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的婚姻幸福故事(嫁入豪门怀孕后丈夫对我百般宠爱)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于因
1
太阳刚落了山,陈婶端着东院里新换下来的衣服从回廊走过,凉风一吹,隐约看见廊下有个白色的影子在晃动。
陈婶步子一绊差点跌一跤,再仔细一看,前面分明是立了个女人,一身白衣白裙,风撩起她的裙摆,离远看真是怪吓人的。
按理说这会儿她该当没看见走人,可眼下陈婶突然就来了心思,张嘴先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声“这不是白小姐嘛,大晚上站在这里吓人,少爷没来你房里歇着?”
女人只是站在那里,并不搭话。她长了一张瓜子脸,眉目秀气,眸子里盛着一汪秋水,略施粉黛,乌黑的发髻上只别了一只青玉发梳,尤衬得她像一朵夜里静静盛开的白莲。
陈婶只是觉得,她不愧是江南女子,水一样的美人,也难怪能让不过娶妻才一年的少爷不管不顾的将她带回来。
看上去柔柔弱弱,谁承想是个狐狸精?
眼见要入秋了,夜里风一阵一阵的,那女人就站在那也不动,陈婶刚准备再说几句刻薄话,远远就看见冲过来一个丫鬟。
“二太太!您怎么在这儿呢?”
丫鬟连忙给女人披上外衣,是女人身边伺候着的丫头兰儿,这丫头平日里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轻易招惹不得,陈婶索性闭了嘴,却见那丫头竟还扭过头瞪了她一眼。
“这里风大,二太太仔细身子,要是着了凉,少爷要心疼的。”
兰儿扶着女人走了,临了还不忘回过头对着陈婶翻了个白眼。
“没教养的丫头!”陈婶气的啐了一口,“左一句太太右一句太太叫给谁听,少爷还没纳她呢,一个乡下丫头,还想攀高枝?”
西院里,白茉垂下眸子,眉间忍不住带上愁容。兰儿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刚才陈婶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话惹得她伤心。
“太太可千万别把那婆子的话当真,谁都看的出来,您可是少爷心尖上的人。”
她双眉颦蹙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兰儿一看她这模样就想说几句话宽慰她,白茉突然问,“少爷回来了吗?”
“没呢。”
白茉望着窗外的月亮,又叹了一口气。
她是春末时来到府上的,没名没分的,连顶轿子都没有,就这么静悄悄的进了门,却在林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那天早上她是被林书恺亲自牵着手进门的。
偌大的林府,深宅大院,仆人成群,却只住了三位主子。林府的老爷前两年病故了,书恺有个弟弟也紧接着意外溺死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个老夫人,去年春天时林书恺才成了亲,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可兰儿说大少爷并不喜欢她。
“大太太疯疯癫癫的,刚来时还好,没几个月就成天摔碟子摔碗的闹着要出走,少爷气急了,将她锁在院子里不准出来。”
白茉的头发又黑又滑,像一块上好的黑缎子,兰儿一下一下的梳着,又说道,“少爷肯定是不喜欢她,要不然也不会把您带回来啊。”
那天众目睽睽之下林书恺牵着她,白茉的手心里都是汗,所有人都在瞧她,四周议论纷纷,她的头几乎要低在地底下了……可那时候林书恺的手握的紧紧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眼神里满是坚毅,好像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她突然就不怕了。她想,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无需害怕,因为有他。
可即使是做妾,林府也未必瞧不上她。
那天她等在院子里,只看见屋里坐着个雍容的老太太,林书恺正说着什么,突然撩开长衫扑通一声跪下。院子里的她也跟着跪下,她想书恺定是求他母亲了,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却愿意为她这么求人,白茉的心里像是着了火,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你跪什么?”
书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把她扶了起来。白茉眼泪汪汪更是我见犹怜了,她通红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他,“老夫人答不答应?”
