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离了6次婚(他不顾所有人反对)
天方蒙蒙亮,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巍峨气派的城门缓缓开启,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城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与喧闹,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故事他离了6次婚?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故事他离了6次婚
天方蒙蒙亮,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声音,巍峨气派的城门缓缓开启,熙熙攘攘的人群进出城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与喧闹。
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缓缓行进皇城,在城门内一处最显眼的地方停下,马车停稳之际,车上迈下一个身穿侍女打扮的姑娘,左右看了看,恭敬地朝马车里禀道:“小姐,皇城之中确实贴了皇榜,奴婢去撕下一张给小姐过目?”
马车里传来一声漫不经心的低应,带着一种慵懒恣意的韵味,然而因为声音太轻,一时之间竟有一种雄雌莫辩的感觉。
马车外观朴素,看起来就是一辆普通的马车,本来并不起眼,然而当马车停稳,侍女与马车中人说完话,缓缓走近张贴皇榜的街边时,顿时有无数双眼睛朝她看了过来。
一对巡逻的士兵自然也注意到了,个个表情一变,刚走过来打算喝止,却见那青衣姑娘伸手一撕,干脆利落地将贴在墙上的皇榜撕了下来。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皇城街道上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动作,却无一人敢上前——包括巡逻的官兵。
众人齐齐沉默的看着那位眼生的青衣姑娘,拿着那张价值万金却也象征着催命符的皇榜,脚步轻快地往马车走去。
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一角,青衣女子将手中的皇榜递进了马车里,“小姐,皇榜揭了,我们现在就去瑾王府吗?”
对于皇城街上那些明显异样的目光,她从始至终仿若未见。
马车里依旧是一声淡淡的轻嗯,青衣姑娘得到指示,身姿轻盈地一跃,便坐在了车夫的位置上,朝呆立在不远处的官兵招了招手,“军爷大哥,我们初来乍到,还不知瑾王府该怎么走,麻烦军爷大哥给我们带路呗,等我们治好了王爷的病,领了赏银一定分出,嗯,一千两给各位军大哥。”
她虽是侍女打扮,然而盈盈一笑间,流光轻转,美目生辉,让人顿生好感。
只是……
为首的军官脸色青白,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最后表情变了数变,却一个字也没开口,只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身带路了。
青衣女子见状微笑,拿起马鞭一甩,“驾!”
马车跟在巡逻士兵的后面,朝瑾王府行去。
瑾王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儿子,皇子之中排行第九,封号瑾王,皇城之中关于他的传说数不胜数。
大致可以总结出最重要的几点——
第一,九皇子容颜绝美,冠绝天下,常年喜穿一声红衣,得尽荣宠,却深居简出,外人很少得见真颜。
第二,九皇子性格乖张孤僻,狠辣无情,极端自负,上至皇上太后,下至贩夫走卒,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第三,九皇子身子骨极差,常年卧病在床,皇上广贴皇榜,年年遍寻天下名医为他诊治,但至今无一人能治好他的顽疾,反而因此葬送性命的医者不在少数。
第四,九皇子府是个龙潭虎穴,进去容易,出来难。
马车渐渐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往京城脚下最繁华的地段越行越近,为首的军官转头,看着坐在马车前的青衣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你们真的要去瑾王府?那皇榜上的内容,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呀。”青衣女子摇了摇手上皇榜,语气很无辜,“不就是给九皇子治病吗?治好了还有一万两黄金的赏钱呢,看来皇上对九皇子殿下果然是宠爱有加。”
军官闻言一噎,见她一副无知无畏的表情,忍不住放缓了语气,“姑娘,这玩笑开不得,皇上的赏银虽然可观,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对不对?”
青衣姑娘眨了眨眼,“你是说我会死吗?”
军官点头,“三年以来,这揭皇榜的医者不在少数,可至今还无一人能治好瑾王殿下的顽疾,他们当初信心满满地踏进瑾王府,可至今无一人能活着离开,姑娘以为自己比那些享誉一方的医者更厉害吗?”
“我不厉害呀。”青衣姑娘摇头,微微一笑,顾盼生辉,“厉害的是我家小姐。”
小姐?
