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重塑自我(我们为什么需要)

我们如何重塑自我(我们为什么需要)(1)

因为能用明明白白的语言展现敏锐深邃的思想,人类学家项飙踏出了学术圈,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尽管如此,如果缺少对相关脉络、语境的了解,就很难完全明白项飙生动语言的实际所指,如果无法破除“主义先行”的思维方式,就无法真正理解项飙给我们方法论上的启发。

今天这篇文章,来自作家贾行家在得到 APP “每天听本书”栏目对《把自己作为方法》的解读。在向读者呈现项飙观察世界和思考问题的方法时,他补充了项飙思想的来源,给出了理解项飙研究方法的关键。他解答的问题包括:我们为什么需要“把自己作为方法”?“乡绅精神”是什么意思?“图景叙述”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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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作为方法——与项飙谈话》

项飙、吴琦 著

铸刻文化丨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

2020-7

(点击封面购买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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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作为方法》:个体思维训练示范的样本

撰文:贾行家

《把自己作为方法》是一本学者间谈话录。这个名字就有意思,“自己”为什么可以是一种“方法”呢?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方法?

访谈对象是著名人类学家项飙,他生于 1972 年,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北京大学,项飙是个有传奇色彩的明星学生,他在本科阶段就做出了学术水平很高的北京“浙江村”调查,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的重视。这样的成绩,也让他免考进入牛津读博士,毕业以后,留校担任牛津大学的社会人类学教授,做世界人口流动和社会问题的研究。他现在的职务是德国马克斯·普朗克学会的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这个马普学会,我得为你介绍一下,它的前身是德国的威廉皇家学会,涵盖各个科学领域,有 12000 名研究员,拿过 32 个诺贝尔奖。

这样一位世界级的学者,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全是术语,不好懂?不是的,这也是这本谈话录的特殊价值。和他对谈的,是他的北大学弟,作家、青年学人吴琦。

在这本书出版的几年前,我就一直关注吴琦的这场旷日持久的访谈。他放下自己的写作和研究,投入口述历史似的深度访问,因为有一个很高的目标:要在这场历时几年的马拉松式对话里,和项飙一起互相激发,用冷静、温和的眼光,审视当代中国的许多难题,从具体的现象里,梳理出一套方法来。

从这本书的反响来看,他的目的达成的。对于当下来说,这本书正在发挥着一种方法论的意义,它用灵活的形态,做出了一种思想示范:告诉我们如何卓有成效地对话,如何用诚实、好奇而又敏锐的方式去理解他人,厘清自我。正如吴琦所概括的:要对沿途遇到的问题,有狩猎般的决心和精确。在思想和实践之间来回摆渡,参与创造周围的小世界。

在这本书里,项飙说话既诚恳又直接。等到他切入问题时,我们看到,他就用明明白白的语言,来展现敏锐深邃的思想,能用大白话把大道理说清楚,是一种通透的思想风度。表面上看,这是几次按时间排列的长谈,背后就这样的一条关于方法的主线:我下面的解读,就来为你呈现他的这套观察世界和思考问题的方法;这种方法,既在学术精神中,又在学术规范外,每个人都可以学会和用到。

我下面的讲述,就主要锁定这个方法:首先,我们为什么需要“把自己作为方法”?项飙把自己方法的精神资源称为“乡绅精神”,这又是什么意思?另外,项飙强调一种看问题的方式叫“图景叙述”,这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需要“把自己作为方法”

我们先说什么叫“把自己作为方法”?

方法可太重要了。你一定有印象,《庄子》里有一个著名的典故,就是他和他的朋友惠施争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在这场抬杠马上就要演变到无休无止时,庄子叫停,说了一句话“请循其本”。意思是:咱俩不要再念绕口令了,我们来追本溯源,重新观察和定义问题。在关于中国现实问题的争论里,停下来“请循其本”之后,我们常常发现:很多时候也是在抬杠,大家以为在争论问题,其实是在争论方法。好的方法,能用简洁的方式,把真实和解决途径呈现出来。坏方法就像某类医生,只能治疗他发明出来的疾病,制造的是假问题。

项飙认为:今天,明确的科学分析方法已经彻底工具化了,很多东西,放到计算机里运行一下,结果就出来了。那人该干什么呢?人要建立自己思考和处理问题的方法。他所做的事情,不是教你方法是什么,而是让他的想法成为孵化器,激发读者建立内在的思考工具。我觉得,一套理论的价值,不在于新不新,也不在于深不深,更不在于正确不正确,而在于能不能形成启发,调动起新的思想和新的行动。

我听吴琦讲:牛津大学对项飚老师的一个期待,是不一定完成多少论文,开多少门课,而是在校园里多去和同事、学生们去聊天,因为他的思考特别鲜活,特别有启发性,常常跳过那些艰涩的理论,把问题表达得更加清晰直白。

