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

回忆在太谷师范学习的二年生活

孟繁信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1)

我这人生性里有股子愚顽,有人说这叫执拗,也有人叫倔强。这种愚顽叫我吃了不少苦头,也得到不少好处。从刚刚步入社会就体现出来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全国恢复高考制度,中国大地上像春苗遭遇雨露疯长似的一下子冒出那么多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贤才能士。从三四十岁的老三届学生,到文革后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大街小巷,村头地边,到处都有憋足底气一试锋芒的俊男才女,在聚拢智慧、搜索资料、废寝忘食。我七六年一月高中毕业,又留校代教,自认为很了不起,于是就坚持报考大学。连续两年的失败,并没有打垮我的决心,到七九年,好几个跟前的人劝我,说你报个中专吧,一方面考题容易些,另一方面录取量也大,可我把大学已作为我奋斗的坚定目标,毫不放弃。现在想来,我那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掂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除过天资的不足,初高中所学到的那点基础知识也远远不足以敲响大学的门环。

入学的当天下午,我在学校的广场上转悠,六七个篮球场上都占得满满的,因为下面有接场的,所以场上的人打得十分激烈。我以前参加过不少的篮球比赛,趁人不够的机会,我也混进场上。玩得也还算尽兴。晚上各班到教室正式编班分组排座,我突然被班主任李树诚老师叫出教室。他对我说:我下午看你球打得不错,你就给咱班当体育委员吧。我连忙说:我不行,我不会喊队也没有组织能力,我确实不行。李老师说:你考虑考虑再说吧。

第二天,我怕李老师再坚持让我当体育委员,躲躲闪闪的,不想让李老师见到我。李老师还是找到了我,不过他没有再说让我当体育委员的事,而是有另外一件工作要我担任。原来,二年级的宋增耀在一年级的报名册上看到了我的名字,他和李老师说,想让我到团委和他一起编《太师青年》。以前,每年灵石文化馆搞创作活动,美术和文学常在一起进行。宋增耀在画画上属佼佼者,我那时也能写几句口号诗,在《晋中报》和县刊上也发过几首。两人不算太熟但也相识已久。这个工作我倒是很乐意做,于是课余时间我就常往校团委跑。当时的团委书记是常学斌老师。我算是一个团委委员。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2)

后来常老师升调地区工作,段应藻老师接任书记。我接触到几位对文学十分爱好的同学,我便向段老师提议,想办一个文学性的刊物。段老师很欣赏我的想法,很快,《白塔》杂志就问世了。我和九十八班的王东光任主编,王彦如,原灵双,李灵爱,李春生,孟清英等几位做编委,全校各班有很多投稿者,一度时期搞得很热火的。我的语文老师贺寿桐和九十九班的白东柱老师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和帮助。当时的赵介平老师是我们班的助教,因为同乡的关系,他对我也有很多的关怀和关爱。我当时在全校有点影响的作品是《啊,白塔》和《春风掀动的第一丝柳枝》,在学校朗诵比赛中都获过一等奖。毕业的时候,我很留恋师范的生活,用一首长诗表达我的心情,用毛笔写出贴在墙上,下一届的同学有不少拿本子抄录,可惜我没有留下底子。毕业后,我先后在乡下和县城教学,也做过学校领导,我对教学很钻研,也企图当一个教育家,有几年把文学创作几乎快要放弃了,虽然这颗种子早就埋在我的心里。后来一个特殊的机会,让我调离了教育界。我在留恋教学的同时,又拾起文学创作的笔,发奋地耕耘。终算在这块地盘上走出几步自己的足迹。不论教学还是文学,师范的那二年都给我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3)

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有另一件事。刚入学,学校就利用每天下午的活动时间搞篮球赛,新入学的八个班大循环,班班见面。我们九十七班有几个打球不错的同学,班主任李老师又是一个特殊爱好者,班长刘清亮也组织得法,结果是全校第一。比赛结束,我和同班的高国文、付宏斌同时进入校队。当时校男篮由宋海亮老师执教。抱着一大堆秋衣绒衣裤衩背心回宿舍,我那股高兴劲实在无法言表。我的家境那时比较贫穷,只有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穿的鞋也是很笨拙的布鞋。被校队入选是我精神上的享受,能穿上衣服又是我物质上的弥补。有好多时候,我穿上运动服就上课去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在显耀,实际我是没有更多的替洗衣服。

太谷是个大中专院校较多的县城,我们常和农大、交校、卫校、部队比赛。每有比赛,赛后还有灶房两个窝头的补贴,这对吃多少也不知饱肚的我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收获。我那时在音乐上也有爱好,进校前我曾在大队宣传队吹过笛子,师范在各个方面都注重人才的培养,在音乐上有合唱队有器乐队,我只能在休息日和那些器乐队的人合奏一番。我班的范介寿在二胡上很有能耐,我也很想在笛子上有所突破,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打篮球的好处多。二年级时,我担任校男篮的队长,所以每天早上和下午的训练,我必须首先带头。这个篮球爱好一直坚持到前几年年纪大些了才转到乒乓球锻炼上。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4)

我认为,篮球是让我终身得益的项目。我是我家的老小,加上穷困的家境,身体的基础不是太好,全凭后天的锻炼。不管是教学,还是文学创作,都是极耗身体的,都算是体力活,在一定意义上,是身体的竞赛。这么多年下来,我越来越意识到身体对我事业的重要性。如果说我的事业上还有一点点的成就,我得承认这主要得益于我对身体的坚持锻炼。我在《中国作家》签约时和朋友们谈过,我在晋中文学创作的会议上也谈过,有人认为我这是大白话,但我是眼睁着看到不少作家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辍笔了,倒下了。再好的文思,再美的构想,你坐不下来,你支撑不住,怎么去完成呢?所以我要说,太谷师范的篮球队生涯,养成了我终身锻炼的好习惯。意识到的不一定能做到,能做到的不一定能坚持。

在这里我还想提到的是,太谷师范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名字,我常常在不同的场合不经意地就遇到了校友,他们都是在某些领域某些地界有成就有影响力有独挡一面本事的人才,每每这时,我就有一种为母校骄傲为母校自豪的心理。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5)

刘够安:我和太谷师范

三十年前,十七岁,懵懵懂懂。一辆自行车,载着我、拖着行李,第一次走进县城,赴山西省太谷师范学校报到。

县城不大,可依然失去方向感,分不清东南西北。但,学校地址算是记住了,因为,在她旁边,一座巍峨的白塔通身雪白,在秋阳辉映下,高高矗立,像一位巨人,又像茫茫大海中高耸的灯塔。从未离开过父母,从未离开过村庄,从未离开过乡下。第一天晚上,独自坐在高低床的下铺,望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听着同学们“外语”一般的方言,一股浓重的孤独感像暴风雨一样袭来。它,就是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重重夜色,紧紧包裹着我的身体,勒着我的脖子,连气都喘不过来。这一晚,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思家的泪水将枕巾淋了个透湿。

