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三八大案纪实全集(沈阳三八大案纪实文学)
自从和赵晶同居后,光棍汉汪家礼那个横七竖八的屋子焕然一新,变得整洁有序,仿佛是一个温馨的家赵晶时不时地过来住一晚,顺便帮他整理屋子,边整理边耐心地唠叨:“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没有规矩地乱放你这个光棍汉,没有一个女人照顾,简直不行”汪家礼虽然嘴上反驳,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幸福他看着赵晶那优雅轻盈的身影在屋子里穿梭,东摸一下西摸一下,不一会儿,屋子就焕然一新了,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沈阳三八大案纪实全集?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沈阳三八大案纪实全集
自从和赵晶同居后,光棍汉汪家礼那个横七竖八的屋子焕然一新,变得整洁有序,仿佛是一个温馨的家。赵晶时不时地过来住一晚,顺便帮他整理屋子,边整理边耐心地唠叨:“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没有规矩地乱放。你这个光棍汉,没有一个女人照顾,简直不行。”汪家礼虽然嘴上反驳,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幸福。他看着赵晶那优雅轻盈的身影在屋子里穿梭,东摸一下西摸一下,不一会儿,屋子就焕然一新了。
和赵晶同居后,汪家礼逐渐疏远了原来的女友。他感激赵晶的存在,因为赵晶不仅有自己的收入,而且生活上也非常自立,从未对他提出过任何金钱或物质方面的要求。赵晶是真心对他的,她煮饭、洗衣服、陪他睡觉,甚至在他患病时照顾他,为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虽然赵晶只是他的情人和性伴侣,但她对他的付出却远远超出了一个妻子的范畴。两人自从相识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争吵或矛盾。
汪家礼在离婚前就已经与其他女人有过一段关系,但那只是为了换换口味和寻求刺激。现在他需要女人,不仅是出于生理上的需要,更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远离残酷现实的温馨世界,以恢复内心的平静。赵晶的温情和细心为他构筑了一个可以远离惊涛骇浪的安全港湾。
虽然汪家礼很想在赵晶身上展现男人的慷慨和潇洒,但冷静的理智总是制止了他的兴奋和冲动。自从加入黑道后,他和孙德林等人已经形成了默契,团伙内部的秘密只限于同伙之间交流,绝不能透露给家人或其他人。否则,一旦感情破裂,老婆闹离婚,所有的秘密都可能被曝光,这样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汪家礼承认,孙德林在这方面是最谨慎的,他甚至担心自己睡觉说梦话也可能泄露出秘密。
因此,汪家礼对赵晶表现出谨慎而冷漠的态度。他从不带赵晶逛街、吃饭,就连一次自助餐也是匆匆结束,迅速离开。他只带赵晶去过一次大哥的鱼塘。作为一个被公安局长追捕的重要嫌疑人,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作为一位单身女性,她不想总是跑到单身男人的家中去。相反,她更喜欢去赵晶的家里,这让赵晶感到很高兴。在那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围坐在一起,一起享受着美食,看着电视,聊着天,开怀大笑……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汪家礼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他非常喜欢赵晶的女儿,经常用一些小礼物和好意来赢得她的心,让她把他看作家庭的一部分。现在,这个渴望父爱的女孩已经不再称他为“叔叔”,而是称他为“爸爸”了。然而,汪家礼的手曾经沾满鲜血,毁灭了多少温馨的家庭,但他自己仍然渴望拥有一个充满亲情和爱的家庭。
夜幕降临,汪家仁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思念。他再次骑上摩托车,疯狂地驶向那家娱乐宫,想寻找那个曾经让他心动的小敏。然而,他的期望被打破了。经理告诉他,小敏已经离开了这里,另谋高就。汪家仁不禁失落地离开了娱乐宫。他对与小敏相处的那段时光难以忘怀,尽管小敏并不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但她却是那么的诱人和让他喜欢。他第一天就慷慨地送给她1000元,之后每次去都会给她300或者200元的小费。而小敏则不愿意接受这些钱,宁愿称呼汪家仁为“老公”,并表示想和他建立长久的关系。这让汪家仁备感惊讶,因为他之前找过的小姐从未对他如此表示,这让他不禁怀疑小敏是否真心对他。小敏继续说:“老公,我不想再做小姐了,我只想专注于侍奉你。”这些温馨的话语让汪家仁陷入了思考,他想要试试养情妇的滋味,想要摆脱那些没有印象的小姐,他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生活。于是,他点点头,答应了小敏的要求。他掏出2000元钱,把它塞到小敏的手中,这个小姐一直在拒绝,但最终还是接受了汪家仁的礼物。从那时起,汪家仁就开始不断地给小敏花钱,享受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然而,小敏却突然消失了,这让汪家仁非常困惑。他开始四处寻找小姐,同时也在寻找小敏的下落。有一天,他来到一家酒店,终于看见了小敏,但她正在和一个客人在一起。汪家仁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大声地喊着小敏的名字,追了上去。小敏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和客人走进包房里。汪家仁径直走到包房门口,敲响了门,但是门被一个醉汉打开了。醉汉对他怒吼着,说这里没有小敏,要他走开。汪家仁只好匆匆离开了。后来,别的小姐告诉他,那个小姐根本不是小敏,而是一个叫“童童”的女孩,现在正在和一个个体老板交往。汪家仁意识到自己被小敏骗了,这些小姐只是为了吃喝玩乐而存在,他再次被愚弄了。他心中充满了失望和遗憾,感到自己真的很傻,因为他抢来的那些钱都白白浪费了。