而项飙却老实地说: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那么多的理论。我在理论方面欠缺是很严重的,我的阅读量很低。出国以后,我发现自己对文献的处理能力是低于博士生平均水平的,更不用说在老师里面了。所以我才一直用这种方法搞研究,别人还以为我是水平高,故意不用现成的理论框架,其实是我不知道。这也是我会待在牛津的原因,因为去其他学校,我可能比较难找到工作。我打算用未来的 20 年好好补补课——我们真是很难见到,哪个成名的学者会这样揭自己的老底儿的。但是我们也知道了,项飙就是这样一路不用固化理论,把自己的直接观察和思考作为方法过来的,而且同样把学术研究做到了世界水平。

这本书,也是从他个人经历切入,以自我的困境作为起点,挖掘和呈现他的思考方式,对中国问题作出不一样的分析。

下面,我们就来说他以自己作为方法的第一个关键词:乡绅精神。

什么是“乡绅精神”

项飙说:我是个温州人,就像那些做打火机的,比起表达观点,我更在意怎么把这个打火机做出来。他把自己的这个打火机里的燃料,也就是思想资源,称之为“乡绅精神”。

乡绅这个过去的词,你应该不陌生。老一辈社会学家瞿同祖的一本《清代地方政府》说到过,他们有旧的科举功名,住在当乡本土,和政府共同管理地方事务。好的乡绅对地方社会是有很大贡献的,在历史上,甚至是主要的文化支撑力量。

项飙读的温州中学是民国时候当地一位老乡绅创办的,教师阵容豪华,有朱自清、郑振铎。说起来,这是古代江南的文化传统,各地都有士绅主持的书院;进入民国,中学是地方上的最高学府。沈从文的岳父张武龄,也是新式的地方教育家,他几乎把所有财产,都投入了苏州的中学教育。

他们这么做,就是出于“乡绅精神”。他们是有知识的人,但不同于现代的公共知识分子,也不同于行业专家,他们的志向不在外界,不在全人类,而是经营管理好自己这个小小的宇宙。他们不太渴望被外在的系统认可,写的东西会不会流传,对他们来讲意义也不大。重要的是把自己小世界弄明白,把自己区域里的问题管好。

乡绅精神是一种自主精神,也就有了自己的思考方法。我们还来说项飙,他从小在外公家长大,外公的父亲是过去的乡绅。他注意到,外公有种落魄贵族似的思想方法,和邻居们格格不入:他对新社会不是简单的排斥或赞扬,而是有独立的评论,有理性的距离感。他还会用概念和道理去评价邻里事务,给每件事定出一个意义和道德判断来。按说,这是管理者、调停者的视角,所以才叫他落魄贵族嘛,只是他那时没这个地位了。

没有乡绅地位不要紧,乡绅的思考方法还在:就是对自己所在的这个区域关心、有责任感的,同时,对大体制也有相当的理解,知道如何调和。在今天,他们可能是当地的干部,是致富带头人、乡镇企业家,也可能是普通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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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教育家张武龄

你可能觉得:说了半天,乡绅方法,不就是充分发挥当地群众主观能动性吗?有什么新鲜的?还是不一样,这关乎中国的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也是项飙一直思考的课题,就是“中心和边缘化”的问题。

我们来看“当地群众”这个说法,就是带有从中心看边缘的视角。项飙解释: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今天我们对社会的印象是:人和资源都倾向于从边缘流向中心。还以中学为例。如今的地方重点中学,目标是向北京、上海输送大学生,连地方上的大学也这样。这就和乡绅办学的时代不一样。那时候,他们办学是为了积累本地资源,学生毕业主要留在当地生活。古代士绅在京城或外地做完官,是“告老还乡”,也就是把政治文化资源带回家乡,这构成了中心和边缘的循环。所以有人说,中国现代化的一个象征,就是官员退休不再回家乡了。从心态上看,旧的社会格局里,每个地方都觉得自己是个小的中心,是比较从容的。

说到这儿,你肯定想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概念:费孝通先生的“差序格局”,就是说中国传统社会的人际关系,是像水波纹一样,以自己为中心,按照亲疏关系,一圈一圈地向外扩散。而西方社会的人际关系像一捆一捆扎起来的木柴,是由某种关系组成的群体。这两个模式,是非常形象也非常经典的对比。过去,我们使用这个理论,有一点儿像在使用解释现象的工具。项飙说:这可就小看了费先生的视野。费孝通提出这个概念,不是要用实证的学术语言来翻译古代伦理,只做这件事并不高级,就不是大师的水平了。费先生的目的,是要用清楚地描述这个事实为基础,参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一场政治辩论。他和梁漱溟一样,认为中国社会这种以宗法群体为本位,以亲属关系为主轴的社会结构,决定了中国不完全适用西方的政治模式。西方的政治形态,要求团体内部的社会关系是等距离的。他强调“差序格局”的现实,是为了倡导用中国方法来办中国的事。而和这种现实匹配的思想资源,就是乡绅的方法。