他笑了一下颇有几分霸道的说了句,“她不答应也得答应。”然后一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又亲昵的说道,“反正我要定你了。”
白茉当时就想,这辈子值了,她何德何能让这一位大少爷为自己这采茶的孤女这样真情真意呢?哪怕老夫人不答应纳妾,她也愿意做个丫头在书恺的身边,就这样伺候他陪伴朝夕也是心满意足的。
于是她便被安置在西院里,老夫人不松口,林书恺不在乎,天天往她这里跑。听说东院住着那位大夫人,她们共同生活在宅子里,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中间隔了这么大的一个林府,始终没有碰到过。
书恺从不提那女人,想是怕白茉听了不高兴。
这天晚上林书恺回来的很迟,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她。外面风那么大,他的身上却没有冷意,暖融融的贴在她的后背上。
“书恺”
她惊呼一声,被他吓了一跳,兰儿早就偷笑着溜走了。
“你这是”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抱着,“吃饭了吗?我让人备点饭菜。”
“吃过了”
林书恺只顾的抱着她蹭了蹭她的脖子,弄得她一阵发痒,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草的清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想我了吗?”
白茉脸红扑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向来害羞,被林书恺恶作剧的捏了捏脸蛋。
两人没说几句话林书恺就动手动脚,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茉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林书恺很少吻她,更没吻过她的嘴唇,可确定关系后每次都是急不可耐抱紧了她,他生的剑眉星目,情动时竟是那样迷人,白茉无奈的笑了笑便由他动作了。
第二天白茉起的晚了,林书恺早就出门去了,他总是很忙,但一回来就扎在她这里。兰儿伺候她起床时仍然在偷笑,白茉也不管她,她知道林书恺沉迷她,她虽然是个乡下丫头,却庆幸生了具好皮囊,想初见时书恺那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言谈有礼,进了林府时却夜夜宿在她的塌上,白茉仍忍不住暗自高兴。
2
吃过饭兰儿陪着她在宅子里溜达,却见一个老仆抱着一盆花走过来。
白色的花一朵朵盛开在翠绿的叶子中间,这真是好大一盆,花儿开的洁白无瑕,骨朵饱满,离得远都闻得见花的香气浓郁。
这是白茉最熟悉不过的花了,是她的名字,茉莉花。
“这花真美!”兰儿赞叹到。
如今是秋天,花期已经过了,也不知这盆花是从哪里弄来的。
“二太太,这定是少爷给您寻来的,少爷可真贴心。”,兰儿很开心,白茉也忍不住脸上挂了笑。
老仆见了她们愣了一下便马上行礼,“白小……二太太,这花儿是今儿个才送来的,还得送到花农那里培育几天,免得北方气候冷了给冻坏了。”
白茉点了点头,老仆便匆匆走了,她的心情大好,兰儿也在一旁叽叽喳喳,“瞧他那慌张样子,估计少爷是想过些天给你个惊喜呢,没想到碰上太太了。”
小时候她家的院子里种满了茉莉花,她从小在这香气中长大,说不上有多喜欢,但是这是最熟悉的东西,她来了北方后也没提过,书恺竟如此细心。
两人聊着天,连平日里一些看不上她的下人一口一个“白小姐”也不怎么在意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处陌生的院门前。
兰儿的脸色一变,想必自己净顾得上说话也没注意,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二太太,我们走吧,这儿偏……”
她的话还没说完院门就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丫鬟,看到两人也是一愣。
兰儿的脸上青白交接,这样的神色让白茉心里有几分猜测。
“这是大太太的院子吧,来了这些天了也没来见见姐姐,今日过来拜访。”
她稳稳当当的说道,两个丫鬟面上皆是一白,似乎没想到她说出这样的话。要是几个月前她一定是不敢的,可是书恺的宠爱如此真实,也许是因为那盆茉莉花,她突然就想登门拜访一下这位大夫人。
白茉直接进去了,兰儿跟在后面想拉又见她走的快,兰儿和那个丫鬟也跟着进来了。
东院却不愧是东院,收拾的十分雅致,虽然已经入秋,院里假山流水,花草树木很有生气,院墙边上种满了一丛丛翠绿的植物,在这样的院子里郁郁葱葱,很是好看。
那丫鬟像是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跑去通报,白茉紧跟着上去,兰儿在一旁小声的劝着,“二太太,咱们回吧。”
她撩起帘子,屋子里很热,有一股浓郁的香味。白茉瞧见这屋子的窗台都是封着的,像是兰儿提到的书恺把她关起来怕她发疯跑出去。
屋里东西满满当当,也不知道堆了多少,绕过绣着端庄仕女图的屏风,白茉瞧见摇椅上坐了个女人。
杏脸桃腮冰肌玉骨,这女人竟是出乎意料的美。到底是林家的大夫人,容貌是不差的。她穿了件绛色的衣裳,发上别了根金钗,袖口处露出洁白的腕子,她正在看书……安安静静的瞧不出她是个疯癫的女人。
丫鬟慌张的对着她说了什么,女人抬头看向白茉,突然之间那张秀丽的脸蛋变得狰狞,书本被她狠狠地扔在地上。女人还没从摇椅上起身,胳膊已经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哔哩啪啦的声音中,刚才美丽的形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茉吓坏了,那女人挣扎着要从摇椅上起来,眼神像是要撕碎了她一样,兰儿眼疾手快的拉起白茉就跑,两人跑出院门时还能听见那女人凶狠的喊叫,“站住!”