1995年9月10日至次年3月8日期间,发生了一系列恶性案件,由“3·8”串案犯罪团伙所为。这些罪犯连续作案4起,导致7人死亡、3人受伤,财物损失达到了惊人的21万元。该犯罪团伙在1994年6月28日抢劫运钞车案中使用了猎枪,但并未开枪,因此,刑警支队技术人员未将此案与“3·8”串案相连接。在侦破运钞车抢劫案时,全市公安民警(特别是案发地皇姑区分局)进行了大量工作,共清查了1786支猎枪,收缴了35支。他们还逐一登记了1958年到1968年出生的6.5万多名男性汽车驾驶员,但由于当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该案的侦查工作未能获得突破性进展。
然而,“3·8”串案案情特大,对这一公案的侦破工作从一开始就显示了前所未有的恢宏气势。沈阳市公安局在“3·8”案件案发后的第四天发表了《致全市人民一封信》,要求全市人民群众立即行动起来,配合公安机关开展以侦破“3·8”案件为中心打击涉枪犯罪的专项斗争,迅速投入到这场斗争中来,以形成对这伙犯罪分子的围歼之势。信中介绍了案情,提出了工作条件,开设了举报电话,最后说:“对于这起系列案件,全市公安机关正在全力以赴开展工作。这伙恶魔不除,不仅严重危及社会的安宁,也直接威胁每个公民和家庭的安全。希望广大市民以国家主人翁的态度,主动协助公安机关开展工作,积极提供案件线索,在围歼这伙犯罪分子的斗争中做出贡献。”
一旦案情向社会公布,群众的揭发举报就纷至沓来,接连不断。这既体现了群众的觉悟,也表明了群众对这一小撮匪徒的痛恨,必欲除之而后快。在3月25日的全市公安系统大会上,局长常绪武发表讲话,要求以“3·8”串案犯罪团伙为主线,以地域和三不漏为原则,从6个方面进行重点排查。他们从调查“80”型以上红色两轮摩托车,排查涉枪线索,具有娴熟驾驶技术的人员,以及涉案物品入手,同时对前科劣迹人员和案发后去向不明的人员进行重点排查。市公安局将常绪武的讲话摘要印了1万5千多份,发给全局系统民警,基本上人手一份。
4月21日,市公安局积极响应中央有关第二季度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严打”行动的决定,以及省公安厅关于从4月到5月在全省开展“春季出击行动”的决定。自4月20日起,该局转入侦破“3·8”串案的第三阶段,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大会,全市副科(队)、所长以上干部热情参加。第三阶段是攻坚阶段,意味着出成果、要效益。这个阶段的指导思想是:采取“滚动式”摸、抓、触,并通过对已掌握的案件线索和情况的分析查证,来推动“3·8”案件侦破工作向纵深发展,使其有所突破,同时也要取得其他案件的侦破工作可喜的效果。常绪武在大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为全体民警打气鼓劲。会后,他的讲话摘要再次印发全系统公安民警,附带了一幅刑警支队绘制的《“3·8”案件摸底条件综合运用示意图》。
市公安局的作战部署下达后,各区、县(市)分局及局属单位迅速行动。皇姑区分局对第四医院地区四个派出所管辖范围内进行了重点调查;和平区分局对南二小食品批发市场、南五烟市、市文化宫地区等6个派出所管辖范围内进行了重点排查;刑警支队支队长于凌舜等人带着“3·8”串案现场示意图到和平、铁西、皇姑、沈河、大东、东陵、于洪等分局巡回讲“案课”,指导分析,研究案情。
为了侦破“3·8”串案,沈城的公安民警夜以继日,尽职尽责,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参战人员远赴大西北,调查在那里的沈阳籍劳改人员570人;对省内监狱释放人员摸底1877人;对办理边防证件赴广西、云南边境的人员摸底190人;摸查“3·8”案发后去向不明人员115人;全市摸查红色两轮摩托车22026辆,摸查出租、出借房屋52498户……据说,围绕侦破“3·8”串案所作的调查摸底工作形成的材料,可以装满一辆“130”型货车。这些简单的数字和数据,背后凝聚着参战民警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心血和汗水。
举报电话、举报信件、口头反映……这些似乎平凡无奇的线索,却需要参战民警们投入大量的艰苦细致的工作去查清和落实。在饲料厂工资款被劫案发生后,一个保安人员向工商银行北三分理处反映,称案发前曾看到一辆红色“城市猎人”停在银行门前,里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这个线索使得陈强大队长和他的同志们倍加重视,费尽周折地查到了当时沈阳市内仅有的3辆红色“城市猎人”,但都被否定了。他们开始怀疑这辆车是不是外地的,于是又跑遍省内各地,耗时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50多辆红色“城市猎人”,逐一排查。这样的故事不胜枚举。
