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故事(五十年代老草根轶事)

我拿着任光升塞给我的这叠十元大钞,觉得沉甸甸的我俩只有见面点头微笑之交虽然我们相识了六年,可我们之间讲过的话还不超过六句,他竟然就这么信任我这笔钱在当年不算少,他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我,让我先带到琼州去用这件事,至今想起来还令我十分感动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商场上,如果人与人之间都能够这样相互信任,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美好,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五十年代故事?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五十年代故事(五十年代老草根轶事)

五十年代故事

我拿着任光升塞给我的这叠十元大钞,觉得沉甸甸的。我俩只有见面点头微笑之交。虽然我们相识了六年,可我们之间讲过的话还不超过六句,他竟然就这么信任我。这笔钱在当年不算少,他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我,让我先带到琼州去用。这件事,至今想起来还令我十分感动。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在商场上,如果人与人之间都能够这样相互信任,那么,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美好!

我说,好吧,我把它存在我的长城信用卡上。钱多了带在身上,怕丢。

中国银行长城信用卡于一九八七年二月一日在北京首次发行。虽然我的思想不像俊诗那样解放,可我的好奇心十分强烈。凡是新生事物,我都想试一试、尝一尝。前几个月,我在中国银行江城分行办了一张长城信用卡。这是一张神奇的塑料卡片,在很多场合,我可以拿着它当钱花。

那时候,像长城信用卡这样的塑料卡片是稀罕之物。钱包里放着这样一张塑料卡片,顿时觉得与众不同。我的钱包里除了这张塑料卡片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张类似的卡片。

国内的借记卡是从九十年代中后期才开始使用起来的。中国第一张具有国际标准的人民币借记卡,是中国银行于一九九六年八月首发的,叫长城电子借记卡。

我托任光升把我暑假期间七月份和八月份两个月的工资代领一下。我这两个月的工资加起来正好三百块,就当还给他了。他回答说,好的,等他领工资时会帮我代领的。

从江城到琼州有二千多公里。那时候,通常的交通方式是火车、汽车和轮船。在大城市之间,虽然也有飞机,但那是给县团级以上干部乘坐的。首先,机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买机票时需要提供县团级以上单位的介绍信。其次,退一万步说,就算机票敞开卖,你也买不起。因此,对于飞机,普通老百姓既不敢、也没有资格问津。

我仔细翻阅了《中国地图册》,又去火车站售票处查看了火车时刻表,确定了一条既价廉又便捷的路线。

琼州长夏无冬,不用带棉衣。我把所需衣物和日常用品放进一个旅行包,这就是我的全部行装。当然,不能忘了带毕业文凭和学位证书,这些都是找工作时不可缺少的敲门砖。

我花了五块钱从江城乘坐直快列车(直达快车)去上海站。乘直快去上海,途中需要花费四个小时。

从江城到上海,每天也有几班特快列车(特别快车)。和直快相比,特快列车在途中不停靠其他车站,通行时间会缩短几十分钟,但价格贵,不合算。精打细算,是我们那个时代大部分人所信奉的生活准则之一。

上海站是外地人的叫法,上海本地人习惯于称它为新客站。新客站是一座现代化的火车站,它从老北站迁过来才刚刚一年半。

我在新客站售票处买了一张第二天早上出发去湛江的直快硬座车票,然后从车站北出口处乘坐直达同济大学的公交车。我到达大舅家时,大舅正在做晚饭。见我去了,他说要出门去买点卤菜。我从包里拿出一盒江城肴肉,递给大舅说,不用买卤菜了,我们晚上吃这个吧。

大舅正在和我说话,大房间里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见我侧耳倾听,大舅说,我大表弟喜得千金宝宝,昨天刚满月。

大房间的房门虚掩着。大舅带着我推门进去,我大表弟媳妇正拿着奶瓶给宝宝喂奶。看来,母乳不足在城市里是普遍现象。

大表弟媳妇名叫晓茜。上次我和黄君洋来上海出差时,来大舅家,曾经见到过她一面。她是杭州人,既温婉又热情,她抱着刚满月的宝宝给我看。

我一身风尘仆仆,连手都还没有来得及洗,所以我没敢碰宝宝,只是对着宝宝笑。宝宝长得白白嫩嫩,和我大表弟长得就像一个耙托子托出来的(老家土话,意思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宝宝看见我对她笑,也对我露出微笑。我想,她这一笑,大概是因为吃饱了而发出来的满足的微笑。这是千金难买的一笑,我这当大表伯的得加倍表示一下。按照当时人情份子标准的双倍,我拿出二十块钱给宝宝作为见面礼。