一路匆匆回到西院,白茉的脸上还是惧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哎呦!可吓坏我了,大太太又发疯了,二太太,你没事吧?”
白茉摇了摇头。
那样一个美丽的女人,竟然是个疯子,真是可惜了。如果书恺和大夫人没成亲就好了,她从前没来府上时只知道书恺已有妻子,可书恺说想要带她回北方,她当时还非常犹豫,一边对他脸红心跳,一边又不愿作妾……现在看来书恺的日子过得十分难熬,既不喜欢那女人,谁曾想还是个疯的。
果然,这日书恺回来时在屋外好好的训斥了兰儿一顿,怪她把白茉带到了东院,书恺定是担心她不开心。
是了,这林府上上下下肯认真叫她二夫人的就只有兰儿一个,那大夫人虽然是个疯女人,到底是正房太太,府里都把她当女主子,而她又算什么?
白茉的心里突然就多了一股郁气,这使她闷闷不乐,脸上带着愁容,书恺以为她吓到了,好好的安慰了她一晚上。
秋末时白茉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后书恺匆匆赶了回来,他激动的握着白茉的手,“真……真的?”
白茉脸红着点了点头。
林书恺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他激动抱着白茉转了好几圈,又怕伤着她的身子,眼睛通红的摸了摸她的肚皮。
“今天张大夫过来时诊出来的,恭喜少爷了!”兰儿在一旁说。
白茉温柔的摸了摸书恺的脸,“你就要有孩子了。”
书恺点了点头,白茉的嘴唇动了动还是说了,“眼下我们有了孩子……”她的眼睛红了,“旁人说我不要紧,可千万不要骂我的孩子……”
林书恺的书顿了一下思索着什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的对白茉说,“等着我。”
说完转身就走。
她若有所思的摸着肚子,一颗心像被架在了半空中,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她知道书恺是去找老夫人了,从前也就罢了,可她现在有了林家的血脉,老夫人应该不会让这孩子不明不白的出生。
风吹起院里的树叶,她靠在门边上,显得有一些柔弱,高墙大院,庭院深深,这么久了,她好像从来都感觉这大宅子那样陌生。
几天后一个良辰吉日,一身喜服的白茉正式成了林府的二太太。
新婚之夜书恺喝了不少酒,虽然意志模糊,但他十分期待这个孩子,又心疼白茉,坚持不碰她的身子,让她哭笑不得。
烛光下她的嘴唇嫣红,微微的勾了起来,将被子盖在醉倒的书恺的身上,温柔的说道“也对,日子还长着呢。”
她怀孕后林书恺的心情很好,甚至还带她出去逛街。
平日里她成天待在林府也不曾出门,这样繁华的街市她逛的很开心,脸上一路都带着笑。他说要带她做几身衣裳,还笑道林府的二夫人怎么能少的了成箱的衣裳?