军官下意识地朝马车看去,心里猜测着青衣姑娘口中的小姐是什么样的女子,然而,很快他就回过神,看向青衣姑娘,“姑娘还是三思为好,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三年来一张张皇榜被揭,葬送了一条条人命,以至于很多医者已经望而却步,所以即便是有一万两黄金的诱惑,瑾王府也已经半年没有自告奋勇的医者上门了。
但是他的劝阻已经来不及了,莫说皇榜在手,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便是眼前缓缓打开的王府大门,也已经不容他再多言一句。
管家看着王府外停着的马车,还有几位带路的官兵,淡淡道:“哪位揭了皇榜?”
引路的几个官兵闻言,面上表情显得不安许多,齐齐将目光投向马车上的青衣姑娘。
“是我家小姐。”青衣女子利落地跳下马车,朝那几人官兵大哥挥手,“谢谢各位军大哥带路,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家小姐治好了瑾王殿下领了银子,一定分一些给你们啊。”
银子就算了吧,你们能保住小命就阿弥陀佛了。
几人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句,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他们恭敬的人当然不会是青衣女子,也不是马车里的姑娘,而是瑾王府里府主子,当今显赫无双万千荣宠的九殿下,夜瑾。
管家看了看青衣姑娘,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只淡淡转身,“进来吧。”
朴素低调的马车直接行进了瑾王府,随着瑾王府庄重威严的大门缓缓关闭,一切被隔绝在了另一个天地之外。
暗中企图窥探到一丁半点消息的人,却最终连马车里女子的真容都没能见到,只能悻悻而回。
“姑娘是要先休息片刻,还是……”
“直接去王爷的寝殿吧。”马车里终于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好听的嗓音,却淡漠,疏离,仿佛带着一种万事不留心的慵然。
管家一怔。
这个女子,似乎不一般。
三年来,进出王府的医者目的各有不同,不管是冲着黄金万两的诱惑而来,还是想借着给瑾王治病的机会博个医者名声,都是有所图求,进入王府时虽然极力镇定,也依然无法掩饰心里的紧张。
但是这位姑娘,虽真颜未露,但是管家只从这个声音里就听出了一种,仿佛置身红尘之外的漠然,似乎不为名,也不为利,当然更不是真的为了那万两黄金——
那么,她为何而来?
管家心里突然有些好奇。
瑾王的寝殿在东上阁静心苑,马车径自行到了主殿庭院中才缓缓停下,青衣女子跳下马车,恭敬地掀开了车帘,“小姐,到了。”
车内传来低低的一声轻嗯。
管家忍不住抬眼,想看清女子的容颜——无法否认,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已经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
然而,他的愿望却落空了。
正当他凝神细看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以光速闪过,微愣之间他只捕捉到了一抹如天山雪莲一般纯净清透的色泽,随即眼前便恢复了一片平静。
青衣姑娘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神色,平静地放下车帘,转身,踩着廊下石阶,慢慢朝殿里走去。
管家回过神来,脸色微变,似乎想开口,然而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咽下,迟疑地看着青衣女子往寝殿里行去,他站在阶下片刻,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平静地命人将马车赶去后院安置。
“今天又有人揭了皇榜?”
低调沉重的内殿之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清雅,带着些许气血不足的虚弱,但是音色却格外悦耳好听,只是这好听之中,却带着几许清晰的嘲弄与冷峭。
“是,主子。”内殿之中,恭敬的声音回答,“揭皇榜的是个女子。”
“女子?”一声嗤笑,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无情阴沉,“男人女子有什么区别?不过又是一个自己找死的蠢人罢了。”
话音落下,身边的人尚未答话,却见人影一闪,原本伺候在内殿的男子瞬间如鬼魅一般飞身到了殿外,“站住。”
简短的两个字,却隐含肃杀之气。
“我是姒九倾,来给瑾王治病的。”女子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男子,覆在冰蓝色面纱下的脸色未变,只是平静地开口说明了来意,“还请让开一下。”
声音清冷,就像冬天的白雪一样,好听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
女子耐心似乎不是很好,说完了话,径自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往内殿走去。
男子傻眼。
这也太……太不他放在眼里了吧?
