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没能走到最后的女孩(那个等着我的姑娘)

她死了是一位陌生人告诉我的,我甚至忘了她是谁,回忆了很久很久才将其想起,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那个没能走到最后的女孩?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那个没能走到最后的女孩(那个等着我的姑娘)

那个没能走到最后的女孩

她死了。

是一位陌生人告诉我的,我甚至忘了她是谁,回忆了很久很久才将其想起。

那天晚上,跟几个朋友喝了些酒,回到家,点上支烟,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享受着微醺。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我懒洋洋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QQ好友申请。

我有些好奇,这个年代,谁还用QQ。

而且我从不通过陌生人的好友申请,但显然这人对我并不陌生,她在备注栏中准确地打出了我的名字。

我点了同意申请,通过了对方的请求。

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对方是谁,我像是大多数人一样,点开她的头像看了一会,然后又看了她的空间。

没什么特别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但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正疑惑,对方发来消息。

“你好,是玲樊对吗。”

对方虽然是在询问,但字里行间都十分的肯定,我想她应该是我的某个熟人。

“是我,你好,请问你是?”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等了一会,才发来一段没头没脑的文字。

“你认识珣心吗?”

珣心?我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到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对不起,我不记得,我应该不认识。”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后,才再次发来消息。

“你把她忘了,但她一直惦记着你,班里有人追她,她就给他们看你的照片,告诉他们,照片中的人是她男朋友。”

这一次,轮到我沉默了。

也许是见我一直没有回复,对方又发来一段文字。

“一开始我们都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时间久了,你从未出现过,

也见不到你们聊天、打电话,我们问她,她也不肯说,一直到放假,我去她家里玩,看见她在玩游戏,我才知道原来她所谓的男朋友,只是游戏中的伴侣而已。”

看完这句话,我的疑惑似乎渐渐地解开了,只是我平时玩的游戏杂而多,还不知道对方说的具体是哪款游戏。

想了一会,我询问性地回复了两个字。

“剑三?”

“是的,但是那个时候,你应该已经不玩了,或者是换区了。”

对方回复后,紧跟着又发来一段话。

“每次去珣心家里,她都会在玩那款游戏,但她不刷副本,不仅看风景,也不与别人打架,你知道她最常做的事情是什么?”

“不知道。”

“她喜欢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给那些,有很多号的跨区大佬们讲故事,故事的男女主角,叫做珣心、丐流云,每次讲完,她都会问一问对方,在其他的区,有没有一个与故事中男主角同名的丐帮玩家。”

看到这里,我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心跳貌似也在这一瞬间加速。

“第二件事,她喜欢骑马在枫华谷的漫步,问她原因,她说那是你们认识的地方。”

对方没在继续发送消息,也许是在等待我的回应。

我看着那一排排文字,终于回想起了那段发生在虚拟世界中的感情。

2

那年我18岁,不学无术,提前辍学。

找了份轻松的工作,闲的时候就打游戏消遣。

那段时间,对剑网三尤其钟爱,少年辍学的我,在这个虚拟的武侠世界中找到了存在感。

男孩子,谁不幻想生在古代,仗剑天涯,这款游戏,极大程度地满足了我当时的心理需求。

最开始玩藏剑,后来到了安史之乱版本,出了丐帮,我这人洒脱,喜潇洒,丐帮又极其符合这个特点,所以重新练了丐帮。

而珣心,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初见她,是在枫华谷,一个小萝莉,可悲,我连她的门派也已经忘记了。

只记得她在荻花宫门口守着一具尸体,我几次从副本里出来,她还在那里,笨拙地躲着怪,又执着地跑到尸体那里,如此重复,显然不是挂机。

我好奇,便问道:“好几次碰到你了,你怎么还在这?”

“我在等师傅呢,她被别人打死了,一直没起来,好像是挂机了。”

“你可真执着,你可以先去做别的事情,等你师傅回来再找她。”

“我自己不知道要干嘛,又打不过副本。”

“第一次玩?小白吗?”

