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

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1)

在中国封建王朝公权与私权不分的时代,依然有不少敢于向皇权说不的大臣小官。比如汉代的张释之、宋朝的包拯、明朝的海瑞等,其中,还有东汉光武年间的董宣。

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光武帝建武十九年(公元43年),光武帝的姐姐湖阳公主府中的一个男仆,光天化日之下,仗势杀人。洛阳令(当时的京都县长)董宣听说后,下令立即逮捕杀人犯。那个恶棍听说董宣要抓捕他,就躲进公主府中不出来。董宣是个小县令,不能进入皇亲国戚的高门大院,便派人天天守在公主府门外。

一天,蹲坑的回来报告:犯人从府中出来了,但他正跟随着湖阳公主,无法抓捕。董宣得知消息后,赶在途中拦住了湖阳公主的车马,说:“我是洛阳令董宣,现在在您一行中藏着一个杀人凶手,请您允许我将他抓住。”湖阳公主却蛮横地说:“你有几个脑袋,敢拦我的车马!”董宣便从腰间拔出佩剑,往地上一划,厉声喝问道:“谁敢无视国法!”湖阳公主被董宣威严的气势震住了,呆呆地坐在车上。董宣一声令下,衙役一拥而上,把凶手抓住并当场处决。

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2)

湖阳公主见董宣不按“打狗看主人”的套路出牌,就到光武帝那儿告状。湖阳公主的丈夫骑都尉胡珍,在刘秀征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且战死沙场。所以刘秀对寡居的姐姐——湖阳公主刘黄,格外尊重。听了姐姐的哭诉怒不可遏,当即召来董宣准备用鞭子活活抽死。

董宣上殿叩首说:“让我说一句话再死不迟。”刘秀同意后,董宣正色说:“陛下盛德使国家得以光复中兴,如今却放纵公主家奴残害百姓,将何以治理天下?我不需鞭打,请让我自杀。”说罢以头撞柱,血流满面。

董宣一番理直气壮的忠言,以及刚直不阿、严格执法的行为,使得刘秀马上醒悟了过来。他赶紧令卫士把董宣扶住,给他包扎好伤口。然后说:“念你为国家着想,朕就不再治你的罪了。不过,你总得给公主一点面子——给她磕个头,赔个不是呀!”董宣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错,也无礼可赔!”于是,刘秀命令左右按着他,强行磕个头走个过场,但董宣两手撑地硬是不叩。

“文叔(刘秀的字)当年为布衣时,官吏尚且畏你三分。而今为天子,威严不能施加给一个县令吗?”公主见状又气又恼。但光武帝却笑着说:“天子不与白衣同(做皇帝和当百姓不一样。)”并无奈地对董宣说:“强项令出(硬脖子县令,退下去吧)!”

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3)

君无戏言。光武帝一句“强项令出!”,董宣算是有了御赐雅号——“强项令”。不过,董宣荣获“强项令”光荣称号的那年,他已经69岁了。有了皇帝的认可,董宣便大刀阔斧地打击起豪强恶霸来。因此,时人谓之为“卧虎(威严如虎一般)”,“枹鼓不鸣董少平(董宣字少平)。”意思是:董宣做洛阳令,(没有人敢违法胡来)没人去官府门前击鼓鸣冤了!

“强项令”一直很强硬。董宣,字少平,陈留郡国(今河南杞县)人。年轻时学识渊博,刚正不阿,精明能干,受到大司徒(主管经济的副宰相)侯霸的器重。后来,侯霸把他推荐给光武帝。董宣应荐出来做官以后,政绩显著,逐渐升迁为北海(今山东昌乐县西)侯国相。

董宣就任北海相后,发现郡中武官公孙丹,仗着自己是当地的大姓豪族,便为所欲为,横行不法。期间,公孙丹准备建造一座新宅院。请来的阴阳先生说:新宅房基不吉利——房子建成后会招来家人横死。公孙丹信以为真,竟指使他的儿子,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个无辜的过路人拦截杀死,将尸体理在房基底下消灾。

