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陈情令的编剧到底是谁(老头编剧刘东岳)

改编陈情令的编剧到底是谁(老头编剧刘东岳)(1)

编者按:《嘿,老头!》的收视率稳稳站在1点之上,编剧刘东岳和俞露松了一口气。他们是同学、夫妻,也是市场风浪中搏击的编剧搭档。跟项目前期就有策划、责编甚至导演加入的剧本不一样,这个本子是两人“背着”所有人自己憋出来的。优点是真诚,纯粹,神完气足,缺点是它已然成型,导演和演员的二次创作比较费力。但这是个较劲的创作团队,导演杨亚洲和演员李雪健,黄磊,宋佳都加入了自己的火花和元素。剧本变成影像的过程,是发扬优势的过程,也是纠正错漏的过程,最终呈现出来的就是正在北京和东方卫视播出的《嘿,老头!》。两位编剧十分谦虚,在应影视独舌之约撰写创作心得时,写下了这样的题目:我们是来犯错误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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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满电视都是婆婆媳妇妯娌孙子的时候,我们却决定要和刘海皮爷俩一块过日子,那是遥远的2010年。五年前,我们俩,一个快三十了,一个爬过了三十好几岁,于是磨刀霍霍,打算给年轻人写一个故事,不搞那么虚无缥缈的,就写个“生活剧”吧。想来想去,最早想出了主人公刘海皮,想出了父与子,想出了求之而不得的恋爱,然后关注到阿尔茨海默症(老年痴呆),再然后一跺脚,就把海皮丢进了这样一个困境——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事无成一塌糊涂,落荒而逃回了已经不是故乡的故乡,一扭头,曾和自己为敌的爹,突然得了老年痴呆,不认识自己了……这一次,这对活宝只能手拉手了。当儿子的成了爸爸,当爸爸的成了儿子,一起面对人生百态,面对求之不得的姑娘,面对求之不得的一切,在老头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一切重新开始。

这是我们的创意之初。说实话,这里就已经犯了好几处错误。

第一,父子,得病,生离死别,这难道不该是个苦情戏码?不,我们把它做成了一个喜剧。就像左撇子右撇子一样毫不犹豫,一出手就是喜剧。喜到什么程度呢?制片人兼主演黄磊老师(刘海皮)说,看了前五集剧本,边看边笑,简直是乐-不-可-支。但是喜剧不意味着你就不会掉眼泪,我们这个戏其实也挺催泪的。但泪水不只代表悲伤,心里觉得通了,被触摸到了,人既会笑出来,也会流泪的。

我们之所以热爱喜剧,这本质上和我们对于世界的看法有关系——我们认为大多数的事情,最后都可以归到喜剧的行列去。喜剧不是一个人滑跤跌倒,不是他把袜子套到头上,而是对生活的超然态度而生出的一种幽默感。喜剧是一张奇特的网,几乎网罗了一切更复杂的感受:怀疑、戏谑、讽刺……甚至包括泪水。“喜剧是最严肃的,喜剧最丰富的”,可当“喜剧”的标签被滥用的时候,国内的影视剧,实际上又缺乏高质量的喜剧作品。

第二,所谓“接地气”,难道不应该是家长里短婆婆媳妇小姑子么?不,我们没这么搞。就我们看来,年轻观众生活里的困境太多,写给他们的现实主义作品太少。

不错,每一种生活都有自己的柴米油盐。我们写这个戏的初衷是接中国年轻观众的“地气”。就写他们的现实生活,现实心态,就真的有一个刘海皮,不做作,不浮夸,就这么说话,就这么面对生活的高高低低。人人心里都住着个海皮,我们想叫大家觉得,不管今夕何夕,在你面对困境的时候,甚至看起来糟的不能再糟的时候,你心里那个海皮,陪着你笑了——你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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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错成这样,又是如何拍出来的?

