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灞河一处风景(高五幸灞河的沙)

高五幸:灞河的沙(随笔)原创

描写灞河一处风景(高五幸灞河的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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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五幸:灞河的沙(随

白鹿原下,有一条河,古叫滋水,现称谓灞河,是靠灞河两岸乡党们的“生命”;“母亲”。

一般的河水都向东流,而灞河怪哉,却向西走,走到水腰村了与浐河相汇,融入渭河后才东流入黄河。

我的家灞桥区新筑镇新寺村,南、西边距灞不远。村里人老了要踏穴看风水,“阴阳先生”有着“头枕东骊山,脚蹬灞河”的说辞,由此可见灞河在父老乡亲们心里的位置和份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大概因了职业和爱好的原因,对家乡有关灞河、灞桥的风土人情、历史渊源、发展变迁多了些留意,查找相关资料,起初能引起我上心的是灞河堤岸的柳,“灞柳风雪扑满”的美艳,将“阳春三月”的烟柳描绘得栩栩如生,十分传神。文人雅士的"折柳惜别”,传递着凄美伤怀的情愫,让人掩卷思叹,陡生惜念。再后来,乡亲们口碑相传的爱国将领孙蔚如、孔从洲等灞名人的奇闻逸事,看戏《屠夫状》胡三在灞河的“桥头救母”、《西安事》张学良桥头拦救抗日学生等一幕幕场面、一个个故事令人热血沸腾,生发豪情;尤其是陈忠实老兄以家乡为生活素材,创作荣获了“茅盾文学奖”的《白鹿》,让灞桥走向外面更广阔的世界,陈忠实为灞桥乡党争足了面子,《白鹿原》成为灞桥地方的一个“文化符号”……。

灞桥区境内有原有滩,有坡有山,长安的“八水”,灞、浐、渭就占其三,灞河淌金流银,言之不虚。记得我上完小的时候,父亲高富荣带我去张家堡去卖旱烟,光着脚丫子推自行车过灞,脚踩上河床上那软软的沙滩,对我讲,狄寨原上有个“牛才子”,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说了“灞河的沙子是金子”。我听着父亲的絮叨笑了,沙子就是沙子,怎么会成为“金子”?父亲说这些无非是没话找话,借题发挥,驱赶寂寞而己。后来在看《白鹿原》书时,才知道塬上过去确实有“牛才子”这个生活原型。尽管书里没有牛才子所言“灞河沙子是金子”的影星,而之后灞河的沙从“藏在深闺无人”,到被开采利用、拉动灞桥经济,成为有用、值钱的“香饽饽”,却是一个有目共睹、不争的事实。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的那段时间,灞桥的地面还属块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沿河两岸基本上都是种粮、种棉、务菜,农民的经济来源也只有指“靠水吃”了。每年农闲的二三月、冬腊月,灞河滩河道里到处都是“捞石头”的身影。一副扁担,一张箩,两三人成伙,打打闹闹,说说笑笑,捞出的石头过筛,堆好,按方出售,挣个现成以贴补家用,帮乡党们度过了那段困苦的时光。

灞河的河沙,在那时有名,挺吃香。除供应西安附近的建设工地,还在席王乡的安邸村河道修了一条铁路专线,用火车皮把灞河的沙子运往全国各地。我的“挑担"冯春元和村里的几个“毛头青”,当年就是用大锨为火车皮装运,回来说一天挣了多少多少,言语中带着收获的高兴和满足……。

在我的记忆中,为保护合理利用资源,制止乱开采,当时的灞桥区政府发布“公告”,统一由区沙石管理站负责管理全区的沙石采掘工作。沿河村子的沙场车要出去,只有灞桥桥头收费站一条路,“一夫当关”,沙车只有交了管理费(税)后,才能放行出境。

艰难困苦、奋斗的过程总是刻骨铭心,令人难忘。在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区政府土地局上班,月薪150元,要养活家里五口人,每月都是鸡尻子下面等蛋,日子紧巴巴的。我的五弟高顺幸从部队复员后,学了个驾照。他给六村堡私人开车,给我提供信息说,才兴起一种“川路”小型农用车,自卸,不用人装。车的活路不,一年半载就可以把车本钱拉回来。说着说着,我的心动了,在亲戚、朋友的提携助帮下,凑了三万多块买了“二手车”。由此,我对灞河的沙有了接触,在灞河拉沙子让我改变了经济状况,也长了一些在办公室里得不到的见识。

沙子是建筑工程不可或缺的材料。沙子有细粗之分,以粗沙为最佳;还有毛沙、净沙之别,毛沙系未过筛,里边含有石头和淤泥块;净沙是过了筛的,工地可直接搅拌使用。在刁空跟车过程中,我发现,国营的大公司图省事,一般用的是净沙。而承包工程的集体建筑队,几乎都用的毛沙。因为毛沙进价低,沙中含有石籽,虽然过沙子能费点工,相对有过出来的石头,要比专门买石头划算的多。真乃是“要得知道,经过一遭”。

在我经营车的那段时间,西安发展最早的是南郊和西郊。我的农用车就是给北关龙首村房地局盖楼供沙。从送砂石过程中摸索到了,建筑工程队一般在上主体阶段“”给的比较“利”,而到了后期要帐就需要穿“铁”跑了。93年为了上万元的沙石欠款,还打了场官司,官司虽然赢了,钱是要不到手。要的时间长了,没劲跑了,索性也不去要了,权当上学交了学费。看到如今跑运和做生意的“把把清”,我心里由衷的感到现在社会风气清新多了,人是把人教灵了。

事过境迁,光阴似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变了,一切都变了,河滩上再也没了“捞石人”,过去的那些“沙坑"也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高高的楼、平平的路和绿绿的树。假日闲暇,我信步下了河堤,来到河滩上,手掬起一把若米粒似的黄沙,沙子顺着指缝往下落,我的思绪却象插上了翅膀:一堆黄沙如果老是沉睡在这儿,人们不动它,它还是个它。如果它走出去,和水泥结合,便成了道路、桥梁和高楼大厦。人亦是如此,如果年轻时不学点文化知识,不长点本事,不合群融入到社会,那永远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灞河的柳,给人们带来仅仅是视角上的享受。而灞河的沙,沉稳收敛,作用无限,不仅有经济价值,对社会有贡献,而且从精神层面上,还可以悟出点对人生成长、社会发展可资借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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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高五幸,曾用笔名:高五星。陕西西安灞桥人。20多岁时开始在报刋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其创作的剧本《席相亲》(与王韶之先生合著),由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现为陕西农村报网乡村作家;法制文萃西部网特邀作家;陕西省农民诗歌学会会员;西安市灞桥区诗词楹联学会常务理事。《我的祖母高王氏》一稿荣获陕西农村网征文三等奖;《港兴路惊闻喜鹊声》在首届“才子杯”文学作品大赛中荣获一等奖;2019年荣获《新中国成立70周年文学杰出贡献奖》。因为热爱,所以执着。秃笔能给后人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是作者余生努力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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