我觉得,这种方法是温和、稳定的保守力量,和中国文化、和传统的人与人关系相匹配。对文化来说,保守不是坏事,它可以把确定的、行之有效的经验固定下来。

今天,我们重新来看这个格局问题:中国这么大,不可能人人都到中心去。我们生活得焦虑,很大一个原因,在于大家默认边缘就等于没有意义,边缘保留不住资源,所以都拼命地往中心挤,自己去不成,也得让孩子去。而类似乡绅的态度,也许更符合现实,可以帮助我们把自己身处的地方,建设成一个局部的中心。

什么是“图景叙述”

有了“乡绅精神”的立场和思想资源,该用什么具体的视角来完成自我的思考方法呢?项飙称之为图景叙述。顾名思义,就是给世界划出一个图景来。这个方法不在机械,而在精确;机械是拍照式的,而精确是通过看清方方面面的细节,抓住问题现在是什么,内在的矛盾是什么、将会是什么。发现不同事情之间隐秘联系,对未来做具体描述。

和图景叙述相对立的,就是宏大叙事,这是项飙不喜欢的,因为得不出有用的结论来。宏大叙事我们很熟悉,我举个古人的例子,我们都知道北宋理学家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就是标准的宏大叙事腔调。真是天下滔滔,舍我其谁,但这话怕遇上不解风情的实用主义哲学家。胡适的一个晚辈对他说:自己要继承“横渠四句”的士人情怀。胡适就问他:你祖父和我是朋友,他是天文学家。请你解释给我听听:什么叫“为天地立心”?哪个天?哪个地?说话不能没有实证根据,你这只是在抒发情绪。

我们可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习惯“宏大叙事”。就连出国旅游一趟,也搞得跟外交出访似的。本来是上车睡觉,下车尿尿,可是,往导游的小旗子下面一站,还没打量清楚环境,就开始用世界格局想大是大非了。你我都是普通人,也不懂内政外交,这么看世界,肯定看不到点子上,结论是一片模糊,只有一些语焉不详的大词儿。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实在的方式来想问题。你是一位老年人,那就去观察当地人怎么安排退休生活。你是个学生,可以看看当地青少年课余在做些什么。进行一番近距离的、图景式的观察。

它的完成标准是,从自己选的那个问题,用精确的观察来解释:事情为什么会是现在我们看到的样子,它和其他地方的事情有什么不同,这件事会形成什么走向?美团王兴有句话叫“看懂过去,看清现在,看到未来”,他又花了好长时间思索,最后改了一个字:是看“见”未来。“看见”和“看到”有什么不一样?看到只是意识,有点儿像“胸怀未来”,仍然有宏大叙事的基因;而看见那就是看见了,是实证堆积起来的,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都像看到现实发生的事情一样地看见了。这就是图景叙述的结果。

那么,怎么进行具体的图景叙述呢?我总结了三个关键词。

第一个关键词是“位置”,这是图景叙述常常采用的切入方式。

项飙举了个例子:上世纪 60 年代,德国青年上街反对美国打越战。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学家汉娜·阿伦特就觉得这事儿有问题。按说,胸怀世界,捍卫和平,反对霸权,是高尚的动机。正是公共知识分子该主张的东西。但她有自己的切入点,她问德国青年们:你们想过没有,越战跟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你们不该反对啊,而是你们要先把这个问题讲清楚,你们的行为才有意义。

当时的美国人民也上街反对越战,因为和他们有关系啊。越战是抽签征兵,很多中产阶级的孩子也要上战场。所以他们是从保护自己或者儿子生命的角度,在反思战争的意义,他们的反对,能得出确切的东西来,会形成实质性改变。比如,越战以后,就有经济学家提出:把美国的义务兵制改成志愿兵制,处理成一种就业方式。这件事看着简单,对世界政治的影响非常大。义务兵首先是公民,然后是战士,会对战争的意义进行反思。而美国的志愿兵,是拿工资的被雇佣者,他们不会考虑战争的意义。

阿伦特让德国青年理清自己和越战的关系,是一种思考训练:不要讲普遍正确的理论,而是先把自己和世界的具体关系讲清楚。讲清楚这个关系,就得知道你在这个世界的位置是什么。定位意识,是我从图景叙述里看出来的重要一条。

这就和刚才说到的乡绅精神有紧密联系了。今天的乡土概念和过去是不一样的。在当下世界,孤立、封闭的乡土已经发展不出真正的文化来了。现代的乡土意识,前提是知道自己在全国、甚至在全世界的位置在哪里,该怎么经营这个位置?你看一个地方有什么特产,只要有基本的发展观念,就会宣传自己是“中国某某特产之乡”、“世界某某特产之乡”,这就是起码的定位意识。

