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苗寨苗族服拍照姿势(谈谈有趣的苗人服饰与婚俗文化)
“百苗图”,脱胎于清嘉庆年间陈浩所著《八十二种苗图并说》。此书是他任八寨理苗同知期间,走访调查和整理典籍而作的记载贵州少数民族风土人情的专著。百苗图正是这本书的一系列抄本的总称,而所谓的“百苗”,应是对生活在贵州地区的少数民族的泛称,而不是专指今天的苗族。
百苗图中记载的的奇风异俗有些在今天依然承接有序,相差无几;有些虽点滴可见,却不能为世人所尽知;还有部分风俗则早已销声匿迹,永远以图画的形式凝固在百苗图的画册之中。如今,就让我们翻开一册册百苗图,跟随清人的笔触,去寻访昔日难得一见的苗风夷俗。
苗族也有超短裙
看到上图中的少女装束,你是否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呢。图中的少女背着竹筐,手提竹篮,俨然是一幅劳作景象,但是裙子的长度则刚刚足以遮羞。莫说是在几百年前的清代,就是在当今,这样的装束也称得上是十分大胆前卫。不知当时的文人画师看到这番惊世骇俗的景象,会是怎样的膛目结舌。这支苗家也正因为这特色鲜明的短裙被称为“短裙苗”。
百苗图中这样描摹了短裙苗的服饰,“男子穿短衣宽裤,妇人穿短衣,无襟袖,前不护肚,后不遮腰。下身穿裙,不穿裤,其裙只长五寸许,极厚而细褶,聊以蔽羞而已。”当时的五寸,在今天约相当于十五厘米左右,如此之短,难怪清人要着笔墨,细致描摹。短裙苗至今仍然存在于贵州省雷州地区。当地的短裙绉褶似芭蕉叶面,无花纹,穿着时以“裙角往上翘”为美。传统节日期间,姑娘们一般至少要穿十层短裙,层层堆叠,高高翘起,又被人们称为“东方芭蕾舞裙”。
百苗图中所描绘的民族服装样式,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很多至今依然面貌如初。许多学者甚至可以根据百苗图中的服饰,判断昔日的“苗蛮”与今日民族的族属关系,可见百苗图描摹之准确详尽,服饰传统保持之持久完备。
“阿细跳月”以歌舞为媒,以成姻好也许多数人对西南少数民族的婚俗并不了解,但若提到彝族歌舞中著名的“阿细跳月”,想必并不会感到陌生。这段歌舞所描绘的,正是青年男女通过在月下载歌载舞,彼此相知相识,直至相守的美丽桥段。这种“甜歌狂舞后各选所欢,以成姻好”的婚恋方式,就是“跳月”。
“跳月”习俗自古有之,确切始自何时,已不可考。而《蛮苗图说·狗耳龙家》,则用图画再现了这种以歌舞为媒的浪漫场景。狗耳龙家是生活在贵州省安顺、广顺一带的少数民族。因为女子辫发为螺髻,用布束发于头顶,打结后左右各余一段,形似狗耳而得名。
狗耳龙家的青年男女每到立春之后,便聚集在一起,欢歌浩舞一番,你来我往之中,早已情意互通。聚会的跳场中树立称为“鬼杆”的木杆,“鬼杆”既是跳场的标志,同时也表现出参与者对鬼神的敬畏,祈愿保佑喜结良缘。图中女子身间披挂的彩带是定情的信物。在跳月结束后,“女视所欢,或巾或带,与之相易,谓之换带”。青年男女们根据自己的好恶选择情投意合的恋人,各自配奔,继而分别回家后通媒妁之礼,而后新妇“即回母家,生子然后归,谓之做家”。
这种歌舞为媒的婚恋方式,在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中普遍存在,形式也大同小异,只是在具体的时间和环节方面略有区别。比如,生活在贵州省安顺的卡尤仲家跳月时,以彩球为信物互抛。而贵州荔波县的伶家苗则选择在仲冬时节,男女歌舞相会,用炽热的情爱驱走阵阵寒意,演绎别样的风花雪月。
可见无论形式如何,百苗图中描绘的西南少数民族婚恋,大都与歌舞相伴,没有了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弥漫着自由与浪漫的气息。今天的西南地区少数民族依旧保持了旧时的传统,即使是在闭塞的山寨,男女青年也能够自由的婚恋。
