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战争电影(我在阿富汗)

谨以此文纪念我在阿富汗的日子,并为我认识的阿富汗朋友们祈祷!

阿富汗战争电影(我在阿富汗)(1)

前言

我曾经,去过两次阿富汗、两次伊朗、两次印度、两次土耳其、一次巴基斯坦、四次孟加拉国、七次阿联酋。

昨天有朋友在我的朋友圈留言,“可以考虑写点文章,第一手资料,很珍贵”,我很忐忑。我没读过几本书,第一次读书是在初四,语文老师借给我一本《牛虻》。上初一的时候看课本里讲谁谁几百本几千本藏书,我竟百思不得其解,疑问: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的所有课本和练习册、基础训练都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加起来也就几十本书啊,他们有几千本书,是哪来的呢?晚熟,没见过世界。至于写作文,几乎是复制粘贴作文选。语文课上,老师让我们拿出在校门口商店买的各种作文选,选一个题目,找出对应篇目,好,开始背作文,一节课时间就能背过一篇600字作文,考试时候用上,只要认真书写,40分的作文可以得35分左右。

后来上高中,语文老师让背诵优美的排比句和各种议论文材料,800字作文,中间用上2个材料就可以500字,两边胡诌拼凑一下,800字搞定,60分作文,不失大格都在45分以上。嗯,是的,我的中学语文就是这么学的。高考,我因自身情绪原因,作文不会写,背诵的议论文材料都忘记了,随便乱写了一篇记述文,作文判零分,语文150分满分,我考了66分,终生难忘。也许,66分不亏,确实是我的中学语文水平。

再后来上大学,上过半学期《大学语文》,语文老师四十岁左右,戴眼镜,比较古板,很严肃。有一堂课,以音乐和朗诵为背景,她带我们一句句鉴赏白居易的《长恨歌》,非常震撼,其中一句“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十几年后读程海的《热爱命运》,惊喜地发现,结尾时作者也引用了这句话。在大学见到了图书馆,开始借书,第一次,读《梦里花落知多少》,然后是《尘埃落定》、《米》、《沧浪之水》、《白鹿原》……

参加工作后,受一位作家影响,根据他推荐的书单,在空闲时间读了几本书,《百年孤独》、《安娜卡列尼娜》、《穆斯林的葬礼》……所有的书加起来,不到一百本吧。

基于我的以上经历,请读者朋友不要批评我的写作水平。我没有水平可言,只是一个生活在十八线小城的普通人。

一个可能有点懒惰、不十分热爱学习、但愿意思考的普通人。

阿富汗战争电影(我在阿富汗)(2)

正文

2010年春天,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没有塔利班。

2009年秋天,我从事跟今天一样的工作:国际贸易。有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询盘,一个阿富汗人在寻找产品,我们公司正好有,很快我加了他的SKYPE,开始联系,他叫瓦黑德。网上交流一个多月,他来了中国,我去机场接他,全程接待洽谈很愉快。在他询盘的所有供应商中,其他公司都不能提供现场安装调试,只有我跟他保证,只要买我们公司的产品,我愿意跟公司的技术工人一起去阿富汗工地,帮他安装。他问我,你确定吗?我说,确定。然后,他回国后就打款了,我们生产,发货。要去阿富汗的日子到了,车间技术工人问我,我们去阿富汗行吗?怎么保证安全?我说不要怕,我是女生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你们就能活着回来。上海贸易公司的四阔知道后,给我发信息:不要去,太危险了,不能为了钱去冒险!我说,这不是钱的事,答应的事要做到,不能言而无信啊!

在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我真是胆大包天。我们到北京申请签证,有阿富汗外事部的邀请函,到中信银行交完签证费,签证办得很顺利。找在北京读研的秀娜,5天后带纸条帮我取签证,发快递寄给了我。

坐火车到北京,从北京买到乌鲁木齐机票,乌鲁木齐小旅馆住一宿,第二天早晨回乌鲁木齐机场,坐的是卡姆航空的飞机飞喀布尔。机场登机口我们排队上飞机,我看到一个外国人对着刷登机牌的小姐姐不断说英语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小姐姐听不懂,就走到前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我会说英语。他说,请告诉她,我还没有做好旅客登机准备,我不通知她,就不能安排登机,请她等我通知。经过沟通,问题解决了,然后我们登机了。我是飞机上唯一的女生,除了阿富汗人就是中国人。刚坐下系好安全带,空姐过来叫我,让我到前面去一下,我来到前面,空姐说,机长说你可以坐头等舱。我惊喜得要蹦起来,马上说,和我一起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也可以坐过来吗?空姐说,稍等我问一下机长。得到肯定答复,我兴奋地回到座位上,悄悄欢喜地对同事说,喂喂,赵蓬,春辉,快快,拿上行李,我们到头等舱坐啊!他俩高兴地合不拢嘴,啊,天降馅饼,坐头等舱?是的,我们仨一人一个独立宽敞的座位,空姐马上送来拖鞋,还有果汁、点心餐盘。赵蓬翘起二郎腿,放倒座椅靠背说,你还真行啊,我们跟着你享福哩!

