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沁保守主义（聊一聊边沁的功利主义）

道德的最高原则就是使幸福最大化，使快乐总体上超过痛苦。 —边沁

要了解边沁的功利主义，我们先来看那个历史上争议不断的电车问题。

一辆失去控制的电车沿着轨道疾驰而去，而你则站在一个道岔开关的旁边。你可以无动于衷，任凭电车继续前行，撞死那五个人；或者你也可以按下开关，将电车引至侧线，只撞上正在侧线上的那一个人。

你会如何选择？

——1985年 Judith Jarvis Thomson版本的电车问题

电车难题

电车问题的争论被普遍分为两派：一为后果主义道德推理中的功利主义，由18世纪英国政治学家杰里米·边沁提出，以“the greatest good for the greatest number【为最多的人谋求最大的幸福】”为宗旨，倡导社会全方位地最大化提升幸福。

英国法理学家、功利主义哲学家 边沁

二为绝对主义方式的道德推理，由18世纪德国哲学家康德提出，认为是否道德取决于特定的绝对道德准则以及绝对明确的义务与权利，相较对动机的剖析，对后果并没有关注。

德国哲学家 康德

在电车困境中，两种选择的不同之处有两点，这也恰恰是形成两派不同观点的来源。

• 结果不同

很显然，电车困境只有两种结果：撞死一个人还是撞死五个人。单单从结果来看，我相信没有人会选择撞死五个人，如果你选择撞死一个人，那么你就是站在了边沁的功利主义这一边。在功利主义的理论中，功利是可以计算的—快乐减去痛苦就是功利的结果。

在电车问题中，很显然，五个人的快乐减去一个人的痛苦远远大于一个人的快乐减去五个人的痛苦，做出这样的选择似乎没有什么困难的，电车问题成为难题的原因在于这个问题中还有一个本质的不同。

• 动机不同

如果要选择撞死一个人，你就必须按下开关，这是一个主动行为。

无论撞死一个人还是撞死五个人这都有悖我们的道德准则，撞死五个人时你不需要做任何动作，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而按动机关变轨的行为会让人觉得自己参与了这场“谋杀”。

在这场困境之中，我们无非是在讨论怎样的结果才公正，杰里米•边沁给出的答案是功利主义。

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认为人应该做出能“达到最大善”的行为，所谓最大善的计算则必须依靠此行为所涉及的每个个体之苦乐感觉的总和，其中每个个体都被视为具相同份量，且快乐与痛苦是能够换算的，痛苦仅是“负的快乐”。不同于一般的伦理学说，功利主义不考虑一个人行为的动机与手段，仅考虑一个行为的结果对最大快乐值的影响。

在功利主义的理论中可以看出四个基本概念：

1、边沁认为追求快乐逃避痛苦是人做出行为选择的终极原因。能够使人快乐、感到幸福的外物,都是人们所追求的。也就是说，“趋利避害”是人类所有行为的基本判定准则和主观动机。

2、追求整个社会群体的最大幸福和快乐是最高道德准则。

3、快乐没有“质”的分别，只有“量”的积累。

4、评判一个行为是否善良，完全依靠结果是否能带来快乐。

边沁的功利主义应用范围非常广，但一提“功利”二字，难免让人觉得缺少了人情味，有趣的是，边沁的功利主义恰恰是为了追求“幸福”。在边沁的功利主义中，只要每个人真正的追求自己的最大幸福，结果必将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显而易见与实际不符，人际的利益冲突集体间的利益冲突必然存在，这可不是一个“结果必将是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所能消解的。

功利主义的缺陷既是哲学上的又是伦理上的。从哲学上来讲，一贯的利己主义绝不是人类社会的普遍特征。在伦理上，功利主义仍然是一种粗糙的享乐主义，从密尔“宁做不满的苏格拉底也不做满意的傻瓜”的表白中也可见一斑。

即便功利主义存在缺陷，仍然不可否认其在现代社会的作用之大，许多时候，我们做出“功利”的选择时甚至是出于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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