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借屋避雨(民间故事男子砍柴)
佟正堂,家住佟家村,父亲和爷爷都是樵夫。老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佟正堂出生在樵夫之家,自然比不了那富豪公子,再加上他五岁丧母,所以他自小就跟随父亲、爷爷四处砍柴、背柴、卖柴,练就了一膀子力气。
虽然卖柴发不了财,但他们一直很勤劳,靠着三代人的努力,佟家传承到佟正堂的父亲佟传山这里时,也终于盖起了三间堂屋,两间东屋,有一个大庭院。大庭院里除了一小块地方种了些菜,其它地方堆放的大都是干柴、枯枝。
佟正堂五岁丧母时,爷爷、奶奶曾劝说佟传山,一个男人家又带孩子又砍柴不易,虽说他们老两口可以帮忙带孙子,但都上了年岁,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所以老两口劝说佟传山再续弦,这样等他们老两口去世了,也好有个人能帮着他照看下佟正堂。
但佟传山一再拒绝,他倒不是不舍得花再续弦的钱,而是佟传山对妻子的死感到内疚,他认为妻子之所以早逝,是因为妻子跟着自己过日子太过操劳,导致积劳成疾。
再者,佟传山目睹了村子上有一些续弦的人家,后妻对前妻所生的子女多有不善,佟传山担心万一自己续弦娶的后妻,虐待了佟正堂,那他岂不是更对不起死去的妻子。
所以,佟传山坚决不续弦。
佟正堂的爷爷、奶奶知道儿子的性格,见劝说不动,也就不了了之,只能平日里自己多疼爱一些孙子。
但他们老两口的这份爱也没有持续太久,在佟正堂12岁那年,先后去世,独留下佟传山父子俩相依为命。
佟正堂虽然已经12岁,可以生活自理,但佟传山是个樵夫,日常都是天一亮就出门砍柴,砍够两担后,还要担到十多里外的景洪镇去卖。
虽然柴不愁卖,但砍柴,再加上这一来一回,可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所以佟传山不敢把12岁的儿子单独留在家,就日日带在身边,跟着他一同砍柴、担柴、卖柴。
佟正堂明白父亲独自养家不易,所以他也十分卖力,做起父亲的小帮手,街坊邻居,镇上的人时常看到他们父子,都夸佟正堂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而佟正堂从小也就成了佟家村、景洪镇上的小名人。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佟正堂自从父母、妻子去世后,又当爹又当妈,每日不停地砍柴、卖柴,心里就想着能多攒下些钱,好给儿子日后成家娶媳妇,让儿子能比自己过的轻松一些。
也许是由于佟传山过于心切,操劳过度,眼看着佟正堂已经18岁,就要找媒婆相亲时,佟传山突然病倒了,这一倒就再也没有起来。
在佟传山临终前,18岁的佟正堂哭得撕心裂肺,他不明白上苍为何屡屡难为他们这家人。但佟传山却一再安慰儿子:“人固有一死,不要为自己的去世而感到悲伤,日后只剩下你一人,你也要坚强地走下去;同时,做人做事也要像你的名字一样,堂堂正正,本分做人,赚自己该赚的钱。”
佟正堂含泪点头,记下父亲的嘱咐。父亲去世后,佟正堂独自守着一个诺达的院落,低迷消沉小一年,才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他告诉你自己:如今自己独身一人,也要像父亲临终嘱咐一样,打起精神来,过好每一天,这才能不辜负父母对他的付出。
主意打定,佟正堂就重新拾起精神,像父亲在世时一样,早出晚归,每日砍柴、卖柴。但现在不同的是,佟正堂只身一人,平日里没什么花费,所以他把卖柴的钱,时常拿出一部分接济村里的贫困老人,或者镇上的乞讨者,或者遇到的困难的陌生人。
不到一年,佟正堂的名气在佟家庄、景洪镇更大了,都知道他是一个热心肠,一个乐于助人的小伙子,有些媒婆便屡屡给他说亲,介绍大姑娘。但佟正堂总说再等等,等自己再攒些钱,这样娶了人家姑娘,才不至于让别人受苦。
一眨眼,佟正堂就20岁了。
佟正堂20岁那年的夏天,有一日他和往常一样去景洪镇上卖柴,突然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位姑娘,大概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挑着货郎的担子,在叫卖些针头线脑。
佟正堂很纳闷,因为做货郎的基本都是男子,而且要身体好的,不然担子那么重,怎么能走街串巷,四处叫卖呢?