对此,人们纷纷向董宣告发。董宣受理此案后,查明了犯罪事实,很快就把公孙丹父子斩首示众。公孙丹的宗族朋党,聚集了30多号人马,手持兵器,到衙门前聚众闹事。经调查,公孙丹先前伙同这伙人,曾经投靠过王莽,他就把这30多人全部抓起来关进了监狱。老百姓看到董宣真心实意为民除害,奔走相告,并向董宣告发了公孙丹一伙的大量罪行。审罢,董宣依法命令书佐(辅助官吏)水丘岑,把这30多个犯人全部斩首,以平民愤。

山东青州太守得知董宣,一下子处死了30多人,就向光武帝上奏章弹劾他,同时将水丘岑逮捕查办。董宣等9人被押解到京城,被判处死刑。临刑那天,董宣如往常一样没有惧色。很多官员钦佩他的气节,预备了酒菜佳肴,准备为他送行告别。 董宣见状,却严厉地说: “我一辈子不曾吃过别人的酒席,何况是死已在即的时候哩!”说完,登上刑车就走了。      

“刀下留人!”快要轮到处斩董宣的时候,一匹快马从远方飞奔而来。马背上的使者一边高喊,一边跳下马当众宣读圣旨:将董宣等人暂送监狱。   

汉光武帝派特使询问他,处死那么多人的原因。董宣便将公孙丹等人的罪恶,详细陈述了一遍,并提出要求说:“水丘岑是执行我的命令处斩人犯的。如果是做错了,罪过也不在他,要杀就把我杀了吧,千万不要杀他!”      

特使把询问的情况,如实地向光武帝作了禀报。光武帝认为董宣秉公执法,被诛杀者系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于是下诏书赦免董宣和水丘岑等人,并改派他出任河北宣怀县县令。

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4)

后来,江夏郡(今湖北省黄岗县西北)出了一个以夏喜为首的抢劫大团伙。他们终日里在江夏郡的边界抢劫滋事,骚扰百姓。弄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光武帝心里很犯愁, 派谁去剿灭这伙大盗呢?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派那位不畏强暴 、雷厉风行的董宣最合适。于是,董宣又被派到江夏担任太守。   

董宣一到江夏郡边界,就发出布告说:皇上相信我可以剿灭这里为非作歹的匪徒,才让我这个不太够格的人来充当本郡的太守。现今,剿匪的军队已经布置停当。奉劝各位看了文告后,要认真地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是自首投案、洗手不干呢?还是继续顽抗、自取灭亡呢?何去何从,望速抉择!      

夏喜一伙对董宣从严办案的威名早有所闻,如今又看到这份文告,心里不免胆怯起来。不几天的功夫,偌大一个抢劫集团,便逃的逃、降的降,整个土崩瓦解了。   

当时,在江夏郡作都尉(军事长官)的,是阴太后的族人。董宣不肯低三下四地,去买这位皇亲国戚的帐。因此,时隔不久,就被阴都尉给排挤走了。

死后方知其廉。董宣离开江夏郡以后到哪里去了呢?原来,光武帝对他另有重用。当时,京都洛阳是全国最难治理的地方。聚居在城内的皇亲国戚、功臣显贵,常常纵容自家的子弟和奴仆横行街市,无恶不作。朝廷接连换了几任洛阳令,还是控制不住局面。最后,光武帝百般无奈,就任命已经69岁的董宣做洛阳令。“强项令”强斗湖阳公主,就是发生在他刚当上洛阳令不久的时候。

县令竟让皇帝下跪(皇帝封他硬脖子县令)(5)

董宣做了5年洛阳令后,74岁那年死在任所。光武帝对他的去世很悲痛,派专人前去吊唁治丧。去的人看到董宣的遗体上,仅仅盖着一块破被头;家中除了一辆破木车和几石大麦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使者回去向光武帝作了禀告,光武帝甚为叹息:“董宣这样廉洁奉公,直到他死后我才知道,惭愧啊,惭愧!”于是,特赏赐其绿色丝带,按大夫的礼节予以安葬,并任命他的儿子董并为郎中。

“强项令”董宣的事迹,记录于《后汉书·酷吏列传》。不知是说董宣执法峻酷呢?还是说刘秀“光武中兴”的缘由呢?一时半会讲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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