比如广西,它距离北京上海远,和东南亚的交往则更直接,就明智地把自己定位为东南亚门户,挖掘自己这个方向的乡土文化,这有利于当地人建立自己的东西,没必要非把孩子送到北京去。还比如日本西南部的福冈,距离东京远,是个对角线。它也不用和东京的关系来定位自己,而是通过更近的青岛、韩国来定位,把自己想象成东亚经贸文化的交汇点。

项飙认为这方面最成功的是新加坡。从历史文化来讲,新加坡应该是最焦虑的。它没有条件从历史、民族的角度去谈问题,但这也让它回避了宏大叙事。新加坡人对他说“我们的存在,是违反历史自然规律的”,所以我们要不断努力,走在历史的前头。他们知道自己地处边缘,自己很小,所以害怕被抛弃。时刻关注着世界和地区的局势,不断变换思考的角度:自己和周边国家的关系,和中国的关系,从英美的角度看,再从远东的角度看;不断地搞那个,改这个,努力把自己嵌入到世界里去,而不是去定义别人。新加坡解决问题的水平,世界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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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如果说“位置”是一种空间思维,第二个关键词就和时间有关了。项飙称之为距离感。也有很多学者称之为历史感,这是我们在得到经常讨论的话题。图景叙述里的历史感,就是不去过多诠释象征意义。像一个人物去世了,说“一个时代结束了”,这就有点儿过度抒情,你是怎么知道啊?时代在哪里结束,要用“后眼”去看,我们未必知道后代评判今天的尺度是什么。

图景叙述怎么做呢?是做具体的提醒。它以现实观察为依据,是这样说话的:历史发生的事件,我不知道结果最终是好是坏,但根据我的分析观察,有可能出现以下危险,我的理由是什么……图景叙述也会尝试解释历史,但它更承认:历史可能是很多偶然因素造成的,首先要做的,是以当下的经验和道德原则,提醒人们可能的危险在哪里,我们要做哪些准备?图景叙述中的历史,不像气象学,更像天气预报。

运用图景叙述的观察法,还有第三个关键词:分配权重。

图景叙述建立在实证观察之上,而现实是复杂的,人是有遮蔽性的,观察者再专业,也可能会被带着走。比如说,项飙从学生时代开始做北京“浙江村”的调查,和浙江村的这些老乡交情很深。他越细看,发现情况越复杂:比如说商户们的市场要改建,要去谈拆迁补偿。商户发起的申诉,是真的愤怒,还是觉得闹一闹能快点解决问题,还是要增加讨价还价的筹码?商户选出来的代表,在成为代表前后,心态也不一样。他去谈条件时,可能会说“你给我多少,我去摆平那些商户”。而商户们也会想出控制这个人的办法。这时,如果观察和研究不分配权重,就会把自己搅合进去了。所谓分配比重,就是事先把复杂的情况列出来,分出来哪些占主要因素,哪些是次要的,人类学家搞田野调查,常常会事先建立量化图表。研究者更关注的问题,不是通过忧国忧民的阐述,而是在描述中把权重加进去,这样论述起来才立体,才有说服力。

回顾一下前面说到的要点:在这本书里,人类学家项飙诚恳地分享了他的思考方法,目的是自己作为孵化器,激发我们以自己为方法,建立内在的思考工具。他的思想资源是乡绅精神,就是要把本地活生生的文化摸得很熟,形成一种自己的叙事方法。这基于他对中国“中心和边缘化”问题的思考。从中,我们也对费孝通的差序格局理论有了新的理解。这种思考方法强调图景叙述,通过看清方方面面的细节,抓住问题现在是什么,内在的矛盾是什么、将会是什么?在这种观察中,人要找清楚自己的位置,保持距离感,为每件事物分配权重。

最后,说说我对“把自己作为方法”的理解,我觉得:如果把这种态度迁移到读书,称之为素读,不是迅速的速,是朴素的素。就是拿到一本书,不带自己的观点,抛开预设的东西,先读了再说。读完再回头思考,用自己积累的东西去分析对比。有一些学者对项飙的观点有异议和批评,用了很多倾向性的词儿,我觉得站队不重要。还是那句话,重要的不是他对不对,而是他的有些看法,我没想过,我有启发。脑袋长在自己的肩膀上,别人看问题和我不一样,我为什么就要大动肝火呢?项飙在书里也发问:遇到问题,是先愤怒还是先好奇?是尽量温和地把事情描述清楚,还是直接去判断?这就是一种能不能“把自己作为方法”的体现。

社会文化现象,自然比书更难读,也就更需要自己的观察和思考方法。它能帮助我们确定自己在时空中的位置,平衡当下的行动,对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做出优化。用项飙的话来说:“真正的英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改变自己生活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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