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飞燕北归鸿注解(杨继洲陆瘦燕注解)

“标幽赋”,宋元以来,针师奉为圭桌;以为不传之秘,尽在于斯,细心推讨,应用无穷然而,年代久远,此赋原文残缺不全兹得明本,不惜重值,录其全文,详为注释,以供参考,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南来飞燕北归鸿注解?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南来飞燕北归鸿注解(杨继洲陆瘦燕注解)

南来飞燕北归鸿注解

“标幽赋”,宋元以来,针师奉为圭桌;以为不传之秘,尽在于斯,细心推讨,应用无穷。然而,年代久远,此赋原文残缺不全。兹得明本,不惜重值,录其全文,详为注释,以供参考。


拯救之法,妙用者针。

杨继洲云:劫病之功,莫捷于针灸,故素问诸书,为之首载;“缓”“和”“扁”“华”,俱以此称神医。盖一针中穴,病者应手而起,诚医家之所先也。近世此科,几于绝传,良为可叹!经云: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恶于夜石者,不可与言至巧;此之谓也。又语云:一针二灸三服药。则针灸为妙用可知。业医者,奈之何不亟讲乎!

瘦燕按:针灸一科,古称十三科之首。以针不烦汤药,减轻病者负担;且穷乡僻壤,医药设备简单,而针灸尤属适合。一针中穴,沉立起,非但减轻负担,且功效确实迅速,尤为他科所不及。近则世界各国对于针灸研究不遗余力,认为神经系脊髓系诸病,现代医药犹未发明特效治法,而针灸可以治之,且功效确实;既经试验,均无闲言。故此科处此中西汇通之时,可作桥梁,以为媒介;因对中西之学说均无格格不相人之处。西医之病源病状,俱有凭证,绝无空谈;而针灸之治迹,更非虚妄。故余不辞辛苦,埋头苦干,于中国针灸界或稍有贡献也。


察岁时于天道。

杨继洲云:夫人身十二经,三百六十节,以应一岁十二月,三百六十日。岁时者,春暖、夏热、秋凉、冬寒,此四时之正气。苟或春应暖而反寒,夏应热而反凉,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暖,是故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必飨泄,夏伤于暑,秋必痿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岐伯曰:凡刺之法,必侯日月星辰,四时八正之气,气定乃刺焉。是故天温日阳,则人血淖液而卫气浮,故血易泻,气易行;天寒日阴,则人血凝江而卫气沉;月始生,则气血始清,卫气始行;月廊满,则气血实,肌肉坚;月廓空,则肌肉减,经络虚,卫气去,形独居;是以因天时而调血气也。天寒无刺,天温无灸,月生无泻,月满无补,月廓空无治;是谓得天时而调之。若月生而泻,是谓脏虚;月满而补,血气洋溢,络有留血,名曰重实;月廓空而治,是谓乱经;阴阳相错,真猬不别,沉以留士,外虚内乱,淫邪乃起。又曰:天有五运,金、水、木、火、土也;地有六气,风、寒、暑、湿、燥、热也。

瘦燕按:察岁时于天道,非迷信也。以天有寒暖,岁时四季,春夏秋冬;人身十二经,三百六十节,抵抗力弱,病邪侵之,即易致病。故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必飨泄;夏伤于暑,秋必疲疟;秋伤于湿,上逆而咳;凡此四时之病,针灸俱可起之。天时炎热,人血淖液,卫气上浮,血易泻,气易行;天气阴寒,人血凝,卫气下沉,气易滞。气易行者,得热疾厥疾;气易滞者,得寒疾痹疾。天寒无刺者,指冷针而言,温针则不忌;天温无炙,指热疾而说,冷疾不忌。月生无泻,指虚病而道;月满无补,指实病而讲。故针炙之至道,一方宜察天时,一方当适应病症;毋胶柱以鼓瑟,以印定后人耳目。


定形气于予心。

杨继洲云:经日,凡用针者,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必先定其血脉,而后调之。形盛脉细,少气不足以息者危;形瘦脉大,胸中多气者死。形气相得者生:不调者病;相失者死。是故色脉不顺而莫针,戒之戒之。

瘦燕按:针师之治病,对于患者之形貌气色,至要细心诊察。形体有肥瘦,气有虚实,针有补泻。形气盛,脉气细,短气喘促,若呼吸不及者,病势危急;形体消瘦,脉象反大,胸中气促者,此肺气绝矣,故死。凡现此种症象,戒莫针灸,犯之恐有危险发生。再大醉大饱,房劳失血,面色觥白者,亦不可猝与针灸。总之,形气相得者生,不调者病,相失者死;不可不知也。


春夏瘦而刺浅;秋冬肥而刺深。

杨继洲云:经曰,病有沉浮,刺有浅深,各至其理,无过其道。过之则内伤,不及则外壅。壅则贼邪从之,浅深不得,反为大贼;内伤五脏,后生大病。故曰,春病在毫毛族理,夏病在皮肤。故春夏之人,阳气轻浮;肌内瘦薄,血气未盛;宜刺之浅。秋病在肉脉,冬病在筋骨,秋冬则阳气收藏;肌肉肥厚,血气充满;刺之宜深。又云春刺十二井,夏刺十二荣,季夏刺十二俞,秋刺十二轻,冬刺十二合,以配木火土金水;理见子午流注。

瘦燕按:瘦人肉薄宜浅刺,肥人肉厚宜深刺。浅刺可以除病,深刺亦可除疗。所谓春夏瘦而刺浅,即春季夏季及瘦人,俱宜浅刺也!以春夏阳气浮于外;又曰:春病在毫毛腠理,夏病在皮肤,邪气未深,浅刺即得,深刺反过病所,伤人气血,非所宜也。秋冬肥而刺深,即秋季冬季及肥人,俱宜深刺也!以秋病在肉脉,冬病在筋骨,阳气藏于内,浅刺无功,徒伤皮肤;深刺可直抵病所,去病易如反掌。是则深浅之刺,各有至理,不可混也。是不知浅深之理,不识冬夏之变,不知肥瘦之别,何能得针灸之三昧。


不穷经络阴阳,多逢刺禁。

杨继洲云:经有十二,手太阴肺、少阴心、厥阴心包络、太阳小肠、少阳三焦、阳明大肠,足太阴牌、少阴肾,厥阴肝、太阳膀胱、少阳胆、阳明胃也。络有十五,肺络“列缺”、心络“通里”、心包络“内关”、小肠络“支正”、三焦络“外关”、大肠络“偏历”、脾络“公孙”、肾络“大钟”、肝络“蠡沟”、膀胱络“飞扬”、胆络“光明”、胃络“丰隆”、阴跷络“照海”、阳跷络“申脉”、脾之大络“大包”、督脉络“长强”、任脉络“屏翳”(鸠尾)也。阴阳者,天之阴阳:平旦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日中至黄昏,天之阳,阳中之阴也;合夜至鸡鸣,天之阴,阴中之阴也;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故人亦应之。至于人身,外为阳,内为阴;背为阳,腹为阴,手足皆以赤白肉分之;五脏为阴,六腑为阳;春夏之病在阳,秋冬之病在阴。背固为阳,阳中之阳心也;阳中之阴肺也。腹固为阴,阴中之阴肾也;阴中之阳肝也;阴中之至阴脾也。此皆阴阳表里,内外雌雄,相输应也!是以应天之阴阳。学者苟不明此经络阴阳升降、左右不同之理,如病在阳明,反攻厥阴,病在太阳,反攻太阴,遂致贼邪未除,本气受散,则有劳无功,反犯禁刺。