飞机起飞了,我看着窗外的白云,不知道前方会怎样。过了半个小时空姐又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你跟我来,但是机长说这次只能带你一个人。我不解,跟她走,她打开一扇小门,我看到了机长和另一个飞行员,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驾驶室。机长说,不要说话,在这坐会就回去。我说好。我紧张又讶异地看着眼前,宽大透亮的窗户,平静湛蓝的天空,触手可及的云朵,白雪皑皑的帕米尔高原……

飞机落地喀布尔,我拿出头巾蒙上,下飞机、过海关,出机场又走了一段土路,正担心是不是迷路了,转头看到远处的瓦黑德在冲我们摆手。首都机场,还能这样?很像我们从前的小城汽车站。

阿富汗,我来了!

宿舍在一栋临街的四层小楼,一楼大门,紧闭,每天都从里面插上门栓;二楼是两间办公室,我的房间,厨房;三楼是赵蓬他们的房间,除了赵蓬、春辉,十几天后邱哥、小纪、小强也来了,还有公司老板亚伯拉罕的私人办公室;四楼住的是美国工程师和他的菲律宾妻子。

卧室房间的窗户很小也很高,只能看到外面一栋楼的房顶,我们住下了。第二天,我换上瓦黑德给我买的大袍子,蒙上头巾,我们就开始去工地,面包车专门接送,每天早晨8点出发,下午5点往回走,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每天如此,我们从没有逛过街,宿舍工地两点一线。

工地在一座山下,二十多个工人干活,大家都穿袍子围头巾。每天中午的午饭都是一个菜:炖西红柿黄秋葵,黑黑红红软软的,撕下一块馕,包着菜吃,用手抓,没有人洗手。开始我不想吃,看到很多苍蝇在黑红黄秋葵和馕饼之间乱飞,大家都坐地上吃饭,馕饼紧挨着很多黝黑皲裂的脚丫,实在难以下咽,没有食欲,后来太饿,就跟大家一起吃。

瓦黑德偶尔来工地协调工作,我才知道他是以阿富汗难民身份在巴基斯坦伊斯兰堡上大学,英语专业,后在联合国瑞士总部工作,2002年回到阿富汗。他的很多同学、朋友在过去几年陆续从巴基斯坦回到阿富汗,即使他们的孩子在巴基斯坦出生而且上学、生活二十多年,接受的是巴基斯坦文化,巴基斯坦依然不给他们国籍,他们一直被视为外地人。他们说,阿富汗再不好,也是我们的祖国,我们的根,所以我们要回来。

强烈的紫外线照射,我不知道是得了痱子、日光疹还是什么湿疹,脖子上起很多小疙瘩,特别痒,不断挠。项目经理泽亚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带我去村里诊所,诊所医生是一个年轻人,给开了药,说小问题没事的,他听说我是中国人,打开电脑给我看他到上海参加培训的照片,不断竖大拇指说,你们中国人真好。泽亚有五个孩子,最大的20岁,最小的只有2岁,除了小女儿,其余的孩子们都会说英语。大儿子说起李小龙的名字,邱哥默默起身,不言不语,给他们表演了一段武术,惹来满堂彩。晚餐非常丰盛,具体吃什么不记得了,吃完饭,大家不约而同地说,来了这么多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啊!

宿舍没有空调,晚上开着窗,不是很热。有几天晚上,窗外总是传来声音特别大的吵架声。我被吵得睡不着觉,就想,窗外是个什么地方?阿富汗人早婚,婚后都是跟父母一起住,这么大声,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听不到吗?想起那首歌,野百合也有春天。阿富汗人,也有七情六欲。

每天去工地的路上,我们都会路过美军基地,四周围墙高耸,外面黄色的装甲车,黑色的窗户看不到里面坐着什么人,路上荷枪实弹的警察经常拦车查我们的护照,很害怕他们把护照拿走不给我们,查完关上门,松一口气,到了工地就安全了,或者回到宿舍就安全了。