再者,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正是含苞待放的好年龄,正常都是守在闺阁之中,等着婚嫁才对。即便是那贫苦一些的家庭,一般也不会让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抛头露面的做这种体力活。所以可以断定,这女子是遇到难处了。
佟正堂是个热心肠,换往常他定会上去问个清楚,但今日不同,他考虑到人家毕竟是十六七的姑娘,自己太过贸然,怕引来非议,到那时反倒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就在佟正堂犹豫时,突然一位个子矮小,面目丑陋的男子走到那姑娘的摊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妹妹,你这些货我全要了,跟着我送回家去吧。”
佟正堂在镇上卖柴多年,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丑陋的男子是甘兴盛,人们私下里都叫他“甘麻子”。因为甘兴盛不仅个子矮小,而且一脸麻子,更重要的是,这甘麻子名声不好,见到谁家大姑娘,小媳妇上街,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不放。
姑娘们见甘麻子丑陋,又行为猥琐,胆子小的,见到他就躲,有些胆子大的,就会骂上他几句。但越是如此,甘麻子就越是缠着姑娘们不放,甚至尾随姑娘们,摸查到人家的家门,翻墙骚扰,为此甘麻子不止一次被别人家的男主人给打出来。
饶是如此,甘麻子仍乐此不疲,所以他也成了景洪镇上有名的泼皮无赖。这日,大家一听甘麻子要全部买走这位姑娘的货,便议论纷纷,有不少好心人屡屡用眼神暗示这位姑娘,不要卖给他。
有年龄大一些的婆子,很是直接,嚷道:“甘麻子,你就积点德吧,别再霍霍人家一个小姑娘了。”
甘麻子听了直急眼,对那婆子也嚷道:“你们瞎起哄个啥,我没偷没抢,是看她可怜,所以好心要把她的货都给买了,我这是做好事呢!
这姑娘,你的货到底卖不卖,要卖就跟我走,我回家就取银两给你。”
“做好事,你可拉倒吧,我们还见你做过什么好事,倒是见你霍霍了不少姑娘是真。这位姑娘,你可别信他;他是见你年轻不知事,要骗你呢。”婆子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甘麻子一急眼,脸色更加难看,嚷道:“你们都一边去,少管闲事。姑娘,快跟我走吧,迟了我就不要了。”
姑娘一脸惆怅,但看看自己担子上的货,还没有卖出去几个,也就眉头一紧,说道:“好,你要说话算数,到家后马上给我银子哦。”
“放心,放心,本少爷向来说话算数,你下次有货,我还要。”甘麻子一边说,一边伸手帮姑娘拿起了担子。
就这样,这姑娘和甘麻子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渐渐走远了。
佟正堂本来也想劝说几句的,但看那么多人的劝说,都没能阻止姑娘,想着姑娘肯定是急着用钱。等姑娘走远后,佟正堂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隐约地感觉到,这姑娘肯定会吃甘麻子的亏,也就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出面劝几句,或者自己出些钱,买了姑娘的货,如此一来,姑娘不就安全了吗!
