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纶替胡宗宪洗冤(为何胡宗宪说谭纶不应该来浙江)
《大明王朝1566》太烧脑?前五集就讲一个事,谭纶该不该去浙江,他的“在”与“不在”中暗藏巨大玄机,玄机背后却是编剧的用心良苦。
谭纶去浙江,是他主动请缨,也是张居正“推波助澜”结果,为的是不让严党以“改稻为桑”之名,行“土地兼并”之实,剥削百姓来补空虚的国库。
来到胡宗宪身边的谭纶,果然没多久就发力,阻止了“改稻为桑”的强力推行,但毫无意外引起了严党的不满,胡宗宪立刻替谭纶揽下责任,趁机借此事上奏朝廷,说粮食没到位,国策得缓缓。
胡宗宪本就不想强力推行国策,引起民变,谭纶的插手的确给了上报的由头,可他却却反过来埋怨谭纶,说他不该来浙江。
不过劝说成功后,他又说,你在也好,他们至少有所忌惮。
似乎只要谭纶出现在胡宗宪身边,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对局势产生巨大的影响,谭纶的“在”与“不在”中又有何玄机呢?
谭纶一直以为,自己在胡宗宪身边进言提醒,就可以维护百姓的利益,直到胡宗宪一句话点醒了他,“我胡宗宪没有退路,也没有什么可变。”
这时,谭纶才醒悟,原来自己的出现,非但无法如预想般替胡宗宪解难和担责,反倒让胡宗宪因为党争陷入两难。
后来谭纶受召进京,张居正这才向裕王言明,他们的主要目的非但不是阻止改稻为桑,而是在后边推波助澜,让浙江这把大火直接烧及严党的根基。
所以对于谭纶去浙江,他们真正的盘算是,让谭纶的出现从心理上刺激严党,利用党争让严世蕃自乱阵脚,露出把柄。
结果的确如其所料,严世蕃满脑子想的都是搞钱补亏空,可清流的人一插手,胡宗宪又上疏诉苦,他就认定胡宗宪有了二心,
以严世蕃的脑回路就会想,就想利用这亏空把我们严家整垮是吧,别痴心妄想了,就算裕王有了继承人,可皇上搞钱还不是得靠我们严家。
所以这一受刺激,竟然谋划出了“毁堤淹田”的狠招给自己挖坑,打算跨过胡宗宪,躲过清流把这事火速搞成了。
可是,严世蕃错就错在,没有“识人之明”,不是“胡宗宪受谁影响的问题”,而是真想搞成改稻为桑,“就不该用胡宗宪”,他的误判和激进恰恰正中了清流的下怀。
胡宗宪当然不希望严嵩因为严世蕃的愚蠢而身败名裂,也不希望朝局因此大乱,所以会那般埋怨谭纶不该来,可是党严世蕃这一激进,弄出了“毁堤淹田”,这局面又不一样了。
事情败露,马宁远的供状直接让严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本不该来的谭纶,却反过来起到了威慑作用,就因为严党落了把柄在人之手。
此时,这事要传到嘉靖那里只有三个途径,一是杨金水和吕芳这条线,二是胡宗宪自己说,三就是谭纶看过供状告知裕王。
在他们看来,吕芳这条线可以暂时放心,因为杨金水自己做的事不会自己找死承认,胡宗宪虽然说自己可以面圣,可是严党知道胡宗宪还念阁老恩情,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所以谭纶在与不在就显得相对重要了,此时他就是胡宗宪与严党拉扯的筹码,为了控制局面,严党才甘愿配合胡宗宪签字上疏,提出国策延缓三年执行。
从“你本不该来”到“你在也好”,随着局势的变换,谭纶的作用也发生了变化,
为什么一个人即使什么也不做,只要他在那里,对当下局面就会起到如此大的影响呢?
其实胡宗宪早已一语道破,谭纶的存在,在严党眼中并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他背后牵连的势力,只要这种关系,以及人的“分别心”的存在,即便对当下的“事”起不到作用,也会对整个“局势”起到重要影响。
所以看《大明王朝1566》这部剧我们可以学到的关键一点就是,想要成事,就要懂得将眼光从“事”中抽离,学会看”势“。
“势“是什么,是变化,万事唯有”变“是“不变”,要对当下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就要学会从所有的“变化”中发现那个“不变”的东西,这个“不变”才是本质,是规律,是使我们做出正确判断的关键依据。
严世蕃和他老爹最大区别也在这里,严世蕃看问题只会盯着“事情”看,你做了对我不利的事情,就是我的敌人,我就要把你干倒,把你清除,而严嵩、张居正、胡宗宪这样人就是擅于看“势”的高手。
就说胡宗宪,虽然谭纶的到来对他的决定和想法不会起到任何影响,可是谭纶一来他就立刻嗅到了党争的气息,该上的奏本他照样上,意料之中,严党推行国策的态度更为激进,他胡宗宪抵抗和拖延的步伐也不得已加快且变得愈加强硬了。
谭纶的出现与否,对局势起到的微妙变化,这是胡宗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也是张居正早有筹谋之事,只不过以谭纶的智商就后知后觉了。
再说张居正,胡宗宪有马宁远供状在手,受召进京,同样受召的还有谭纶,到达京师当晚,按常理裕王是要见谭纶的,可是高拱提出还是不见为好,因为谭纶是否看过供状,是否知道杨金水也参与此事,他们并不清楚,但只要裕王一见谭纶,不管谭纶知道与否,裕王都会被皇上猜忌,所以高拱坚持还是不见为好。