苗族、彝族等各族青年大都有自由的社交活动形式,其中贵州西北地区称为“踩月亮”,贵州中部及一些西部地区称为“跳花”、“跳场”等等,虽然叫法不同,但歌舞与定情的信物都必不可少。
此外,贵州东南地区的一些苗族至今仍有“缓落夫家”的习俗,即新娘回门后还要长住在娘家,逢年过节或农忙时才回夫家小住,直到怀孕便正式住进夫家。这又与苗图所记述的“做家”颇为相似。其实,这种“缓落夫家”的习俗自古有之,是因为旧时苗族人成婚较早,小新娘的年龄往往不过十五六岁。虽然礼数上已经成亲,但是仍然需要时间来学习如何为人妇。所以结婚后的一两年,新妇仍然住在娘家,与母亲学习,直到怀孕方搬回夫家延续香火。
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仍有抢婚的习俗西南一带的少数民族不仅以歌舞为媒,自由恋爱,更有为与心上人长相厮守,不惜动用武力,“抢婚”的壮举。
据说“抢婚”是由于古时以苗族为代表的西南“苗蛮”,一度有着姑舅婚的习俗,即舅舅家的儿子具有娶姑姑家的女儿的优先权。真心相爱的恋人,为了不被拆散,就由男方偷偷潜入女方家中,把新娘抢回自家,以结姻好。后来,虽然“姑舅结姻”已不做强求,“抢婚”的习俗还是被传续了下来。
清代时,居住于贵州省贵阳、安顺二府的宋家苗仍然保有“抢婚”的习俗。可由左页图中不难看出,抢亲的队伍井然有序,新郎背着新娘也走得不紧不慢,更有人贴身撑伞照应,新娘随身的行李也颇为丰富,且有专人担挑。而“追”出来的娘家人似乎也没有要抢回新娘的意思,貌似追赶为虚,相送为实。这“婚”抢得不似仓皇奔逃,却像闲庭信步。由此,也不难推断,清朝时的苗人“抢婚已经转变为婚俗礼仪,没有了最初的意味。
至今苗族也还延续清朝“似抢实迎”的风俗,抢婚之前,男女两方家庭,早已认同了这门亲事,抢婚不过是为婚礼增添喜庆热闹。有些地方,由双方亲属陪伴新郎新娘往返两家三次,以示古时争夺新娘,你追我赶的场景。
“打牙新娘”的婚俗已经消失根据百苗图的记载,清朝在贵州西平镇生活着一群有着奇特婚俗的苗人。对于这里的姑娘,婚嫁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因为在婚配之前,姑娘们都会被夫家用铁器打掉两颗门齿,方能住进婆家。据说这是由于当地水质过硬,人们长期饮用,牙齿都变成了黑黄色,族人迷信,以此为不祥,认为只有打掉新妇的门牙,才能避免给夫家带来厄运,所以形成了“打牙”的风俗,也因此得名“打牙苗”。
结婚之后,夫家则会给新妇安上或金或银的假牙,而贫困人家的妇人,就只能任由“打牙新娘”变身为“豁牙媳妇”了。所以,只要看牙齿,就可以分辨女人是待嫁的姑娘,还是已为人妇了。今天这种伤及身体的习俗,早已作为“陋俗”被屏弃。
另外,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西平一带的居民也告别了“硬水”和“黑牙”,自然也就没有了“打牙”的必要。下图中描绘的正是一位被夫家打牙的待嫁新娘。在西南地区,许多曾经存在的奇特婚俗,都已经隐循于历史,消失殆尽,如今,只有在百苗图中才能窥探神秘而遥远的打牙新娘。
总之,这部《百苗图》所绘的地域为贵州省,包括苗族、侗族、彝族、白族、仡佬族、布依族及其各个支系。虽然有关贵州民族的文字记载还是不少的,但是有关各民族的具体形象和生活状况却缺乏物证,《百苗图》无疑是重要的贵州民族形象的载体,对研究贵州民族历史、民族工艺都有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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