1996年11月2日和12月12日,市公安局先后两次召开大会,动员和部署攻坚“3·8”串案。在这个案件中,每个民警都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和努力。市局从各分局和刑警队抽调了600多名民警,以于洪、皇姑、铁西这3个位于沈城“西部”的涉案地区为重点,开展了大兵团作战,其中于洪区更是“重中之重”。公安局长常绪武在大会上发表了讲话,神情严肃而激动,他说:“同志们!各级领导对‘3·8’案件的侦破工作十分关注,全市人民也在热切期望我们尽快侦破此案,攻克‘3·8’案件已经成为当前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因此,全局干警要以侦破‘3·8’案件为己任,把坚定的决心变成实际行动,振奋精神,再鼓干劲,为尽快侦破‘3·8’案件做出贡献!”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市公安局在年终岁尾采取这次大兵团作战行动,抽调的都是刑侦队伍中的精兵强将。在他们身上,背负着全市人民对破获“3·8”串案的希望。这一行动由前线指挥部(设在于洪区造化派出所)负责指挥,上任不久的主管刑警工作的副局长于凌舜坐镇指挥,刑警支队副支队长陈岩、刘景伦以及各区分局一名副局长亲自督战。
12月1日,交通治安分局接到了一个线索,这成为了这次大兵团作战的一个动因。出租车司机林威反映:3月8日那天早晨,他送完孩子后从东塔机场将第一位客人载到铁西广场。客人下车后,他把车开到铁西旅社门前。这时,从新华街方向匆匆走来3个男子雇车。那个坐副驾驶位置上的人身材比较高,拎着一个长方形旅行包,很急切地说:“走,上薄板厂!”车到薄板厂后,那人又向后面的两个人说:“下车,给钱!”付款后他们就走了。那个人肤色较黑,脸上有点不大干净,像个农民。林威后来看到公安机关公布的“3·8”案情后,怀疑自己拉的那3个人就是抢劫饲料厂工资款的犯罪分子,便向交通治安分局作了反映。
林威反映的情况引起了市公安局领导的重视。虽然林威反映的某些细节有待进一步核实,但这一情况与市局把那片地区作为“重中之重”进行摸查的战略思想是吻合的,于是组织了这次年末大兵团作战行动。前线指挥部在于洪区划出马三家子、大兴乡、莲花乡、平罗乡、北陵乡等重点地区,分片包干,由各分局共9个作战单位分别担任摸查任务。指挥部对摸查工作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在这个寒冬中,参战民警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异常艰苦,时间紧迫,任务重大,加上受条件所限,使得他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然而,杨加林市公安局党组书记和副局长以及市委、于洪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同志却没有放弃他们,于12月5日至6日,他们一起来到第一线看望并慰问了参战民警,解决他们在摸查工作中所遇到的具体问题。杨加林表示:“我们这么多同志来到于洪,声势很大。我们要趁热打铁,搞好宣传,发动群众积极提供线索,支持我们的工作。”杨加林等市公安局领导更是多次来到第一线指导工作。就连省公安厅及刑警总队的领导同志也亲自到场,听取参战民警们的工作汇报。
在这场大兵团作战中,所有人都行动迅速,工作认真细致。截至年底前,共排查了1万5千2百多户,6万3千3百多人,破案近千起,抓捕违法犯罪嫌疑人数百名,缴获军用手枪7支及一部分弹药。虽然重点地区进行了摸查,但全市各地也在同时进行了摸查,符合工作条件的摸查了近8万人(其中重点嫌疑人2万3千9百多人)。这样梳篦般、拉网式反复多次的大规模摸查工作,难道就没有刮碰到那个犯罪团伙的成员吗?
后来得知,汪家仁曾在排查中一度被警方纳入视线,但由于缺乏证据,他们被排除在外。虽然如此,参战民警们没有放弃,他们继续努力,继续搜寻,直到最后他们才成功地将犯罪团伙的成员缉拿归案。这场战斗不仅体现了民警们的勇气和毅力,更展示了领导们的关心和支持,让人们对于公安机关的信心倍增。
在“3·8”串案的侦破工作中,出现了一些困难和挑战。尽管刑侦技术人员在处理现场遗留物时,精心鉴定,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但这些物品是否真的与犯罪团伙有关仍然存在疑问。例如,那3条麻袋和绿色尼龙绳并非汪家仁的,而是从北行旧物市场购买的普通物品。此外,出租车司机林威的举报也对侦查工作造成了误导和干扰,导致矛头错误地指向了马三家子,而不是真正的凶手。
犯罪团伙明显非常狡猾,他们极少使用自己家里的物品来犯罪,这让侦查工作更加困难。警方不仅需要依靠肌肉和武器,还需要从更深层次挖掘线索,解开犯罪之谜。
尽管警方动用了大量的警力和资源,经历了漫长的时间,但仍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这让公安部、省公安厅以及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同志十分关注。他们对广大参战民警的努力给予充分的肯定,并鼓励他们必须充满信心。
对于于凌舜来说,作为老公安,他在这个案子中承担了重要任务。他心里感受到的压力比其他人都要大,他希望上级领导能够狠狠地批评一通,这样他会感到更加舒服。
然而,有一个情况引起了市公安局决策层的注意:在第一饲料厂工资款被劫后的一年半时间里,犯罪团伙没有再出现,他们的枪也没有再响。这是什么原因呢?他们流窜出去了?偃旗息鼓了?还是被警方的宣传和摸查行动吓破了胆子,不敢再动手?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调查的问题。
狼,那是一种凶猛的动物,总是在贪婪的本能下寻找猎物,而这一伙“3·8”串案犯罪团伙也同样没有放下手中的屠刀,也没有抛弃那深深根植于心中的罪恶念头。1997年10月16日和11月9日,仅仅相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3·8”犯罪团伙又一次现身。他们残忍地杀害了两个无辜的生命,抢走了14万6千多元的现金和财物。这一次,“3·8”串案的枪声再次响起!