“我家小姐是来治病的,没时间与你啰嗦。”青衣女子见他一副呆滞的表情,好心地解释了一句,“小姐给你家王爷诊脉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开口哦~”
男子看着她,嘴角蓦地一抽。
走进内殿,若有似无的药香味萦绕在空气中,很浅,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所居住的地方。
穿过一道深红色镂空隔断,一个男子姿态慵懒地倚在床头,抬起头来,正与女子淡漠的目光对上。
九倾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容颜倾城绝美,比女子更胜三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无波无绪,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漆黑幽深的双瞳,隐隐透着几许慑人的寒芒。
周身一袭红衣似火,铺就在床榻之上,仿佛遍地盛开的曼珠沙华,美丽妖艳,却带着似要吞噬一切的残酷。
……正如外面传闻,西陵皇朝九皇子夜瑾,容色绝美似妖,冠绝天下,喜穿一身红衣,脾性却孤僻残冷,狠辣无情——
事实证明,传言至少有几分可信度。
两人的目光,一个沉静如雪,一个淡漠如风。
“来给本王治病的?”夜瑾开口,冷漠中夹杂着些许讥诮,“三年来,有多少名医来过本王这府邸,你可清楚?有多少人自诩医术精湛的医者葬身在此,你可知晓?”
“我不清楚,也不知晓。”九倾淡淡道,“我只是来给你治病而已,其他的,并不关心。”
“哦?”夜瑾玩味地勾唇,“这倒是有趣,那么可否告诉本王,你想要的是什么?黄金万两,还是神医的名号?”
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她覆着面纱的脸上掠过,“或者,是怀着其他的目的而来?”
“一不为名,二不为利,三不为财。”九倾看着他绝美的容颜,声音始终平静如初,“自然也并非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瑾王府王妃之位,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夜瑾闻言,美丽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声音多了一丝阴沉,“就算你什么都不要,也无法改变你治不好本王之后,将要面对的结局。”
“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治好你。”九倾语调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却隐含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瑾王殿下大可以信我一次。”
夜瑾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浑身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无情。
“紫陌,外面候着。”九倾说完,看向夜瑾,“烦请王爷屏退左右。”
夜瑾抬眼,似有若无地冷笑了一下,淡淡道:“无寂,出去。”
“是。”
“给本王诊脉之前,先取下你的面纱。”夜瑾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语气带着清晰的嘲弄,“或者说,你若是觉得自己见不得人,现在就可以滚出去领死了。”
九倾不理会他的嘲讽,走近床榻,站定在他的面前,缓缓抬手,依他所言取下了覆在面上的冰蓝色面纱。
当那张清丽出尘,不染尘埃的容颜出现在眼前时,夜瑾脸色霎时一变,眸心一道震惊的光芒猝然闪过,瞳孔骤缩,目光死死地锁在她美得不似凡人的脸上,一时竟惊得忘了言语。
九倾却似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失态,动作从容地执起他的手腕,安静地把起脉来。
眉眼低垂,沉静如雪,像一株清冷的雪梅。
把脉的时间很短,九倾放下他的手腕时,平静地开口,“你的毒——”
“圣旨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蓦然响起,划破安静的空气,清晰地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夜瑾神色骤冷。
九倾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淡淡把话说完,“你的毒我能解。”
“毒?”夜瑾捏紧了手,眸心一道冰芒闪过,唇畔掠过冷笑,“你说本王是中了毒?”
“瑾王殿下自己应该清楚。”
夜瑾的确清楚,可他依然冷笑,“那你是否知道,本王的毒是谁所下?就算你有本事解了本王身上的毒,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能活到替本王解毒的那一天?”
“主子,圣上有旨,宣主子即刻进宫。”
无寂恭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隔着一道屏风,也能清晰地听出他声音中的压抑,紧绷,和担忧。
九倾眸心闪过一道深思,语调平静地道:“我能替你解毒,也能活到替你解毒的那一天,但是瑾王殿下自己却需要想清楚,你是否有勇气面对解毒之后的局面。”
“什么意思?”夜瑾眸心微细,冰冷地看着她。
“就是你心里所想的意思。”九倾走到一旁,视线看向屏风外,“我能让瑾王殿下的毒解得不动声色,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其他的事情,却要靠殿下自己挣脱。“
话音落下,一只大手蓦地掐上她细嫩的脖子,力道狠辣,仿佛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夜瑾绝世容颜上一片残冷无情之色,“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到本王府上的目的是什么?说!”
九倾表情丝毫未变,素手轻抬,握着他的手腕,手上微一使力,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轻松制住,然后被迫离开了她的脖子。
“我若要对你不利,你连防备的机会都不会有。”
最后一个字落音,夜瑾眼底震惊之色更甚。
她不但识破了他所中的毒,且还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她,究竟是什么人?