佟正堂越想越内疚,心情渐渐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来了一位员外,看了看佟正堂的柴,问起价钱。佟正堂心绪烦乱,所以急着把柴卖了,也就把价钱说得比往常低,员外十分高兴,马上付了钱,让佟正堂给送家里去。
佟正堂跟着员外,不一会儿送到了地方。按往常,他卖完柴就会收拾下担子、绳子早早回家,再去砍些柴,如果时间来得急,当天还能再卖一次。
但今日佟正堂心里一直担心那位姑娘,所以卖完柴后他就四处张望着,在镇里四处乱逛起来。他从晌午,一直乱逛到太阳西下,街道上没了人,他也没有再见到那位姑娘,他只好在路边买了两张饼,边吃边往家赶。
佟正堂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闷头走路,出了景洪镇,走到一个偏僻的岔路口,只听后面有人呼喊救命。佟正堂一回头,眉间露喜,他终于见到了那位姑娘。
但随之眉头又一紧,脸上带怒,因为他看到那甘麻子正在后面追赶那姑娘。而那姑娘衣珊破烂,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多处挂彩,他的货担也没了去向,佟正堂顿时心中明白,这是甘麻子又想对姑娘用强,姑娘不从,两人撕扯起来。
佟正堂眨眼的功夫,脑子里就想到了事件的大概,他回头紧走几步,扶住姑娘道:“姑娘莫怕,这个无赖我来对付。”
话音刚落,甘麻子也追了上来,他见佟正堂把那姑娘拉到了身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叫骂道:“卖柴的,你不要多管闲事啊,她跟我回家后,见我家中富贵,已经答应要做我老婆,后来又反悔。现在我追她,是我们夫妻间的家事,你一边去。”
姑娘一听,争辩道:“你骗人,你说要买我的货,等我和你到家后,你就把大门锁上,让我做你的媳妇,对我动手动脚,硬把我拖到你的房内,要不是后来一位阿婆帮忙,我就被你......”
说到这,姑娘大哭起来。
甘麻子正要回话,佟正堂大吼一声:“甘麻子,别狡辩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欺负这姑娘,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佟正堂攥紧了挑柴的棍子,向半空中扬起,摆出一副要揍人的模样。佟正堂自幼打柴,身体健壮,瘦小的甘麻子自知不是对手,连连后退,边退边说道:“臭卖柴的,我知道你住哪里,我也知道她住那里,你给我等着。”
佟正堂呵呵一笑,道:“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你不成!”说话间,甘麻子已经跑远。
这时,天已经擦黑,佟正堂看姑娘面色苍白,有气无力,就知道定是受了惊讶,又腹中空空,就赶紧从腰间解下装水的葫芦,又从胸前的包袱里拿出另外一块没有吃的饼,让姑娘先填饱肚子。
姑娘也的确饿了,她见甘麻子跑远,又有佟正堂在身边,这才安心地吃了起来。佟正堂看姑娘狼吞虎咽的模样,真是心疼,一再劝道:“慢点吃、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等姑娘吃喝得差不多了,两人这才结伴继续往前走。两人走了一路,佟正堂也弄清了这位姑娘的身份。
原来,这位姑娘叫张玉芬,家就住在佟家村不远的张家沟。她比佟正堂还不幸,自幼没见过爷爷、奶奶,三岁时母亲又去世了,父亲张大海是个货郎,小时候常常担子的一头是她,另一头是货。
待到她十三四岁时,成了一个大姑娘,长相标志,父亲带着她,难免会被一些恶少、小混混骚扰。父亲为了张玉芬的安全,就独自一人走街串巷,让她在家做些女红。
张玉芬知道父亲的不易,每日早起晚睡,除了洗衣做饭,一有空就绣些鞋垫、荷包等小物件,好让父亲卖了换钱。
日子虽苦,但父女俩还算能过得下去,但就在四个月前,张大海外出卖货时,突然淋了一场大雨,当时天气还比较冷,回家后就病倒了。
张玉芬家中并没多少积蓄,连着吃了一个月的药,钱也花完了,但张大海越病越重。最后,张大海一脸愧疚地看着女儿,口里一直叨叨着:“父亲对不起闺女,对不起闺女”,撒手而去。
张玉芬在邻居的帮忙下葬了父亲,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吃完后,就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了,家中只有父亲货担里的一些针头线脑。无助的张玉芬,只好自己做起货郎,她曾听父亲说过,景洪镇上人多,会好卖一些,这才发生了眼前的事。
两人边走边聊,眼看到了佟正堂家。佟正堂经历过父母双亡的苦,他知道张玉芬的无助,再加上甘麻子的骚扰,他很为张玉芬担心。