10月16日,这一起案件发生在铁西区南八中路25—2号楼居民张铁帅的家中。当天上午9时10分,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张宝华接到铁西区公安分局的案情报告,随即带领刑侦技术人员火速出发。市公安局局长杨加林、副局长吴宗声和于凌舜,以及刑警支队政委李凡、副支队长陈岩和刘景伦等高级警官也在紧急情况下赶到现场。这一起平民命案引起了警界的广泛关注,几乎所有警察都参与到了此案件的破案行动中。毕竟,“3·8”串案几乎是公安机关的一根神经。
被害人张铁帅的妻子是那天的唯一目击者。她向勘查人员介绍了案发经过。当天早晨8时左右,她和丈夫像往常一样前往家具城做生意(他们在那里有固定的摊位)。刚一开门,就被两个蒙面歹徒用枪逼住了。当时她在丈夫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匪徒在威胁着他们。不料,她一转身就看到丈夫倒在血泊中,而两个装着8000元现金和2张支票的箱包(价值4000元)也被劫走了。她想要逃离,但是一名歹徒用钝器击中了她的头部,让她昏迷在地。等她醒来时,她的丈夫已经离她而去,而她的身上也多了一道伤口。这一切,简直是一个噩梦。
刑侦技术人员对这座楼房进行了仔细观察。这栋楼房是坐南朝北的,共有7层,其中1至3层是一家酒店,而4层以上则是住宅区。张铁帅的家位于2单元5层1号。这里是一个人口密集的居民区,而犯罪分子居然敢在这里开枪杀人抢劫,实在是胆子大到了极点。
在张家门厅地面上,技术人员发现了一汪血泊,里面有一枚手枪弹头,这个小小的弹丸夺走了一位年仅36岁的业主的生命。在弹体上有4条右旋来复线痕迹,技术人员认定它是“五四式”手枪使用的7.62毫米手枪弹射击弹头,老相识了。一个月后的11月9日,南市再次响起了撼人心魄的枪声!这天上午9时,第一阀门厂经销部业主项光银以21万元的价格购买了一辆“奥迪”牌轿车。下午,两个卖车人前来结算,项光银从招商银行取出13.4万元现金交给妻子王雪露,后又外出筹款。期间,头戴摩托车头盔的男子先后两次到门市部打听阀门的售价,然后离去。当王雪露和两个卖车人查点现金时,突然闯进两个戴着头盔的歹徒,掏出手枪将3人逼住,其中一个开枪击中王雪露左胸,将13.4万元现金抢走,跑出门外共乘一辆红色两轮摩托车向西逃去。和张铁帅一样,王雪露在医院虽然接受了急救手术,但最终因伤势过重而不幸去世。阀门经销门市部是一座2层楼的楼下,位于市中心的商业区内,有多人在场,屋外车水马龙,犯罪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闯入商业区开枪杀人抢劫巨款,实在匪胆包天。从现场提取的一枚“五四式”手枪弹射击弹壳上,技术人员发现了印有“11·65”字样,还在办公桌上找到了一枚7.62毫米手枪弹射击弹头。
检验确认,此案也是“3·8”串案犯罪团伙所为。法医尸检中发现,王雪露左胸部有贯通性枪弹创,贯通右心房,右侧胸腔大量积血。可以认定,被害人是右胸部贯通枪弹造成心肺破裂,导致急性失血性休克而死亡。项光银、王雪露是浙江温州人,在沈经商,生意不错。他们要买一辆“奥迪”轿车投入经营活动,万没想到祸从天降,喜事变成了悲剧。爱妻被凶狠的劫匪开枪打死,巨款被抢走,人、财两空,叫项光银怎能不大放悲声! “3·8”串案匪徒的枪声在沈城此伏彼起,作案频频,说明这伙犯罪分子并没有收敛他们贪婪而凶残的气焰,也没有为公安机关的大规模摸查行动所震慑。他们在犯罪道路上变本加厉,不断升级,大有要把沈城搅个天翻地覆之势。这一小撮匪徒是社会的败类,人民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市公安局抓住战机,调兵遣将,开展侦破行动。发出了《关于侦破“3·8”串案的工作意见》,为两名犯罪分子“画”了更鲜明的“像”:“两名作案分子一高一矮,其中高个身高约1.78米左右,年龄约30岁至35岁左右,上身穿棕色半大皮衣;矮个身高约1.71米左右,年龄在35岁至45岁左右,上身穿黑色三紧式皮夹克。高个歹徒戴枣红色全包式摩托车头盔,头盔内戴红色宽边茶色眼镜。小个歹徒戴深灰色全包式摩托车头盔。两名歹徒乘一辆两轮80型以上红色摩托车……”
《意见》中强调:“‘3·8’串案已经历时2年多,作案时间之长,手段之残忍,气焰之嚣张是我市建国以来所罕见的,给社会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和危害。这起案子如果不能得到彻底解决,我们的公安机关将无法向党、政府和人民交待。此外,这也会让犯罪分子更加嚣张,社会治安难以得到有效控制,公安机关的战斗力和形象也将受到严重损害。”
各级领导特别是一把手要高度重视此案,组织精心,指挥靠前,集中力量、时间和干警资源,积极开展调查摸底和侦破工作。只有在“3·8”串案侦破后,公安机关的内部文件才能被广大读者所知。这番话语深情而痛刻,表达了人民卫士为人民安危担忧,对犯罪分子的猖狂切齿痛恨,对案件久侦不破的深深自责和真挚情感。
第二天,即“11·19”案发后,于凌舜召集了一场议案会议,旨在商讨如何破案。出席会议的都是刑侦第一线的老公安,包括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技术处负责干部、各分局主管刑警工作的副局长等,以及于凌舜的智囊人物。会议还邀请了省公安厅副厅长李峰和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姜沈生参加。
经过讨论,李峰副厅长同意成立专案组,并实行责任制,由市公安局直接指挥。于是,市公安局在11月11日决定成立专案指挥部,以党组书记、局长杨加林为总指挥,其他党组成员为副总指挥,设在刑警支队。此外,17名侦察人员由刑警支队、和平、铁西、于洪、皇姑等分局抽调组成联合专案组,专职开展对“3·8”串案的侦破工作。专案组成立后的第二天,便在刑警支队专案副大队长郭春晓的组织下,前往皇姑车行进行调查。
与此同时,公安机关也发动了全市公安派出所,用10天时间集中全力开展摸底排查和专项清查工作。考虑到这场与“3·8”串案犯罪团伙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市公安局及时调整战术,改变了过去的大兵团作战方法,采取抽调精干警力以专案形式开展侦查。这一战术调整是十分必要的。
然而,正当公安机关改变战术,锲而不舍地开展侦破工作的时候,串案犯罪团伙内部也发生了变化。与过去3至4人共同参与作案不同,“10·16”、“11·9”这两起案子都是由汪家礼和汪家仁两人干的,孙德林和孙德松没有参加。张铁帅家的“点”原来是孙德林“踩”的,但是在实施行动中他却没有参加。这是为什么呢?