工地上的工人只有两人会说简单的英语,一个叫阿里将,一个叫加米。阿里将负责翻译,也学习怎样操作设备,加米是一个电工,春辉跟他搭档。有一天我看到桌子上有一本书,刚拿起来想看看,阿里将马上夺过去,朝地上吐几口唾沫,不断用手擦拭着书,很生气地跟我说,不准动,别弄脏我们的圣书!我说我没有,我只是看看,我的手不脏啊?他恶狠狠地说,你是外族人,外族人不允许动,你们有邪恶的灵魂!我说很抱歉,再不说话。

又过了几天,吊车在一次吊装的时候,司机没有看到一旁正在安装的工人阿力,打了他的肩膀和头,他昏倒了,生死未卜。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到车上送他去医院,剩下的人坐在地上,大家都没心情干活,很着急很担心。赵蓬不断唠叨,这些工人里面,阿力最聪明,干活最细心最能吃苦啊,他要是死了就太没有天理了!我很难过,没有办法,就去了控制室,为他祷告。祷告完出来后,工人们看着我,满是感激。我跟阿里将说,我相信阿力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到工地刚下车,阿力就围上来吓我一跳,他不断地大声说,凯莉麻呐呐,麻呐呐凯莉……我兴奋地看到,阿力好好的!他对我挥舞着双手,我高兴极了,真想拍一下他的肩膀握个手,又想到他们的伊斯兰教义不允许握手,我只能也挥着双手,哈哈笑,哇,阿力!从此以后,阿力每次看到我都对我笑,满是感激的最朴素的笑。七年后我再次回到这个工地,再见到阿里将,他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我问他,阿力还好吗?他说,阿力只是一个临时工,早就不在这了。

临走那天,我打开手机录音,对加米说,你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他说,谢谢中国人,你们帮我们修路建医院,从不欺负我们,对我们友好,还有日本人,也帮我们建学校建医院,我们不想战争,我们的妻子孩子太苦了,我们希望和平……

瓦黑德说,他的家人听说我在这,邀请我去他们家住几天,正好他家在工地和宿舍中间,我就答应了。瓦黑德家在一个叫什么阳光的小区,新建的高楼有电梯,他们住一层。进门是一个接近五十平的大客厅,右边是走廊,卧室在最里面,客人是看不到家眷的,只有男孩子才能出来端茶送饭到客厅,客厅留作招待客人用,晚上男孩子睡客厅。只要没结婚,所有的孩子是女孩子睡一个屋,男孩子睡一个屋,没有床,睡地上,地毯是一层薄毡。后来在瓦黑德弟弟家,农村房子,我看到孩子们是睡黄土地上的,黄土很硬,铺一块我们这农村用的盖麦秸的塑料纸,上面是化纤床单,孩子们排排睡。到瓦黑德家之前我问过他有几个孩子,他说四个。我们在客厅坐着喝茶,我问他,可以到里屋看看你的家人吗?他说,可以。于是我就惊讶地发现,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好多小脑袋,好多小朋友到处跑,数一下,加上婴儿摇篮床上一个还在喝奶粉的小男孩,竟然有11个孩子!其中7个女孩,4个男孩,大女儿萨凯娜上过初中,会说几个英语单词,其他的孩子们都在小学或幼儿园,不会说英语,他的妻子法提玛蒙着黑头巾,从没有上过学,也不会说英语。

在这个语言不通的环境,我们结下深厚的友谊,每天晚上我下班回来,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做游戏。几个小姑娘总是喜欢我背着她们转圈,“背背我”在普什图语中是:麻布啥噶。想象一下,四五六七八岁的几个小女孩围着我,欢笑着,排队等我背起她们,后面的追着我迫不及待喊,凯莉,麻布啥噶……萨凯娜15岁,早已不上学,在家帮妈妈照顾弟弟妹妹,做饭洗衣服。她经常阻止弟弟妹妹们不让她们缠着我,拉着我去一个单独的房间插上门,拿出一本小学英语课本,读上面的英文单词,让我听她读得对不对,她指着图画上的小狗和小猫问我,凯莉?DOG?CAT?