最难忘,这一年的中秋节。年轻的班主任——张老师,就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或许,因他也来自外地吧,设身处地,他最能理解离家在外的人,最懂得每一个游子的心思。一盒月饼、一个苹果、一包瓜子和花生,如水的月华下,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同学们环坐一周,载歌载舞,读诗赏月,度过了离家后的第一个中秋。欢聚,是能抵抗孤独的。在这样一个情意浓浓的夜,游子,暂时忘记思念,忘记了乡愁,只将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过成了一个暖暖的故事。

从那天起,母校就给我上了人生的重要一课——理解与爱!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偶有闲暇,细细打量太师——我的母校。白塔,是母校操场东边的标志性建筑。每日清晨,当第一缕晨光从东方升起时,总会在地上勾勒出一幅坚实而曼妙的剪影。风过处,塔铃声声,清脆悠扬,让静谧的校园愈发沉静。教学楼正面,母校的校训——“为人师表今日始”,遒劲有力,金光闪闪,时时刻刻警醒学子,修身、厚德、博学、健体,以“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为标准,成长、成人、成才。

校园里,最繁盛的,当属丁香树。丁香,花型很小,不张扬;花色淡雅,无外乎白、黄、紫几种颜色,实在算不得漂亮。但,母校的丁香悄然绽放时,“细叶带浮毛,疏花披素艳”,一团团、一簇簇,馥郁芬芳,香远益清。似乎,一直默默地告诫学子:做人,不求华美,只求谦逊、高洁、纯真无邪,芬芳遍洒人间。郑板桥诗云“一枝一叶总关情。”朴实而富含哲理的校训、守身如玉的白塔、花香四溢的丁香,还有高大挺拔的白杨、温顺柔美的垂柳、浓荫蔽日的洋槐……母校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滋养着我的灵魂,为我上了人生的第二节课——朴素、纯洁、上进。

走近太师,感受她的心跳,感受她的呼吸,年轻的生命渐行圆融饱满。中国的师范教育,曾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誉为“20世纪最成熟、最完备的教育体系”。我的母校,与共和国同龄,不仅拥有深厚的文化底蕴,而且,在的新的历史时期,更焕发出了蓬勃生机。一座不大的院子里,书声琅琅,翰墨飘香;歌声婉转,琴韵悠扬。语数几、理化生、政史地、音体美、心理学、教育学……十几门主修课程,与乡土地理、陶行知教育思想等辅修课程相互交织、相互穿插,架构起了学子坚定的专业思想、扎实的科学文化基础知识、全面的艺体素质。普通话、简笔画、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粉笔字)等教学基本功的长期训练,更是如虎添翼,为学子成长为未来优秀的小学教师奠定了坚实基础。

在这块肥沃的土壤,“一分为二”的辩证思维武装着头脑,唐风宋韵濡养着心灵;我学会了“平头等粗”、“三庭五眼”,理解了“音高节奏”、“音程音符”,还懂得了“预令动令”、“立正稍息”……韩文公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在太师温暖的怀抱中,我敬爱的师长如父如母、亦师亦友,不仅是授业恩师,更是我人生的导师与生命的领路人。

难以忘记代政治课的刘老师慈祥的笑容,难以忘记代生物课的赵老师根根直立的满头银发,难以忘记带病工作、晕倒在讲台上的赵翠萍老师,难以忘记曾给予我无私帮助的每一位科任老师。课堂上,他们纵横捭阖、旁征博引,生动活泼地讲解,手把手地示范;课下,他们和我聊思想、聊学习、聊生活,答疑解惑,循循善诱。我敬爱的师长,是他们,以广博的胸襟,立高尚师德;以深厚的学养,树万世师表;以踏实进取的工作作风,铸高尚师魂。他们,青春为笔,汗水为墨,以永远站立的姿势,凝成一座傲岸的雕塑,为我上了人生的第三节课——博学多才,追求卓越。

四年的师范生活很长,四年的师范生活很短。也曾年少轻狂,也曾桀骜不驯,但不管怎样,在爱的阳光哺育下,肌腱愈发强壮,学识愈发丰实,道德愈发进步。

我最敬爱的师长——老校长雷老师,工作勤恳,为人朴素,古道热肠。身居校长之位,他最喜爱的,莫过于每一名学生。为给参加全省中师毕业生选拔考试的学子提供便利的复习条件,老校长专门在自己的办公室旁找了个会议室,制定作息时间,亲自督促九个学生复习备考。老校长耐心,耐心做每个学生考前的思想工作;老校长细心,细致照料每个考生的饮食起居,甚至,像洗脸刷牙这样的小事。早晨六点整,晨光明媚,鸟雀呼晴,老校长早已起床,戴起老花镜,就那样静静端坐在那里看报纸。阳光透过窗玻璃偷偷钻进会议室,映照着老校长花白的发,也映照着他脸上深深浅浅的褶子。在他旁边,坐着一溜儿学生,屏息静气,紧张复习。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啊?每每忆起这个场景,我总会想到《论语﹒侍坐篇》,想到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倘若有谁迟到,老校长也不训斥,只是抬头望一眼,而后,意味深长地咳嗽几声。有时,还会打趣地问一句,“怎么?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这样温婉的批评,如沐春风,让人感觉,参加考试的不是我们,反而是他自己。深夜,星光璀璨,万籁俱寂,辛苦工作了一整天的老校长依然默默陪伴着我们,只等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才会不紧不慢地告诉我们,“孩子们,今天该休息了!明天早上六点,必须准时向我报到!” 一天天,一夜夜,老校长整整陪伴了我们两个月。就在1990年5月底,年近退休,身患多种疾病的老校长,不顾鞍马劳顿,乘车五个多小时,又亲自带着他心爱的九个学生,远赴山西师范大学参加了选拔考试。被录取的三个幸运儿,都出身于普普通通的农家,没有什么别的关系,更没有任何社会背景,是老校长为我们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这双翅膀,带着我们走进大学校园,圆了本来无法企及的大学梦。其实,走进大学校门并非一帆风顺,期间,老校长冒着政治风险,为我,为一个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学生,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大事。在成绩最好的三个幸运儿中,我,是曾经犯过小错误的。虽然,那时年龄小、不懂事,完全是无意识犯下的错误,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错误,却足能将我阻挡在大学校门之外。是老校长,在校务会议上力排众议,庇护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成全了一个贫家孩子的大学梦。这件事情,虽然是后来才知道的,然而,我永远记住了老校长当年的一句话:“我们不能因为一个小错误,就害了孩子一辈子的前程啊!”这样的一句话,应该是母校给我最生动的一节课——宽容与担当!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而今,我的母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看着她,喜迁新居,从逼仄的县城搬到了魏榆大地;我看着她,独立升格,名字换成了晋中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是的,地址变了,名字也变了,但永远不变的,是为祖国教育事业无私奉献的赤胆忠心,是为万千学子茁壮成长的耿耿情怀! 脚踏坚实的大地,仰望浩远的蓝天,面向陶行知先生“爱满天下”的格言,我的内心,有一句话喷涌而出——老太师,我的母校!新太师,我的家!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6)