在这伙匪徒落网后,预审员在讯问中向汪家礼提出了这方面的问题。根据讯问笔录,汪家礼表示他和孙德林有矛盾,甚至曾想过分开,因为孙德林认为他不服从他的命令,两人曾经吵过几次。除了原有的分赃和“路线”等矛盾,汪家礼因为有枪在团伙中的地位提高了,说话也变得更有力,而孙德林的地位却逐渐下降。因此,孙德林和汪家哥俩的关系逐渐疏远,如果汪家哥俩认为两人已经足够,就不再找孙德林,更不用说找孙德松了。汪家仁和汪家礼是亲哥俩,而且都有枪,何必再增加一个伸手分钱的外人呢!
那位老板是在家具城经商的,孙德林最初盯上了他。他告诉汪家哥俩说,这个老板生意很大,家里一定很富有,值得一试。然而后来,孙德林改变了主意,不再参与。汪家礼想:“既然你不做,那我们就干了吧。”他们决定抓住这个机会。
10月16日清晨,汪家礼和汪家仁骑着一辆摩托车出发了。他们将摩托车停在九马路和齐贤街的十字路口。然后悄悄地走上楼房的第四层,来到那个业主家的门口。他们倾听着屋里的动静,可以清晰地听到两口子走动和说话的声音。按往日暗中观察的时间,他们也应该出来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好像有点磨蹭,迟迟没有出来。
突然,门里有响动,汪家礼和汪家仁立即绷紧了每一根神经,闪到门的两侧。当那个男主人刚一推开防撬门,汪家仁就第一个冲了过去,举起手枪把他逼住:“别动!别喊!喊,我就开枪……”汪家礼随后跟了进来。根据分工,进入房间后汪家礼对付男主人,汪家仁对付女主人。女主人在丈夫的身后,突然看见两个歹徒握着手枪闯了进来,吓得她尖叫一声,抹身就往北面阳台上跑,打开窗户,朝外面大喊:“来人哪!有坏人哪……”
这种情况他们没有预料到,汪家礼一扣扳机,“砰”!向男主人开了一枪……汪家仁一见急了,飞步跑上阳台,用枪柄向女主人头上猛地一击,将她打倒在地。他微微弯腰向她看了一眼,发现她的睫毛在闪动着。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不管她了,抢钱才是关键。他回到门厅,发现那个业主已经倒在地上,像是已经死了,赶忙将两个箱子放在一个兜子里。
汪家礼不知道楼下的情况怎么样,拎着枪跑上阳台往下一看,楼下有不少人在围观,还有一个人正在用手机打电话。是不是在报警?情况危急!“二哥,快走!”他喊了一声,顺手向那个女主人脖子上拽了一把。那个女主人穿着一件高领衫,汪家礼也顾不得拽没拽下来项链,和汪家仁跑出屋子。
汪家礼用手枪对着围观的人大喊:“谁要是不怕死就上来!”虽然围观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呼”地跑散了。两个匪徒跑到摩托车前,跳上车开跑了……
这次入室抢劫只抢得了几千元赃款,与他们之前想象的巨额金额相差太大,让他们有些失望。但是,兄弟俩还是将赃款均分,很快就挥霍一空。钱没了,他们决定再干一次。
皇姑车行一直是汪家礼感兴趣的地方,他经常去那里逛逛。他过去在车站东货场开车,和赵晶等人合伙做过倒卖车的勾当,与车行有关系。两年前,他和汪家仁买了两支手枪,来到车行抢劫,开枪打死两个卖车的,但是没有抢到现金,一直耿耿于怀,成为他们的遗憾。于是,他们决定再去车行看看。
汪家仁表示赞同汪家礼的建议。虽然他是哥哥,但当他们哥俩一起策划抢劫时,他总是表现出兄长的“谦让”,多听汪家礼的。现在,他已经把汪家礼当成了“头”。他分得的钱比汪家礼花得快,巴不得再出去干一次“大的”,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11月9日星期日,他们戴着全包式头盔,揣着口罩,暗携手枪,共乘汪家仁那辆“富雅达”90型红色摩托车,来到皇姑车行。
上午匆匆而过,汪家礼和汪家仁回到了车行,继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汽车中徜徉。他们四只贼眼瞪大,寻找着任何可以盯上的目标。突然,汪家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用手捅了一下汪家仁,急促地说:“快,那边有事情!”