法提玛在孩子们不听话的时候打孩子,拍头或者扇耳光,大声呵斥,我试着比划着跟她说,孩子们很好不要打孩子。她把婴儿床里的三个月大的小儿子的眼睛涂上厚厚的眼影,我说这样对孩子不好,他才这么小。瓦黑德解释说,他妻子认为这样对孩子眼睛好,眼睛会长得大。她在手掌上涂满指甲花,指甲花是一种橙色的植物颜料。每个女孩子的脚掌和手掌心都是橙色的,她们认为,这样很美。我带了一盒茶叶礼物,法提玛很喜欢茶叶包装盒。七年后我再来,她们早已卖掉这个房子,租住在农村一个很破的土房子里,在一个装衣服的木箱里,法提玛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她竟然还珍藏着这个茶叶盒。

客户办公室有一个20岁左右的服务员帕维兹,我们需要买任何东西,都要他出去买,他从财务支钱、报账,时常贪污,明明我们花了10块钱,他却说花了20块。我的房间靠近厨房,多次发现,每到吃饭时间,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就打开楼下大门,一个陌生人进来,到厨房拿起一大包东西快速溜出去。有一次我进厨房取水,撞见他正往盆里装肉,但他还是沉着冷静地用围巾一包让陌生人拿走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瓦黑德,第二天他就被辞退了。

我们换了一个服务员,叫阿由。阿由十七八岁,很喜欢和我们交流,用肢体语言。有几天他没有来,问他干啥去了,他比划着是回家结婚了,家在另一个城市的农村,坐车要七八个小时,他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是150美金。瓦黑德说,很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养活一家子十几口人的。

亚伯拉罕也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在他家,我们吃到了个大多汁甜美的阿富汗芒果。他很富有,一栋三层楼的大房子,有好看的花园和露天游泳池。他是富二代,他的妻子也是,在这个国家,婚姻非常注重门当户对,很多亲属联姻。亚伯拉罕在迪拜给他的大儿子买了房子,小儿子在英国留学。两个女儿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小学。大女儿叫萨益玛,小女儿叫瓦格玛,她们都长得非常漂亮,很美丽,很有气质。后来大女儿嫁给银行行长的儿子,移民去了法国,小女儿嫁给一个警察,留在喀布尔。在萨益玛和瓦格玛的房间,我看到了彩色电视,她们喜欢看印度电视剧,穿印度服装,喜欢说波斯语,不喜欢围头巾,但是只要出门或者一听到亚伯拉罕要上楼,就马上紧张地围上头巾。萨益玛说,爸爸不允许我们不围头巾。

穆斯林女孩在成年以后,头发是不允许除了丈夫之外的男人看的。

亚伯拉罕随身带五六个保镖,个个穿着防弹衣,扛着枪,出门坐车,保镖坐皮卡紧跟后面护驾。他有一个二十多岁的英语老师,叫雅思米,每次忙完工作就让雅思米来办公室聊天,关上门,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她是波斯族,波斯族不像普什图族保守。后来亚伯拉罕说,雅思米嫁到了德国。

宰牲节,工地上,阿訇祷告,杀牛,牛血洒进黄土里。我举起相机,按下自拍,却在人群中,丢了相机。

瓦黑德带我去中国大使馆,找使馆帮忙办中国签证。一位工作人员看到穿着大袍子的我说,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穿这衣服?我说,要入乡随俗啊!在大使馆的院子里,我看到石碑上写着玄奘曾到过阿富汗的句子。门口很多排队办签证的阿富汗人,他们求我帮忙办签证,各种哀求,说在黑市上办签证要收1000美金,而在这里排队却可能排一个月也办不下来。我只能说抱歉,赶紧走了。

我们安装调试完设备,要回国了。我依依不舍地与瓦黑德家人告别,法提玛和孩子们都哭了,我终于记住了每个女孩子的名字,并可以对上号,她们是:15岁的萨凯娜,10岁的苏门哈,9岁的豪尼法,8岁的加米拉,7岁的纳吉巴,5岁的扎凯拉,3岁的哈米达。我们紧紧地拥抱!

出发这天,我脱下每天去工地穿的廉价运动鞋、棕色大袍子,换上高跟鞋、黑色的牛仔裤、浅蓝色衬衣,在宿舍楼下等车,路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瓦黑德送我们到机场,在停车场我们下车,又要走土路,尘土飞扬,不同的是这次是进喀布尔机场,回家。我们走出很远,瓦黑德还在后面看着。我百感交集,转身,摘下2007年TONY和LUANNE送给我的印有“PEACE BEGINS WITH A SMILE”的项链,对瓦黑德说,把这个转交给法提玛,跟她说,她和孩子们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这个项链,我一定会回来看她们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再还给我。

飞机起飞了,我们离开了阿富汗。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看着窗外这片贫瘠的土地,灰色的屋顶,想着这片土地上跟我们一样有血有肉的人们。

人生最大的不平等,就是出身的不平等。愿这片土地上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们,能安全、健康,有一天可以有尊严的活着。

阿富汗,我走了!

人们常说三进藏,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三进阿富汗。和平一定会来,历史的车轮一定是滚滚向前。朴素善良的人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阿富汗战争电影(我在阿富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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