瘦燕按:不穷经络阴阳,多逢刺禁者,以针师之针,不只手术纯熟,必须明乎阴阳。病在阴者,毋刺阳;病在阳者,毋刺阴;阴阳即表里寒热虚实筋骨肌肉之代名词。故病在里而刺肌表,邪不得出;病在肌表,而刺筋骨,引邪深入。经络者:竖血管曰经、横血管日络。经有十二,手太阴肺、少阴心、厥阴心包络、太阳小肠、少阳三焦、阳明大肠,足太阴脾、少阴肾、厥阴肝、太阳膀胱、少阳胆、阳明胃也。络有十五,肺络“列缺”、心络“通里”、心包络“内关”、小肠络“支正”、三焦络“外关”、大肠络“偏历”、脾络“公孙”、肾络“大钟”、肝络“蠡沟”、膀胱络“飞扬”、胆络“光明”、胃络“丰隆”、阴跷络“照海”、阳跷络“申脉”、脾之大络“大包”、督脉络“长强”、任脉络“鸠尾翳”也。病在经者毋刺络,病在络者勿刺经;如稍错误,伤经伤络,邪不得泄。故针灸一道,知难行易,非经极深刻之研究,而犯刺禁,小则不能去病,大则危及生命,不可不注意也。


既论脏腑虚实,须向经寻。

杨继洲云:欲知脏腑之虚实,必先诊其脉之盛衰;既知脉之盛衰,又必辨其经脉之上下。脏者、心肝脾肺肾也;腑者、胆胃大小肠三焦膀胱也。如脉之衰弱者,其气多虚,为痒为麻也;脉之盛大者,其血多实,为肿为痛也。然脏腑居位乎内,而经络播行乎外,虚则补其母也,实则泻其子也;若心病虚,则补肝木也,实则泻脾土也。至于本经之中,而亦有子母焉,假如心之虚者,取本经“少冲”以补之(少冲者、井木也,木能生火也);实取“神门”以泻之(神门者、俞土也,火能生土也)。诸经莫不皆然。要之不离乎五行相生之理,当细思之。

瘦燕按:古人云,五脏之病多虚,六腑之病多实;故治脏病宜用补法,治腑当用泻法。然而脏腑之病,各有专经,宜向经寻,以取决之。以十二经脉,俱系脏腑经气所发,刺之可直接响应脏腑,以除其病。至于虚则补母,实则泻子,系五行生克之道,学者当详参也。

肺肝之病多升,宜用针以降之;使治节有权,肝肠平息,一切气喘头晕耳鸣之病,俱可痿也。

肾水亏耗,龙雷之火逆上,宜用补针以滋肾,灸“命门”以降真火。心病心火上炎,夜眠不安,必泻炎火而滋心阴,则心病自除。脾土主运化,使脾气健旺,运化有权,一切脾病,自易解决。腑病可以类推。


原夫起自中焦,水初下漏,太阴为始,至厥阴而方终;穴出云门,抵期门而最后。

杨继洲云:此言人之气脉,行于十二经为一周。除任督之外,计三百九十三穴。一日一夜有百刻,分于十二时,每一时有八刻二分,每一刻计六十分,一时共计五百分。每日寅时,手太阴肺经,生自中焦“中府”穴,出于“云门”起,至“少商”穴止;卯时手阳明大肠经,自“商阳”起,至“迎香”止;辰时足阳明胃经,自“头维”至“厉兑”;已时足太阴脾经,自“隐白”至“大包”;午时手少阴心经,自“极泉”至“少冲”;未时手太阳小肠经,自“少泽”至“听宫”;申时足太阳膀胱经,自“晴明”至“至阴”;酉时足少阴肾经,自“涌泉”至“俞府”;戌时手厥阴心包络经,自“天池”至“中冲”;亥时手少阳三焦经,自“关冲”至“耳门”;子时足少阳胆经,自“瞳子醪”至“足窍阴”;丑时足厥阴肝经,自“大敦”至“期门”而终。周而复始,与滴漏无差也。

瘦燕按:此言十二经脉之终始,气血之流行,有一定之规程也。


正经十二,别络走三百余支。

杨继洲云:十二经者,即手足三阴三阳之正经也。别络者,除十五络又有横络、孙络,不知其纪,散走于三百余支脉也。

瘦燕按:十二经任督两脉,贯串三百六十穴,以同日度:并诸络十二经,奇经八脉。皇络、孙络、横络、丝络,未尽取名。然不过一昼夜,脉行一万三千五百息,血行八百一十丈一周而已矣。


手足三阳,手走头而头走足;手足三阴,足走腹,胸走手。

杨继洲云:此言经络阴升阳降,气血出入之机;男女无以异。

瘦燕按:手三阳从手走至头;足三阳从头走至足;足三阴从足走至腹;手三阴从胸走至手。难经颇多记载,可以复按。


要识迎随,须明逆顺。

杨继洲云:迎随者,要知荣卫之流注,经脉之往来也!明其阴阳之经,逆顺而取之。迎者,以针头朝其源而逆之;随者,以针头从其流而顺之。是故逆之者为泻为迎;顺之者为补为随。若能知迎知随,令气必和;和气之方,必在阴阳。升降上下,源流往来,逆顺之道明矣。

瘦燕按:顺经络之行而刺是为补;逆经络之行而刺是为泻。手法在人,依经而施。


况夫阴阳,气血多少为最:厥阴太阳少气多血;太阴少阴少血多气;而又气多血少者,少阳之分;气盛血多者,阳明之位。

杨继洲云:此言三阴三阳气血多少之不同,取之必记为最要也。

瘦燕按:十二经脉,多气少血,多血少气,或多气多血。多气者泄气无妨;多血者泻血无碍;少气当闭其气;少血者当闭其血。总之,所谓多少,即隐寓补泻之意;再由医者消息之,往往有功。


先详多少之宜;次察应至之气。

杨继洲云:凡用针者,先明上文气血之多少,次观针气之来应。

瘦燕按:多少之宜者,十二经脉气血多少宜随机应变。气多者,可泄气;血少者,须补血。待针下得气,若鱼之吞钩,方可出针。故日次察应至之气。


轻滑慢而未来;沉涩紧而已至。

杨继洲云:轻浮、滑虚,慢迟入针之后值此三者,乃真气之未到;沉重、涩滞、紧实,入针之后值此三者,是正气之已来。

瘦燕按:此言针已人也,觉针头轻滑慢,此正气未至,勿出针;待气已至,正气临,邪气却,乃可出针。


即至也!量寒热而留疾。

杨继洲云:留,住也;疾,速也。此言正气既至,必审寒热而施之。故经云刺热须至寒者,必留针,阴气隆至乃呼之,去徐其穴不闭;刺寒须至热者,阳气隆至针气必热乃呼之,去疾其穴急扪之。

瘦燕按:此言气之至也,可留则留,可速则速。寒则当留,宜用补针;热则当速,宜用泻针;不可失时。


未至也!据虚实而候气。

杨继洲云:气之未至,或进或退,或按或提,导之引之,候气至穴而方行补泻。经曰:虚则推内进搓以补其气;实则循扪弹努以引其气。

瘦燕按:若气未至,或进或退,或按或提;等其气至,方可出针。


气之至也!如鱼吞钩饵之沉浮;气未至也!如闲处幽堂之深邃。

杨继洲云:气既至,则针有涩紧,似鱼吞钩,或沉或浮而动。其气不来,针自轻滑,如闲居静室之中,寂然无所闻也。

瘦燕按:渔翁之垂钩,鱼之上钩与否,全在鱼钩之浮沉。鱼钩浮而轻者,鱼未上钩;鱼钩重而沉者,鱼已上钩,此时也,即提而出之,鱼即得矣,正气之至,亦犹是也,觉针下沉紧为得气,百不失一。针下未得气,似深堂之无人,不可出针,出亦无功。


