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的书函特点(买纸质书的理由)
图书的装帧与封面设计作为其展示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常常是出版社需要着力经营的。杰出的设计常能成就一本书,使其进入值得收藏的艺术品之列。除了单本的图书封面,许多传统出版社下的出版品牌、小而精的出版工作室近些年投入很多在品牌的设计,并以该系列丛书中的每一个个体强化、回应品牌风格;而随着出版文创时代的到来,图书的封面作为由书中的文字提炼出的视觉信息和代言符号,常从书籍这个载体溢出,成为做文创设计时主要的参考元素,甚至被直接平移挪用,这就需要在设计图书封面时用更多的心思来为之后的营销和文创打基础。
近些年中,在出版装帧设计上做得最具风格的就是社科文献甲骨文丛书,“甲骨文丛书”在豆瓣读书上显示目前已出版177本,主要以世界史为主。该系列几乎所有的书都用厚实的精装,书封成了设计师实践自己美学的画布,并用烫金、镂空、覆膜等工艺让平面化的封面变得立体,色彩丰富的封面上书名被设计后分散在书封的各处、偶尔找不到,各种最新的理念、特种纸都被设计师们尝试运用……
最近,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部副主任、装帧设计主管、设计与工艺创新实验室主任董然举办了线上分享,向读者介绍了社科文献甲骨文品牌系列图书的装帧设计。
董然谈到,甲骨文丛书的“共性”主要包括:所有的甲骨文图书都有护封,书的内壳用硬度比较高的、一般是厚两毫米的荷兰板。大多数的荷兰板上都会彩印封面,甲骨文丛书中有一本特例为《巨变:当代政治与经济起源》,这本书内壳的荷兰板是裸露在外面的,读者可以直接触摸它的质地。甲骨文丛书用比较柔韧110到150克特种纸做环衬,有彩色的四页环衬连扉,因为左手页可能出现粘连,故而重要的出版信息如书名等要素写在右手页的扉页上。
《巨变:当代政治与经济起源》
《佩拉宫的午夜:现代伊斯坦布尔的诞生》的环衬连扉展示
具体到每一本书根据书的内容来决定用什么纸做内页。之前被大家说得较多的一种“瑞典轻型纸”木浆含量比较高,时间久了可能会变色泛黄,而且这个纸张虽然克重低,但是比较厚,当一本书的文字比较少的时候可以用这种纸,显得书能厚一些。现在最常用的一种为80克胶版纸,耐折度高,颜色也比一般的胶版纸好。
三个阶段、实验性的尝试
董然介绍甲骨文丛书的设计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尝试的阶段,从2013年到2015年,这时的设计还不稳定,也做了很多尝试,比如《罗马帝国的崛起》,用红色的特种纸做了镂空,封面上烫黑漆片。《斯大林的战争》用了当时还不常见的裸脊装。
这一时期的《谜一样的清明上河图》是最有试验性的,书里面有一个拼接九次的四米五长的拉页,需要折叠很多次叠进140厘米的开本中,最后设计师做了一个台历一样的硬壳将这一页折叠进去。这本书因为装帧工艺太复杂后来也没有重新出,所以一直处于缺货的状态。董然认为,这一阶段的如《天国之秋》《金雀花王朝:缔造英格兰的武士国王与王后们》都是很体现这一时期的设计水平的。
从2016年到2018年,董然认为是甲骨文的设计比较稳定和成熟的阶段,设计师考虑更多从设计的角度切入,而不再只是拘泥于材料和装帧。
“《撒马尔罕的金桃》,虽然装帧和工艺都很普通,但是设计师用了肉粉色的配色并选了壁画,内容结合得很好。《征服者:葡萄牙帝国的崛起 》则用了非常大面积的烫金,从封面到封底,烫金体现出了连绵起伏的山脉,山的阴影也在发光。《本能寺之变》这本书的护封很惊艳,用了两朵日本风格的花朵来拼合,像是一个礼品的包装。”
2018年到现在是甲骨文丛书设计的第三个阶段。董然谈到,这一时期最主要的一个变化就是在一部分书上用了银卡纸,银卡纸本来是用于化妆品的包装上的,含有一种金属的光泽,“金属光是可以用金属油墨实现的,但油墨有色域的范围,加银的油墨有金属的质感,但是需要现调色,太复杂了。于是我们2018年到2019年初一年的时间都在用特种银卡纸印书,因为它吸附性差,需要用快干油墨,后来发现在一小摞一小摞晾的时候,印刷厂在上面喷粉以防油墨乱蹭,导致覆膜的时候会压进去粉,在光下面可以看到小颗粒。另外就是在自助终端,比如一些社区的自助借书亭,银卡纸是没办法扫码的。”
“这一时期设计师也没有放弃出版工艺的使用,比如《左道:中国宗教文化中的神与魔》《血夏》,书的不同位置的图案和文字需要多次分别烫金、烫银、烫红、烫黑。2019年出版的《纳粹猎人》的特点体现在工艺和颜色,也很有特点。”董然说。
《纳粹猎人》
图书设计与文创转换
如上所说,图书的设计在现在或多或少会涉及到文创的转换,如最近,上海译文出版社和服装品牌“步履不停”推出联名款,就是将其旗下的“译文经典”系列图书封面印制在裙子和衬衫上,而甲骨文品牌新推出文创产品时,也是将书的封面稍加拼接和修改,印在充电宝、行李箱上面。
甲骨文丛书的封面元素
这种仅仅是媒介转换,但图像元素不加修改的做法是周边设计时被采用较多、也是在设计上有些偷懒的一种。但是当某一个图书品牌本身知名度较高、在读者心中被高度认可,或者该系列图书的设计以此为品牌的主要标识、本身就是绝佳的设计时,这种直接的套用就是最好的办法。
很多出版品牌会以同一个封面设计只是更迭书名的办法来不断让给品牌“描黑加粗”,比如人文社从上世纪50年代末就开始出版的“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统一采用绿色封皮上饰有线框花纹和网格,被读者称为“网格本”。该系列出版时间跨度久且翻译较精,也认可度较高,在今天看来也有些陈旧简单的网格封面反而作为一种怀念被读者青睐。去年人文社出版新版“外国文学名著丛书”时,仍沿用这种设计,同时在推出这个系列的周边网格本笔记本时,复刻了五十年代初代网格本的元素。
网格本书封
人文社文创
同样以极简的设计来自我标示且取得成功的还有“理想国M译丛”。2014年策划出版时,梁文道为这套丛书起名为Mirror。大家看到每本书虽然来自不同的作者,不同的语言,不同的主题,但都一致选用灰色的封面,上面有一个大大的M。“理想国M译丛”从选题关注二战和二战后世界秩序的重建,也不断扩充着政治理论学家如福山的作品,选题较为沉重严肃,并不太适合活泼的文创转换,也只是印了一些简单的帆布袋。
作为上海译文出版社最经典的书系,从2009年开始推出的“译文经典”以小32开精装出版,因用布满花纹的绚丽封面,被网友戏称为“窗帘布”系列,“译文经典”迄今已出版逾百本,这些书的封面无一例外地选用“花布”封面,看似和书的内容本身黏合度并不太高,只是大概的基调吻合或取一个暗含的相似的意思,比如《分裂的西方》封面的紫色绿色叠合的圆形图案好像显微镜下的细胞;《时情化忆》则选用牛皮纸的颜色做底色……而“步履不停”品牌也是看到这种原本就很文艺、且具有可以直接挪用的花纹元素并对之进行介质的转化。
译文经典书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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