史忠华:太师,永远的守望

永远,是一条射线,明晃晃的端点,似夜空的星,在浩瀚的天空,发散出无际的光线。

太师,是射线生辉的光源,在我纯真的童年,熠熠于我求知的世界。

犹记,那是小草装饰大地的春天,是柳枝婆娑绿意的时节。六岁的我,背起妈妈缝制的花书包,由街头的顽童,升华为读书的孩童。

进入校门的第一堂课,就被任彩琴老师“a、o、e、b、p、f”所吸引。方正的田字格内,圆润清晰的字母,在讲台上方发亮;教鞭点击黑板的声音,似雨滴青瓦,叮咚脆响。她甜美的领读声,如流淌的清泉,潺潺有声;标准的普通话,如空谷的回音,娓娓动听;那及腰的长辫,如飘逸的柳丝;那美丽的笑靥,如绽开的花朵……

后来才知,县城来的任老师,刚从太谷师范学校毕业,代我们的语文课。从此,任老师像一张耙犁,在我心田耕耘落籽;像一缕清风,徐徐吹醒我懵懂的思绪。我记住了知识的引领者——任老师,也记住了培养可爱老师的太谷师范。从那一刻起,太师,点燃了我读书的欲望,矗立成我心中的敬仰。发誓,我要上太师,当老师,在青春岁月,与你守望一段唯美时光。

1984年,我走上讲台,成为一名老师。太师虽用考试将我们录取,却又把我们寄养出去,使我们无缘走进它的怀抱,在最美芳华,失却它的培养。两年后,太师再次严格考试,检验寄养的孩子是否长得标准,是否博学多识。我终于经受住这次严苛的选拔,有幸成为母亲你合格的学子,在最美的年华,收获了你的印章。

1993年,金黄的九月,成熟的季节,即将而立之年的我,有幸调入太师,踏入梦寐以求的家园。从此,与之相遇尘缘,执手相依。只是传道受益身份嘎然而止,幻化为学校“形象美容师”。

踏入太师校门,令我怦然心动;前世今生般的感觉,使我激动万分。清澈的校园,映入清澈的双眸,仰视,守望,倾吐心中舒畅。

宽展的操场,坦荡入眼。南北直达的水泥路面,正对办公楼墙体,“为人师表今日始”七个红色大字,在灰色墙体上温暖发光。它像敦厚的长者,承担校训职责,用无声的语言,遒劲的字体,警醒每位学子,激励两代师表,永远向上,向前。“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在此找到答案……

古韵厚重的孔祥熙宅院,庭院深深,修葺一新,坐落于太师北面,气派阔达。巍巍白塔,仅一墙之隔,素洁淡雅,悠久沧桑。它们直立守望,成为太师的标志。青砖灰瓦里,长出光阴的苔藓;白色斑驳的容颜,蓄满时间的凉意。

太师,人文景观,历史渊源,积于一体。文化底蕴,书卷气息,一股一股,春风般,温馨,惬意。

美观实用的教学楼,音乐楼,实验楼,鳞次栉比。亭台雕塑,喷泉假山,花卉草坪点缀其间。

太师,古典与现代相映,实用与诗意并存。三季有花,四季有绿的校园,将我接纳,让我心情愉悦。优美的校园环境,先进的教学设施,浓郁的学习氛围,浸蕴心扉,让我深深陶醉。

太师,精神的家园,儿时的执念。如果懈怠维护它形象的工作,我良心不忍,是对守望之心的亵渎。

于是,一年四季,我每天在繁星满天、灯火迷离之时到达校园,用眼打开它的纹理,用脚丈量它的面积,角角落落、凹凸不平之处更是关注重点,只为在早八点上班前,将清爽整洁的校园在师生眼中呈现。

“刷刷刷,沙沙沙,擦擦擦”的清扫声,是各班值日生唱给校园的晨歌。春来除杂草,秋来扫落叶,冬来清积雪,是每位太师学子描绘给校园的图景。

工作使然,让我的足迹在太师的空间浅吟低唱。从寝室到教室,从厕所到环境,从操场到孔宅,分片到班、责任到人、督促检查、评比公示、学期奖励的体制成效显著,使校园日日光鲜,天天靓丽。

我陶醉于姿容整洁的太师,无数次徘徊于朗日高照的校园,仰视太师标志的白塔。幽雅的塔铃,定格出风的方向;欢快的铃铛声,与学生的清扫声、校园的广播声、学生的诵读声,汇成美妙乐章。感谢学子们用心呵护生存的空间,感谢这些青春激越的笑脸,使我分管的工作,地面难以找到遗失的纸片,空中没有白色舞动的污染,草坪无有落英残留的痕迹……学校外貌,永远如出嫁的新娘,清新美丽;学校形象,永远是不打烊的青春,魅力张扬。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7)

后来,学校分房,我有幸分到小屋一间,就在太师校园,太师成了我永远的家,永远的守望。

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让我有了更多闲暇。学习昔日孟母临校而住的功用。休息日,我常常牵着儿子的小手,漫步于太师风景。春赏花,夏乘凉,秋拾叶,分辨植物种类,认识植物品相;捕捉昆虫鸣叫,聆听鸟语歌唱。告诉他:迎春花最先泄漏春的讯息;千千结的丁香花,飘散馥郁芬芳;缠绕攀爬、绿蔓如瀑、紫色绽放的是紫藤;绿色深沉、四季常绿的是松柏;挺拔高冷、笔直伟岸是白杨,也是未来的你该长成的模样……

更多时候,我们来到孔宅,从西花园开始,穿过垂花门,进入书房院,鱼贯八角门,走进墨庄院,抚摸沧桑石刻,凝视屋顶雕樑;闻书法小组墨香长留,观《创造小报》文香书雅。

驻足文化长廊,主题鲜明的黑板报,如列队的士兵,悬挂于铁篱笆上。温暖的粉笔字,纯净的插图,如打开的风筝,放飞希望之心。

靠墙展示的小黑板上,横平竖直方块字,一撇一捺见功底;线条舒缓简笔画,惟妙惟肖显神韵……每一字,每一画,有天安地静的阔朗,有山高水长的悠远,还有丰盈充实的可爱。我让儿子知道,字是人的形象,基本功是自立的前提。读好书,写好字,才能安身立命,做个好人。

再后来,工作调整,我由形象“管理师”,变成兰台守护者;由整洁表面的工作,变成丰富内涵的打理。

要想太师历史不再渺茫无绪,重要凭证不再翻箱倒柜,有价值的参考也不再是散落的纸片,就要抛却名利,享受寂寞;甘于平凡,享受孤独。这是繁琐的工程,是耐心的考验,是操守的考量。老校长面容严肃,话语掷地有声。我不能推卸,只能服从。

我守望其中。与共和国同龄的太师,麻袋内发黄的纸张,杂乱无章,堆积着太师的变迁;纸页上模糊的字迹,横七竖八,记载着曾经的过往。发霉的纸片,铺展晾开;破损的图表,拼接贴劳;模糊的字迹,仔细阅读。甘于守望的我,责任让我挥汗如雨,职责让我不能停下。平淡乏味的工作,让我有了一见钟情的甜蜜;琐碎凌乱的纸张,让我有了火眼金睛的洞穿。