他站下犹豫了片刻,说道:“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先在我家住下吧,那甘麻子是个有名的色狼,我怕他再去找你的麻烦。你在我这,好歹有个照应。”
张玉芬鼻头一酸,眼眶里噙着泪水,说道:“你真是个好人,我不知该怎么回报你,我还怕会连累了你,那甘麻子找你报复。”
“姑娘言重了,我这是举手之劳,谈不上什么报答,再者我也不怕那甘麻子,只要姑娘不嫌弃我家中简陋就好。”佟正堂激动地说道。
张玉芬眨巴眨巴眼,抬头看了一下佟正堂,又含羞地低下了头,道:“恩人别老是一口一个姑娘,我不是有名字吗,你叫我玉芬就好了。”
佟正堂一愣,傻傻一笑,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你也别叫我恩人,就叫我正堂吧。”
两人对视一笑,进入了佟正堂的家中。佟正堂把堂屋收拾出来,让张玉芬住,佟正堂则住在东屋。就这样,佟正堂白天去砍柴,卖柴,张玉芬则在家洗衣、做饭,做女红,打扫卫生。
昔日,佟正堂都是一人冷饭冷灶,到了饭点,随便对付一下,去镇上了就买个饼子,喝点水,就是一顿饭。如今,他每天回到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上桌,有浆洗干净衣服替换,这时他感觉家里有个女人真好。
每每想到这,他就看着张玉芬傻笑,张玉芬不知所以然,就假装生气地说道:“再傻看人家,人家就走了。”
佟正堂每听到张玉芬要走,就会突然停止傻笑,神情紧张,额头冒汗。张玉芬见他这幅模样,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和你开玩笑的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哪里会走,走了我又能去哪里。”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佟正堂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连声说着。张玉芬见佟正堂如此重视自己,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她更加尽自己所能地对佟正堂好。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院子里住了有十来天,也没有见那甘麻子来骚扰,两人以为此事过去了。
而街坊邻居,见佟正堂家中突然多了个姑娘,不仅长的标志,还每日给他洗衣做饭,把家中整理得焕然一新,逮着佟正堂就说:“看你小子挺老实,每次给你介绍姑娘你都不要,原来是早就有相好的了,咋还不办酒席啊,怕花钱还是咋滴?
这么好的姑娘,你可别抠啊,该办酒席赶紧办,不然被别人抢跑了,你后悔都没得哭。”
佟正堂每次遇到婆子们给他说这些,还生怕张玉芬听到不高兴,连忙摆手道:“大婶子们误会了,误会了。”
张玉芬有时遇到,在一旁也不回话,只是低着头笑,不一会儿就躲进房间里去了。婆子们见状,有的就说:“你这个榆木疙瘩,看人家姑娘那表情,就知道对你有意思,你还不赶紧的请我们喝喜酒。”
佟正堂自小跟着父亲干体力活,很少和女孩子接触,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如今经婆子们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和陈玉芬提一下婚事了,但他又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佟正堂几次见到张玉芬,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张玉芬也知道他的意思,但人家一个女孩子家,更不好意思开口。这事,也就在两人心里存下了,张玉芬和佟正堂都期待着,但又踌躇着。
这一日,佟正堂像往日一样去砍柴,由于天气炎热,他砍了一捆柴后,就躲在一处树荫下乘凉,其实他更多的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向张玉芬提起婚事。
就在佟正堂想得出神时,突然一阵哭泣声吵断了他的思绪。佟正堂循着哭声找去,看到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有一位妇人站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正举着手给一根绳子打结。
妇人给绳子打好结,做了一个套,又用力拽了拽。妇人拽了几下,就垫起脚,双手拉着绳子,一边把头往绳套里伸,一边用脚尖蹬开了脚下的石头。
佟正堂暗叫一声“不好”,这妇人是要寻短见。霎时间,佟正堂快步走向那妇人,一边抱住那妇人的腰,一边劝说道:“您快下来,这是怎么了,怎要做出如此傻事?”
