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小欢喜中的人物 小欢喜剧中母亲形象引热议
爸爸方圆(黄磊饰)、儿子方一凡(周奇饰)和妈妈童文洁(海清饰),宋倩(陶虹饰)、女儿乔英子(李庚希饰)和前夫乔卫东(沙溢饰),妈妈刘静(咏梅饰)、儿子季杨杨(郭子凡饰)和父亲季胜利(王砚辉饰)。每个人都有心事重重的时刻,但终究会满怀希望地笑对生活。
现实主义题材剧《小欢喜》在东方卫视播出以来不仅收视连续第一,豆瓣评分高达8.1,剧中各种话题也轮番登上热搜榜。该剧围绕三个中国高考家庭的故事展开,聚焦家庭教育、亲子关系、升学压力等社会热点话题。日前,新京报专访导演汪俊,对于剧中母亲形象引发了网友关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的大讨论,汪俊坦言,妈妈是最重要的“家庭推动机”,中国家庭一般也都是女的说了算,“而且写妈妈比较好看,妈妈可以撒开来写。”
剧情
不表达教育理念的对错
高三,是人生的重要节点,无论对家长还是孩子。正如《小欢喜》中海清饰演的童文洁所说的那样:“熬过这九个月,你的人生就一帆风顺了,熬不过,你就抱憾终身。”《小欢喜》的编剧通过数百位考生家庭的采访,提炼出三户为子女备战高考的家庭,将高考面前孩子的考试压力与家长焦虑一一展现。
在汪俊看来,《小欢喜》与《小别离》同样,都没有表达教育理念的对错,人人都有他(她)的道理,还是要因材施教,因人施教。汪俊称拍这部剧不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或提出什么观念,“我们只是把现实呈现给观众,让大家自己去讨论。我经常看到网友说,跟爸妈在一块儿看,然后彼此会心一笑,这里面就有思考在,我们不想给观众一个现成的答案。”
据汪俊透露,在戏外,演员们聊到自己的孩子共同语言也很多,“他们都是爸爸妈妈,经常在私底下聊自己的孩子,海清、陶虹、沙溢、黄磊他们聊得最多,我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新京报:高考题材有很多,大多是表现家长苦口婆心、孩子学习艰难,《小欢喜》的特色在哪里?
汪俊:高考题材确实很多,出新很难,要找角度。我之前也看了很多高考作品,都是爸妈使劲给孩子施加压力,孩子不好好学。我觉得高考只是一个行为,好的作品要写成长,高三这一年对孩子一生成长所起到的作用。不管是孩子还是父母,都是第一次的人生体验,所以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两边都在成长。
新京报:为什么选择剧中这三组家庭作为高考家庭的代表?
汪俊:一个是中产家庭,一个是官员家庭,还有一个单亲家庭,这三个家庭都比较典型,有代表性。官员家庭相当于长期父母缺位,像留守儿童一样,对孩子心灵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单身母亲对孩子的爱,要比正常家庭炙热得多。其中独生子女可能是致使家长对孩子期望过高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比方说宋倩,如果不是只有英子一个孩子,她有六个孩子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表现,就是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所以把全部的注意力,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形成了压迫感。
共鸣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全剧开篇,童文洁在车上怒怼儿子的场景,被看作是千万母亲的缩影。“我吃饱了撑的,我就不该生你”、“学习学习不灵,打架打架门清”及“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祖宗”等台词不断唤醒观众关于少年时期对母亲的记忆。
此外,童文洁为了节省孩子们的时间,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让老公方圆起床喝咖啡,给他揉肚子,催他去厕所避免跟孩子抢,为了保障孩子睡眠的充足,搬进了月租过万的学区房;宋倩为把女儿送进北大清华,不惜辞职照顾,发明了“生吞海参”的食疗方法以让女儿能多背20个英文单词,但窒息式关怀和兴趣干涉让女儿喘不过气,被网友感慨道,“这是我妈本妈”。
新京报:相对于爸爸的角色,为什么剧中三个妈妈虽然性格各异,但是都能引发网友的共鸣,感觉“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妈”?