审慎推断,慎重舍取;合理分类,确定期限。不停的捡拾,反复的推敲,边学习,边工作,是过程,也是吐纳;是付出,也是收获。因为有爱,所以不累;因为有景,所以不厌。

一年,整整一年,从春走到了冬。终于,一份份尘封几十年的文件,在我手中重获新生;一页页散落无家的纸张,依序而归。分类、编目、排列、打印、装订、上架,以案卷形式提供、利用……原来无序的堆放,有了明晰的分类;先前的“可能”、“也许”,有了铿锵有力的答案;黑暗中的文字,迎来绽放的春天。文字的灵魂,因守望而蓬勃;档案的功用,因守望而彰显。

就这样,收集资料,梳理历史,记录发展,反馈借鉴。空口无凭,必须找我,方有凭证。

社会在发展,太师在壮大。有形资产,无法异地搬迁;但积淀太师精神、镌刻太师风骨、展示办学轨迹的档案,随着我热情的眼眸,指尖的温度,抵达于新太师。守望的激情,像长青的藤蔓,在新太师的土壤泼洒绿荫,郁郁葱葱,肆意横行。

学校60周年庆典,我负责编写的«太师发展大事记»、«太师组织沿革»初稿,受到领导赞誉。庆典会结束,张润喜校长竖起拇指,连连夸我“忠华,功臣,记录学校发展的功臣”……

我赫然一笑,因为热爱太师,不与名利沾染,因为心存守望,如干净的溪流,永远鸣响,日日荡漾……

永远的太师,牵动我永远的情愫。要问守望有多远,一九四九到永远。

  • 太谷师范告别太谷

赵介平 原创发于太谷师范白塔文学

一直就想写出来,那一场告别。

2007年,9月,28日。上午。太谷师范,阶梯教室。

这所学校其实已经不叫太谷师范。

作为中师的太谷师范,1949年,共和国成立前诞生,几十年了,都以4月10日为校庆纪念日。随着国家教师教育政策的变革,中师快速消亡,学校逐渐开始办大专——初中起点“3 2”大专、五年制大专、高中起点三年制大专。于是,学校的名字自2003年起不断变更:晋中师专太谷分校、晋中学院师范分院。而今,要与兄弟的太行师范实质性合并,成为晋中学院师范分院的一部分了——这样说来,这所学校就将不再独立地存在了!

或许因为仍旧身处这所校园?始建于晋,现存为宋代建筑的白塔依旧;始建于孟家,后为孔祥熙所购的孔家宅院依旧。虽然它们都在不同年代、以不同方式割了出去,但它们就在身边,就在太师人的精神世界里。

或许因为仍旧身处这所校园?老槐枝繁叶茂,荫蔽太师儿女,丁香芬芳缕缕,醉满师生心田。楼宇不高,尽浸文脉,场院温馨,恰宜流连。

遭遇一次次更名,太师人的精神,一直还算平静。

但……

近日,莫名的不安,甚至躁动,在师生中,恣意蔓延。

因为,国庆长假后,我们将举校迁往榆次。

这当然并不意味着这所学校的消亡,而恰恰意味着它的重生,但,却又着实意味着太师人与这校园、与这片土地的永远告别……

干部会开过了。教师会开过了。还好。

现在,在这阶梯教室,要开的是学生骨干力量会:学生党员、预备党员、入党积极分子、团委学生会干部、班团干部。通过他们,平静学生中的不安,躁动。

我,面对着我的学生。

先,读着我自己近日写的一篇文章,《塔影·塔铃》。

“一座千年古塔。一所与共和国同龄的学校。从这所学校毕业出去的学生已近三万,近三万毕业生珍藏的毕业合影照上,大多有古塔的雄姿……”

我尽量控制自己,尽量平静,平静。抬头,学生们神色郑重。

“……塔影投来,投在我的心上,塔铃响起,响在我的心间。人们啊!明天,在新的校园,甚至,在更遥远的未来,会忘记这塔影,会忘记这塔铃吗?”

我有些哽咽。台下,抽泣声。

“……仰头,我答:不,不会。塔影清晰。塔铃分明。”

想起来,当时那样言之铿然。

接着,我和学生们聊我家的太师人。

我的姑父是上世纪60年代太师毕业生,在我还没有成为太师人的年月,他的身份便吸引着我;在我1978年进入太谷师范读书进而有幸留校教书之后,和姑父的每次见面,太师的过去、现在,甚至将来,都一定是一个重要的话题。我的姨姨和我同年考入太谷师范、我的妹妹弟弟甚至表弟表妹陆陆续续来到这里,在这里成长,从这里健康走出。我的妻子同样毕业于太谷师范,我们在这里相识相爱成家立业,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台下不再安静。我欣然,同学们各自念起了自己家里的太师人——父母、长辈、亲友……

对,还有儿子。我的儿子生在太师校园,长在太师校园。最近也是因了学校的搬迁,写了一篇文章叫《绿叶对根的情意》。

“远离家乡的两年多里,让我对家乡的一些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每次放假回家,这些地方都是经常想去看看的。太谷师范就是其中之一。”我向同学们转述。

忽然就说起了一件自己也是多年以后才知道的事情:

上世纪80年代,学校校舍高速更新,楼房逐渐取代着平房,空出的场地经过平整,扩大着操场。有一年暑假前,翠同学她们接到学校通知,要她们把自己的所有衣物都搬离原来的宿舍,这宿舍暑假期间就要拆掉了。自己的东西,翠同学她们当然全都打包起了,不过,她们还把这将要拆掉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连窗玻璃也一再地擦了又擦——这是她们的宿舍,她们要留一个永远洁净如新的家的记忆给自己……

台下,满是唏嘘。

是的,我们不只是自己和这校园告别,我们代表着近三万的太师学子太师人!

唯有文明地告别。

唯有文学地告别。

唯有诗意地告别……

同学们!回到自己的教室去,和班上的同学好好地交流。把一句话写在黑板上:“亲爱的老师,让我们共同上好太师校园最后一次课!”每节课课后都要保留,直到今晚下自习,黑板上就只干净地留下这句话。我说。

同学们!离开教室前,把教室打扫干净,把桌凳摆放整齐。干净的教室,整齐的桌凳,是我们的告别仪式。我说。

同学们!今晚宿舍的灯将亮到12点钟,方便大家整理行李,也让灯光和星光相映,照亮校园!我说。

……

静默。散场。安静地,我,和我的学生,最后一次,走出这阶梯教室。

29日下午,偕学校留守处工作人员检查校园。

干净的校园。

整洁的宿舍。

桌凳俨然的教室。

黑板上的那句话。

几次,我没能忍住自己的眼泪。

如果可以穿越,我愿意无数次回到那个时空。

人生就是一场场告别,无论你是被动接受,还是主动选择。面对告别,我们无所逃遁,有的,只是对告别方式的讲求。

太谷师范不寻常的搬迁

9月27日,张院长返校召开了太谷校区整体搬迁新校的动员大会,赵副院长对这次搬迁作了具体的部署。我们知道,太谷师范这所古老的学校,已完成了它的历史史命,即将载入历史的史册,踏上新的征程。

