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红色文化故事,寻访红色印记重庆解放碑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
重庆日报全媒体 杨骏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解放碑地区。(本报资料图片)
2020年7月31日晚,渝中区解放碑十字金街,3D全息投影开场秀拉开了2020不夜重庆生活节的序幕。记者 张锦辉 摄/视觉重庆
在渝中区邹容路、民族路和民权路交会处,有一座八面柱体建筑,它是重庆最著名的建筑——解放碑。
“解放碑是纪念全中国人民解放的纪念碑。”重庆市地方史研究会会长周勇称,解放碑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经过长期奋斗,流血牺牲,实现中国人民翻身解放的胜利象征。
这座通高27.5米的建筑,不仅是重庆城的形象标识,也是重庆市民的集体记忆,可谓重庆的“精神丰碑”。而在它的背后,也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刘伯承题字时故意“少一撇”
如果仔细观察“解放碑”,你会发现“碑”字少了一“撇”。这要从“解放碑”的名字说起。
解放碑最初的名字叫“抗战胜利纪功碑”,于1947年10月10日竣工落成,为纪念抗战胜利而建。解放后,在重庆召开的第一次各界人民代表会议上,人民代表纷纷要求,更改一些旧中国的街道、建筑名,并最终形成了提案,上报市政府。
1950年9月18日,时任重庆市长陈锡联、副市长曹荻秋向西南军政委员会请示:“‘抗战胜利纪功碑’文字应改为‘西南解放纪念碑’或‘重庆解放纪念碑’”。后经西南军政委员会核准,改名为“人民解放纪念碑”,正式更名时间定在当年的10月1日,解放后的第一个国庆节。
这一名字和时间的寓意很明显:它不仅是纪念重庆和西南的解放,更是纪念全中国人民的解放。
改名题字的重任,落到了时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的身上。在1950年10月前的一个晚上,刘伯承在自家书桌上,用楷书在纸上写下几个刚劲有力的大字:“人民解放纪念碑,一九五零年首届国庆节日。”
刘伯承文化水平可不低,为何写下的“碑”字会“少一撇”?
原来,刘伯承从小接受私塾教育,写了一手好字。而在中国书法中,“碑”字是可以用“少一撇”的写法的,颜真卿的《多宝塔卑》《颜勤理碑》、柳公权的《玄秘塔碑》,西安碑林的“碑”字都是如此。所以,解放碑“少一撇”,其实是刘伯承故意为之。
如今,“人民解放纪念碑”几个大字在碑身上熠熠生辉,这座建筑已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解放碑街区也因繁华名扬全国。
经历5代,解放碑的钟再不会“不摆了”
重庆有句著名的歇后语:解放碑的钟——不摆了。它讲的,便是解放碑顶端的钟不准、停摆的事。
解放碑前身,抗战胜利纪功碑修建之时,其顶设有警钟、探照灯、风向器和方位仪等,唯独缺计时功能的大钟。为此,时任市长张笃伦找到天主教重庆教区,希望教区捐赠4个大钟挂碑顶。
当时,真元堂(现中英联络处)已被炸毁,但时钟被保留下来。经过协调,真元堂将时钟捐出,安放在解放碑顶。
钟有了,动力却很难保证。
因为是机械钟,每天都要上发条,所以每天早上都得有人进碑,手动给钟上动力。
胡明富是解放碑的首位调钟人,接到“调钟”任务时,仅有21岁。他回忆说,当时碑里每个钟都挂有一根鸡蛋粗的麻绳,麻绳另一段是100公斤重的铁铊。每天,他都要进到碑里,抓紧这跟麻绳,把它拉上位于塔顶的大钟背后机械位置。拉每根绳子的时间约半小时,4个大钟就需要2个多小时。
动力有了,时间校准又是另外的问题。为此,当时路灯管理所专门给胡明富配了一只金色表带的自动进口表,表的时间多少,解放碑上的钟就显示多少。
虽然有“调钟人”的辛苦工作,但靠人力拉,难免会出现四个钟步调不一的情况。
20世纪80年代,解放碑换上了石英钟,不用发条,准确多了。解放碑的钟进入第二代。
2000年,一台电脑控制,以电源作为动力的钟成为解放碑的第三代钟。它由烟台塔钟厂生产的,嘉陵集团出资,因此钟面还有“嘉陵集团”的字样。
2007年,瑞士劳力士捐赠了一套钟,这也是在我市公共场合首次使用进口钟表。同时,这套钟使曾在夜间照耀钟面、藏在玻璃钟框内的日光灯退出历史舞台,改由电子管发光投射钟面。它成为了解放碑的第四代钟。
2018年,劳力士的合同到期。当年2月5日,换成了由烟台持久钟表公司生产的瑞士天珺钟表。这套钟使用至今,也就是解放碑的第五代钟。如今,解放碑的钟不仅不会“不摆了”,更是准时的象征。
几十年的风雨,五代的变迁,解放碑的钟体现的不仅是自身的变化,更是时代前进、改革开放、技术进步的标志。
重百前身打破“楼高不过碑”规则
作为重庆的“精神丰碑”,解放碑非常神圣。当时,重庆有一条不成名的规则——解放碑周边的建筑物高度,都不能超过它。
谁打破了这个先例?答案是三八商店,也就是如今耸立在解放碑旁边的重百大楼的前身。
时间回到1972年。当时,主管部门向上级请示,强调三八商店是1940年大轰炸后建成的临时用房,经营三十多年后已成危楼,必须拆除重建。
三八商店的地基红线约2000平方米,扩建想要扩大营业面积唯一的办法只能向天空要空间,改造方案超过了解放碑碑高。但因为“规则”在,此前解放碑附近的群林市场、市美术公司、市工艺美术公司、长江文具店等改造,都不敢超过“碑高”。
相应批复迟迟没下来,三八商店负责人很焦急。为了早点解决问题,负责人在1973年8月,找到了时任重庆市委副书记钱敏。
这位副书记作风务实,曾给全市各级干部留下良好印象。那天,钱敏审看完改建图纸后,笑着轻轻地问:“是不是超高了呀?”