气速至而速效;气迟至而不治。

杨继洲云:言下针,若气来速,则病易痊而效亦速也;气若来迟,则病难愈,而有不治之忧。故赋云:气速效速,气迟效迟,候之不至,必死无疑矣。

瘦燕按:气至速者,正气旺盛,邪势即却,故效速;气至迟者,正气衰,邪势盛,故不可治。


观夫九针之法,毫针最微,七星上应,众穴主持。

杨继洲云:言九针之妙,毫针最精,上应七星。又为三百六十穴之针。

瘦燕按:古时有九针之名,而今则毫针最为习用;以毫针按七星,斡运璇机,最为常用;不伤元气也。


本形金也!有蠲邪扶正之道。

杨继洲云:本形,言针也!针本出于金;古人以砭石,今人以铁代之。端,除也!邪气盛,针能除之;扶,辅也!正气衰,针能辅之。

瘦燕按:此言针必取纯金制,方属精良;具刚健中正之性,可以去邪,扶助元气,故日蠲邪扶正。且也,金针性坚韧,少折针之虞;有天然抗毒作用,不伤筋,不伤骨。去病而不伤元;拔邪而利关节。有百利而无一弊;通气血而疏百脉。


短长水也!有决凝开凝之机。

杨继洲云:此言针有长短,犹水之长短;人之气血凝滞而不通,犹水之凝滞而不通也。水之不通决之使流于湖海;气血不通,针之使周于经脉。故言针应水也。

瘦燕按:水之为物,无所不至,能短能长,能方能圆,开山穿石,润下为功。针之短长浅深,亦如水之为用也。


定刺象木,或斜或正。

杨继洲云:此言木有斜正,而用针亦有或斜或正之不同。刺阳经者,必斜卧其针,无伤其卫;刺阴分者,必正立其针,无伤其荣。故言针应木也。

瘦燕按:针之或曲、或直、或斜、或正、俱可由心,犹木曲直之性也。


口藏养火,进阳补赢。

杨继洲云:口藏,以针含于口也。气之温,如火之温也。嬴瘦也,凡下针之时,必口内温针暖,使荣卫相接,进己之阳气,补彼之瘦弱。故言针应火也。

瘦燕按:针之入也,先以口温针,使调补荣卫,毋使冷热相伤;则针之进也,使阳气增加,而补赢弱。现则此法不行已久,以口温消毒不清。如用温针,则烧以针尾,阳气来和,其功与口温等也。


循机扪,塞象土,实应五行而可知。

杨继洲云:循者,用手上下循之,使气血往来也。机扪者,针毕以手扪闭其穴,如用土填塞之义。故言针应土也。五行者,金、水、木、火、土也;此结上文,针能应五行之理也。

瘦燕按:土可以淹水,针可以除病;是针之功与土同。一针之用,五行俱全,生克并用。


然是三寸六分,包含妙理。

杨继洲云:言针虽但长三寸六分,能巧运神机之妙,中含水火,回倒阴阳;其理最玄妙也。

瘦燕按:原本三寸六分,以一寸六分为是。黄帝铜人流注之法,时前膝下一寸六分,上有八分是针柄;是针二寸四分也。


虽细桢于毫发,同贯多岐。

杨继洲云:桢,针之干也;歧,气血往来之路也。言针之干,虽如毫发之微小,能贯通诸经血;气之道路也。

瘦燕按:所谓桢于毫发,言所用者毫针也。按经络气血,变化无穷,所在均治。


可平五脏之寒热:能调六腑之虚实。

杨继洲云:平,治也!调理也!言针能调治脏腑之疾;有寒则泄之,热则清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

瘦燕按:毫针能平调五脏六腑之寒热虚实。


拘挛闭塞,遣八邪而去矣;寒热痹痛,开四关而已之。

杨继洲云:拘率者,筋脉之拘束;闭塞者,气血之不通。八邪者,所以候八风之虚邪;言疾有挛闭,必驱散八风之邪也。寒者,身作颤而发寒也;热者,身作潮而发热也。四关者,五脏六腑有十二原,出于四关;太冲合谷是也。故太乙移宫之日,主八风之邪,令人寒热疼痛;若能开四关者,两手两足刺之而已。立春一日起艮,名日天留宫,风从东北来为顺令;春分一日起震,名曰仓门宫,风从正东来为顺令;立夏一日起巽,名日阴洛官,风从东南来为顺令;夏至一日起离,名日上天宫,风从正南来为顺令;立秋一日起坤,名日玄委宫,风从西南来为顺令;秋分一日起兑,名曰仓果宫,风从正西来为顺令;立冬一日起乾,名日新洛宫,风从西北来为顺令;冬至一日起坎,名日叶蛰宫,风从正北来为顺令。其风着人,爽神气,去沉痴。背逆谓之恶风,毒气吹形骸即病,名日时气留伏。流入肌骨脏腑,虽不即患,后因风寒暑湿之重感,内缘饥饱劳欲之染着。发患日内外两感之瘤疾;非针刺以调经络,汤液引其荣卫,不能已也;中官名日招摇宫,共九宫焉。此八风之邪,得其正令,则人无疾,逆之则有病也。

瘦燕按:拘挛闭塞之病,俱由八邪侵袭所致。八邪者,伤寒直格曰:风、寒、暑、湿、饥、饱、劳、逸也。或曰,八邪即八风,灵枢九宫八风篇:大弱风、谋风、刚风、折风、大刚风、凶风、婴儿风、弱风,凡此八邪之病,针灸俱可起之。故日遣八邪而去矣。寒热痹痛之病,开四关可以起之。四关者,两肘两胶两碑两胆,皆血络之机关。灵枢九针十二原篇:十二原出于四关,四关主治五脏。凡此诸病,针灸最为专长,故特表而出之。


凡刺者,使本神朝而后入。既刺也!使本神定而气随。神不朝而勿刺;神已定而可施。

杨继洲云:凡用针者,必使患者精神已朝,而后方可入针。即刺之,必使患者精神才定,而后施针行气。若气不朝,其针为轻滑,不知疼痛,如插豆腐者,莫与进之,必使之候;如神气既至,针自紧涩,可与依法察虚实而施之。