是的,与共和国同龄的太谷师范学校,已走过了五十八年的风雨沧桑,巍巍白塔见证了它的成长壮大,作为一所为晋中地区培养小学师资的师范学校,经过五十八年的历练,太师人以扎扎实实,锐意进取的拼搏精神;以事业为重、以育人为己任的远大志向已深深的积淀在每一位太师人的心中。五十八年来,学校培养了3万多名毕业生,为晋中地区乃至省内外的基础教育和经济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获得了纵多殊荣。太师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对在这里工作过的教职工是那样的熟悉,这里曾洒下了他们辛勤工作的汗水,留下了他们努力奋斗的足迹,很多教职工就是太师的学子,这里倾注了他们的心血乃至青春,每个人对学校的眷恋之情是那样的难以割舍,一切的一切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但是,太师人又是超前的,是与时俱进的。当学校领导经过认真分析,高瞻远瞩做出迁址榆次办学组建“晋中学院师范分院”的决定时,太师人也为学校的未来担忧过,但想的更多的是为学校的发展出力,太师人想其所想,积极响应学校号召筹措资金,以解新校建设的燃眉之急。特别是在去年冬天太师人去新校参观后,看到仅仅经过 十 个月的有效工期,大部分建筑主体已基本竣工,2006年的新生已在新校就读,更是看到了新校光辉的发展前景,对新校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9月28日整体搬迁新校的准备工作拉开了帷幕:绵绵秋雨没有阻挡住我们搬迁的脚步10月10日大部分办公桌椅安全抵达新校;各处室人员利用国庆长假积极准备,这几天各处室负责人已大多在新校上班,各处室干事充分发挥主人翁责任感,不等、不靠,自己想办法,对每一份资料进行仔细的甄别,生怕把有价值的文件资料丢失、散落,分门别类,装箱、打包;对诸如电脑、打印机之类贵重的、易压碎的物品贴上标签,警醒搬运人员小心轻放,确保物品在搬运过程中完好无损;把档案资料装订成卷、入盒、排列、书写卷脊内容并随车运送确保万无一失,有的甚至动用家人帮自己解决在装运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留守人员认真负责,坚持二十四小时值班,严格出入制度,确保学校财产的安全,认真遵守“不丢一根针”的搬迁要求,对被搬运的物品,仔细清点毫不含糊,装车、运送、清点、移交井然有序……

10月12日各处室的办公用品运往新校,大部分办公用品搬走了,接下来就是解决家庭与工作的矛盾,两地分居是90%的教职工面临的问题,但天性诙谐的太师人解决的办法是“小别胜新婚”;有的教职工子女正面临中考、高考这一关键的问题,他们让孩子住校,说是尽快适应离开父母的生活,为早日走向社会做准备;有的年轻教职工,小孩刚刚七、八个月还在吃奶离不开妈妈,他们就在新校附近租房雇佣保姆或动用亲戚……总之,有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每个人的困难也不尽相同,但各人都是在自己想办法解决,没有怨言,没有牢骚……

我们搬不走的是学校的房屋建筑、树木花草,我们能承载到新校的是太师人那种坚忍不拔,迎难而上的铮铮傲骨;是那种善于团结、奋发努力的顽强风貌;是那种扎实苦干、无私奉献的优良作风;是那种勇于开拓,积极进去的创新精神……

我们知道新校肩负的是二次创业的历史使命,是一所面向基础教育的新型普通高等师范专科学校,以独特的区位优势,便利的交通条件,座落于榆次新城。我们将在这所崭新的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学校工作、生活,我们可以自豪的说:只要我们继续发扬团结一致、奋发向上、勇于进取的太师精神,我们将会继续书写昔日的荣光,再铸新校今日的辉煌!

史忠华

太谷师范,我人生的阶梯

2000年,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我考入太谷师范社会师资班。这是省教委为了缓解农村师资紧张而特设的一个师资培训班。得知分数达线的那一晚上,我激动地思绪万千,整夜未眠。在我看来,那简直是天上掉到我嘴里一块够我吃一辈子的馅饼。从1985年开始,我一直在农村担任小学代理教师。百十来块钱的工资并没有令我过份地沮丧,真正令我沮丧的是一直没有转正的希望。想不到,峰回路转,十五年后,只有初中文化的我拼力一争,抓住了这次仅有的转正机会。

太师领导考虑到我们这班人年龄大小不一(最大者38岁,最小者20岁),文化高低不等(最高者大专文化,最低者初中文化),婚姻状况不同(已婚者占多数),工作经历不同(有的刚从学校毕业,有的已有十多年教龄,有的从事其它工作)。总之,一句话,我们这个班像个大杂烩。为此,学校没敢让我们走进属于少男少女们的那片园地,而是在太谷县教师进修校开辟了一个“特区”,供我们“自由”学习。全校共设了三个班,每班60来个学生,均来自灵石、介休、平遥、太谷四县。给我们代课的老师是太师的,班主任却是进修校的。校长姓燕,和我老乡。除了电脑课需要到太师上外,其它学习时间我们都在进修校。

一年的时间或许真的太短暂了,或许是我们回家太频繁了(学校希望我们周周回家,怕我们这些成年人出轨),好多人和好多事都没有在脑际留下什么印象。总的感觉是学校的领导、班主任、老师都不错。我们班主任姓赵,很会唱歌,对人很好,我们还去她家打过麻将,现在,也断不了联系。学习一年,我到底收获了什么呢?有时我悄悄地问自己。说实在的,知识的提高速度远远不如“拱猪”、“打兵乓球”快。那倒不关代课老师的事,关键是玩心占据了上风,也许这正应了“人过三十不学艺”这句老话。第二学期,学习兴趣更是有减无增,偶尔结识了太谷几个文化界的朋友,我开始跑出去和他们交流,参加他们的文化活动,还获了几次征文小奖。对燕校长所说的“考试不及格,不准毕业”的谆谆训导置若罔闻。

晚上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拱猪”必不可少,“麻将”也进行了多次。我们宿舍共有八位男士,男人到了一块,好话没几句,荤话一大把。一个一个接着说,谁也不甘落后,每晚都能在笑声中入梦。

毕业考试说到就到。考场就在本校,我们都无一例外地成了拼命三郎,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当作“救命稻草”,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谁也怕拿不到毕业证书,无颜见江东父老。不过还好,出题老师、监考老师、阅卷老师都是我们的代课老师(据说),最终没有一个人落榜。三笔字是我的弱项,我怕过不了关影响毕业,便找了同学李海文代考,结果是我过了,李海文却没有过。不过现在看来,这过与不过其实和毕业也没什么关系。

考试结束后,绷了几天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了下来,我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外出会餐,开始各种形式的合影留念。太谷师范风景优美,是我们留影的绝佳去处。分别的前一天,我们每个班都组织了联欢晚会,会上,被同学们称作诗人的我“不负厚望”,朗诵了一首自己创作的题为《分手》的小诗。第二天,我们早已归心似箭,顾不得作过多的依依的惜别,便各奔前程了。

岁月不羁,又是七载。如今,我们这个特殊的群体都捧上了“铁饭碗”,在教育这块神圣的土地上辛勤耕耘着,好多人被评为市、县优秀教师。爱好文学的我也有幸被调入县文联工作。知道我的人都说我命运之改变是因为社会师资班一年的“镀金”,的确如此。当我得知“永远的太师”征文消息后,我的心头一热,没有过多思考,便在稿纸上写下了在心中孕育了许久的题目:太师,我人生的阶梯。