“是的。”

“来我队伍吧,我带你,等你师傅回来了你再让她带。”

短短几句话,自此结缘。

从此以后,她师傅那里,少了一个听话的徒弟,而我这里,多了一个小跟班。

她升级的速度很慢,非常慢。

所以基本一直停留在枫华谷,而我因为她,也整日泡在枫华谷。

最常做的一件事,便是我骑马、或是用丐帮独有的双人轻功带着她跑任务,因为不好控制,常常飞过了头,所以导致升级的速度更慢。

不过我们乐此不疲。

她常常对我说,

“从没想过游戏还能这么玩。”

到了后来,她几乎不做任务,我不上线的时候,她就到处看风景。

等我上线,发现她的等级一点没变,问她为什么,她会说在等我回来。

感情随着我们相伴的时间在持续升温,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相互之间也更加了解。

那年她16岁。

渐渐地,虚拟世界已经容纳不下我们的情感。

我们加了QQ,每天晚上聊到很晚。

我们互换了照片,趁着她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会打视频电话,分享近期的生活。

我知道,她还是个孩子,我的年纪也不大,但是对这个女孩,我心动了。

我要见她。

我与她说了我的想法,她同意了,但不是我去找她,而是她来找我。

每次假期,他的父母都会带她去旅行,她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来到我所在的城市。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即将迎来暑假,我无比期待见面的日子,她也如此。

“你父母也在,到时候咱们怎么见面?”

“等我们下了飞机,我找借口去洗手间,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我就能见面了。”

“好,我很期待。”

“我也是。”

单纯的我们制定了简单的计划,不去考虑见面后会怎样,接下来如何相处,只想着要见面。

可现实毕竟不是美好的幻想,她没能来。

本来是约好见面的日子,我们却一如既往用着QQ沟通,她告诉我她病了,跟我说了很多抱歉的话,而在这之前,她已经失联了三天。

我不记得当时的心情,也忘了当时是怎么回复的她,只记得那天以后,我们很少聊天,游戏中,她也很少上线。

偶尔上线几次,也没有交流,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升级。

在游戏中,我除了她,几乎没有别的好友,更别提亲友团。

我第一次在游戏世界中感觉到孤独,我想A了,但又舍不得这个江湖。

我决定换一个区,重新开始,换区之前,我给她留了言,具体内容记不清,应该就是我要换区或者是不玩了,也许以后还会上这个号来看看,有缘再见之类的。

说来也巧,赶上工作变动,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没能换区重新开始。

不久之后,手机号也换掉了,又逢朋友送给我一个7位数的QQ号,因为之前的号上也没几个朋友,索性把QQ也给换了。

自此,珣心与我彻底失联,而我,没心没肺,把她忘了。

直到这个陌生人找到我。

3

家里的电脑很久没有启动了,我试着开机,没能成功,于是去了网吧。

开机后,经历了一番折腾,幸运了找到了当年的游戏账号。

登录游戏的那一刹那,我有些紧张。

好友列表里,已经没有一个头像是亮着的了,珣心的名字依然在特别好友那一栏的分类里。

我点击了私聊,我记得这个游戏能够保存聊天记录。

果然,有她给我的留言。

玲樊,我看到你的留言了,我前段时间生病了,很少有时间能玩手机,游戏是让同学帮忙挂机的。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手机号也打不通了。

你去哪个区了,你还会回来吗?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你,我有预感,你会回来的。

今天我终于满级了,嘿嘿,可惜你不在~要不然一定要好好跟你嘚瑟一下,你说我选什么阵营好呢?浩气盟还是恶人谷?

今天第一次下副本,打了安禄山,翻车了好几次.

记得你说,你最喜欢PVP,喜欢打攻防,我也想体验一下,但是要先选择阵营。

你说过走过三生路,终老恶人谷,所以我也去了恶人谷,见到了王遗风。

今天我又去了枫华谷,你猜怎么着,我捡到了一个小徒弟,跟你一样是个丐帮,HAHAHA

今天被人追杀了,躺在了小徒弟面前,真丢人!

小徒弟有几个朋友也一块玩了,我们组成了一个亲友团,每天都很快乐,哈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昨天班里有人跟我表白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还给他们看了你的照片。

小徒弟现在也开始沉迷PVP了,比我厉害了,看来我还是比较适合PVX。

今天小徒弟告诉我,要开新区了,他们想去新区,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拒绝了,我要在这里等着你,但想到你也许在其他的区,我把咱们的故事讲给了小徒弟,希望他能够在新区遇见你。

他们去新区了,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最近身体不是特别好,经常要住院,可能不能给你留言了。

我回来了,哈哈哈,又能开心地玩游戏了。

今天小徒弟回来看我了,他说在新区没找到你,没事儿,反正我也没抱太大希望,还是希望你能够自觉,早点回来。

要合区了,我太开心了,也许能跟你合并到一个区呢!