原来,在一辆黑色的“奥迪”旁边,有几个人正在车前车后围观,讨论着价格。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汪家礼侧耳倾听,试图听出他们讨论的价格。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明白了。买卖双方已经谈好价格,21万元,现在只需要车款两清。
不到一会儿,那三个人都上了“奥迪”,向南开去。汪家礼和汪家仁立刻跳上摩托车,紧随其后,跟踪了他们。他们一路飞驰,最终停在和平区十一纬路第一阀门厂经销门市部前。汪家哥俩也将摩托车停在马路那边的人行道上。
他们看到那几个人下了车,走进了门市部。汪家礼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商业区,虽然不如中街或太原街繁华,但也是市中心区域,马路北面就是交警支队大楼。他开始思考,如果买主在这里交付车款,他们是否可以行动呢?
突然,门市部走出几个人,往“奥迪”后备箱里装了点东西,然后往西开走了。汪家礼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交款。他们不能让这辆车从他们眼前溜走。汪家礼对汪家仁说:“二哥,快追!”汪家仁还没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立刻跨上摩托车,加大油门追赶。
20分钟后,汪家仁回来了,他摘下那个沉重的全包式头盔,用手绢擦着汗,沮丧地说:“妈的,那车开得太快了,没追上……”
汪家礼瞪了汪家仁一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快戴上头盔!”他知道自己对汪家仁的期望有些过高了,但是他们必须尽力而为。汪家礼暗自揣测,“奥迪”为什么开走了呢?难道交易没做成?不像……对了,估计又是试车,顺便把门市部卖的东西送给买主。这家商店老板可够精明的!
时间不长,“奥迪”又开回门市部前,车上的人进了里面。不一会儿,一个男人走出来,拎着皮包,急匆匆地向马路东面的招商银行走去。汪家礼认出,他就是那个买车人。他是不是去银行取钱呢?汪家礼为了确认这一点,跟着那个人去了。果然,他看见那个买车人走进银行,提取了不少现金,装进皮包走出来了。
买车人回到门市部,汪家礼对汪家仁耳语说:“钱取回来了,不少。你进去看看环境。”
门市房分成前后两部分。前面是营业厅,东西两侧靠墙放着货架,货架上有各种各样的阀门部件,东侧地面上还堆着一些部件。汪家仁走到那些部件前面,装作内行似的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边看边向里面扫上两眼。
里面是办公室,用铝合金做的门窗将营业厅隔开。几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正围坐在办公桌边交谈着什么。汪家仁怕时间呆长了引起人们注意,放下阀门走出来了。
那个女人就是王雪露,也就是业主项光仁的妻子,第一阀门厂销售公司的业务主办。此刻,她正和两位卖车人谈论买车的事,没有理会汪家仁。
汪家仁紧跟着汪家礼走近,兴奋地汇报着所见所闻:“我看到了一切,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汪家礼深呼吸,尽力控制着兴奋和紧张。这个地方不同寻常,他需要确保一切稳妥。未过多久,那个购车者出现了,提着皮包离开了店铺。汪家礼心中暗想:“他是去取钱吗?等待时间已经够长了,再等就会出岔子。” 他对汪家仁说:“再去看看。” 汪家仁又进去了,很快就返回来:“钞票已出现,数量惊人,一大堆散落在桌子上……”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汪家礼咬紧牙关:“现在开始!” 汪家仁点火发动摩托车,将其置于“待命”状态。两人穿过马路,戴上口罩,在门前掏出手枪,一前一后冲进店内。 “别动!”汪家仁高举手枪,厉声喝道,“不准叫喊!谁敢叫,我就打死谁!” 王雪露和两个销售人员惊呆了。 “快点,把钱装好!”汪家仁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钞票,掉转枪口,对着其中一个销售人员晃了晃。 王雪露灵机一动,用手一拨,将那些钞票弄下桌子,散落一地。 “砰!”汪家礼的枪响了,无情的子弹射入王雪露的心脏,她一死倒地…… 你不把钱给我,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汪家礼的逻辑,典型的强盗逻辑。由于枪声在房间内,没有在繁华的街上引起太大轰动,街上依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此时此刻,这个房间里正在发生一起恶性的抢劫和谋杀案,而路上行人根本没有意识到。 “赶紧把钱捡起来,装上!”汪家仁继续用手枪对准其中一个销售人员,语气严厉。
老三开枪打死了那个女人,使他更加威风,但他也努力控制自己,以免犯下失误。 枪声震耳欲聋,女店主被打死在眼前,让那个销售人员变得苍白无力。他一遍又一遍地应着,蹲下身子,将钞票装进口袋里。装好后,汪家仁夺了过去,和汪家礼一起退出店面,跨上摩托车快速离开…… 当汪家仁和汪家礼在沈城犯下一系列的罪行时,孙德林和孙德松兄弟在做什么呢?他们也没有闲着。 孙德林是这个“3·8”大案的始作俑者,40岁时没有结束罪行,45岁时也没有停止,继续带着他的弟弟孙德松走上犯罪之路。没有手枪,也没有猎枪,他们重新拿起刀子、绳子等“冷兵器”,继续干着罪恶的勾当。 这一次,他们尝试了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新方式——绑架。