王俊才

常学斌记忆中的母校太谷师范

近些年来,我多次回到母校太谷师范学校的旧址,故地重游。在那里,我曾经学习、工作、生活了七个年头。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往事涌上心头。

那是44年前的一个秋日——1973年9月12日,我从太谷县小常村出发,骑着自行车,带着行李,一路飞驰二十五里,来太谷师范入学报到。路上,我很兴奋,头脑里快速旋转着对校园的想象。那时的入学报到和现在可不一样,家离学校近的同学骑自行车自带行李到校,家远的乘火车,几乎没有家长送到学校的,更看不到如今浩浩荡荡的车流拥堵在学校。记得我踏入校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照壁上毛主席“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和“先做人民的学生,后做人民的先生”的题刻。看到这两句话,我顿时对即将在这儿开始的学习生活充满期待。走过照壁,后面是环行跑道的大操场。操场北面有一排办公室,西侧是教室、礼堂和餐厅,全都是平房。举目望去,开阔舒展。那时同属校园区的,还有操场东侧的无边寺和北面的孔祥熙宅院。那时,我并不知道这后来成为景区的一寺一宅的名称和由来,只是知道寺内白塔是太师的标志,人们提到太师,常用“白塔院”来代指。而对孔宅内古朴清幽的庭院,我一见倾心,特别是觉得西花园的陶然亭一带是个读书的好去处,那里曲径通幽,树木成荫。我很喜欢太师校园,喜欢她的大气、凝重和安静。

我所在的14班,是太师历史上首批开办的两个英语班之一。入学前,我和班里的大部分同学一样,从来没有沾过英语的边。我们在老师的教授下,从“A、B、C”开始学起,一点一点打基础,学得很辛苦,但是又为每学会一个新单词而兴奋不已。为了营造语境,我们见面时尽量用英语会话,虽然别扭的吱吱呀呀,但那种执著的快乐却至今难忘。同样忘不了的是,我们清晨在陶然亭应和着鸟语诵读英语的朗朗书声,那里留下我们在一个全新的知识领域里不懈奋进的身影。如今,不少单词句法都记不起来了,但是出国时能够想起用到的一些基本的英语日常词汇,却可让我免于遭受一些比如要不到一杯热水的生活上的困境。在这些细微的时刻,我都十分感恩于在太师那段“牙牙学语”的学习阶段。

除了学习英语,我在太师学到的其他各科知识也使我受益良多。那时学校的教员来自省外的较多,有些是从北师大等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他们的素质堪称一流。包括数理化、文史政、音体美等各科在内,老师们的专业水平很高,教学经验丰富,讲起课来总是娓娓道来,循循善诱,深入浅出,形象生动。尽管因为文革的缘故,那一代学生的文化程度参差不齐,但在良师的教授下,大家的进步还是很大的,不少人在毕业后成为教学骨干。时至今日,我还常常想起老师们授课的一些精彩情景。这里仅举一个瞬间。音乐老师,一位儒雅的长者,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拿黑板擦在讲桌上“哒哒哒”地敲击出曲子的节拍,告诉我们这就是音乐;而后,又用黑板擦背面在讲桌上“呲啦呲啦”地来回摩擦,然后问同学们这是音乐吗?这是用一个简单的动作讲了一个简单的道理,但在当时我这个对音乐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看来,却是一段动人的讲述,我一下子被深深地吸引了,对音乐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直到现在,音乐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每每听到美妙动人的乐曲,就想起了引领我进入这个美的殿堂的使者,和最初那简单的触动。同样地,我也忘不了其他那些把真、善、美引入我生活的师长。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直到现在,我还和他们中的不少人保持联系,无论他们留在本地还是到了省外、国外。

那个年代的教育,提倡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把劳动作为重要的一课。每逢夏收季节,同学们就去帮农民收割麦子。在炎夏的“龙口夺食”中,大家深切体验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人人都不嫌苦累,尽全力劳动。记得有一天上午,送水的人没来,大家在地里干活没喝到一口水,中午吃饭时都咽不下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发牢骚,下午照常劳动。如此朴实和吃苦的精神,至为可贵。当我看到电视剧《戈壁母亲》中那些不计个人名利的新疆建设兵团的拓荒者们挥汗如雨割麦子的景象时,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身影,以及我们的纯真质朴。我们的另一项劳动,是在秋收季节,到太谷凤山南麓的省果树研究所采摘苹果。当时人们很少能见到吃到苹果,但在果树研究所,我们不仅大饱眼福,认识了诸如“青香蕉”、“黄香蕉”这些当时的新奇品种,而且大饱口福,大家边摘边吃,直到牙酸起来,才肯罢口。那劳动中荡漾在山间的欢声笑语,至今仍常常萦绕耳际……

我愉快地度过了两年的学习生活,在1975年的夏初面临毕业分配。那时,师范生是国家包分配的,不存在就不了业的问题,但是具体到哪里工作也只是听从分配,谁也不会找人帮忙。用当时流行的话来说,“我是革命的螺丝钉,拧在哪里就在哪里闪闪发光。”当学校让我留校工作时,我竟然毫无思想准备。我要在同一个校园里,从做学生转到做先生了!我很高兴有这个工作机会,同时又觉得自己作为刚毕业的师范生来教课,毕竟知识不足,力不从心。我惟有虚心向老教师请教,学习更多的专业知识,才能适应工作需要。从那一年开始,我先后教过语文和政治课。记得为了备好一节课,有时候需要花去七八个小时,常常挑灯夜战,曾经为了找到一个关于自然科学如何印证哲学观点的事例,向化学和物理老师请教。备课时冥思苦想的艰辛,在学生们听课时会心微笑的那一刻,化为我内心由衷的快乐。后来,我到校团委工作,学校和团委领导给了我很大的帮助。他们清廉耿直的品格,博学慈爱的长者风度,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深深地影响了我,使我终身受益。我也永远忘不了与校团委委员、学生会干部、班团干部、播音组、版报组的学生们一起工作的日日夜夜,以及我们结下的深情厚谊。

回首在母校的岁月,多少往事,止于流年,铭于心。母校记录了我的成长,我也见证了她的发展。她走过了58个春秋,培育了近四万名教师,对晋中的基础教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有幸的是,在她搬迁改建为晋中学院师范分院的过程中,我曾是决策者之一和筹建组组长。看到她在晋中新城拔地而起的壮丽身姿,我为她的新生而欣慰和感慨。

太谷师范,您是我永恒的记忆!