瘦燕按:神者脉也!本神朝而后入,言脉息见于穴下,正气至,方可刺之。若脉息不至、不均、不全、不定,不可刺也。故日神不朝而勿刺。


定脚处,取气血为主意。

杨继洲云:言欲下针之时,必取阴阳气血多少为主,详见上文。

瘦燕按:定脚处取气血为主意,言病之在气在血,必先拿定主意,方可刺之。


下手处,认水木是根基。

杨继洲云:下手亦言用针也。水者母也!木者子也!是水能生木也。是故济母神其不足;夺子平其有余。此言用针必先认子母相生之义;举水木而不及土金火者,省文也。

瘦燕按:下手处,认水木是根基,宜作水土为妥;以水土是根基,即认定脾肾二经为人身之根基。一说水土即太溪冲阳,绝则勿刺。


天、地、人,三才也!涌泉同璇玑、百会。

杨继洲云:“百会”一穴在头,以应乎天;“璇玑”一穴在胸,以应乎人;“涌泉”一穴在足心,以应乎地。是谓三才也。

瘦燕按:“百会”在顶应天,主乎气;“涌泉”在足底应地,主乎精;“璇玑”在胸应人,主乎神。此三穴,乃天地人三才;得之则生,失之则亡。


上、中、下,三部也!大包与天枢、地机。

杨继洲云:“大包”二穴,在乳后,为上部;“天枢”二穴,在脐旁,为中部;“地机”二穴,在足脂,为下部。是谓三部也。

瘦燕按:脾之大络,名曰“大包”,属足太阴脾经,在渊液下三寸,布胸胁中,出九肋间;脾之大络,总统阴阳诸络,由脾灌五脏,主胸胁中痛、气喘。铜人灸三壮,针三分;实则身尽痛,宜泻之;虚则百节尽纵,宜补之。“天枢”,素问:天枢之上,天气主之;天枢之下,地气主之。按此穴属足阳明胃经,去育俞一寸挟脐中两旁各二寸陷中,乃大肠之募;主奔豚积气,妇人月事不调。铜人灸百壮,针五分,留十呼。“地机”属足太阴脾经,在膝下五寸,膝内侧辅骨下陷中,伸足取之,足太阴郡,别走上一寸有空;主腰痛不可俯仰,精不足,女子痕。铜人灸三壮,针三分。


阳跷脉、阳维、并督带脉,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

杨继洲云:阳跷脉,起于足跟中,循外踝上入风池,通足太阳膀胱经,“申脉”是也。阳维脉者,维持诸阳之会,通手少阳三焦经,“外关”是也。督脉者,起于下极之榆,并于脊里,上行风府,过脑循额,至鼻入龈交,通手太阳小肠经,“后溪”是也。带脉起于季胁,回身一周,如系带然,通足少阳胆经,“临泣”是也。言此奇经四脉属阳,主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

瘦燕按:阳跷脉,起于足跟中,通足太阳膀胱经,申脉穴是也。阳维脉者,通手少阳三焦经,外关穴是也。督脉者,起于下极之腧,并于脊里,上行风府通手太阳小肠经,后溪穴是也。带脉起于季胁,回身一周,如束带状,通足少阳胆经,临泣穴是也。申脉临泣在足部;外关后溪在手部。此四穴为四脉之窍,刺之可泄肩背腰腿在表之病也。


阴跷、阴维、任、冲脉,去心腹胁肋在里之疑。(疑者疾也)

杨继洲云:阴跷脉,亦起于足跟中,循内踝,上行至咽喉,交贯冲脉,通足少阴肾经,“照海”是也。阴维脉者,维持诸阴之交,通手厥阴心包络经,“内关”是也。任脉起于中极之下,循腹上至咽喉,通手太阴肺经,“列缺”是也。冲脉起于气冲,并足少阴之经,侠脐上行,至胸中而散,通足太阴脾经,“公孙”是也。言此奇经四脉属阴,能治心腹胁肋在里之疑。

瘦燕按:阴跷起于足跟中,交贯冲脉,通足少阴肾经,照海穴是也。阴维脉者,通手厥阴心包络经,内关穴是也。任脉起于中极,通手太阴肺经,列缺穴是也。冲脉通足太阴脾经,公孙穴是也。凡此四脉属阴,心腹胁肋在里之病,俱属阴,刺之可痿。


二陵、二跷、二交、似续而交五大。

杨继洲云:二陵者,“阴陵泉”“阳陵泉”也;二跷者,“阴跷”“阳跷”也;二交者,“阴交”“阳交”也。续,接续也;五大者,五体也。言此六穴,递相交接于两手两足并头也。

瘦燕按:二陵即阳陵泉、阴陵泉穴;二跷即申脉、照海;二交即阳交、阴交穴;五大即五体。此六穴交于两手两足并头,乃五体之要穴。去手足头部之病,当取此六穴,自可见功。


两间、两商、两井、相依而别两支。

杨继洲云:两间者“二间”“三间”也;两商者,“少商”“商阳”也;两井者,“天井”“肩井”也。言六穴相依而分别于手之两支也。

瘦燕按:两间、两商、两井,别于两肢,俱系要穴;去关节间病,有殊功也。


大抵取穴之法,须明分寸,先审自意,次观肉分。

杨继洲云:此言取量穴法,必以男左女右中指与拇指相屈如环,取内侧纹,两角为一寸,各随长短大小取之;此乃同身之寸。先审病者是何病?属何经?用何穴?审于我意;次察病者肥瘦长短大小,肉分骨节发际之间,量度以取之。

瘦燕按:此取同身寸之法也。以男左女右中指中节为一寸,随人量之即得。此种寸法,至为准确,以肥瘦长短各各不同,中指亦各有短长,如各以本人之同身寸量之,自属准确。


或伸屈而得之,或平直而安定。

杨继洲云:伸屈者,如取环跳之穴,必须伸下足屈上足以取之,乃得其穴。平直者,或平卧而取之,或正坐而取之,自然安定;如承浆在唇下宛宛中之类也。

疲燕按:此言取穴法,或宜伸,或宜屈,或平直安定取之。如言伸屈者,曲池、尺泽、环跳等是也;如平直安定者,承浆、水沟等是也。


在阳部筋骨之侧,陷下为真;在阴分都胆之间,动脉相应。

杨继洲云:阳部者,诸阳之经也——如合谷、三里、阳陵泉等穴,必取侠骨侧指陷中为真也。阴分者,诸阴之经也!如手心脚底肚腹等穴,必以筋骨部屈动脉应指,乃为真穴也。

瘦燕按:此段述取穴法,言取穴第一要熟分寸,再审穴之字意。手背足背脊背阳部分,在两筋之旁,以指按,陷下者是穴;手心脚底肚腹阴之分,在筋骨郊之间,以指下动脉应是穴也。


取五穴,用一穴而必端;取三经,用一经而可正。

杨继洲云:此言取穴之法,必须点取五穴之中而用一穴,则可为端的矣。若用一经,必须取三经而正一经之是非矣。

瘦燕按:取五穴者,谓如阳经,井荣俞经合五穴既定,然后取一穴刺之。三经者,假令胆经受病,宜取肝经,又取脾经;甲胆与己脾为奇偶,三经只取一经,余同此例。


头部与肩部详分;督脉与任脉易定。

杨继洲云:头部与肩部,则穴繁多,但医者以自意详审,大小肥瘦而分之。督任二脉,直行背腹中,而有分寸,则易定也。

瘦燕按:此言经络须要精熟,头部与肩部,穴道各别;督脉与任脉,一阴一阳,在明辨之。


明标与本,论刺深刺浅之经。

杨继洲云:标本者,非止一端也。有六经之标本,有天地阴阳之标本,有传病之标本。以人身论之,则外为标,内为本;阳为标,阴为本;腑阳为标,脏阴为本;脏腑在内为本,经络在外为标也。六经之标本者:足太阳之本,在足跟上五寸,标在目;足少阳之本在窍阴,标在耳之类是也。更有人身之脏腑阳气、阴血经络各有标本。以病论之,先受病为本,后传流为标。凡治病者,先治其本,后治其标;余症皆除矣。谓如先生轻病,后溢生重病,亦先治其轻病也。若有中满,无问标本,先治中满为急;若中满大小便不利,亦无标本,先利大小便,治中满尤急也。除此三者之外,皆治其本,不可不慎也。从前来者实邪,从后来者虚邪;此子能令母实,母能令子虚也。治法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假令肝受心之邪,是从前来者为实邪也,当泻其火;然直泻火,十二经络中各有金木水火土也,当木之本,分其火也。故标本论云:本而标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标。既肝受火之邪,先于肝经五穴,泻蒙火行间也。以药论,入肝经药为引,用泻心药君也;是治实邪病矣。又假令肝受肾邪,是为从后来者,为虚邪,当补其母。故标本论云:标而本之,先治其标,后治其本。肝木既受水邪,当先受于肾经涌泉穴,补水是先治其标,后于肝经曲泉穴泻水,是后治其本;此先治其标者,推其至理,亦是先治其本也。以药论之,入肾经药为引,用补肝经药为君是也。以得病之日为本,传病之日为标,亦是。