“传旨太监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殿下还是快去快回吧。”九倾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变化,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去,“让人给我安排住处,最好与殿下的寝殿相邻,如此才方便我给殿下诊治。”
夜瑾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波光流转,暗云翻滚。
九倾走到殿外的时候,冰蓝色的面纱已经重新覆住了倾城绝色的容颜,中年太监表情一变,看到站在玉阶上的白衣女子,仿佛看到了日月星辰都失色的夺目光辉。
面上忍不住一阵惊艳,随即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抹阴冷的审视自眼底一闪而逝,很快便消失了无痕迹。
九倾从殿中走出去的一刹那,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神色,眸心微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瑾王殿下,是否当真如表面这般风光荣宠?
沉默转身,沿着殿前廊庑往前行,紫陌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瑾王殿下居住的东上阁昭宸殿很大,周围侧殿和偏殿数十座,九倾觉得,她可以自己选择一处合适的住所。
晨光渐渐明亮起来,位于东阁的诸多院落沉浸在一片晨光明媚的温暖之中,透着一种安静无声的静谧之感。
王府中下人不少,但是整个东阁安静异常,没有一丝嘈杂的声响,显然不但下人们训练有素,这位瑾王府的主子,也不是个随和的人。
穿过曲折的湖上石桥,九倾在一片幽静的院落中停下了脚步。
抬眼看了看,静心苑三个鎏金大字映入眼帘,龙飞凤舞的字迹透着一种狂放不羁的清傲,与静心苑这三个字本身的寓意,倒是违和得很。
“小姐,这里的风景还不错。”身旁丫头紫陌开口,声音透着女孩子的娇俏乐观,“周遭风景如画,小桥流水,假山湖泊,还有院子里这些价值千金的极品花卉……小姐,我们不如就住这里吧。”
九倾淡淡点头,“这里风景确实不错,清幽宁静,听不到一丝嘈杂声响。”
紫陌连连点头,“是啊,很适合隐居。”
“隐居?”九倾有些失笑,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们来到瑾王府,可不是为了隐居。”
说着,举步迈上了石阶,往里面走去。
虽然瑾王奉旨离开之前,并未留下招待的命令,但是偌大的瑾王府里下人成群,静心苑里自然也不缺端茶打扫的侍女,此时见出现在这里的九倾和她身边的紫陌,虽然还不清楚她们的身份,侍女们却已经恭敬有礼地收拾了起来。
“我知道,小姐是为了瑾王的顽疾而来。”紫陌小声嘀咕了一句,秀气的眉头却忍不住轻锁,“可奴婢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万里迢迢跑来西陵,给瑾王诊治?”
她们又不缺银子,更无需追名逐利,而且那个瑾王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她们此番来到瑾王府,在紫陌想来,怎么都觉得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我有我的理由,你就别问了。”九倾道,在室内靠墙的矮榻上坐了下来,“我带的那些东西,等一下你去收拾了,别让其他人碰。另外,你去告诉王府的总管,以后我们就在这静心苑住下,内院无需王府的侍女伺候,外院留两个洒扫的粗使丫头即可。”
紫陌恭敬地应了下来,“是,小姐。”
顿了一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小姐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奴婢出去收拾就好。”
一个蓝衣侍女恭敬地呈上一盏暖茶,低声恭敬地道:“姑娘请用茶。”
除了王府的侍女之外,能进来东阁的女子,大抵都有些身份,她们态度恭敬一点,总是没错的。
“谢谢。”九倾接了过来,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伺候。”
虽然语气平淡,却隐约能听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以及长期身居高位之人言语之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点命令语气。
蓝衣侍女微怔,随即恭敬地福身,“是。”
应罢,便带着其他侍女鱼退了出去。
“小姐。”紫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从九倾手里接过茶盏,“我们初来乍到,还没怎么混熟了呢,她就给小姐下毒?安的是什么心?”
“安的什么心?”九倾淡淡一笑,语气平和,波澜不惊,“她与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却如此迫不及待地给我下毒,你觉得她安的是什么心?”
紫陌将茶盖揭开,看了一眼茶盏中并无异样的茶色,心思微转,眸心一道异样的光芒闪过,她忍不住皱了眉,“小姐,她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当然。”九倾温和地看着她,“瑾王的寝殿离此处可不远,况且我们的马车一路行到了瑾王寝殿的外面,可惹眼得很。”
“所以也就是说……”紫陌眉眼微凝,再不复方才娇俏天真,“她的目的并不是针对小姐,而是为了不让小姐诊治瑾王的顽疾吧。”
九倾缓缓点头,“或许。”
“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公然毒杀给瑾王解毒的大夫……”紫陌眸心闪过一道犀利的锐色,“瑾王府的水,似乎挺深。”
水挺深?