合区一周了,我没找到你,但是我给很多人讲了咱们的故事,也许他们认识你呢。

小徒弟又回来看我了,他说他好多朋友都不玩了,他也要A了,我有点难过,不过好在留了联系方式。

其实我知道,也许你已也早就已经A了,但还是抱着那么一丢丢的侥幸。

凌樊,这段时间,我经常来枫华谷,这是我们认识的地方,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要A了,就把号停在这个地方也挺好的。

凌樊,对不起,我可能以后都不能给你留言了,但希望有一天你能看见我这些留言,再见,我好想你。

……

我下了机,回家的路上,心情复杂。

“她还好吗?”回到家,我掏出手机,给陌生人发了一条消息。

“不是很好,她病得很重。”

我沉默了,犹豫了很久很久,我终于鼓起勇气在手机上打出了几个字。

“我能去见见她吗?”

“可以,她的父母也希望你能来送送她。”

“我知道了,麻烦给我个地址。”

4

湖水斑斓,一座座山没入水中,只露出山峰,形成一个个小岛,很壮观,但我无心欣赏。

这是我第一是来到千岛湖,珣心的家乡。

出租车开得很快,一路飞驰,来到了淳安县第一人民医院。

下了车,我见到了与我联系的陌生人,于晴,是珣心最好的朋友。

跟随她来到病房,我见到了珣心的父母,也第一次见到了珣心,躺在病床上,没有头一根发,带着呼吸机,脸色苍白、消瘦,但并未睡着。

从我进门的一刻开始,她的目光就汇聚在我的身上,眼神起初有些迷茫,很快变成了激动,最后变得失落。

我貌似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

她的父母沉默着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三人。

“珣心,你看谁来了,你猜他是谁?”

于晴跑到病床前,拉着珣心的手。

她没回答,我走上前,看清了她的眼角挂着的泪花。

伸手想帮她擦掉,她微微扭头避开了。

“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叫他出去吧,我不喜欢陌生人呆在这里。”

她甚至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便让于晴推我出了病房。

我有些愕然,但转念想又不觉得奇怪,我想她也许在生气。

她的父母也在病房外,我们简单交流了一会,他们对我很友善,并且很早之前就已经听珣心提起过我,这次让我来,也有他们的一部分意思。

但对于珣心的病情,却很悲观,医院已经让他们尽快办理出院,并不是因为病情得到控制,而是让回去做最坏的打算。

对此,我只能报以安慰。

来到这里第五天,珣心已经出院三天了,我住在她家附近的小旅馆里,她的病情愈加严重,可从未要求见我。

我每天在门外守着她,重复翻看着被我截屏到手机中的留言。

当天晚上,她终于肯见我,但此时,她说话都已经十分困难。

“流云...玲樊,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多高兴吗,可是一想到我这样,我又很难过。”

“我没生你的气,也不是怨你,我只是气我自己,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我好纠结,我不想见你,又忍不住想你,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又怕接触时间长了,我走的时候你会难过。”

“但我还是没能忍住,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就聊一会,这样我走了,你也很快就能把我忘掉。”

我抱着她,哭得一塌糊涂,我知道,我再也忘不了她了。

第二天下午,她去世了。

我准备离开的那天,于晴抱着一个盒子找到了我,她说那里面,是珣心要留给我的东西。

火车上,我打开了箱子。

那是一本精心制作的手账。

打开后,里面贴满了我们在游戏中的截图,还有一些我们相互许诺山盟海誓的聊天截图。

再往后翻,有我的以前发给她的照片,跟她的照片贴在一起,下面是她手写的 等我长大 四个字。

往后翻,是十分用心制作的青岛旅游攻略,写了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最好玩,要住在哪里,费用分别是多少,很长,很仔细。

最后一页,是一张泛黄的,去青岛机票。

下面写着 2018年7月16日,期待与你相见,我的爱人 玲樊。

下火车后,我没有回家,而是按照她的攻略,去了上面的所有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照片。

回家后,将这些照片洗出来。

一张张贴到了手账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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