瘦燕按:标与本,即标病与本病。标病即新病,本病是老病。若标本并见,治当分缓急。标病重者先治其标,本病急者先治其本。冶标宜浅刺,治本当深刺。人身分标本,则外为标,内为本。脏腑分标本,则脏为本,腑为标。如足太阳之本在足跟五寸,而其标在目;足少阳之本在窍阴,而其标在耳;以此类推。如心悸不眠,而兼头目眩晕,是心悸不眠为本,头目晕眩为标;只治其本,待安眠达旦,心火平潜,肝阳不升,则晕眩自治。如血压高亢,两额火赤,足底不温,是足底不温为本,两额火赤为标;温其足底,即为治本,足底温血压下降;如血压高之泻丰隆、飞扬,亦治本之图。中风脑出血一症,诸家视为险症,而不预为之治,往往临渴掘井,故预防治疗,为治本之计;临时治疗,只能治标。治目疾泻涌泉,治目是标,泻涌泉是本。治肾病刺肾俞为治标,补关元系治本,妇人热入血室,其人如狂,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刺期门是标,随其实而泻之是本。伤寒服桂枝汤,反烦不解,与刺风池、风府,却与桂枝汤则愈;是服桂枝汤系治标,刺风池、风府是治本也。诸如此类,标本之间,变化无穷,学者以此类推可也。


住痛移疼,取相交相贯之径。

杨继洲云:此言用针之法,有住痛移疼之功者也。先以针左行左转而得九数,复以针右行右转而得六数,此乃阴阳交贯之道也。经脉亦有交贯,如手太阴肺之列缺,交于阳明之路;足阳明胃之丰隆,走于太阴之径;此之类也。

瘦燕按:此言针能止痛移疼,可见效于俄倾;然必取相交相贯之穴,则功效尤速。如列缺出于手太阴肺,而交于阳明,丰隆出于足阳明,而贯于足太阴;以此类推。故列缺可治头痛,丰隆能治牙痛;与合谷、头维相须相系,功效迅速。


岂不闻脏腑病,而求门、海、俞、募之微。

杨继洲云:门海者,如“章门”“气海”之类;俞者,五脏六腑之俞也,俱在背部二行;募者脏腑之募:肺募“中府”,心募“巨阙”,肝募“期门”,脾募“章门”,肾募“京门”,胃募“中脘”,胆募“日月”,大肠募“天枢”,小肠募“关元”,三焦募“石门”,膀胱募“中极”。此言五脏六腑之有病,必取此门海俞募之最微妙矣。

瘦燕按:此言治病取穴之道。脏腑诸病,当求诸门海俞募,功效尤捷。门海者,如章门、气海;俞者五脏六腑之俞,俱在背部;募在胸腹部。难经六十七难:五脏募皆在阴,而俞在阳。阴即胸腹,阳即背也。如肺募中府,心募巨阙,肝募期门,脾募章门,肾募京门是也。


经络滞,而求原别交会之道。

杨继洲云:原者,十二经之原也;别,阳别也;交,阴交也;会,八会也。夫十二原者:胆原“丘墟”,肝原“太冲”,小肠原“腕骨”,心原“神门”,胃原“冲阳”,脾原“太白”,大肠原“合谷”,肺原“太渊”,膀胱原“京骨”,肾原“太溪”,三焦原“阳池”,包络原“大陵”。八会者:血会“膈俞”,气会“膻中”,脉会“太渊”,筋会“阳陵泉”,骨会“大籽”,髓会“绝骨”,脏会“章门”,腑会“中脘”也。此言经络血气凝结不通者,必取此原别交会之穴刺之。

瘦燕按:经络阻滞,求原别交会之道,功效著矣。原者十二经之原也。别即阳别,交即阴交,会乃八会。凡此俱属大穴,通经活络,行滞消阻,功效神速;与妄针妄刺,不求交会原别者,自不可同日而语也。


更穷四根三结,依标本而刺无不痊。

杨继洲云:根结者,十二经之根结也。灵枢经云:太阴根于“隐白”,结于“太仓”也;少阴根于“涌泉”,结于“廉泉”也;厥阴根于“大敦”,结于“玉英”也;太阳根于“至阴”,结于目也;阳明根于“厉兑”,结于钳耳也;少阳根于“窍阴”结于耳也;手太阳根于“少泽”,结于“天窗”“支正”也;手少阳根于“关冲”,结于“天庸”“外关”也;手阳明根于“商阳”,结于“扶突”“偏历”也。手三阴之经不载,不敢强注。又云四根者,耳根、鼻根、乳根、脚根也。三结者,胸结、肢结、便结也。此言能究根结之理,依上文标本之法刺之,则疾无不意也。

瘦燕按:灵枢云:太阳根于至阴穴,结于命门;阳明根于厉兑穴,结于额大,少阳根于窍阴,结于窗笼,太阴根于隐白,结于太仓;少阴根于涌泉,结于廉泉;厥阴根于大敦,结于玉英;此谓三结四根。灵枢还记载了六阳经的根、溜、注、人各穴:有足太阳根于至阴,溜于京骨,注于昆仑,人于天柱、飞扬也;足少阳根于窍阴,溜于丘墟,注于阳辅,人于天容光明也;足阳明根于厉兑,溜于冲阳,注入下陵(三里),人于人迎、丰隆也;手太阳根于少泽,溜于阳谷,注于小海,入于天窗、支正也;手少阳根于关冲,溜于阳池,注于支沟,入于天扁、外关也;手阳明根于商阳,溜于合谷,注于阳溪,入于天突、偏厉也;从根结理论可看出,经气始发于四肢井穴的根部,合称“四根”,结于头、胸、腹三部,合称“三结”,经气循“根、溜、注、人”的方向,从四肢输注于躯干、颈、头部。以根为本,以标为结,依据结标本理论取穴疗疾无不痊。


但用八法五门,分主客而针无不效。

杨继洲云:针之八法:迎随;转针;手指;针头;虚实;动摇;提按;呼吸。身之八法:奇经八脉,公孙冲脉胃心胸八句是也。五门者:天干配合,分于五也;甲与己合,乙与庚合之类是也。主客者:公孙主、内关客之类是也;或以井蒙命经合为五门,以邪气为宾客,正气为主人。先用八法,必以五门,推时取穴,先主后客,而无不效之理。

瘦燕按:用针八法,迎随一也,转针二也,指法三也,针头四也,虚实五也,动摇六也,提按七也,呼吸八也。五门者,井荥俞经合也。春刺井,夏刺荥,秋刺经,冬刺合,四季月刺俞穴。主者主气,客者客邪;主气健旺,邪无不却。