大舅的这套住房是八年前分到手的。 同济大学本来就是建筑设计大师云集的所在,更何况上海人善于在螺丝壳里做道场;这套六十多平米的住房被设计成了三室一小厅,体现了极简艺术及实用主义的完美结合。

极简就是极其简单,说它是艺术,那是自我安慰。所谓小厅,实际上只是一个略宽一点的过道。这里放不下任何一张哪怕再小的餐桌,而只能靠着卫生间的墙壁放着一个鞋柜。

这套房子好就好在实用。因为在六十平米多一点的建筑面积中,除去标准的卫生间和厨房,还硬生生地挤出来了大、中、小三个房间。

在这套房子的南面有大、中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小房间位于北面与厨房并列。大舅和大舅妈搬到中房间来住了,把大房间留给了大表弟一家三口。

大表弟已经拿到了中文专业的高自考本科毕业文凭,目前在航道局做小报编辑。他和晓茜的婚房申请还在单位里排着队呢。

小表弟的婚房设在女方家里。北边的小房间小表弟难得回来住一次。今天晚上,我可以在这个小房间里住一夜。

表姐夫申华在同济大学后勤处工作,表妹夫在同济当老师。他们这两个三口之家的小家庭,每户都分到了一套二十多平米的婚房。

晚饭时分,大舅妈和大表弟前脚跟后脚地回到了家。 大舅妈手上拎着一瓶五升的雪碧,说是工厂里发的防暑降温物资。

大舅做好了摆在桌子上的菜已经不少了。大舅妈听说我明天要去琼州,又亲自下厨做了一份炒鸡蛋。吃晚饭时,大表弟准备把大舅妈从工厂带回来的那瓶雪碧打开来给大家喝,被大舅妈拦住了。大舅妈非要留着给我明天带着上火车在路上喝。我怎么跟她说不用带,也不管用。

第二天一早,我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拎着大舅妈硬塞给我的那瓶大雪碧上了火车。

这条铁路线我走过。上次我代表学校去湖南大学参加工业外贸教材编审研讨会,走的就是这条铁路线。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看起来比我小几岁的男青年。他说话带着南京口音,于是我和他攀谈起来。他姓楚,是南京市一家医院的主治医师。他也和我一样,想去大特区闯荡一番。他这次是利用自己的调休假去琼州找工作。他说,如果找到了工作,他就准备留在那儿了。

我们就这么坐着过了一夜,实在困了就趴在小餐桌上迷瞪一下。第二天早上,列车快要到达衡阳站时,为了等候一列特快列车先过,就停在铁路线上等候。铁路线两边都是小山丘,小山丘上是小树林。我和楚医生都站起身,走到过道上,舒展着身体。

当时正是酷暑季节,车窗的门都大开着。就在这时,突然一只快手,伸进窗户,把楚医生挂在窗口的背包取走了。我和楚医生还有别的旅客都看见了,我们同时大叫,“有小偷,快抓小偷”。

等楚医生和我同时挤回窗口,探头伸出窗外一看,小偷早已钻进小树林,踪影全无。

这时,火车上的乘警也跑过来。当他弄清情况之后,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他说,这里的小偷连偷带抢。一旦他们跑进了树林,就像虎入深山,奈何他们不得。

楚医生十分沮丧。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毕业文凭、学位证书和职称证书等证件都放在了被偷去的那只包里。他现在两手空空,去了琼州也找不到工作。他只好在衡阳下车,打道回府。幸好他钱包还放在身上,回去的钱还是有的。正所谓出师未捷,泪已满襟。令人唏嘘不已!

列车到了湛江已是夜间。我拎着旅行包来到了长途公共汽车站,乘上了去海安的公共汽车。我吃了一片晕海宁,在大巴车上呼呼呼地睡了三个小时,就到了海安码头。

这里的码头很简易。现在正是午夜时分,在码头上候船的大约有一两百人。大家都在海边的沙地上、鹅卵石地面上或水泥地面上坐着或者躺着。

这里和琼州只隔着一条不足三十公里的海峡。这里已经是南国热土。

被白天的烈日烤熟了的地面,现在依然保持着热量;腥热的海风徐徐地吹来,催人入睡。我躺在一块空着的水泥地面上,头枕着我的旅行包,在这片南国的热土上,天当被、地做床,呼呼呼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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