在这个犯罪团伙中,汪家哥俩和孙德林都是铁杆成员,只有孙德松似乎是个“兼职”角色。他参与了几起案子后,不知不觉地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商人,在内蒙倒牛、五爱市场卖服装,甚至和妻子分居期间还姘过一个女人,两人合伙经营一个摊床。然而,他的命运却不尽如人意,赌博输钱,倒牛赔本,个人为家族作出牺牲又导致坐吃山空,再加上肆意挥霍,使他的经济状况变得拮据不堪。既然已经跟大哥上了“黑道”,正当经商赚的钱难以填满深深的欲壑,他便决定再次挥手拥抱那个“副业”,认为只有和大哥一起干个大案子才能翻身。
孙德松在经商中认识了一户极为富有的服装经销商,男性常年驻扎在南方,而女性则在五爱市场经营。他们在市内拥有多处房产,尤其是那个女性业主在家庭中地位显赫,如果将她绑架并向其丈夫勒索巨额赎金,无疑是一个极其美妙的主意。
孙德松早在1998年1月就萌生了一个罪恶的想法,但由于他服侍病中的父亲,这个想法被他的孝心所冲淡了。然而,孙德林常年在黑道上当老大,他经常接触到孙德松,向他灌输反动腐朽的人生观,两人在一起谋划犯罪的时间比谈论经商赢利之道多得多。于是,孙德松向大哥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孙德林因赌博输钱,正处于“饥渴”交迫的状态,他感受到了汪家哥俩的冷漠,也没有枪支,而且他有“东山再起”的雄心,这些因素使他立即与老三一拍即合,决心尝试绑架。
为了确保绑架的成功,孙氏兄弟紧张地做着准备工作。孙德松带领孙德林来到五爱市场,暗中向他指认了那个在摊床前忙碌的女业主,然后把跟踪和踩点的任务交给了他。他们为了找到女业主的住房,不惜购买了一辆“华日”100型摩托车用于跟踪。经过多次跟踪,他们终于确认女业主常住的是五爱街那处房子,还认准了那个房间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决定在5月5日凌晨动手。原本想使用摩托车作为作案用的交通工具,但后来感到不妥,觉得还是使用汽车为妙。于是,孙德林到二弟那里借了一辆“132”双排座货车,还装载了半车方便面,增加了隐蔽性。当晚,哥俩把车开到铁路中学附近,在车上住了一夜。
次日凌晨3点半,孙德林驾驶“132”,孙德松骑着摩托车,来到五爱街那个女业主住户附近。他们将汽车停在一幢大厦旁,摩托车停在居民小区的院子里,然后直奔女业主住的那座楼房。他们昨天晚上跟踪女业主一直到家,在看见她的房间熄灯后才离开。此刻,他们等了一会儿,看见那个房间灯亮了,便蹿上楼去。两人头戴用黑色腈纶裤做的头套,手握买来的单刃尖刀,在那家门口静静等候。女业主平日对自己的生意十分尽心,每天都很早就开门上行。果然,在等了约20分钟后,那扇防撬门开了,女业主要出来了。孙氏兄弟乘机一拥而进,用刀将她逼住,带进屋里。
孙德林粗声粗气地威胁着女业主:“老实点,别出声。不然,我就一刀捅死你!”女业主魂飞魄散,差点晕过去。屋里还有一个女人,不是保姆就是雇来的小工,她骤见闯进两个蒙面持刀的歹徒,吓得尖叫起来。孙德林不愧是个应变能力很强的人,他也跟着大声喊起来,申斥那个女人说:“你咋唬什么?×你妈的,不想过咱俩就离婚……”这样一来,即使喊叫声被邻居听见了,也误以为是两口子在吵架。在暴力威胁下,那个保姆不敢再喊了。
将两个女人制服后,匪徒们取出准备好的胶带将她们的手反绑起来,保姆的两只脚也捆绑了,嘴里还塞了东西,免得她再喊叫。女业主的态度挺老实,所以没有被堵嘴。在孙德林捆绑女业主时,从她的手腕上撸下一只女式“雷达”牌手表作为纪念。收拾妥当后,孙德林对女业主说:“你听着,我们老板想见见你,和你谈一笔生意。你配合点!”女业主此时孤立无援,为了免遭毒手,只好服服贴贴:“好说,好说……”
孙德林伸手从衣兜里取出一架宽边墨镜,那是他为这次行动专门准备并作了“加工”的东西。从正面看,那架墨镜与一般墨镜没有什么不同,但背面,孙德林往两个镜片上各粘一块胶布。这样,被害人一戴上这种墨镜,就成了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了;但在别人看来,却很正常。
两个无赖恶棍断掉了电话线,威胁保姆不得报警。随后,他们把一件大衣披在已经失明的女业主身上,孙德林紧紧搂住她的腰,走向门口。当他们经过客厅时,孙德松注意到女业主的手提包,于是取了出来,仔细检查。包里装着七八百元现金和一个手提电话,他毫不犹豫地把它们拿了走。他的目的是要使用手提电话,联系女业主的丈夫,以取得电话线。
恶棍们强行带着女业主下楼,一到门外就摘下了她的头套。为了不让女业主认出他们,孙德松匆匆忙忙地走在前面,直奔“132”号建筑。
当晨曦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时候,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人们匆匆赶路,还有人在往“倒骑驴”上装载着各种物品。女业主心知此行凶多吉少,因此她一到外面就听见了附近传来的响声,急中生智,蹲下不敢动弹。孙德林低声威胁、警告,但女业主并没有被吓倒,反而大喊救命。孙德林大怒,把她扛了起来,但她还是挣扎着,喉咙里不停地呼救。在周围人的注意下,孙德林心知不妙,放弃了绑架,将女业主扔到了地上。他痛恨女业主不好好“配合”,目露凶光,举刀往她肚子上扎了两下,转身跑了。