店里的掌柜热情的迎上来,将他们领过去,布料看的她眼花缭乱。
“这边这些可都是最好的绸缎,才进的新货。”
在那些布料中,她一眼看中了一匹雪青色白色团花的绸子,正准备上手摸,书恺扯起一块月白色的锦缎,虽然素雅,料子却极好,隐约有银色的丝线夹杂在里面,十分好看。
“这个不错。”
白茉的手便收了回来,书恺一向喜欢她穿这颜色,说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
两人逛完回家,白茉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还没有去祠堂看看呢。”
她既然已经做了林家的媳妇,不管是不是妾,她都想去瞧瞧林家的祖宗,书恺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林家的祠堂十分大,推门进去,里面点满了蜡烛,迎面就是祖宗的牌位,香火气扑面而来。
白茉感觉到心悸,虽然只是木牌,却有一股威严感,她站在那里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大户人家的祠堂果然是不同的,修的这样好,雕花的摆件,鎏金的烛台,一切都标明了林家的底蕴丰厚。
书恺的脸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他略有些严肃的告诉她祠堂的规矩很多,这让白茉觉得他有些郑重其事。
他摸着白茉的肚子,“将来这孩子也是要进祠堂的。”
这样的话却让白茉有些窃喜,她不动声色,认认真真的拜完祖宗,她瞧见满屋子的牌位,明明烛火亮堂,她却感觉到十分压抑,似乎在这里坐满了灵魂,都悄无声息的盯着她。
书恺催着她走,离开前她注意到旁边的一些小牌位只写了一些日期,像是生辰,时间间隔几十年。她刚想问便被书恺拉着走了,便只好作罢。
一场秋风吹过,她院子里的树叶落得精光了。白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真正觉得在林家站稳了脚跟。
3
做了二夫人自然要正式向大夫人请安。虽然书恺不愿意她过去,但那日她还是打扮漂亮准备正式去见见这位大夫人。
她穿上了那日逛街时书恺给他挑的那件月白色的料子做的衣裳,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兰儿不太愿意她去,却被她不咸不淡的瞪了一眼,两人还是去了。
开门的丫鬟仍然是有些犹豫,却最终还是放她进去。
那女人在念诗。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白茉没念过书,不懂她念得是个什么意思,听说女人也是饱读诗书的,她有些不悦,只觉得自己又似乎低了她一等。
丫鬟通报了一声,这次女人很好的控制了自己情绪,想必是不疯了。女人身穿一件雪青色白色团花的衣裳,面上比上次多了些气色,等白茉上前行了礼喊了一句“姐姐”后,她的脸上突然充满了讶异,盯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你有了身孕?”
白茉不自觉的扬起嘴角,摸着肚子,“有几个月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雪青色的身影,还来不及惊呼,她只觉得右脸颊一阵刺骨的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淌到了脖子里。
“啊”
她惊声尖叫,屋子里瞬间混乱不堪,那女人像条野狗一样被人拽着,她死死的盯着白茉的肚子,恨不得上前把她的肚子刨出来。
白茉被兰儿扶起来,屋子里满是哭喊声,疼痛中,白茉知道这哭声中有一个是自己,她一身月白色的衣服上滴上了殷红的血液,红的刺目。
剩下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哭的梨花带雨,右脸颊的位置多一道细细的伤痕,院子里乱成一片。等林书恺回来的时候张大夫已经来过了,她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书恺眼里的疼惜都要溢出来了,心疼的摸着她的肚子,小声的询问着伤口怎么样,又下了死令不许兰儿再带她去见大夫人了。
第二日还为她拿来了药膏,说是用了之后不会留疤,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茉的脸上却有了愁容。她觉得累,林书恺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对她,夜夜哄着她睡,吃喝都十分讲究。
林书恺的生意越来越忙,入冬了,事也多了,有时他怕打扰到她,夜里回来晚了也在旁边的房间睡。他对她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下人再也不叫她“白小姐”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背后骂她狐媚子。
白茉开始做噩梦,总是在夜里惊醒。乱七八糟的梦使她郁郁寡欢,兰儿想方设法的逗她笑,然而林书恺分身乏术,也不能处处都陪着她。
夜里书恺酩酊大醉,是从饭局上回来的,糊里糊涂的说着话,一边痴痴的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
“好孩子,快出来。”
白茉淡淡一笑,“你这么盼着他出来啊?”
“自然”林书恺因为酒气红着脸,孩子气的说道。
“那……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躺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男孩女孩都是一样的……”
白茉眉眼弯弯,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却见这醉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温柔的亲了亲。
“我送你的茉莉你喜不喜欢?”
窗外一阵寒风吹的窗户一声轻响,白茉的脸上突然失了血色,她的手指冰冷,被林书恺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他已经睡过去了。
深夜,她枯坐在床边上,蜡烛已经熄灭了。黑夜里她凝视着林书恺的睡颜,早已泪流满面。
那时她带着斗笠背着个竹篓采茶,遇到一个俊郎的少爷林书恺,他站在晨光里,只一眼,她便已倾心。
他很喜欢茉莉,喜欢她的名字,这样一个大少爷,却总是温柔的叫她的名字。
林书恺念过一句诗“他年我若修花史,列作人间第一香。”那时即使是没读过书的白茉也能明白这句诗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不可救药的沦陷了,她是孤女,有幸被这样一个大少爷看上,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报。
夏天时他不顾一切的要带她回北方,愿意为她一跪,这样的情深,这样的宠爱,谁不动容?