太谷师范忆旧

1 9 5 2 年元宵节刚过,时年1 3 岁的我与同乡张增谦来到太谷师范报到,我编入初师2 8 班,增谦编入2 9 班。不曾想,在太师一蹲就是6 年半(因春季始业改秋季始业多读了半年)。2 8 班入学新生4 6 名,男生2 9 名,女生1 7 名。时代的召唤,让我们在激情与冲动的季节里踏入校园,让我们在阳光灿烂的年月里磨合融化凝结成一个新的集体。在这里,我们知师、知友、感受文明,将青春留在了那无悔的岁月,让年华融情在那温暖的大家庭里。

处处透着雅气、文气、人气的校园

解放初坐落在太谷城内甜水巷里的太谷师范校门,座西面东,足有小二楼那么高的宽宽大大的校门,两扇木门上钉满了铜蘑菇钉。拴马桩、上马石栽于大门两旁,校门里长条石铺地,直通路南孔祥熙(民国时曾任中央政府财政部长、中央银行总裁)的四处并排的宅院。第一个圆门进去是假山院。总务主任室在南楼,西边有一座小巧玲珑的小二楼,是会计室。穿过花间的青石小径,向北过月门,一座假山突现眼前,点缀在半山上的六角小亭,让稳重的假山透出一股灵气。第二院门进去,是一处四合院,东西两楼为仪器室,南边二层楼为图书室。藏书之多,在太谷所有中等学校中,概莫能及。每到活动时间,借书学生川流不息。我贪婪地借书阅览,让我们拉近了与世界、与名人的距离。我们读巴尔扎克、狄更斯、托尔斯泰、契科夫、伏契克、果戈理、高尔基等名家的著作,尤其是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里受到的震撼,至今记忆犹新。关于人的生命价值的名言,鞭策着我的一生。我曾迷失在苏俄文学的意境中,感动于那白桦林与茫茫的雪原中。我国的四大名著及古诗词的节调韵律,使我体验到了另一种高尚、豪迈、细腻的感动。有些书是不让学生借阅的,比如张恨水的《啼笑姻缘》就在此列。校方越禁阅,学生们心里越痒痒的慌,于是我耍尽花招,打通管理员的关节,还是借到了,课堂上藏在课本下偷偷看,为此挨过不少批评。进得第三道门是小戏台院。正房为挑角飞檐卷棚瓦顶的只能供一家人看戏的小戏台。据传,1 9 3 1年,孔祥熙在此曾招待来访的蒋介石及夫人宋美龄,请戏班子唱过晋剧。院的东西屋为书房。穿过南厅后,可见一小花园。曲径通幽,又见一小水池,池中4根方石柱托起八角小亭,便是校长张雪的办公室。第四处院,一排西房为勤杂后勤人员所住,东北拐角有一高高耸立的炮角楼,可俯瞰孔府四处宅院。

大操场与白塔院之间,有一小巷相隔,巧做一木制天桥,飞架东西,两院变通途,每逢同学走过,咯吱作响。2 8 、2 9班教室、宿舍就设在白塔院。巍巍矗立建于北宋距今8 0 0 余年的砖结构,中空的7 层白塔对着南边的大戏台,镶嵌突兀在葳蕤的老楸树、夜合欢、笔直翠绿的松柏、花池里密密麻麻的花椒树等的绿丛丛的环抱中。

太谷师范遍布校园的文化景点,温文尔雅的莘莘学子,每日快乐地生活在集生态化、人文为一体的校园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亭一塔都有着浓厚的文化底蕴,置身其中,其乐无穷。整个校园无不是一部耐看、耐读、耐思、耐品的大书。

太谷师范古色古香的校园环境,常使我魂牵梦萦。那气贯长虹的雅气,那浓郁的文气,积淀在同学们的心底。“静以养身”、“俭以养德”、“厚德载物”、“诚以待人”、“品学兼优”等儒家精神、传统文化,成了我们少年时吮吸不竭的丰厚营养。

每当开学的第一天,校门外、甜水巷的西墙上,学生成绩红榜张贴,每位同学从这里了解了自己学习成绩在班内的位置。以学科总均分排出特等生(9 0 分以上)、甲等生(8 0 -8 9 分)、乙等生(7 0 -7 9 分)、丙等生(6 0 -6 9 分),我差不多年年不出前1 0 名。看完榜,心里有一种成就感。潜意识里,一种人格的张力在增长。年年看榜,年年有企盼,年年有追求,一点一点向前,一步一步进取,年年守望着阳光的前方。

1 9 5 4 年,学校在大操场西边盖起了4 排新教室,加上原有的4 排,可容1 6个教学班。从1 9 5 2 年到1 9 5 5 年,前后有4 2 个教学班,约有2 0 0 0 名学生。其中初师班2 个,简师班4 个,中师班4个,中速师班4 个,教师轮训班2 个。生源八方相聚,北起清源,南到霍县,西起徐沟,东到和顺、左权等2 0 余个县。为我省解放初期的中小学基础教育培养了大批优秀的师资。为打造晋中文化教育强势品牌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太谷师范也因此赢得了社会很好的口碑。

一支准教师队伍在强素质、重专业、全面发展办学理念的熏陶下健康成长

太谷师范在我学习的那段时间里(从解放初期到1 9 5 7 年夏),可以说生机盎然,人脉兴旺,堪称为一个团结友进取,师与师、生与生、师与生之间情笃义深,彰显风采,充满青春气息的和谐的大家庭。同学们为着同一目标———当一名合格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而勤奋学习。

大操场南边“健康院”的后墙上书有宋体大字:健康第一,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西边8 排教室墙头大书学习好、工作好、身体好”三好标语,非常醒目。每周五下午一次时事报告会,抗美援朝”、“三反五反”等,校长讲,同发言,师生互动,群情激昂。有一次,来作家赵树理作报告,他的一句名言读书也像开矿一样,沙里淘金”,我常卖给学生听。报告后,他的名著《三里》、《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在图室成了抢手书,常被借阅一空。每周晚的文娱晚会让同学一周紧张学习得以松弛。刘德茂的快板尽收眼底,焕礼的杂技魔术表演,我与白子诚老、常士运同学演出晋剧《打渔杀江》也来了阵阵掌声。罗锡风、刘延巧演出剧《刘巧儿》,陈静一演出《杨二嫂拜》让同学们大饱眼福。台上节目情节“学请“贩湾书六后白师换歌年评或笑,不亦乐乎。在“职工之家”的展厅里,不时有学生绘画、作文等优秀作品展出。后师一班赵汝、张克聪等的作文让我们这伙初师小同学驻足流连,看了又看,抄了又抄。学校组织有篮球队、军乐队、体操队、腰鼓队、剧团等,同学们在课余充实素质,展现才华。特别是男篮校队,可以说打遍太谷,所向无敌。孙兆枢、郭望、靳文杰、赵光耀等篮

汪勇员简直和明星一样,被男女追星族一塌糊涂。

为了进行专业思想教育,每学期开都会放映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主人翁终身从事山区教育,桃李满。在她面前“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学生,一位驰骋沙场的将军来看非常恭敬地敬了军礼。教师,天底下辉的事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牢固的思想潜移默化,沉淀在每位师范生底。

学校汇集了一支教育翘楚,名师高塑造了一批笃学品高的特级教师

翻开记忆页面,回首自己的心路历程,审视自己的个性底蕴,难以绕开的是太谷师范对我一生的熏陶和影响。那么多名师、高师,教育翘楚,现在仍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老师讲课的音调,有趣的板书,教风、教态、责任,谆谆教诲,至今历历在