“故事就这样开始,老头最早是海皮的敌人,后来变成了他的朋友,再后来他们成了战友,一起面对生活的战友,再后来,爸爸成了儿子,儿子成了男人。刘海皮说,我们爷俩吧,就跟演戏似的,头二十年,他在台上演,我在下面看,边看边骂,后来他退了,我上去演,他在底下当观众,可戏演了一半,扭头一看吧,他走了,不看了,把我撂台上了,一个人,还是追光。”

有前辈说,能基本拧成一股绳,把事情办了就算胜利。这点我们深表同意。事实上,这部戏之所以从酝酿之初到首播,用了差不多五年时间,也充分说明了一部原创剧的路漫漫其修远。

任何事情的成型,都有必然因素和很大的侥幸成分,缺了一个环节,一个人,都不行。《嘿,老头!》的出生过程回溯过去也是有惊无险,但是足够后怕。它本身就是个故事,故事里要感谢的人太多。杨亚洲导演,黄磊老师,李雪健老师,宋佳老师,真是强大的CAST……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不接,但因为一个理由,接了。几乎每一位,都是看了剧本之后给了支持鼓励的。他们最大的支持鼓励,不在于言辞之间,而是奋不顾身地跳进来一起创作。也是因为有了他们,还有更多的工作人员,这个冲着犯错而来的剧本被立了起来——我们的本子是条灯芯,他们是点亮这条灯芯的火。

作为原创,本子是我们自己顶着一股劲儿写下来的,没人约,也没管能不能拍。这样的创作方式当然有好有坏。好处是足够真诚,足够有空间和时间去闪转腾挪,去设计,去风格洋溢,甚至是去享受彼此相互拍桌子,吵得鸡飞狗跳的过程——当你觉得干不下去大不了不干了的时候,往往反倒都干下去了。坏处是它已经成型了,风格特点又特别显著,作为囫囵的亲生儿子,我们又特别爱他。导演接手二度创作的时候,有的动,有的不动,怎么加分,就有个和原剧本的对话问题。

不是知心人,是绝不会通过一个剧本而坐在一起的,这是真理。至于一度创作和二度创作的协作问题,这次有一个很大的心得:演员其实是沟通剧本和导演之间融合的关键因素。海皮是我们这个戏的灵魂人物,他的定位,其实就是这部剧的核心。杨亚洲导演对这部戏全情投入,对人物问题和我们之前反反复复沟通了很久。说句实话,拍摄第一天,刘东岳在现场,黄磊老师和李雪健老师的对子戏一出来,房契一撕完,豁然一下子,导演、编剧和主演的心,才是真的心心相印了。

没有好演员,之前一切阐述说的再热火朝天,也可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们认为,沟通主创之间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从纸面上到活起来的角色。如果只是粗浅地说一句对于一度和二度创作的感悟的话,那就是一切有鲜活人物的剧本,适用如下法则:编剧凝视人物,导演凝视演员,通了,心就通了。

这部戏,我们的海皮,和老头,还有易爽,他们一旦在人物塑造上对了,乾坤就定下了。

这部戏能拍,能立起来,我们既要感谢海皮、老头、易爽,更要感谢我们的导演和演员。这个不是客气话。这部诚意之作的诚意,从剧本的基因里来,但是是由他们彻底燃烧出来的——这不仅源于他们喜欢这几个人物,更源于他们的追求本身。我们觉得,为了一部戏而走到一起,就像为了一个人生目标而走进婚姻一样,婚姻里面甘苦自知,自然什么都有,但只要是灵魂伴侣,就分不了手。我们这次的主创,很多都是我们的前辈,但无论什么年龄,身上都有一股劲头儿,都有理想主义色彩,是我们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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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岳、俞露这对组合的犯错背景?

这其实也算是一个错误——和同事24小时在一起生活,和另一半24小时在一起工作。但是制片人们应该会喜欢这种买一送一的方式,而且,这俩人吃饭睡觉也可以谈工作。

有的时候,别人会问起,你们是编剧?什么是编剧?编剧是干什么的?我们就会根据我们自己的理解,讲讲下面的这个故事——

有一只叫阿佛的田鼠,秋天,在其他田鼠都在采果子搞仓储的时候,他天天躺在田埂上晒太阳,看着蓝天白云日升日落……直到,冬天来了。当田鼠们把过冬的粮食屯到洞里,不知道怎么捱过漫漫寒冬的时候,阿佛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讲他在秋天积攒的故事,那些来自于田埂上面蓝天白云日升日落的故事。

浪漫一点说,我们就是这只田鼠阿佛。

我们俩是同班同学,一个北,一个南,一个胖,一个瘦,一个土,一个洋,一个敢想,一个敢为——是非常合适的相声搭子,也是可以一起犯错误的邦尼和克莱德。作为两块拼图,把我们拼在一起的是脑子里的火花四溅。自吹自擂地说,我们造血能力比较强,态度比较认真,用力比较猛,胆子比较肥,情绪比较乐观,思想比较活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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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东岳、俞露的犯错心得?