“也就超了那么一点点,商店毕竟要发展呀。”三八商店的负责人硬着头皮接了一句话。他知道那条不成名的规则,但仍想试一试。
屋内沉静了一会儿,钱敏掏出笔,签了字。那一刻,钱敏坚持了中国共产党人应该遵循的原则:实事求是。
拿到批复后,三八商店随即开始改造工作。当年8月,商店整体拆除;1974年12月新大楼主体完工,高5层,超过解放碑10余米,建筑面积达7800平方米,总投资144万元,是当时西南地区最大的百货商场;1975年,三八商店更名为“重庆百货商店”。
解放碑街区的历史从这一刻翻开了新的篇章。“规则”破除后,一栋栋高楼陆续诞生。现在眺望渝中半岛,这里已成为摩天大楼的集聚处,成为重庆最繁华、最热闹的区域之一。至于当年打破“规则”的重庆百货,几十年来也经历数次改造,却依旧“陪”在解放碑旁边。
如今的解放碑,在一楼楼高楼包围之下,不再显得“高大”,但其精神依然伟岸。同时,在多年的发展下,解放碑步行街也成为全国步行街的优秀典范。
据统计,解放碑步行街集聚世界500强企业及分支机构近80家、国际知名品牌170余个,年均人流量达1.6亿人次,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突破800亿元。2020年,商务部正式将解放碑步行街评选为全国首批5个示范步行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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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湾体育场曾是深沟
大礼堂于上世纪80年代升级改造
说起重庆的经典建筑,大礼堂、大田湾一定是市民所熟知的。这些建筑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
重庆大田湾体育场,因为渝中区大田湾而得名。以前的大田湾还是一个深约30米的沟,但山城用地条件有限,体育场最后还是选址这里。
为了修建体育场,市政府发动机关干部和市民参加义务劳动,大家用双手将跳伞塔旁边的山推平后填入大田湾的深沟。到1951年4月中旬义务劳动结束时,参加人数总共达到13.2万余人,大田湾的深沟被填平。
作为体育场的设计师,重庆市设计院原总建筑师、知名建筑设计师尹淮为了设计好大田湾,尹淮专门到前苏联“取经”,然后亲自操刀了每一个环节,细节到场馆椭圆形的弧度,安排主席台、观众入口、座位等。
如今,“运营”数十年的大田湾体育场正迎来改造,将以“打造全民健身中心,建设生态体育文化公园”为目标,实现体育与生态、体育与环境、体育与文化的更好融合。
除了大田湾体育场,人民大礼堂也是重庆独具特色的标志性建筑物之一,它于上世纪50年代修建而成,有主建筑和南北楼。
据了解,改革开放后,大礼堂规模和标准已不能适应形势。为此,在上世纪80年代,重庆市政府决定对南北楼进行升级改造,并增加新的东楼。
当时,先后有日本、香港以及市内数家设计机构提出方案,最终重庆市设计院陈荣华的方案脱颖而出,其原因主要有三:
一是“甘当配角”,没有喧宾夺主;二是严格遵守中轴线对称、形式格局统一的原则;三是外观风貌与主体建筑一脉相承。此外,还独具匠心地在东楼顶部设计了4个“重檐方尖亭”
东楼的建成,不仅遮盖了东面原有的裸土山坡,且以“众星拱月”之势,凸显了大礼堂的整体气势。
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90年代初,陈荣华又建议大礼堂周围应该建广场向市民开放,并作了整体规划,控制周边用地等,才有了如今人们休闲、游览的大礼堂景区和人民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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