八脉始终连八会,本是纪纲;十二经络十二原,是为枢要。

杨继洲云:八脉者,奇经八脉也: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也。八会者,即上文血会膈俞等是也。此八穴通八脉起止,连及八会,本是人之纲领也,如网之有纲也。十二经、十五络、十二原,已注上文。枢要者,门户之枢纽也;言原出入十二经也。

瘦燕按:八脉者,奇经八脉也。八会者:腑会“中脘”,脏会“章门”,筋会“阳陵泉”,髓会“绝骨”,血会“膈俞”,骨会“大杼”,脉会“太渊”,气会“膻中”。此八穴通于八脉,相符而用,是纪纲枢要;原穴是脏腑的原气输注的部位,脏腑有疾,皆取其原也,故针师不可不知。


一日取六十六穴之法,方见幽微。

杨继洲云:六十六穴者,即子午流注,井荣俞原经合也;阳干注腑三十六穴,阴干注脏三十穴,共成六十六穴;具载五卷子午流注图中。此言经络一日一周于身,历行十二经穴,当此之时,酌取流注之中一穴用之,以见幽微之理。

瘦燕按:六十六穴,即子午流注,井荣俞原经合也;阳干注腑三十六穴,阴干注脏三十穴,共成六十六穴。经络一日一周于身,历行十二经穴,酌取流注中之一穴用之,即得幽微之道。此言针师之取穴,当融会贯通。子午流注者,即言六十六穴,经气互相连系;分之六十六,合之为一。能见其幽微,当识其大体,自能得心应手,施用无穷。


一时取一十二经之原,始知要妙。

杨继洲云:十二经原俱注上文。此言一时之中,当审此日是何经所主。当此之时,该取本日此经之原穴而刺之,则流注之法玄妙,始可知矣。

瘦燕按:十二经原,已详上文。如一时须要刺何原穴,当审此日是何经所主。当此之时,取本日此经原穴刺之,则病根既得,病情自无遁形;刺之即痿。亦即子午流注之法。针之玄妙,尽在此矣。


原夫补泻之法,非呼吸而在手指。

杨继洲云:此言补泻之法,非但呼吸,而在乎手之指法也。法分十四者,循、扪、提、按、弹、捻、搓、盘、推、内、动、摇、爪切进、退出摄者是也。法则如斯,巧拙在人,详备金针赋内。

瘦燕按:经云宁失其穴,勿失其经;宁失其时,勿失其气。古人有八法,以为针师之道,弹、捻、循、扪、摄、按、爪、切,神而明之,能见速效。勿执呼吸,故日非呼吸而在手指。此补泻之大要也。


速效之功,要交正而识本经。

杨继洲云:交正者,如大肠与肺为传送之府;心与小肠为受盛之官;脾与胃为消化之宫;肝与胆为清净之位;膀胱合肾,阴阳相通;表里相应也。本经者,受病之经;如心之病,必取小肠之穴兼之;余仿此。言能识本经之病,又要认交经正经之理,则针之功必速矣。故日宁失其穴,勿失其经;宁失其时,勿失其气。

瘦燕按:交正者,交经正经也。如肺与大肠为表里,肺是正经,大肠是交经;心与小肠为表里,心是正经,小肠是交经;脾与胃为表里,脾是正经,胃是交经;肝与胆为表里,肝是正经,胆是交经;膀胱与肾为表里,肾是正经,膀胱是交经。本经乃受病之经;受病之经既得,再识交正,而取穴治疗,功效自速。如肾病兼取膀胱之穴治之,功效神速;余可仿此。


交经缪刺,左有病而右畔取

杨继洲云:缪刺者,刺络脉也。右痛而刺左,左痛而刺右;此乃交经缪刺之理也。

瘦燕按:缪刺者,不以常规刺也!故左有病右畔取,右有病左畔取,而除病一也。交经以应正经;缪刺可应巨刺。


泻络远针,头有病而脚上针。

杨继洲云:三阳之经,从头下足,故言头有病,必取足穴而刺之。

瘦燕按:血压高亢,头目晕眩,宜用泻络远针法,刺丰隆、飞扬、昆仑是也;即头有病而脚上针也,此亦即上病下取之法。以病在头,不取头而取足,是谓远针;不取经而取络,故日泻络。


巨刺与缪刺各异。

杨继洲云:巨刺者,刺经脉也。痛在于左而右脉病者,则巨刺之;左痛刺右,右痛刺左,中其经也。缪刺者,刺络脉也。身形有痛,九候无病,则缪刺之;右痛刺左,左痛刺右,中其络也。此刺法之相同,但一中经、一中络之异耳。

瘦燕按:缪,摸候切,音谋,尤韵,结也,细也。巨刺与缪刺各异者,言粗针之刺法与毫针之刺法各别。缪刺者,细针刺也;巨刺者,粗针刺也。现代针师,有善用细针,不善粗针;有善用粗针,不善细针;各言其益,各习其惯。余以平正之判语:缪刺不伤筋骨肌肉,且泻中寓补,补则益补;去病而元气不伤。粗针适于“藜藿”之躯,宜于泻而不宜于补;非“膏梁”之体所宜。如执一偏之见,不肯虚心求益,则离针经远矣。


微针与妙刺相通。

杨继洲云:微针者,刺之巧也;妙刺者,针之妙也;言二者之相通也。

瘦燕按:微针与妙刺相通者,言微细之金针,柔可绕指,细若无骨,不伤筋骨,无碍肌肉,病邪既去,元气无伤,此乃针之至微妙者也;故日与妙刺相通,极言细针之神妙。藜藿之躯,膏梁之体,莫不相宜。微乎微乎,妙乎妙乎,可以通神,此之谓也。


观部分而知经络之虚实。

杨继洲云:言针入肉分,以天人地三部而进;必察其得气,则内外虚实可知矣。又云察脉之三部,则知何经虚何经实也。

瘦燕按:针入于何部分,如天地人三部何部得气,何部不得气;得气为实,不得气为虚;即知经络之虚实。故观部分而知经络之虚实者,即针入何部,何部得气之谓也。


视沉浮而辨脏腑之寒温。

杨继洲云:言下针之后,看针气缓急,可决脏腑之寒热也。

瘦燕按:此言针师不可不知脉也。视脉之浮沉迟数,而辨在脏在腑,属寒属热。


且夫先令针耀,而虑针损;次藏口内,而欲针温。

杨继洲云:言欲下针之时,必先令针光耀,看针莫有损坏;次将针含于口内,令针温暖,与荣卫相接,无相触犯也。

瘦燕按:针耀,言保藏针,常令耀耀生光,而不锈损。口内温针,毋令针冷,而与皮肉相和也。故必取纯金练制之针,永得光耀,且坚韧异常,永不锈损。口内温针,似觉消毒不足;现改用烧针尾法,有口温之利,而无其弊也。