但张居正立刻提出,不见反而是心虚的表现,见是肯定要见的,只是怎么见的问题,就在这时王妃出来,提出“父子一体,没啥好隐瞒的”,还特意让冯保去请,这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父子之间的猜忌,那只要坦然让皇上知道此事,那么他的疑心便可自动消除,第二天裕王也便更好回话了。
这个事情中,高拱担忧眼下时局“变化”(谭纶可能知道内情)让皇上引起猜忌之心,而张居正是看透“变化”,坚持了“变”中的那个“不变”,见谭纶本就是坦然之举,若因心虚不见,那就是欲盖弥彰,多此一举,穿透表象坚持本质,这是张居正比于高拱厉害之处。
同样的,吕芳也是高手,杨金水和他不是一个级别。杨金水伙同郑何二人毁堤淹田,干了坏事屁股还擦不干净,把皇上也拉了进来,这是他没把差事办好,所以一路战战兢兢来到宫里。
嘉靖一通盘问,其实就在关键一句,嘉靖问他是否看过马宁远的供状,要是按照郑何这类只求自保之人的逻辑,就会想,那我必须说看了,看了就说明自己同意签字是有把柄在胡宗宪手上,是迫不得已。
可如果杨金水这么说就是找死,因为马宁远的供状根本没写毁堤淹田的事,本来想着自保结果弄巧成拙变成欺君,好在吕芳早有提醒,有什么就说什么,杨金水这才实话实说,反倒得了奖赏。
这一段,吕芳才是高手,他坚持的就是“变“中的那个”不变“,胡宗宪会不会拉他吕芳下水他不知道,但能坚持的就一条,让杨金水有什么就说什么,事情办得如何是一回事,欺君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后讲讲大明首辅严嵩,胡宗宪受召进京,当晚就来见严嵩,可严世蕃愣是挡在中间挑拨离间,引起了严嵩对胡宗宪的猜疑。
等了半宿不见胡宗宪,严嵩有些急了,因为当晚他必须摸清楚一件事,就是嘉靖究竟知不知道“毁堤淹田”的事,如果知道那是哪条线出了问题,问清楚了他才有底气第二天跟嘉靖斗法。
而这些都必须问胡宗宪才知道,可严世蕃这个坑货儿子愣是在中间搅和,不过第二天严嵩还是从容淡定地去开会了,在门口与胡宗宪碰面,他挥了挥手让胡宗宪啥也别说了,这是因为他已经对局势有了把握,那么他这份把握来自哪里呢?
其实,半夜从严世蕃一句意气的话“爹,他胡宗宪不会来了”,严嵩就已经猜到胡宗宪来过了,显然不是被严世蕃赶走他就不会说这么果断的话。
那么仅从“胡宗宪来过严府”这件事,严嵩是如何推断局势的呢?
倘若胡宗宪真想扳倒严家,用马宁远的供状投诚清流,作为徒弟他还会那么坦然来见他这个师父吗?
凭严嵩对胡宗宪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当晚来了那就是心下坦然且有话要说,有什么事是必须连夜告知的,大概就是“严家无事,切勿轻举妄动自露马脚”这类紧急提醒,再加上第二天见到胡宗宪那副急于告知什么的样子,严嵩便更加肯定自己判断了,以至于嘉靖让他看供状的关键时候他也能倘然装睡。
没有私下的知会与谋划,仅凭严世蕃的急躁的只言片语,罗龙文鄢懋卿连夜相陪,这些身边人的言行,严嵩就能对当前局势有了近乎准确的判断。
其中的关键就在于他能从反常的言行和变化中,看透推动变化的根本原因,这个根本的推动力就是,胡宗宪手握的那份马宁远的供状,还伤不到他严家。
而胡宗宪能够以一份毫无痛点的供状,将嘉靖、严党和清流都耍得团团转,也正是基于他深谙人心,懂得看“势”,用”势“,知道严世蕃会因为谭纶的存在,误判局势而变得激进,他早料到严党会有大动作,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动作”,所以赶去分洪之前他感叹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下一句就是,“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刍狗”在古代是祭祀之用,供奉时尊贵,用后弃之如弊屣,言外之意,现在朝廷为了填补国库,也要将百姓如弊屣舍弃。
但这里还有更深一层隐喻,胡宗宪是在叹息严世蕃这自寻死路之举,他干下的蠢事迟早要连累阁老,拖垮严家,现在皇上需要你搞钱填补国库,就会纵容你,推着你,等裕王势起,真到了朝局要转换的时候,曾经无上荣耀的严家也会即刻被皇上舍弃。
这些都是胡宗宪凭借“看势”,能够预料之事,这份功力远非严世蕃之流能及。
所以,南怀瑾先生说,世界上看任何东西“要轻松”,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不能受眼下的困局迷惑,眼珠子都钻到一个事情里边去,而是要懂得将意念收回来,把注意力抽离出来,以全局的眼光去看“东西”或“事情”的“变化”。
“看山的精神如何屹立不倒,看水如何包容万物,看花如何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要把“花的精神”收到眼睛里头来,让大脑的意识去自动分别事物变化中的规律,从而凭借逻辑和综合积累做出准确判断,也可以说是某种高维的直觉,准之又准,而不是将精神虚耗在具体分裂捉摸不定的事物当中,这样我们做事情顺势把握,才能四两拨千斤,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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