她想天塌了她也要和他在一起,就像戏里唱的那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可如果这一切,掺杂了谎言呢?
他说,她是白莲一样的女子,他喜欢她穿白色,可他从没说过她是茉莉一样的女子。
那天老仆手里抱着的那盆茉莉花她始终是没有见到,她还以为是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冻死了。
真的吗?他这样喜欢茉莉,喜欢她的名字,真的是他喜欢吗?
那大夫人的院里,墙边上种满了翠绿的茉莉花,哪怕在这样冷的天气都长得那么好,想必林府的花农废了很多功夫吧。
因为大夫人喜欢,哪怕让那植物冬天里开出花来也在所不惜。
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他并不喜欢大太太,为什么她的院里布置的如此雅致,假山流水,每一处都看得出设计者的心思。
她的房里堆满了宝物,便是让人看一眼都眼红,上好的家具摆设,哪怕她这种乡下丫头也看得出价格不菲。那房里弥漫的香味,是茉莉花的香味,如此浓郁,如此熟悉,想忘也忘不了。
她穿的是最好的绸缎,是那件她和林书恺在铺子里看到过的雪青色白色团花的绸子……他把最好的都给她,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那些个日夜,他身上沾染的茉莉花香原来是从大夫人的屋子里染到的……
她的嘴边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笑容,一摸脸上满是泪水,早已冰凉了。
他说,不许兰儿再带她去见大夫人……是了,他从不说大夫人的好坏,只说不许她靠近大夫人。
往昔种种,想到遍体发寒。
白茉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掐出了血印子,她不懂,她实在是不懂,为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她一个乡下丫头,他堂堂林家大少爷,万贯家财,要什么没有,弄这么大阵仗骗她这个小丫头?
哪怕是他宠爱大夫人,她有什么资格说一个“不”字?
图什么?
图情深吗?
夜里,她无声的哭泣了,嫉妒充满了她的内心,她恨那个东院的女人。已经入了冬,狂风卷起她院里的落叶,黑暗里她的眼神愈发阴冷,悄无声息的踏着树叶出了院门。
4
人人都说她有水乡女子的温婉,平日里柔柔弱弱,宛若一朵小白莲。
可谁也不知道她能翻过东院院墙不留一点声音。
大夫人的院门锁着,房门却没锁,她很快便推开了。黑暗里那屏风上的仕女图犹如鬼魅,借着从前的记忆,她一步步的走到了那女人的床。
梳妆台上正放着女人戴过的那根金钗,她捏在手里,慢慢的靠近。
床上没有拉幔帐,她就那样安稳的沉睡着,微弱的光透过窗子照在女人的脸上,那样美丽……美丽的让人发狂。
白茉的胳膊高高举起,越迟迟没有落下。
床上女人的眼睛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睁开了。
莞尔一笑,让人遍体发寒。
“我就知道你要来。”
一只手掐出白茉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取走了那根金钗。
白茉心里的恐慌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害怕,是了,她害怕。可她不能尖叫,只能任由女人一点一点把她拉了过来。
“怎么?平日里你的气焰不是很大吗?怎么怕成这样?”
女人坐了起来,拉着她也坐下。白茉满头的疑问,却见女人又盯上了她的肚子。
黑暗中,女人笑的鬼里鬼气。
“你去过祠堂吗?”她突然问她。
白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眼底的恐慌又多了几分。
女人微微靠近,她的脸上满是诡异的神色,看的人心里发毛。
“那你知道吗?这林府,可都是鬼?”
白茉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咽了口口水,身体忍不住发抖。正想离开,却被女人死死的箍住了手腕,她的力气那样大,她甚至都不能挣脱。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她又冷冰冰的笑了,“这府里有鬼,鬼是谁?鬼就是人,人就是鬼!”
“你看到了吧?祠堂里那些写着生辰的小牌位……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贴到我耳边,一阵冷笑:“小心你的宝贝丈夫。”(作品名:《茉莉香》,作者:于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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