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南部山区还存在的女匪首(豫西女匪张寡妇)
民国年间,在豫西的土匪世界里活跃着一个驰名遐迩的女杆首,她就是赫赫有名的“张寡妇”。
张寡妇本名贺贞,河南洛宁县洛河南岸草庄村人,光绪六年(1880年),出生于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
18岁时嫁给德里北村农民张有为妻。过门后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又非常勤快,待人和气,是个难得的好媳妇。
贺家、张家,都是穷人家。穷人的日子难过。屋漏最怕连阴雨,船破最怕顶头风。
可是在以后的七八年里,却偏偏有接连的不幸降临到这个生活困顿的家庭。
公婆、公爹相继去世不说,在贺贞26岁那年,张有沉疴不起,终于撇下贺贞和三个尚不懂事的孩子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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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贺贞成了“张寡妇”。她背着沉甸甸的债务,一把尿一把屎地拉扯着三个孩子,在坎坷的生活道路上艰难前行。
在最困难的日子里,有人给张寡妇出主意,劝她卖掉孩子维持生计,张寡妇哪个也不肯卖。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也有好心人找到她大伯张更山(公爹的哥哥),劝他帮一帮在苦海中受煎熬的侄媳妇。
而张更山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却冷冰冰地说:“穷富都是命里注定的,‘救急不救穷’,她这个穷坑我填不满。”
这些话传到张寡妇耳朵里,她气得浑身发抖:“冻死、饿死也不去求他。”
转眼间振升、明升、先升三个孩子都长成了高高大大的汉子,张寡妇也已是人到中年。母子四人继续经营着几亩薄地,相依为命。可是劳力多,耕地少,生活依旧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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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九年(1920年)秋,张振升听说大爷张更山有四面地要出租,便背着母亲悄悄去大爷家向他请求租种。
张振升心想,反正谁租都一样缴租,何况自己又是他的亲侄孙,他应该给这个面子。但张振升估计错了,张更山怕就怕这家到亲威将来赖帐,所以断然回绝了:“那几亩地我要留着自己种,不租了。”任凭侄孙怎样请求也不松口。
张寡妇得知此事气得直跺脚:“谁叫你去找他的?我以前说过,饿死也不去求他!”接着给振升讲了一遍那些不曾提起过的辛酸往事,又说道:“要记住,人穷骨头不能软,宁可去抢,不能去求。”
次日,张振升获悉张更山已把那四亩地租给了张清溪,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来到那块地就犁起来了。
张清溪一家当然前来阻止,说着说着就撕打在一起。闻讯跑到地里的张更山把侄孙训斥一顿:“我的地,我愿租给谁就租给谁,你这样霸道,想造反不是?”
当时他怂恿张清溪一家将张振升狠打一顿,直打得振升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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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气方刚的张振升怎能咽得下这口怨气。他对母亲说决心出去闯一闯,“闯不出人样不回来”。张寡妇明白,出去闯就是投杆匪。
她没有阻拦儿子走这条路,只是反复叮咛不要忘了是谁逼他当贼做匪的。张振升斩钉截铁地说,有朝一日掌住了刀把子非宰了仇人不可。
就这样,张振升带着满腔复仇的怒火投向宜阳、洛宁交界一带,那里是有名的土匪窝。
头脑机敏、手脚利索的张振升,很快混了个小头目,可以直接指挥一此人马了,复仇的火焰一直在胸膛里燃烧。
在当土匪两年之后的一个深夜,张振升带领一批人马回德里村报仇雪耻来了。他声言:“杀死张更山,财产抢个干;抓住张清溪,套上去拉犁。”
可是,当张振升领着匪徒们明火执仗闯进村子时,仇人们早已闻风而逃,他们把张更山家院里院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见仇人的影子。
张振升对围观的人群发表演说:“乡亲们不要惊慌,我恨的是大爷。他为富不仁,见死不救,我回来就是找他报仇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将来还是要回来和他算帐的。搬不倒他,我就不回来安居乐业。”
张振升没能有机会再次回来找仇人算帐。他回去后不久就被一个叫韦聚臣的匪徒打了黑枪。
至于韦聚臣为啥要暗算张振升,有两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说,姓韦的是想夺张振升的枪支,取代他当二杆首;更多的人则猜测是张更山花钱雇韦聚臣当杀手打死张振升的。
