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母戊鼎的发展史(国宝司母戊鼎的定名论争)
司母戊大方鼎因为收入了历史教科书,几乎每个中国人都知道,可是关于这个古鼎的命名,大多数人却并不知道。
在故宫工作了50多年的著名青铜文字大家杜廼松老师告诉我: “当时这个大鼎并没有名字,当地村民一直叫它‘马槽鼎’,因为形似马槽;后来又称为‘安阳大鼎’,这是以它的发现地命名的,都是很淳朴的名字”。不过,文物专家给古鼎命名通常都是根据鼎内部的铭文,用鼎主人或者做器者的名字来命名。于是,早期郭沫若先生和范文澜先生都称大鼎为司母戊鼎,这一名称一直沿用了数十年。
然而,近年来围绕着司母戊鼎的名字,却又风波再起。近年来,有学者提出,“司”字应作“后”字解。把“司”改为“后”,实际上是否定了从前把“司”理解为“祭祀”的说法。一些专家认为“后母戊”的“后”字其意义相当于“伟大、了不起、受人尊敬”,与“皇天后土”中的“后”同义。改为“后母戊”,意思相当于:将此鼎献给“敬爱的母亲戊”。
2011年3月底,中国国家博物馆新馆开馆,司母戊鼎亮相时标牌已赫然显示“后母戊鼎”。央视播出后,随即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司”“后”之争也由学界扩展到社会层面,甚至出现了尴尬的情况。中国国家博物馆称“后母戊鼎”,而在其出土地殷墟,国内唯一以文字为主题的国家级博物馆——中国文字博物馆,它的释名仍为“司母戊鼎”。
古鼎定名的众说纷纭让杜廼松深感不安,本着老学人的那种专注和较真的劲头,他决心要把这一个字的事情弄清楚。为此,杜老查找翻阅古书典籍,研究祭祀礼俗,对各时代的古文字进行反复对比,深入考证,终于找到司母戊鼎的“司”字令人信服的证据。杜老的论文今年8月已发表,立即引起了文博考古界的关注。
杜廼松认为,从科学角度分析,大鼎称“司母戊鼎”是准确恰当的。他指出,大鼎铭文字“司”字,按许慎《说文解字》云,其结构“司,从反后”,用通俗语言解释,即“司”字为“后”字的反写。对许慎的解释,如单纯从“司”字的字体建构上看,此说法似无差错。但他在这一名著中,对“司”字的解释仅仅是从字形结构上予以阐释,并未提到“司”字有“后”义,说明了“司”字与“后”字,非同义。“两个字的意义不同,不可以相互为用,不是转注字;两个字音不同,不相近,互相不可假借。”
杜廼松进一步指出,《说文解字》将“后”字与“司”字分别列出,分属“后部”和“司部”。不少资料证明,早期甲骨文、金文中“后”字的写法,一般则写作“毓”, 不写“后”。“毓” 即“后”字,甲骨文与金文有较多的例证。而且,甲骨文、金文的“毓”作“后”时,其义多指先公先王,并没有“王后”的意思。较多资料证明,“司”字非“后”字,从金文资料考察来看,“后”字的写法,要到春秋战国时才出现,战国印玺等沿袭了“后”字的写法。在出土或传世的文物中,“后”字写法的出现,离司母戊鼎的时代殷墟前期相差将近千年。
杜廼松还对古代的祭祀礼仪作了考证。他指出,卜辞有“司室”一辞,“司室”即“祠室”,即宗庙内的祭祀之所宗祠。还指出,对大鼎的“司”字,可以作这样理解,实际上是“祀”或“祠”的简化字,从声韵上看,更贴近于祀字。他认为,大鼎的“司”字,解释成“祀”字更科学、更合理、更准确。“司”字,在音、义上既与“祀”字相通,“司母戊”三字即可直接解释和破译了,即:“祭祀母亲戊”。他提出了这样的疑问:“如果把‘司’字作为‘后’字解,试想儿辈怎能将其父武丁王的配偶在祭器上直接称其为‘后’呢?从典籍看,这也完全不合商周时代严格有序的礼仪制度。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杜廼松认为,从“司母戊”大鼎形体之硕大、铸造之精良、装饰之诡谲、铭文之宏放典雅等特点看,体现了殷商时期高级贵族对祭祀礼仪的重视和隆重程度。他多角度研究考证了大鼎铭文的形音义,大鼎称“司母戊”鼎是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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