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花欲睡杯尽月同眠（若能杯水如名淡）

启功先生的茶趣

孟祥海

启功先生爱喝茶，却并不嗜茶，也没有太多讲究，但他对赵州禅师的“吃茶去”的法语却极其推崇，他曾多次在诗文中写到。

如1989年，北京举办“茶与中国文化展示周”，启功欣然题诗：“今古形殊义不差，古称荼苦近称茶。赵州法语吃茶去，三字千金百世夸。”1991年5月，友人举行“茶道会”向启功先生征求题词，先生即吟七绝一首以答：“七碗神功说玉川，生风不数地行仙。赵州一语‘吃茶去’，截断群流三字禅。”这两首诗都用到了“吃茶去”的典故，并赞之为“百世夸”“ 三字禅”。 他还有一则紫砂壶铭：“赵州云，吃茶去，使我心，识真趣。”再次以“吃茶去”的典故，给人以颇得茶心禅趣之感。把壶品茗之时，领悟一下先生的诗句和茶壶上的壶铭，也别有情趣。

启功先生还应邀为一些茶社茶馆题联。如比较著名的“若能杯水如名淡，应信春茶比酒浓。”这副对联富含哲理，对整日被名缰利锁捆绑得昏昏然的人来说，不啻是一碗茶。启功为无锡市后西溪85号的羽仙茶食馆，题联：“茶香高山云雾质；水甜幽泉霜雪魂。”对茶的产地，水质，品质，给予了高度评价，在茶馆品茶论诗是赏心乐事，而饮茶品书也是难得的清福。

对于饮茶，启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比如他不愿意喝热茶，而愿意饮温茶乃至放凉了的茶水。有时还喜欢将碧绿的好茶叶慢慢用手研成粉末后放入杯中，然后再冲水泡茶。对于普通的花茶或绿茶，启先生也要喝上好几茬，而后也往往不倒掉。

更为人称奇的是，他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先生写字，有时会把喝过好几茬的茶水注入砚台研墨，令观者惊讶不已。曾有弟子问先生用茶水研的墨是否兼有茶香、墨香？此中是否还有别的奥妙？启功先生则笑而不答。

可见，先生虽以书画诗词著称于世，其茶趣也是洋溢着别样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