张寡妇自然相信第二种说法。凶手已被振升的哥儿们处决,张寡妇把痛失爱子的仇恨全记在张更山的帐上。
新仇旧恨逼得张寡妇本人也决心走上当土匪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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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儿子死后不久,张寡妇留下三儿子先升在家里照看,自己带着二子明升,义无反顾地奔向高湾加入了振升曾在过的匪帮,开始了她的土匪生涯。
由于处事果断,有勇有谋,张寡妇很快赢得匪徒们的拥护和信赖,公推她当总杆首。
加之她是振升的母亲,这更增加了匪徒们对她的敬重,纷纷对她以“干娘”相称。张寡妇给“孩子们”立下几条打劫拉票的规矩:
“第一,眼前咱要抢富户,拉肥票,购买枪支、子弹,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第二,拉票不伤人,女票不能欺侮,快结婚、还没出嫁的快票,谁也不准近身…”
张寡妇行事仗义,为匪有道,追随者趋之若骛。她的杆子迅速成为一个兵强马壮的大匪帮。一些著名的大匪杆也甘愿投到她的磨下听其调遣。
张寡妇率领这支强悍的土匪武装,在洛宁、宜阳、嵩县一带频频攻村破寨,劫掠烧杀。地方上无数的小匪股往往也叫着张寡妇的牌子抢劫拉票,向殷实富户下“黑帖”。
他们在杀人放火时也狐假虎威地叫喊:“我们是张寡妇的人!”一时间,张寡妇在豫西数百里范围内恶名远播,成为匪界名流。
地主老财都这样咒骂道:“蛇蝎心毒,寡妇心狠,犯她手下,挖苗断根。”张更山和德里北村的其他一些富户对张寡妇又怕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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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冒着“挖苗断根”的风险,把张寡妇守家的三儿子张先升拉到洛河滩打死。张寡妇又失一子,悲痛欲绝,发誓要杀回德里北村为儿子报仇雪恨。
时至1925年,张寡妇的匪帮已扩充至近两千人。驻扎在洛阳的“镇嵩军”第二师师长张治公派人到张寡妇部下活动,意欲收编这支强悍的土匪武装。经再三考虑,张寡妇决定接受改编,但是要依她所提的三个条件:
(一)按实有人数改编。
(二)原班人马不能遣散。
(三)收编后,所有军官统由张寡妇亲自指派。
张治公答应了张寡妇的条件。
1926年春,张寡妇的一千多人马浩浩荡荡开进洛阳向官军投诚,被改编为一个团。
张寡妇按自己的意愿指派了各级军官。她儿子明升当了连长。张寡妇安顿好一切之后,又单枪匹马回洛宁南山驾子岭拉杆子去了。
张寡妇的匪旗在架子岭上一飘,很快又聚集起一个有数百人枪的大匪杆。
两三年后,张寡妇把千余人的杆匪再次送给官军改编,让匪徒们去圆当官发财梦。
她本人则继续回洛宁拉杆。
1931年,二儿子张明升在陕县头峪因打骂地方绅民激起公愤,被人家设计诱杀,打死在酒席上。噩耗传来,张寡妇恼怒万分。
她率领着第三次拉起的匪杆,在明升所在部队的配合下,血洗了头峪。头峪村几乎鸡犬不留,民房也被焚烧殆尽。
杀性正盛的张寡妇觉得是算总帐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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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秋季的一个夜里,张寡妇率匪帮由宜阳向洛宁急进。此行正是要回德里北村报仇。出发前张寡妇已向部众控诉了张更山的罪恶,交待匪徒们到北村后务必将全村斩尽杀绝。
先头人马行至上陶峪村北的北村。领头的二杆首错把陶峪当作王召峪,认为这里的北村就是张寡妇说的德里北村,于是大开杀戒,刹那间三十多口人死于非命。
压在队伍后头的张寡妇赶到后知道杀错了人,赶紧命令停止屠杀。但是等张寡妇把队伍拉向德里北村时,天已大亮。
受了惊动的王召峪村村鸣锣聚众,严阵以待。洛宁县保安团闻讯亦急来追剿,张寡妇被迫撤退。
此番报仇不成,张寡妇憾恨不已。据说她在带领人马向东南山方向撤走时,曾面向德里北村大哭一场。
此后,豫西社会秩序渐趋稳定。大小匪股在国民党当局的剿抚下散的散,逃的逃。
曾威震豫西的张寡妇业已成为光杆司令。在历经十余年风霜刀剑的劫掠生涯之后,她已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了。
但是即便在潦倒的晚年她也没有熄灭复仇的决心。她发誓要在有生之年找到仇人张更山。
命运没有再给她安排向仇人算帐的机会。
1933年秋,张寡妇在洛阳被捕,公审后枪决。在押往刑场的路途中,张寡妇还声音洪亮地叫:“乡亲们,你们都听着,我就是张寡妇。我是被逼当刀客的。我杀过人,我放过火,可我的仇还没有报!”
行刑的枪声响过,张寡妇这个著名匪首带着憾恨结束了她的一生,身后留下了她欠豫西百姓的笔笔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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