这妇人不高,力气不大,而佟正堂身体健壮,人高马大,纵使她挣脱了几下,也无济于事。佟正堂眨眼的功夫,就把这妇人给抱了下来,他担心妇人再撕扯着要寻短见,便猛的一使劲,把那绳子连带着干树枝给扯了下来。
妇人见状,又伏地大哭起来:“你救我干嘛,这不是让我继续受罪吗?......呜呜呜”
佟正堂明白,这妇人是遇到难处了,就安慰道:“您且不要伤心,给我说说您遇到什么难处了,兴许我可以帮助。”
妇人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抹了抹眼泪,说道:“小伙子,今日你救了我,看你也是个心善的人,我也不瞒你,也不怕你笑话,我是被儿子赶出了家门,如今无家可归了。”
话音刚落,佟正堂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恨恨的说道:“父母养育之恩比天大,竟然有这种人,敢把母亲赶出家,这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婆婆莫要悲伤,我佟正堂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知道做人要孝顺父母;看婆婆年龄和我母亲差不多,只可惜她早早地就离开了我,如果您不嫌弃我家简陋,就和我回家,我给您养老,万不可再做这等傻事。”
这妇人听到“佟正堂”时,忽然眉头一紧,等佟正堂说完话,妇人认真地问道:“你叫佟正堂,那你父亲是不是叫佟传山?”
“是啊,婆婆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你们认识?”佟正堂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听家中仆人说过,说镇上有对卖柴的父子,父亲叫佟传山,儿子叫佟正堂,父慈子孝,做人厚道。”妇人刻意避开佟正堂的眼神回答道。
佟正堂听妇人夸自己和父亲,傻傻一笑道:“婆婆过奖了。”
“现在你父亲怎么样,怎么只你一人到这里?”妇人又问道。
佟正堂哀叹了一声:“我父亲命苦,前些年也去世了。”说着,佟正堂滴下了眼泪。
妇人一听佟传山死了,“啊”的一声,顿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大一会儿,这妇人站起来,说道:“小伙子,今日谢谢你救了我,你赶紧回家去吧,记得晚上睡到房顶上去!”
佟正堂一脸吃惊:“睡房顶?”
妇人见佟正堂满脸疑惑,又重重地说道:“是的,今晚务必睡房顶;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害你,你先不要问那么多,今日暂且听我的,明日你就会明白。”
说着,妇人迈开步子,快速地走了。佟正堂站在原地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见那妇人已经走远,就大声喊道:“婆婆要去哪里?”
那妇人也回了一句:“一定记住我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说着,妇人就从树林中渐渐没了踪迹。
佟正堂也无心再砍柴,就扛着打好的一担柴回家去了。张玉芬见佟正堂今日早早地回来了,也没有去卖柴,便问道:“今日没去镇上啊?”
佟正堂一直想着那妇人的话,不得其解,就无精打采地回了句:“今日太热,有些累了,改日再去。”
张玉芬看佟正堂无精打采,还以为他是热的中暑了,就早早地做了饭。两人吃过饭后,张玉芬又给佟正堂煮了凉茶,劝他休息几日,这几天天气太热。
佟正堂也就顺口答应,下午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下菜园子,傍晚两人又早早地吃了饭。到了晚上,张玉芬又让佟正堂喝了凉茶,劝他早些休息。
佟正堂想着那妇人应该不会骗自己,但又不明白为何要让他睡到房顶?喝完凉茶,佟正堂想着:“反正现在天气炎热,睡到房顶反倒比屋子里凉爽,但如何给张玉芬说呢,如果把那妇人的话直接告诉张玉芬,又怕她也跟着乱想。”
佟正堂灵机一动,脸上突然带笑,对张玉芬说道:“屋里燥热,不如我们今晚去房顶看星星乘凉吧,累了就在房顶睡。”
张玉芬一愣,低头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佟正堂也呵呵一笑,说着就搬来梯子,他先拿了两张草席,两张褥子和枕头,在房顶放好,然后再接张玉芬上去。
两人在房顶躺下,一边说话,一边赏星星,这时张玉芬心里幸福极了,暗思着佟正堂是不是要用这种方式向自己求婚。但说了一会儿话,只听佟正堂鼾声响起,张玉芬噘着嘴,嘴里咕噜了两句,也躺下睡觉了。
其实,佟正堂并没有睡着,他是先骗张玉芬睡着,他才好认真观察四周有什么动静,只是听了大半夜,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他正困的眼皮打架,想要安心睡觉,这时突然听到用木棍做的栅栏门吱吱作响。
佟正堂一激灵,双手撑地,探出头,凑着月光向院子里观察:只见这时有一个黑衣人,个子不大,把栅栏门开出一条缝隙,蹑手蹑脚地走到堂屋床前,把窗户纸扎开一个洞,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长的竹管,待那竹管捅进窗户大概一半的长度时,只见那黑衣人用嘴吹那竹管。
过了片刻,黑衣人又溜到东屋窗前,做同样的动作。事毕,只见那黑衣人又去开堂屋的门,但很快又从堂屋出来,去了东屋。
佟正堂正在房顶纳闷,这黑衣人是谁,又在干什么?还没等黑衣人从东屋出来,佟正堂突然看到有一帮人把自己家给围了起来,仔细一瞅,是十几名镇上的捕快,中间还有一位妇人带头走进院子,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他所救的那位阿婆。
佟正堂更加不得其解了,这时那黑衣人从东屋一出来,一脸撞见了那妇人,惊叫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张玉芬突然被四周的动静给惊醒,佟正堂连忙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人都探头看院子里的情况。只见那妇人猛喝一声:“我是带人来抓你的,看你祸害那么多家姑娘,我良心不安啊。”
话音刚落,十几名捕快就一起上前,把这黑衣人的面罩扯下,收了他的竹管,将其反手绑起来。
佟正堂、张玉芬见黑衣人面罩扯下,都啊的一声,惊道:“甘麻子”!
