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

孟烟鹂初次登场,穿着灰地橙红条子的衬衫,却给佟振保留下了一身笼统白的印象。她清瘦高挑,并不丰满,长相似小家碧玉般娟秀,但还是只让人记着她的白。

虽然她也在读大学,但成绩却不出众,只能算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本本分分上学,从不跟异性同学有过多的来往。说得好听是自爱,但在有阅历的人眼里,她就是一张白纸,不食人间烟火。

也正是这样家世清白的女孩,才能被佟家视作“门当户对”的择偶对象。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1)

【01】短暂的幸福,不过一页纸的长度

长得像朵白玫瑰的孟烟鹂,被媒人推荐给佟家,正式踏上了她的婚恋之旅。在举行婚礼前的两个月,她与佟振保约着看过几场电影,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不善言辞,总是默默地跟在未来夫婿的身后。

这对从西洋留学回来的佟振保来说,显得过于保守与被动,不过,女孩子有点矜持,有些羞涩,也挺好的。

因此,她顺顺利利地出嫁了。就在结婚那天早上,她还在遗憾,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刻,来得太快,以至于她还没享受够作为“未婚妻”的那份优待。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对未来充满憧憬。

她站在窗台上,展开双臂,迎着风,闭上双眼,脸上洋溢着希望之光。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2)

而这场婚礼办得还算体面,佟振保虽然是白手起家的商人,但也是个很爱面子的人,所以,该有的场面与礼数都做得恰到好处。以孟烟鹂乖巧的性格,自然是满心欢喜的。

婚后的生活,她享受着初为人妻的愉悦感。如同一朵新鲜娇嫩的花朵,令佟振保爱不释手。但没过多久,这份刺激就变得寡而无味。

对一个与很多女人有过鱼水之欢的男人来说,孟烟鹂既没有技巧,也没有傲人的身姿,他们俩的闺房乐事,终究只是刹那烟火,来得快,也褪去得快。

未经世事的孟烟鹂,根本不知道佟振保背着她,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来满足心理需求,他要的是丰满的女人,要的是对前任的报复与宣泄。

她更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丈夫眼中很乏味的妇人,属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存在。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3)

【02】无知,是加速婚姻破裂的催化剂

对孟烟鹂来说,爱情是一种信仰,也是她终身的依靠,可她却只活在了对爱情的期待中。毫无恋爱经历的她,根本不知道在婚姻里,该如何正确表达爱情。

她以为自己是爱振保的,因为在千万人之中,她嫁给了他,他就是主宰她命运的上帝。所以,日常琐碎事,她都让他说了算。

当一个女人把话语权都交给男人的时候,就等于拿自己的尊严去喂养这个男人的傲慢。渐渐地,佟振保会在下人面前呵责她。

为了不在下人面前失去威严,她常板着一张脸,偶尔还会发个脾气。日子久了,婆婆只觉得这儿媳越来越不上道,连个下人都管不好,没有半点儿当家主母的风范。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4)

而她们婆媳矛盾的爆发,是在孟烟鹂生了女儿之后。一个尝尽了生育之痛,一个嫌弃儿媳没能生个男丁,婆媳两人常一言不合就开架,佟振保从中调和了几次,最终也疲了。他当初选她,就看中她如一张白纸般温顺,没想到她会有脾性,还把母亲气走了。

而令他感到失望的,远不止这一件事。她连包装一对银瓶都能忙活半天,还笨手笨脚地搞不好;当她在婚姻当中受到冷落与无视时,她居然在小裁缝身上找温暖;当她给振保头顶绿帽时,还能在朋友面前去数落丈夫的不是,给他丢尽了颜面。

渡边淳一在《男人这东西》中写道:“其实,爱情说穿了,普普通通,平平常常,就是男人和女人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搀扶,互相关爱,互相取长补短,安慰体贴。”

显然,她身上不具备这种爱的能力,她永远躲在他的身后,不敢独当一面。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5)

【03】精神上的匹配,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孟烟鹂最大的不幸,是她以为自己嫁给了门当户对就必然能收获甜美的爱情。

那么,什么是门当户对呢?

知乎上有一条帖子如是说:门当户对不是讲的个人匹配,而是指家庭社会和经济地位等方面的匹配。

孟烟鹂的父亲还没去世前,她的家境还是富裕的,从那时的社会地位与经济实力来看,她确实配得上佟家。可是,她父亲去世后,家道中落。她还活在了过去的千金小姐的意识当中,没有想过成为一个精神独立的人。

而她与佟振保的婚姻,就是败在了双方都以为“门当户对”才是婚姻的标配。尤其是婚后的孟烟鹂,没能从少女的角色转换到人妻的角色。她的低情商,令人堪忧。本来佟振保是希望娶个能帮上他忙的贤内助,却没想到她的榆木头脑,空空如也。

她缺乏经历,也从不想事,她把她所有的生活都押在了振保身上,精神上的不独立,成为这段婚姻的致命一击。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6)

虽然说男人因女人的需要而变得有力量,但如果一个女人事无巨细都想指望依赖男人,就只会招人厌烦。尤其像佟振保这种心在别处的男人,一对比得不到的红玫瑰,就更觉得孟烟鹂是他瞎了眼的选择。

当佟振保为妻子和裁缝搞暧昧而扎心不已时,孟烟鹂还到处哭诉她遭到丈夫的无情对待,甚至一脸无辜地偷窥他的一举一动。最终把他惹怒,随手拿起台上的东西砸向她,把她吓得仓皇而逃。

张爱玲在全文的最后,还给了孟烟鹂一个人间希望,佟振保在冷静了一夜之后,又恢复了良善的一面,想重新在人前做个好人,但并不意味着这段婚姻就能摆脱不幸的牢笼。

所以,真正的门当户对,不是硬件上的匹配,而是两个人精神上的匹配。

红玫瑰与白玫瑰的婚事(红玫瑰与白玫瑰)(7)

【结语】

央视热播的开年大剧《人世间》中周秉义与郝冬梅,将精神上的门当户对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们一个是来自工人阶层,一个是落难的高干家庭。同在农场当知青时,尽管冬梅处处受压制,却能咬紧牙关,扛下工作重任,不依靠秉义的关系;而之后冬梅的父亲重新当上省长,秉义也渐渐懂得调整自己的心态,处理事务懂得权衡利弊,不借助岳父的权势。

他们两人都有处在地位相差悬殊的矛盾时期,但彼此在精神上的力量,旗鼓相当。他们各自独立,却又互相支撑,能相互理解,相互关爱。因此,能携手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艰难时刻,即使膝下无子,亦能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可见,精神上的匹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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