从解放老区调来的李凤岐校长,特学生伙食。从外地开会一回校,不门先进学生食堂。保准,翌日学生定有新花样。民主人士、燕京大学的身材魁梧儒雅的张雪校长,平人,爱生如子,尊重教师。号称山西界“四大金刚”的刘鼎山老师,拄杖,讲完几何,要学生做题时堂堂都8 个字,简简单单,仔仔细细。啊,原学就是要把复杂的问题简约化。日国大学毕业的生物老师程光明,一呢着装,教导我们“三好”要做到,身体最重要,他讲要记住8 个字:早起,少吃多洗。山西大学毕业的亭老师处事认真,教学严谨,诲人。在一次解决同学矛盾的班会后这语:讲话要有依据,办事要实事求常言道“利刀伤人创犹合,恶语伤人消”。生物学老师张景房,同学有苦与其交谈。他讲:相信真理定会胜还讲,对挫折,人不可选择,但人对的态度可选择。这些教诲在我们心下了善待生命,宽恕为怀的人生哲理。教心理学的两位女老师,北师大业的王兆伍、南京东南大学毕业的张明,讲课语言是那样动听,用词是那优美准确,讲课内容与时间是那样合。下课铃一响,老师便说:“刚刚好,课!”张老师讲过的心理认知规律,一到3 0 年后我搞课堂教学研究时派上用场。我用“认知、识记、保持、再现”心理知识、理论,指导了我对课堂教结构模式的研究探讨。申一山老师代育学,他教导学生“勿以善小而不为,以恶小而为之”的做人理念,使我们得身边无大事,但任何小事都是大集小恶则成大恶,集小善则为大善。学校培养自己具有良好的品德,应从师做起。音体美老师贾鸿模、郭隆光、守中的教学,特注重学生能力的培让以后分配到农村从事基础教育的们,如虎添翼,缺啥能代啥,以至于当校长、局长都这样夸:太谷师范毕业学生个个能独当一面。

常言讲:名师手下出高徒。有了范母校的前期培养(先天很足),再加后天实践这更重要的学习,晋中今天一批特级教师毕业于太谷师范,成为今教育翘楚。他们以学校为荣,学校他们而自豪。让张润喜校长最为骄傲是太谷师范为每位今天的特级教师,十年前太师母校的学生,提供了令其分发展的空间,让每块金子都闪烁光。这里请允许我把这一批特级老师单奉上:

彭耀宗杜碧华李彩英高宝鑫

马英刘秉义游郁文张育青

李庆玉孟清英陈庆和贾丽珍

张秀清王桂梅王媚萍袁竹香

岳丽华郭选华智美焰冯建刚

王卉莉乔居丽张巧英张万花

温胜利赵忠恩冀国爱李改兰

张锦云王晓蕊

以上3 0 位特级教师大部分还在位上,有一部分已到了桑榆之年,伏栃之际。在岗也好,离岗也罢,大家期盼一天同乐于母校的收获,一起拥抱盛阳光的明亮,再来感受母校阳光的馨。

太谷师范离开太谷记

李旭东

与面向东山五县和榆次区招生的驻左权“太行师范”不同,创建于1949年4月的太谷师范,主要面向平川五县(祁太平介灵)招生,是省内建立较早的师范学校之一。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8)

半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滋润出学校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崇德重能的儒雅之风,输送的近3万名毕业生,以其牢固的专业思想,扎实的从教技能,广受社会赞誉,为晋中基础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学校曾被教育部表彰为"为基础教育服务,方向明确,成绩显著"单位,被中国陶行知研究会命名为"师范教育改革先进集体",被省委、省政府表彰为"劳动模范先进集体",被省教育厅命名为"山西省文明学校"、"山西省依法治校示范校"、"山西省招生工作先进集体"、"山西省公众满意办学单位"、被国家教育部评聘为"西部地区教育顾问单位"。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9)

学校旧址现已变身为山西应用科技学院太谷校区,占地56000平方米,建筑面积40000平方米。建有专用的音乐楼、美术楼、实验楼、电教楼、多媒体教学系统等。

张毓卿先生对太谷师范充满感情。1959年,从介休农村来到太谷师范求学的情景,他记忆犹新―――太谷城像个大都市,以鼓楼为中心的三条大街青砖朱门,雕梁画栋,街市繁华;二层小楼一栋挨一栋,商号栉比,门楣处金碧辉煌,一派晋商故里的景象。1961年,张毓卿被分配到太谷师范附小任教,直至2001年退休。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10)

1954年,太谷师范校名确定为“山西省太谷师范学校”,由当时的晋中地区直管。当年,晋中第三中学建在太谷标志性建筑白塔院内,太谷中学建在孔祥熙宅内。师范建校后,同时容纳了这两处旧址。1975年和1998年,这两处旧址相继成为文物保护单位,被分别从师范校园内划走。白塔院在师范校园西南角,孔宅占东北角,两处11亩的大院落从师范校园内割出后,校园面积从70余亩减为55亩。四方形校园被挤得小巷丛生,歪歪扭扭。左白塔、右孔宅,被夹在中间的师范被要求不得建高层教学设施。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11)

1999年,全国扩招使太谷师范的招生数量迅速扩大。此前,学生数量一直保持在1500人左右。2000年以后,在校学生数量达到3000人。住宿紧张,上操也得轮着来。教育部对校园占地的部评标准是:千人百亩。“而我们学校3000人的总占地只有55亩!”为了使学校发展壮大,在招生数量与质量方面重整旗鼓,不至于被淘汰,2002年,太谷师范新一届领导班子拟定在太谷县另择址建新校区。然而,在新校址的问题上,师范遇到了问题。

太谷师范最初看上的新校址在108国道临近县城处,而太谷县委、县政府给出的价格令师范无法接受:“我们从未奢求优惠,只想得到平等的待遇。” 对新建校址选点与地价,坊间有多种版本,校方办公室负责人用一句话概括:“当时的状态是,我们想要的地,县里不给;县里给的,我们看不上。” 一位太谷师范退休教师说:“太谷师范一直被晋中地区直管,除了头顶太谷的天,脚踩太谷的地,教师们的人事关系,招生分配一切工作皆与太谷县没有关系。县里一直把我们当外人。”

最令师范教师感到不顺心的,要数教师子女上太谷顶尖高中―――太谷中学能否享受降五分待遇。太谷县规定,县教师子女上“太中”,可享受低于分数线五分的照顾,而太谷师范教师子女则无法享受此待遇。

决定迁址前,学校召开了教职工大会,90%以上的教师同意搬迁。“教师们知道搬迁后的种种实际困难,夫妻两地分居,购房、子女上学,但为了学校的发展,大家做好了吃苦的准备。”2003年11月,晋中市市长办公会议决定:太谷师范与左权师范合并,迁址榆次。

太谷师范学校旧址(我们有太谷师范的回忆一串)(12)

2005年11月1日,太谷师范新校区在榆次新城区动工。首期工程占地300亩,共18幢建筑。迁址给师范带来了新变化!2006年,太谷师范成为全省首批升格为大专建制的五年制学院。一位老师说:“如果我们不迁址,像今天这样扩大办学规模,这次肯定不会顺利升格,能否被保留也在两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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