九倾脑子里浮现夜瑾那张绝世容颜,以及听到圣旨之后,猝然变得森冷的表情。
她心里似乎有了几分底,淡淡道:“瑾王府的水不深,深的是难测的人心。”
难测的人心?
紫陌闻言微愣,随即蹙眉想了想,很快也就明白她家小姐的意思了。
人心难测,表面上所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人心难测指的是谁,是那个下毒的侍女吗?
或者说,是指表面上风光荣宠,却长期遭受剧毒折磨的瑾王?
九倾垂眼,低声开口,似在自言自语:“瑾王身上的毒……有些奇怪。”
“奇怪?”紫陌好奇地道,“怎么奇怪了?”
“说了你也不懂,赶紧去收拾一下吧。”九倾站起身,转身穿过梨花木山水画屏风,往里面走去,“我先看一下,可以在哪个方位辟出一间药房,以后用得着。”
“小姐,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多久?
九倾想了想,“大概三个月左右。”
“啊?”紫陌顿时一愣,“瑾王的毒居然这么难解吗?”
她家小姐解毒,何曾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毒倒是不难解,但是时间上确实需要这么久。”九倾说着,已经绕过屏风进了内室,“紫陌,你今日话似乎有些多了。”
话音落下之际,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紫陌面上一讪,忍不住想着,自己居然被小姐嫌弃了吗?
话有些多?
那是因为心里有很多疑问,不问清楚总觉得憋得难受。不过,紫陌又想了想,就算有很多疑问,似乎也不急于一时。
目前为止,先在王府里安顿下来才是真的。
紫陌此时当然不会知道,从她们甫一揭下皇榜开始,暗中就已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们了——踏进瑾王府,在很多人眼里,与踏进修罗地狱无甚区别。
不过就算她知道,她也完全不会认同这个观点。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是谁惹上了她们,谁才是真的要与地狱里的死神面对面。
九倾和紫陌就此在王府中安顿了下来,午时管家亲自送来了午饭,对于客人自己住进了静心苑的举动也没表达什么意见,只是在眼神掠过静坐在屋里矮榻上的九倾身上时,眼底不由自主地划过一道震惊的光芒。
这个姑娘……安静地坐在那里的身姿,气质脱俗干净,浑身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像是高不可攀的神祇——说是天上的玄女下凡也不为过。
而取下了面纱之后,露出的这张容颜,更是惊为天人。
然而,这样的容貌……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管家心里生疑,看着九倾起身,缓缓走到桌边落座,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两位姑娘的来历,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九倾没说话,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暖茶。
“皇榜上并未说明,进府给瑾王诊治的大夫还必须交代出身来历。”紫陌挑了挑眉,看向神色有些局促的管家,“不是只要给负责瑾王治病就可以了吗?”
管家闻言,沉默了一瞬,缓缓点头,“姑娘说的是,但是王爷的病并不好治。”
“管家老伯不会是担心我们死了之后,没人收尸吧?”紫陌明白了他的意思,表情有些惊讶,“管家老伯不用担心这个,我们不会死的,放心放心。”
放心?
他还真不能放心,眼前这两个姑娘不管是从相貌上看,还是那与寻常人明显不同的淡定从容,都昭示着她们不寻常的来历。而且,她们来到王府的目的,与以往的那些大夫也不尽相同……
“对了,管家老爷姓什么?我们以后该如何称呼你?”
“在下姓仲,姑娘称呼我仲伯就行。”仲管家定了定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九倾,“二位姑娘先吃饭吧,吃完饭可以先熟悉一下王府,或者若是赶路累了,也可以先休息一下。”
“仲伯。”九倾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却清透,让人忍不住心里凛然,“我们揭了皇榜,踏进了瑾王府,只抱着一个目的而来,那就是给瑾王治病。其他的任何事,任何人,都与我们无关,在仲伯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即日开始,希望这静心苑里不要有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在征询他的同意,然而平静的语气中所隐含的淡淡威仪,却让仲伯心里一怔。
果然……
他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女子的确不是一般人。
心念微转,他颔首道:“这点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我家王爷的顽疾需要多久才能治好?”
“皇榜上并没有限定时日。”九倾淡淡道,“所以我也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姑娘。”仲伯表情变了变,淡然道,“姑娘揭了皇榜的消息,此时应该已经传到宫里了,在下倒是无所谓,然而若是皇上问起,只怕姑娘的这个回答无法让皇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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