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整顿简报第一期(教育整顿榜样在身边)
源自巴颜喀拉山的黄河,流淌到青海省贵德县时,水清色碧,犹如一条翡翠玉带缠绕古城。
清澈的河水上雾气氤氲,河流两岸绿树成荫,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影子。刚刚习惯了温和的景象,粗犷又突然闯入视野,周围的山脉寸草不生,肃穆苍凉,深沉凝重。“抬头是高原,低头似江南”。
秀美的山川孕育着优秀的人物,优秀共产党员、全国模范法官陈志秀从贵德走出。
被迫休学
陈志秀的父亲是残疾人,母亲体弱多病,二人都是文盲。但父亲非常注重孩子们的教育,一直给孩子们订阅报纸,陈志秀说自己的阅读基础大部分来自于那些报纸。
因为家中贫穷和劳动力的缺乏,五个孩子承担了很多农活,哥哥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拉牛粪,然后才去上学,而陈志秀在上完初一之后被迫休学。
虽然休学了,但是父亲告诉她,学习不能放松,于是陈志秀一边干活一边看书。两年后,考上大学的姐姐提出让陈志秀回校读书。9月1日,姐姐要出发去上大学了,想等父亲把陈志秀送回学校,而那天父亲没有出现。“我觉得父亲没出现,是他在想,如果我不在家干活了,家里怎么办呢?”陈志秀回忆。
没有等到父亲,姐姐临走前语重心长地对陈志秀说:“你一定要回到学校去!”
9月7日,陈志秀自己跑到学校,重新开启了学习生涯。返回学校第一个学期的期中考试,她考了第一名。
后来,陈志秀顺利考上大学,入学前一天,陈志秀还在治黄造田的工地上劳动。乡里通过广播,发布了她即将去上大学的事。陈志秀说,青海这种淳朴的民风,使她更热爱这片土地。
陈志秀的父亲热心勤奋,是村里很受尊敬的人。出现子女不孝顺老人、夫妻之间吵架、借钱不还等问题时,大家都会找他帮着解决问题。
父亲一直影响着陈志秀。“父亲认为正直、善良是做人之本。我到法院工作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法官是个在秤上称良心的职业’,这句话是我职业生涯中的警示语,从我紧握拳头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时候、当我手抚宪法宣誓成为一名法官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肩负着沉甸甸的责任。”陈志秀说。
没能调解成功的案子
陈志秀现任青海省西宁市中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副庭长,因青海知产案件不多,所以她也经常办理其他民事案件。近日,记者跟随陈志秀到西宁市湟中县田家寨镇永丰村调解了一起案件。
马某夫妇雇村民王某中卸一车草料,王某福等人被王某中叫去一起卸货。在卸货过程中,王某福不幸从货车摔下,救治无效后身亡。因不服一审判决金额,王某福的妻子梁某提起了上诉。5位被告中有3位是贫困户。
刚到村委会,梁某就拉着陈志秀的手哭泣:“嫂子,辛苦你们这么远跑来……”
实际上,陈志秀并非梁某的嫂子。“村民们到法庭去,还是很不自信的,因为紧张,有些事情他们说不清楚。法官到村里去,能给他们带来踏实的感觉,我和她们讲青海话,他们会觉得亲切,所以叫我嫂子。我们下乡,很多案子都能成功调解。”陈志秀说。
“目前的赔偿不足以弥补死者家属所受的伤害,大家是否可以尽量再拿出一点补偿?”陈志秀问。
“我再加5000块。我们虽然养着几十头牛,但都是贷款养的。养牛被骗掉了几十万,所以还有几十万的债。”被告马某夫妇表示。
“哥哥嫂嫂,你们说了你们的困难,可我的困难和委屈要比你多多了,我丈夫在医院里躺了8天,你们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我家人的命还不如你家牛羊的命……”梁某沧桑的脸上满是泪水,身边的陈志秀给她递纸巾。
“我不认识死者,因为不是我找他卸货的。我通过王某中问候过他的病情,我不去医院是怕起冲突。”被告马某夫妇说。
“我没有钱,我只能平时多帮他家干点活,我和王某福是堂兄弟。”王某中说。
参与调解的当事人,衣着简朴甚至还有点脏,指甲缝里还藏着泥巴。大家都表示自己家庭困难,还有几位被告家里有残疾人。陈志秀与村干部走出调解室,向他们了解详细情况。
“村干部比我更了解村民的家境、纠纷的缘由、争议的焦点,更容易找到让村民接受的解决方式。”陈志秀说。
走出调解室已几近中午,远处逶迤的山峦在阳光的威严下,显得愈发崔嵬。
陈志秀和书记员走进了一家商店,给梁某买了牛奶、酸奶、鸡蛋、泡面,并送她回家。
在这里的农村,没有经济来源的女性在家庭中地位较低,送梁某回家的路上,陈志秀很关心梁某以后的生活。
陈志秀:“儿子儿媳对你好吗?”
梁某:“他们对我还好。”
陈志秀:“你丈夫不在了,你以后怎么和儿子儿媳相处呢?”
梁某:“我可以帮他们带孩子。”
“这次调解没能成功,我心里也很难过,估计调解结案的可能性不大。”返回西宁市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志秀眉头微皱,手扶额头,看着车窗外后移的光秃秃的山峦说,“后面,我准备为梁某寻求其他的司法救济。”
她不像法官,更像……
“噔噔噔,锵锵锵……”和着喧天的锣鼓声,浓妆艳抹、身着色彩斑澜戏服的演员踩着高跷翻跟头、蹲走、抬轿,观众们屏息凝神,为这惊险的表演捏一把汗。这是社火中的高跷表演。
图片来自新华网
社火是一种庆祝春节的传统庆典活动,也是青海、甘肃等地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陈志秀曾审理青海省大通县下庙村117名社火队员诉某音像出版社著作权案。
当时,一百多人坐满楼道,群情激愤地讨要说法。陈志秀坐在楼梯上耐心地讲解法律、答疑解惑。中午,陈志秀给社火队员们买来馒头、倒上热水,和他们协商沟通。到了下午,他们说:“法官你陪了我们一天,你也不容易,我们不闹了,我们相信法院。”
大家离开后,疲惫的陈志秀在楼梯上睡着了。
这起极易引发群体性事件的农民著作权案最终调解结案。当天晚上,陈志秀和其他同志冒雨赶到下庙村,挨家挨户将赔偿款发放到农民手中。8月的高原,秋风如霜雨似针,忙完已经是半夜两点半,大家冻得手连笔都快拿不住了,村干部给大家煮了洋芋暖手。这个过程一直深深地存在于陈志秀的脑海里。
这样拼尽全力、迎来温暖结局的案子还有很多,陈志秀的努力打动了很多当事人,大家都说陈志秀不像法官,像村委会大妈。一位当事人在结案后打来电话:“我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说到这里,陈志秀幸福地笑了起来。
“这片土地养育了我,党培养了我。我对这里充满热爱。”陈志秀说,“当事人就像我的邻居一样,我懂他们的情感,他们想要得到帮助和认可的愿望很强烈,我尽全力去帮助他们,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想让大家知道他们有能信得过的人,有靠谱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也很感谢百姓对我的信任。”
陈志秀眼神中闪着坚定的光。
春天的西宁,风还是很冷,攥紧领口,风依然钻进衣服里。即便春风料峭,枝头已然有了绿色,绿色是生命的颜色,沾染到哪里,就在哪里拼尽全力去涂抹。
采访完陈志秀,记者内心深受触动,身上涌出一阵暖流,陈志秀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拼尽全力,她得到信任是她努力的结果,也是自然而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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