡的芦蒿清香。于是,便买了一把回家。一盘清炒芦蒿,吃得满嘴是香;隔日再买,连续吃了几天,怎么也吃不厌。从此,每年春季,我都会吃上几顿清炒芦蒿或香干炒芦蒿,慢慢的就喜欢上了芦蒿。
喜欢上芦蒿的同时,也渐渐知道了芦蒿的种种。芦蒿,为菊科蒿属植物 ,是一种多年生草本;其植株具清香气味;嫩茎叶可凉拌、炒食;炒出来的芦蒿,其特点就是清香、鲜美,脆嫩爽口,并含有丰富的营养。
南京人吃芦蒿的历史很悠久,据说,明朝皇帝朱元璋喜欢吃芦蒿,从那时起,芦蒿一度被列为皇室贡品。其实,早在宋朝时,芦蒿已经走上了百姓的餐桌。北宋著名文学家苏轼,也是一位美食家,他在《惠崇春江晚景》中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中的蒌蒿就是芦蒿。东坡先生把芦蒿与河豚并列起来了,可见,他也是喜欢吃芦蒿的。《红楼梦》第六十一回里,有一段晴雯想吃芦蒿的描述,由此想来,曹雪芹恐怕也是吃过芦蒿的。
芦蒿的最佳产地是南京的八卦洲。八卦洲四面环江,气候条件非常适合芦蒿的生长。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八卦洲就开始广种芦蒿。如今,芦蒿不仅成了八卦洲的特产,而且为八卦洲赢得了“中国芦蒿之乡”的美誉。
吃芦蒿,是有时节讲究的。南京人说,正月芦,二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实际上,南京人是把芦蒿当春蔬来对待的,不时不食,过了时节,就不再吃它了。
吃芦蒿,吃它的嫩枝。芦蒿长得枝枝蔓蔓,既不吃其叶,也不吃其根,只吃枝茎上的一段嫩枝。南京人对吃芦蒿有“一尺扔八寸”之说,一斤芦蒿,能够掐来吃的大摡在二三两左右。
掐芦蒿的过程有点费时费工,炒芦蒿倒是比较简单。一般就是清炒芦蒿或香干炒芦蒿,复杂一点的也只是加些虾仁而已。
芦蒿色泽青翠碧绿,有人描述它“碧玉绿簪”。这种色泽,经过爆炒不仅依然不变,而且还更加生动,有一种润泽亮丽的模样,愈发激动味蕾。
吃芦蒿,需要慢慢咀嚼;一尺芦蒿只吃了其中的两寸,惟有慢慢咀嚼,才是对它最好的回报;也只有慢慢咀嚼,才能更好的品尝到它的香味与美妙。
离开南京后,春季的菜场里有荠菜、马兰头、金花头等上海地区著名的“春三蔬”,却很难见到南京“春蔬”芦蒿。只有在春天里回南京时,才又能品尝到芦蒿的清香味。
这次去南京过年,我想起了芦蒿,便向大舅子提要求,点名要吃清炒芦蒿。在大舅子家吃年夜饭时,满满一桌美味佳肴中,一盘鲜嫩碧绿的清炒芦蒿格外醒目。自然,我的第一筷子便是芦蒿了。芦蒿到嘴,满嘴清香,一种久违的味道,让人亲切而满足。
年届七十的大舅子依然心思缜密。他一定是看到我在年夜饭时对芦蒿的情有独钟,所以在我回家之时,又专门去菜场买来了芦蒿,才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南京是我的第二故乡。芦蒿的清香,便是我记忆中关于第二故乡最难忘的春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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