汪俊:中国家庭结构就是这样。确实在家里管孩子的就是妈妈,妈妈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比如我妈就是,经常跟别人特别自豪地说,我儿子是导演。对于妈妈而言,子女带来的满足感更强烈,妈妈也更世俗一点,她们会觉得你得有出息,因为社会很残忍,没上好大学就没有好工作,没有好房子就没有好媳妇。妈妈是最重要的家庭推动机,中国家庭一般都是女的说了算,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男的到了一定年龄就开始蔫。而且写妈妈比较好看,妈妈可以撒开来写。
新京报:有观众认为,戏里的父亲们往往扮演的是“老好人”的角色,但母亲们却更焦虑、更焦躁一些,父母的形象是不是有些固定?
汪俊:对,其实这个问题是中国家庭的特色。我曾经看到网上有一个小段子,儿子在外地上大学,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爸爸接的,爸爸就说还好吗?儿子说嗯,挺好。跟爸爸说不到第三句话就问,我妈呢?然后妈马上过来接电话说半天。男主外,女主内,是中国家庭结构的特色,母亲对家庭教育分担的责任和用的心力更多,这也是特殊性造成的。另外,爸爸跟儿子一般的交流,好像相对来说更难一些。所以在这部剧中,童文洁跟儿子之间的戏更多一些,方圆就少一些。
角色
陶虹、黄磊都参与了人设创作
近两年的荧屏,关于高考教育类题材的作品不少,近期就有《少年派》《带着爸爸去留学》等剧。汪俊认为同样的题材可以表现出不同的戏剧形态,关键是故事、人物的不一样,而一部教育题材剧的成功更在于细节,“我们这个戏有很多都是采访来的一些素材,也有很多是黄磊自己的亲身经历。不怕大题材的雷同,就在于故事、人物和细节的不一样。”
《小欢喜》以轻松幽默的风格描绘出了一幅“中国式家庭教育图谱”。有个鬼机灵学渣儿子的方家,代表了大多数家庭,他们的相处方式也跟大多数家庭一样,“虎妈猫爸”式的父母角色分工明确,好说话的爸爸方圆是家里的润滑剂,方一凡是个调皮捣蛋的后进生,妈妈童文洁恨铁不成钢,和儿子之间火药味甚浓,方圆对待孩子的教育却很佛系,甚至帮儿子在妈妈面前打掩护;离异家庭的乔英子,母亲宋倩严谨负责但是非常强势,一心扑在学霸女儿身上,有着极强控制欲,前夫乔卫东吊儿郎当,但是非常开明,爱女心切;而季胜利、刘静身为官员家庭的父母,因工作长年在外不曾陪伴儿子的成长,而导致亲子关系产生了裂隙。叛逆的儿子面对突然“空降”回到自己身边的父母产生了诸多不适,这一家的矛盾也最为棘手。
新京报:剧中饰演海清儿子的小演员被网友发现,长得和海清简直就像亲生母子。是有意这样挑选的吗?
汪俊:我们选小演员,开始没有按形象选,试完戏之后,方一凡的人选我一直在犹豫,后来有人跟我说,导演你不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特像海清吗?我一看还真是,就他了。在小演员上,我不想找特别好看的,有意在回避那种特别漂亮、帅的男孩女孩,我希望这些小演员是生活中可见的男孩女孩。
新京报:季胜利因为“恶搞表情包”的事打了儿子一巴掌,家庭矛盾激化到顶级,后来游泳池一场戏化解了之前的矛盾,这一场戏引发了很多网友的讨论,是怎么想到要让孩子们学父母的?