这时,那妇人向屋顶看去,喊道:“现在没事了,你们下来吧。”
这时,妇人才将实情合盘拖出。
原来,这妇人叫陈利芳,20年前的一个大雨天,她路过佟传山家附近的一条大河时,失足落水。当时河水湍急,佟传山正背着柴匆匆往家里赶,见她落水,佟传山一下就跳入水里,死死抱着她,往河边游。
但由于河水湍急,他们一起被冲了很远才爬上岸。等上了岸,陈利芳已经昏迷过去,佟传山就把她背到家中调养。过了好几日,陈利芳的父亲、哥哥这才找到他。
相处的几天里,陈利芳见佟传山心性纯善,两人互生情愫,分别时佟传山还送给她一只祖传的玉镯。但陈利芳的父亲和哥哥贪慕景洪镇上甘员外的100百两彩礼,就不顾陈利芳的反对,硬逼着她给甘员外做了小妾。
甘员外相貌丑陋,他的原配不仅没有子嗣,还是个醋坛子,自从陈利芳生下甘麻子后,甘员外的原配妻子就据为己有,不准陈利芳再接近甘员外,更不准她再生下一儿半女,平日里也不准甘麻子叫陈利芳妈。
甘员外就甘麻子一个儿子,平日里十分宠溺,甘麻子从小就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爱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甘员外不仅不教育他,还时常护短,导致甘麻子更肆无忌惮,霍霍了不少姑娘。
五年前,甘员外和他的原配妻子纷纷去世。甘麻子做了一家之主,更加嚣张,不仅不把陈利芳放在眼里,还时常骗一些姑娘到自家宅院用强。陈利芳目睹一个个姑娘被甘麻子糟蹋,内心不安,所以前些日子就忍不住制止甘麻子,放出了被骗的张玉芬。
事后,甘麻子对陈利芳更加不尊重,还要赶她出门,就有了陈利芳寻短见,被佟正堂救下的事情。
前日晚上,甘麻子拉一个朋友到自家喝酒,喝醉后说出了他不久前得了一种熏药,用这种熏药已经强占了好几位姑娘。并说要今日晚上,就去强占了张玉芬。又因他恨佟正堂抢他所爱,以为张玉芬和佟堂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所以还打算害了张玉芬,再嫁祸佟正堂。
陈利芳的良心终于忍受不了,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儿子作恶,就偷偷报官,跟踪甘麻子,揭露了甘麻子的所做作为。
甘麻子罪有应得,自然被下狱用刑。而当佟正堂明白了这一切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认陈利芳为干妈,为他养老送终。
众人得晓,纷纷称赞他够厚道,陈利芳眼眶含泪,应了一声“妈”后,将手腕上的玉镯脱下,拉起张玉芬的手,一边给她戴上,一边说道:“答应婆婆,就做我家正堂做媳妇吧!”
张玉芬脸颊红晕,低下头,应声道:“全凭婆婆作主。”
几日后,佟正堂就和张玉芬举办了婚礼,一年后,他们的儿子出生,陈利芳含饴弄孙,一家四口,过的十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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