孙德松站在车旁等候,听到女业主的呼救声,急忙问孙德林:“大哥,怎么办?”他们趁着一辆出租车路过,赶紧招手,上了车。但孙德林还需要回去取借来的“132”车,他们下车后,孙德林又借了一辆出租车回去取车。他看见“132”车还静静地停在那里,街上一切如常,没有警察,就把“132”车开回来了。他又回去一次,将那辆摩托车也取回来了。
尽管绑架未能成功,孙德林却想到了枪。如果他们有像汪家哥俩那样的手枪,弄钱就方便多了,何必用这种又笨又麻烦的方法呢?孙德林想着想着,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和汪家哥俩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汪家哥俩拥有枪支让他们变得越来越神气,越来越习惯于使用“否决权”,不再把孙德林当成“老大”。孙德林感到很无奈,因为他们哥俩干的案子越来越多,但却把他和孙德松扔到一边,连个消息都不透露。他开始担心汪家哥俩会出于灭口的目的,将他和孙德松干掉。汪家哥俩自从拥有枪支后,越来越疯狂,他们的干法风险很大,特别是汪家仁,脑子不行,手脚也笨,早晚会出事。一旦落入警方之手,他和孙德松也会受牵连。
孙德林决定想办法弄到汪家哥俩的两支枪。他找到孙德松,向他说明了他的想法。虽然孙德松迷茫,但孙德林很有信心,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于是,当晚,孙德林和孙德松来到汪家礼的家。
当孙氏兄弟突然出现在汪家礼面前,他感到了一些意外。过去大家经常一起“干活儿”,交往频繁,但现在大家各干各的,所以兄弟俩的突然来访让他感到有些不解,也不能不有所戒备。曾经,汪家礼和汪家仁曾经商议过,孙德林这个人阴险狠毒,为了防不测,不如先下手,把他们兄弟俩整死,以绝后患。虽然后来两个人打消了灭口的念头,但这次孙氏兄弟的突然来访让汪家礼想到,既然我们对他们有过那个想法,他们是不是也在打我们的主意呢?所以汪家礼为防不测,特地找了汪家仁,和他共同接待他们。如果来者不善,两个对两个,也不至于吃亏。汪家礼还特地把那两支枪从屋顶上的鸽子房里取下来,顶上子弹,放在伸手可及的隐蔽处,以备万一。
当四人见面后,孙德林说出了他们的烦恼,汪家礼和汪家仁听后都感到了紧张。汪家礼知道这事关系到大家的安全,如果孙德林兄弟出了事,他们哥俩也得完。但是,他还是感到应该慎重对待,不能大意。汪家礼暗暗打量孙德林和孙德松,琢磨他们的话是不是说谎。看了一阵,他认为孙德林很少低三下四地来求他们,如果不是真的有了紧急情况,他也不会在他们面前揭自己的短。但是,越是这样,汪家礼越是感到应该慎重对待。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特别是涉及到枪的事,万万大意不得。他不敢把枪交给孙德林的手,要是他们出了事情,责任也得由他们承担。他只能想办法既“帮助”了孙德林,又不把枪借给他。唯一的招法,就是跟他一起去,干掉那个从广州回来的“大款”。当然,枪必须由自己拿着。
四个人在屋子里沉默着,整个房间异常安静。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显得夜深人静。孙德林置身于这种少有的氛围之中,突然有一股强大的恐惧向他袭来。看到汪家礼猛抽烟不说话,他就知道,今晚“借”枪的计谋不会成功了,而且很可能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和憎恨。这两个家伙总不吭声,他们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呢?在我说出了今晚面临的危险之后,他们是不是正在考虑现在就把我们干掉,以免牵连到他们身上?孙德林越想越怕,赶紧琢磨对策。他趁汪家哥俩没注意,转过脸对孙德松使了个眼色,说:“对了,老三,我把那个娘们的‘手提’忘带来了。她男的下了飞机,肯定要和她联系,你快回去看看!”孙德松不明白大哥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又一想,他这样做肯定另有目的,便答应一声,骑上摩托车走了。孙德林听着摩托车的声音越来越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又看了看汪家礼,暗想:我弟弟走了,你们想杀人灭口也不可能了。即使你们把我整死,我弟弟也知道是你们干的!
汪家礼深思熟虑,心中默念着如何在帮助孙德林的同时,还能保持自己的枪支安全。他对孙德林的内心活动毫不知情,但是他知道,孙德林需要帮助,而他可以提供这种帮助。他决定和孙德林一起前往,将那个自广州归来的“大款”除掉,但是他必须保持枪支的掌控权。他向孙德林提出了自己的计划,说:“兄弟,我们的事就是一起解决的。跟我和二哥来,我们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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