目无外视,手如握虎,心无内慕,如待贵人。

杨继洲云:此戒用针之士,贵乎专心诚意,而自重也。令目无他视,手如握虎,恐有伤也;心无他想,如待贵人,恐有责也。

瘦燕按:用针之士,当专心诚意;以患者付托之重,如不郑重处之,则最易债事。目无外视,手如握虎,心无内慕,至诚至慎矣;精神贯注,自易见功。


左手重而多按,欲令气散;右手轻而徐入,不痛之因。

杨继洲云:下针之时,必先以左手大指爪甲于穴上切之,则令其气散;以右手持针,轻轻徐入。此乃不痛之因也。

瘦燕按:此无痛下针手法也。下针之时,以左手大指爪甲于穴上切之,令其气散;再以右手持针,轻轻徐入。如此下针,可以无痛。


空心恐怯,直立侧而多晕。

杨继洲云:空心者,未食之前。此言无刺饥人;其气血未定,则令人恐惧,有怕怯之心。或直立,或侧卧,必有眩晕之咎也。

瘦燕按:此预防晕针法也。空心未食,恐怯心慌,气血未定及直立侧卧,都不可针,犯之多晕。


背目沉掐,坐卧平而没昏。

杨继洲云:此言欲下针之时,必令患人莫视所针之处,以手爪甲重切其穴;或卧或坐,而无昏闷之患也。

瘦燕按:背目沉掐,谓背患者之目而下针;使患者无恐惧之心。坐卧平而没昏,谓使患者或坐或卧下针;无晕针之忧也。


推于十干十变,知空穴之开合。

杨继洲云:十干者,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也。十变者,逐日临时之变也。备载灵龟八法中。故得时谓之开,失时谓之合。

瘦燕按:所谓十干十变,乃人生气血周流之道。孔穴有开有合:气血来潮,则孔穴开;气血潮退,则孔穴合。乘其潮来而取之,去百疾而疏诸邪;当其潮退而补之,固根本而复元气。


论其五行五脏,察日时之旺衰。

杨继洲云:五行五脏,俱注上文。此言病于本日时之下,得五行生者旺,受五行克者衰。知心之病,得甲乙之日时者生旺,遇王癸之日时者克衰;余仿此。

瘦燕按:此言生克之道。五脏相生则旺,五脏相克则衰;旺时刺之,易去邪病,衰时补之,元气易复。


伏如横弩,应若发机。

杨继洲云:此言用针刺穴,如考之视正而发弓;取其捷效,如射之中的也。

瘦燕按:此言持针刺穴,其状如持弩;针必直持,如弓弩之视正而发也!及其刺入肌肤,若矢之出于弓弦,而每发必中。


阴交、阳别、而定血晕;阴骄、阳维,而下胎衣。

杨继洲云:阴交,穴有二:一在脐下一寸;一在足内踝上三寸,名“三阴交”也;言此二穴,能定妇人之血晕。又言照海、外关二穴,能下产妇之胎衣也。

瘦燕按:针师治妇人病,产后血晕及胎衣不下,须用急救法,迟恐不及。阴交穴有二:一在脐下一寸;一在足内踝上三寸,名三阴交;此二穴用泻法,能降恶血,而治血晕。又照海、外关,能下产妇之胎衣,亦当用泻法。


痹厥偏枯,迎随俾经络接续。

杨继洲云:痹厥者,四肢厥冷;麻痹偏枯者,中风半身不遂也。言治此症,必须接气通经;更以迎随之法,使血气贯通,经络接续也。

瘦燕按:痹,指麻木不仁;厥,指四肢厥冷;偏枯,指手足偏废。用迎随针法,或补或泻,使经络贯通,诸病自除。


漏崩带下,温补使气血依归。

杨继洲云:漏崩带下者,女子之疾也。言有此症,必须温针待暖以补之,使荣卫调和而归依也。

瘦燕按:女子崩漏带下,乃下焦之寒疾。须用温针补针,使气血归舍,其病自除。


静以久留,停针待之。

杨继洲云:此言下针之后,必须静而久停之。

瘦燕按:下针之后,静以久留;待针得气,而后起之,乃能去病。


必准者,取照海治喉中之闭塞;端的处,用大钟治心内之呆痴。大抵疼痛实泻,痒麻虚补。

杨继洲云:此言疼痛者热,宜泻之以凉;痒麻者冷,宜补之以暖。

瘦燕按:照海可开喉中之闭塞;大钟能治心内之呆痴。疼痛属实,宜用泻法;麻痒属虚,当用补法。


体重节痛而俞居,心下痞满而井主。

杨继洲云:俞者,十二经中之俞;井者,十二经中之井也。

瘦燕按:体重节痛属阳,故当取俞穴;心下痞满属阴,故当取井穴。


心胀咽痛,针太冲而必除;脾冷胃疼,泻公孙而立愈。胸满腹痛刺内关;胁疼肋痛针飞虎。

杨继洲云:飞虎穴即支沟穴,以手于虎口一飞,中指尽处是穴也。

瘦燕按:此俱治上述诸病之要穴。以心胀咽痛、脾冷胃疼、胸满腹痛、胁疼肋痛俱系气机壅滞之病,刺此数穴,气机疏邪自却也!而痛自题。太冲:行间上二寸陷者之中也,为“输”、为“原”,属足厥阴肝经。公孙:足太阴之别,通冲脉属足太阴脾经;在足大指本节后一寸,内踝前。内关:手心主之别络,通阴维脉,腕横纹之二寸,两筋间。支沟(即飞虎):属手少阳三焦经,为“经”,在腕背横纹上三寸两骨之间陷者中也。


筋挛骨痛补魂门;体热劳嗽泻魄户。头风头痛,刺申脉与金门;眼痒眼疼,泻光明于地五。泻阴都止盗汗,治小儿骨蒸;刺偏历利小便,医大人水蛊。中风环跳宜刺;虚损天枢可取。

杨继洲云:地五者,即“地五会”也。

瘦燕按:上述诸穴,治上述诸病,确有特效。屡试屡验,故特表而出之。

魂门属足太阳膀胱经,在九椎下,两旁相去脊各三寸陷中。筋骨挛痛,属太阳膀胱经病也,故刺之有功。魄户属足太阳膀胱经,在直附分下三椎下,两旁去脊各三寸;在肺部之背,故治肺结核病有殊功。

申脉属足太阳膀胱经,在外踝下五分陷中,容爪甲白肉际,前后有筋,上有踝骨,下有软骨,其穴居中,为阳际脉所生。

金门属足太阳膀胱经,在外踝下稍后,丘墟后,申脉前,足太阳部及阳维别属。头风头痛者,膀胱邪未泄也;泄此使邪风疏泄,其痛自差。

光明此穴属足少阳胆经,在外踝上五寸;足少阳之络别走厥阴。

地五会属足少阳胆经,在足小指次指本节后陷中,去侠溪一寸。此二穴能泻肝胆之火;眼痒眼疼,肝胆郁火使然,泻此可泄肝胆之火,故见效俄倾。

阴郄属手少阴心经,为手少阴郄穴,在掌后脉中,去腕五分。小儿骨蒸、盗汗,心热使然,泻此可泄心热,故有殊功。

偏历属手阳明大肠经,在腕中后三寸,手阳明络脉别走太阴。大人水蛊,脾气不运使然;小便不通,中气失运故也;故刺之有效。

环跳属足少阳胆经,在碑枢中,侧卧伸下足、屈上足,以右手摸穴,左手摇撼取之;为足少阳太阳之会。除邪风而利关节,故治中风有殊功。

天枢属足阳明胃经,侠脐中两旁各二寸陷中;乃大肠之募。治下焦虚损有神功。


由是午前卯后,太阴生而疾温;离左酉南,月朔死而速冷。

杨继洲云:此以月生死为期。午前卯后者,辰已二时也。当此之时,太阴月之生也;是故月廓空无泻,宜疾温之。离左酉南者,未申二时也。当此时分,太阴月之死也;是故月廓盈无补,宜速冷之。将一月而比一日也。经云:月生一日一痛,二日二精,至十五日十五蒲,十六日十四,十七日时十三痛,渐退至三十日二。月望已前谓之生,月望已后谓之死;午前谓之生,午后谓之死也。