这部剧的创作过程,有两点感受:第一,所谓的“小人物的故事”。大家好像都在谈小人物,但其实世界上并没有多少大人物,都是小人物。所以“小人物”不应该只是一个身份的概念,而关键在于,怎么样和怎么写?第二,边打边磨出来的创作分工,大约如下:刘东岳的喜剧才华在这部剧中居功至伟,而俞露则是定海神针。刘东岳负责把水搅浑,搅出个天女散花的可能性来,俞露则是清道夫,多浑的水,也能叫鱼缸保持干净。

至于技术方面,作为双双出身典型性学院派,俞露同志甚至在中戏文学系呆了十年,还教了几年书,按道理讲,应该大谈技术。但这个问题上,就和我们的观念有关系:我们觉得技术是有底子,是出手就有的东西,就跟画画似的。但是有的作品,不可取代,夫复何求的,未必是技术,而是其背后的灵魂。所以我们更愿意回到创意本源上来,回到作者的身份上来,做作品。

其实创作是个从无到有的过程,如果原创,那就更加地从无到有。把海皮、老头、易爽等等人物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们觉得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如果非要回忆创作过程,我们肯定不去忆苦思甜。为什么呢?一是因为甜头还远得很;第二是我们就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人人都在吃苦受累,很多年轻人都有挨穷受饿的迷茫日子,那很正常,而且我们在做的是真正喜欢的事。

所以,我们把一些想和年轻观众聊聊的真心话放在了海皮的身上:年轻人对生活要有态度,不管三七二十一,要往前走——

“这条路越来越艰难,可海皮发现生活里不只有追光,还有西游记和孙猴子,还有老头和崭新的人生。跟我们一样,有点胆小有点鸡贼的刘海皮带着老头上路,在他爷俩的路上越走越远,虽然在很多人眼里,他们跟我们一样,总在犯错,总在错事的路上执迷不悟,可是海皮知道这条路的方向在哪里,我们知道海皮不喜欢悲情,不喜欢卖惨,我们就和海皮一起,用他的玩世不恭,用他玩的态度,为老头和更多的人们点亮一盏灯,海皮也为自己点亮一盏灯,还有易爽、狗子、老贼、易勇……人多了,咱们走夜里的路,就有了路灯。只要知道路的方向在哪,剩下的事,很简单,坚持就是了。”

就像开头说的,人生就是一场西游记,行路难,犯错易。无论今夕何夕,无论你还是我,我们都会遇到困境,没关系,最叫人安慰的事,莫过于“原来你和我一样”。有海皮和老头作伴,咱们可以照样义无反顾下去。流着泪,但笑着走。

至于干货,戏还在播,不便剧透。我们想说,从创作之初,我们就追求动人的人物,好看的故事,保持笑容,保持泪水,也希望能够点亮一盏灯,让咱们走路的时候,能有了路灯——希望能给大家一点走下去的力量,也希望大家永远能对未来抱有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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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嘿,老头!》,未来如何面对原创?

独树一帜就有独树一帜的代价,也有独树一帜的甜头。我们坚持:让创意产业回到创意本身。这固然有理想主义的成分,但是从大的格局来看,绝对和市场游戏规则相得益彰。随着时代和国家呼吁着文创产业的发展,我们相信,创意本身的价值,总是在一个越来越获得尊重,获得吸金能力的大趋势中。不随大流,不跟风,只学习不复制,当然,这也意味着会犯错误。但是不犯错误,我们搞不出新的东西来,搞不出好玩的东西出来,搞不出潮流来,搞不出时尚来,搞不出争议来,搞不出产业来,搞不出经济来。

在未来,我们还会继续去开发创意本身的能量,按照我们的特色化定位,做更多品牌化、精品化的尝试——所以,我们说,我们是来犯错误的,还会继续犯错误下去。

“王小波写过《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那也是一只永远做错事的猪,小波老师离开以后,把那只站在猪圈上的猪面对夕阳的剪影留给了我们,于是我们也,猪气冲天。”

【文/刘东岳、俞露】

刘东岳、俞露简介

刘东岳,男,78年生,山东人。中央戏剧学院文学系00级本科。

俞露,女,81年生,杭州人。中戏剧学院文学系00级本科到11年,编剧专业博士,师从恩师黄维若先生,后做了几年大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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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独舌】

资深媒体人、影视产业研究者李星文主编,提供深度的影视评论和产业报道。高冷、独立、有料,助大家涨姿势、补营养、览热点。涵盖微信、微博、博客、豆瓣和人人小站、网站五大载体。在今日头条、新浪、网易、腾讯、搜狐都有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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