汪俊:这场游泳池的戏是黄磊写的。官员家庭之前也很少在这类作品中被表现,他们是另一个家庭形态,对于季胜利而言,“恶搞表情包”是很严重的事,因为这件事他打了儿子,这个事不能不化解,之前的剧本直接跨过了化解的过程,到了几个月之后,我觉得不行。黄磊就说,我们来一场“吐槽大会”化解父母和孩子之间的问题,让孩子演父母,让父母看到平时自己在孩子心中的样子。这一场戏是即兴表演,我就让孩子们学家长。比如季杨杨学他爸,面对书记和下属是不同的样子。季胜利看到这些之后对自己也有反思,向儿子道了歉。王砚辉很有表演的功力,看到他这个形象非常可爱,他把一个领导平常化,我们看到的是领导回家的那一面,演的技法非常好。
新京报:陶虹扮演的单身母亲宋倩也引发了很多话题,虽然她的一些做法很有争议,但还是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同情?
汪俊:陶虹很多年不演戏了,我们开始接触了一下,她当时也没那么想演,因为这个角色有争议,拍的过程中陶虹还在说,以后不会有人骂我吧。但从播出效果看,站在她这边和站在英子那边的观众都有,就说她给英子买油条这场戏,我看就有人说,哪有这么好的妈。她和英子那场激烈的吵架,也有很多人站在她这一边。作为一个单身母亲,费尽心思给孩子熬燕窝,孩子却把燕窝给后妈吃,会有人觉得,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但宋倩对孩子的影响,孩子最后会受不了,不愿意留在北京,要考南大。宋倩毕竟是一个单身母亲,她要争一口气,要让别人看到,她自己带孩子可以带得更好。
新京报:相比之下,黄磊和海清的表现却有一些争议,不少网友认为他们演什么都一样,没有突破?
汪俊:我觉得黄磊、海清的表演有突破,黄磊现在演了一个更底层的人物,不像在《小别离》中是医生,包括海清演的人物脾气也更暴了,还是有变化的。大家再仔细感受一下,把两个戏拿来对比一下看,我觉得都完成得很好。
新京报:最近磊儿和方一凡的CP在网上也挺火的,你怎么看待这家人兄弟之间的感情刻画?
汪俊:关于方一凡和磊儿的CP感,我没有刻意做他们俩的关系,就是兄弟。
新京报:乔卫东会和宋倩复合吗?
汪俊:乔卫东去前妻家,围着屋子转一圈。他会观察细节,这个书好像是我买的,家里又添了一点什么。但他当时想的不是要复婚,男的就是很奇怪。至于他俩最后会不会复合,大家就往下看吧。我自己是希望电视剧有一个好的结局,比如在拍摄中,磊儿要不要考上清华,我们是有过很激烈的讨论的,我是希望他考上的,但也有人觉得,不考上清华代表着不一定非得上名校才是有出息。
现实话题
我不是刻意拍“有钱人”
剧中,方一凡一家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大多数,这个家庭的整体情况是健康的,家中没有“特殊情况”造成的矛盾,最多就是夫妻两人工作上的压力,以及方一凡的学习成绩。这个家庭的设置也就成了全剧最能和观众产生共鸣的“底色”。童文洁的焦虑,也是大部分父母的焦虑,“因为我们没有背景,高考就是你唯一的机会。”这番对白也被看作是千万高考家长的心声。
《小欢喜》将故事浓缩在北京的一处学区房小区内,三组家庭的生活背景和水平应该都在中产层面,不会为了吃穿住行发愁,三组家长各自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着体面的工作以及能够满足孩子基本需求的能力,虽然各家的教育理念、背景各不相同,但除了方圆因为短暂失业而烦恼之外,三家人的经济能力都有保障。
新京报:为什么三个家庭都对准了中产阶级?
汪俊:我这部剧确实是想做一部关于中产阶级的轻喜剧,选择拍中产,是因为社会里中产越来越多,未来进步要靠他们,共鸣也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说我刻意要拍有钱人。而且我也只了解这个层级。有人说县城的孩子怎么办?那是另一个话题,是另一部戏。
幸运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在治愈童年。——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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