瘦燕按:午前卯后,为太阴月之生,即辰已二时;故太阴生而疾温,当用温针。离左西南,月朔死而速冷,言未申二时;当此时分,太阴月之死也,当速冷之。

瘦燕又按:子丑寅三时,阳中之少阳,不足为用;午前卯后,乃辰已之时,阳中之老阳,可治万病之虚寒;酉戌亥三时,阴中之老阴,不足生发。离左西南,乃未申之时,阳中之少阴,可治万病之烦躁者。温其虚寒,则针而补之,灸而呵之;止其烦躁,则针而泻之,灸而吹之;以丈夫同室女,妇人比童子治之。


循、扪、弹努,留吸母而坚长。

杨继洲云:循者,用针之后,以手上下循之,使气血往来也;扪者,出针之后,以手扪闭其穴,使气不泄也;弹努者,以手轻弹而补虚也;留吸母者,虚则补其母,须待热至之后,留吸而坚长也。

瘦燕按:此言八法之指法,或补或泻,必当尽其妙。


爪下、伸提,疾呼子而嘘短。

杨继洲云:爪下者,切而下针也。伸提者,施针轻浮豆许日提。疾呼子者,实则泻其子;务待寒至之后,去之速,而嘘且短矣。

瘦燕按:爪下伸提者,谓爪切下针,或伸或提,务使针下轻浮,不取深刺。疾呼子而嘘短者,谓在呼吸倾刻之间疾出针;此即实则泻子法也。


动退、空歇,迎夺右而泻凉;推内进、搓,随济左而补暖。

杨继洲云:动退,以针摇动而退,如气不行,将针伸提而已。空歇,撒手而停针。迎,以针逆而迎。夺,即泻其子也。如心之病,必泻脾子,此言欲泻必施此法也。推内进者,用针推内而入也。搓者,犹如搓线之状,慢慢转针,勿令大紧。随,以针顺而随之。济,济其母也。如心之病必补肝母,此言欲补必用此法也。此乃远刺寒热之法。故凡病热者,先使气至病所,次微微提退豆许,以右旋夺之,得针下寒而止;凡病寒者,先使气至病所,次徐徐进针,以左旋搓提和之,得针下热而止。

瘦燕按:此用针补泻法也。动退空歇,迎夺右而泻凉,此即泻针法也。泻针当用动针退针:动针者以指头摇动;退针者以指后退。空者出针时毋没其孔;歇者针入而停针。迎即泻也。此种针法,能退热,能生凉。推内进搓,随济左而补暖,此即补针法也。推内进者,言用针向内推进。搓者言针如搓线之状,慢慢转针。随者补也。此种针法,能补能暖,去寒疾虚疾,可以见功。


慎之!大患危疾,色脉不顺者莫针。

杨继洲云:慎之者,戒之也。此言有危笃之疾,必观其形色,更察其脉。若相反者,莫与用针;恐劳而无功,反获罪也。

瘦燕按:大患危疾者,言大病危病,病势紧急。面色与脉不顺,此不可针;犯之每令变生倾刻,医者获咎,故日慎之!垂戒深矣。


寒热风阴,饥饱醉劳须切忌。

杨继洲云:此言无针大寒、大热、大风、大阴雨、大饥、大饱、大醉、大劳,凡此之类,决不可用针,实大忌也。

瘦燕按:寒热风阴者,大寒大热大风大阴雨也;饥饱醉劳者,大饥大饱大醉大劳也。凡遇如此境象,不可用针,恐有非常之变也。


望不补而晦不泻;弦不夺而朔不济。

杨继洲云:望,每月十五日也;晦,每月三十日也;弦有止下弦,上弦或初七或初八;下弦或廿二廿三也;朔每月初一日也。凡值此日,不可用针施法也;如暴急之疾,则不拘矣。

瘦燕按:望不补晦不泻,弦不夺朔不济。此言其常;然不必拘泥;一经拘泥,往往失于时机,病势加剧,不可不注意也。


精其心而穷其法,无灸艾而坏其皮。

杨继洲云:此言灸也!勉医者宜专心究其穴法;无误于著艾之功,廉免于犯于禁忌,而坏人之皮肉矣。

瘦燕按:此言艾灸之法,宜谨宜慎;毋滥灸滥播,以烧肌肤,增人痛苦。近有俗师,艾必着肉,取其火力足而功效显,不知伤及皮肤,溃烂不已,痛音呻吟,徒增病苦;无实效也。


正其理而求其原,勉投针而失其位。

杨继洲云:此言针也!勉学者要明针道之理,察病之原;则用针不失其所也。

瘦燕按:正其理而求其原,谓治病当究其原,入针当正其理。若不究理原,勉强投针而失其位,则祸变不测。避灸处和四肢,四十有九;禁刺处除六腧,二十有二。

杨继洲云:禁灸之穴,四十五,更加四肢之井,共四十九也。禁针之穴,二十二;外除六脏之腧也。

瘦燕按:此言禁针禁灸之穴。兹附录歌诀二则,以供参考。

禁针穴歌

禁针穴道要先明:“脑户”“颇会”及“神庭”。“络却”“玉枕”“角孙”穴。“颅息”“承泣”随“承灵”。“神道”“灵台”“膻中”忌。“水分”“神阙”并“会阴”。“横骨”“气冲”“手五里”。“箕门”“承筋”并“青灵”。更加臂上“三阳络”。二十二穴“不可针”。孕妇不宜针“合谷”。“三阴交”内亦同伦。“石门”针灸应须忌,女子终身无妊娠。外有“云门”并“鸠尾”,“缺盆”“客主人”(上关)莫深。“肩井”深时令闷倒,“三里”急补命还平。

禁灸穴歌

禁灸之穴四十五:“承光”“哑门”并“风府”。“天柱”“素谬”“临泣”上。“睛明”“攒竹”“迎香”数。“禾醪”“颧露”“丝竹空”。“头维”“下关”与“脊中”。“肩贞”“心俞”“白环俞”。“天庸”“人迎”共“乳中”。“周荣”“渊液”并“鸠尾”。“腹哀”“少商”“鱼际”同。“经渠”“天府”“中冲”位。“阳关”“阳池”“地五会”。“隐白”“漏谷”“阴陵泉”。“条口”“犊鼻”并“阴市”。“伏兔”“碑关”及“委中”。“殷门”“申脉”“承扶”忌。


昔闻高皇抱疾未痿,李氏刺“巨阙”而后苏;太子暴死为厥,越人针“维”“会”而复醒。“肩井”“曲池”,甄权刺臂痛而复射;“悬钟”“环跳”,华佗刺蹬足而立行。秋夫针“腰俞”,而鬼免沉疗;王纂针交俞,而妖精立出;取“肝俞”与“命门”,使蓄士视秋毫之末;刺“少阳”与“交别”,俾聋夫听夏纳之声。

杨继洲云:此引先师用针,有此立效之功,以励学者用心之诚。

瘦燕按:此言古代针师用针之妙,以为篇末。惟所谓针腰俞而鬼免沉病,针交俞而妖精立出之句,太流入神奇。吾人对此等荒诞之说,不宜置信;当择其可取者取之。

嗟夫!去圣逾远,此道渐坠。或不得意而散其学,或您其能而犯禁忌。愚庸智浅,难契于玄言;至道渊深,得之者有几。偶述斯言,不敢示诸明达者焉,庶几乎童蒙之心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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