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对阅读能力的影响(从纸读)

作者:杨凤(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默读对阅读能力的影响?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默读对阅读能力的影响(从纸读)

默读对阅读能力的影响

作者:杨凤(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阅读伴随着人的成长,也见证着时代的进步。近年来,通过移动智能终端接受融媒传播的数字化服务,有声阅读快速成为互联网和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下的全民阅读新形态。数据显示,2021年中国有声行业市场活跃用户规模已达8亿人次,相比于2020年的5.7亿人次,其增长速度、增长规模令人惊叹。

数字阅读形态催生的有声阅读,已经让我们从“纸读”历经“屏读”,走进了最新的“听读”模式。这种模式不是简单地以“耳”代“目”,而是在互联网和数字技术进步中,对“耳”“目”分割带来的阅读障碍的渐进破除,是二维文字语言阅读重新与一维有声语言传播优势相叠加,从而向三维视听语言跃进的一个阶段。

下一步,随着无障碍移动互联、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技术应用场景不断拓展,媒介融合形态持续演进,可以预见,数字阅读即将进入更加先进和鲜活的三维形态,从数字化有声阅读进一步走向沉浸化的视听阅读。信息化时代的“书香中国”正在走来。面对这一发展趋势,当下的智慧图书馆、网络书店、数字出版、有声内容行业等数字阅读服务提供者,有必要主动适应并积极作为,努力推动数字阅读新形态下的全民阅读蓬勃发展。

《2021年度中国数字阅读报告》显示,2021年中国数字阅读产业总体规模达415.7亿元,增长率达18.23%。图为在第八届数字阅读年会上,读者体验全景沉浸式阅读。资料图片

用耳朵完成“阅读”,丰富人们的阅读需求

通过文字语言获取信息的传统阅读形态,完成了人类第一次阅读转型,即从原始有声语言的一维线性传播,到文字符号系统的二维平面传播。这一阅读转型,解决了原始有声语言传播的主体伴随性和转瞬即逝性的限制,拓展了阅读者在接受信息过程中的主动控制和调节权限,并形成了成熟完备的社会文化规约。这是社会文化行为划时代的进步,其根本原因在于传播语言和传媒技术的进步。但是,伴随着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不断发展,近些年来,原本已经归入小众化、只针对少数阅读功能障碍人群的有声读物,再一次回归大众视野,形成了“听读”的有声阅读新景观。人们可以更加自由地利用碎片化时间,用耳朵完成“阅读”,这为人们的阅读行为提供了便利,也丰富了人们的阅读需求。

表面看来,数字化的有声阅读最大特点是解放眼睛、回归耳朵,重新让人们以“耳”代“目”,但本质上,有声阅读与原始有声语言传播存在根本区别。通过移动互联和数字技术,有声阅读保留了文字符号系统赋予阅读者的大部分控制和调节主动权,如反复阅读、选择自主、快慢自主、时空自由等,甚至在主观意愿下,还可以进行跳跃、摘要、文字与声音转换,同时又将有声语言的情感温度、互动交流、现场感等特征优势重新接纳进来。因此,有声阅读并非从文字符号系统的二维平面传播,倒退回有声语言的一维线性传播,而恰恰是数字阅读形态对自身功能的一次重要拓展,是互联网和数字技术推动阅读在数字空间的继续延伸,是未来人类阅读行为不再因媒介技术限制而“耳”“目”分割的发展雏形。

之所以说是“雏形”,是因为当下的有声阅读,还不能完整充分地整合一维线性有声传播和二维平面文字语言传播的全部优长特征,还没有充分展现出三维视听阅读形态的立体传播样貌和优势。面对文字语言阅读模式下伴随的深度理解、逻辑分析、理性建构空间,视线扫描对重要信息的敏感反应、随时聚焦,目前的有声阅读模式还不能很好地提供需求解决方案和对应功能设计。但是,随着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迭代升级和应用拓展,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些问题得以深入解决的可能。

信息化时代的视听阅读,可能成为未来占据先导地位的阅读新形态

当下,互联网和数字技术正迎来迭代升级后群聚效应的又一轮爆发。无障碍移动互联、虚拟现实、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应用的聚合发展,已经是可预见的前景,其带来的将是数字媒介形态从二维到三维的全面融合和升级。新的数字媒介形态可以轻松解决有声阅读对视觉的屏蔽,也可以充分解放文字阅读和传统视图对传播多样性和开放性的压缩,它的立体性和多向度,将是对一维有声语言传播和二维文字语言传播各自优势的充分融合。这为既有的屏幕阅读、移动阅读、有声阅读等各种传统互联网视听模式下的数字阅读服务,带来全面整合的重大契机。

实际上,在这之前,既有的数字阅读已经在不断尝试,努力推出一些带有三维空间特征的服务体验,诸如虚拟场景、互动绘本、交互阅读、立体阅读、共创图书等具有某些开放性与动态性的全新产品,只是限于媒介融合形态尚欠成熟,这些阅读服务基本上处于小众化的应用探索,功能相对简单,体验感不足,难以在大众层面进行普及推广。然而,面对新一轮的互联网和数字技术应用迭代,这些功能融合与应用创新,必将迅速补齐短板,加快适配需求,其服务体验必然以更加舒适、便捷、贴合实际需求和人们接受习惯的方式出现。那么,这些小众化探索也就具备了向大众化普及的条件,直至成为全民阅读的新形态。

或许,文字阅读经由数字化服务的有声阅读,最终走向信息化时代的视听阅读,可能成为未来占据先导地位的阅读新形态。当然,这一进程并不意味着传统阅读方式的退出,正如有声语言传播在经历几千年文字语言传播过程后并未消失,每一种新的阅读形态出现,与原有形态不是单纯替代关系,而是彼此叠加融合的关系。也正是这种叠加融合下的阅读变革,将给行业带来新的发展前景。

未来的人工智能可能成为人格化的“阅读服务员”,图书馆可能具有“游戏化”意味

未来,互联网与数字技术迭代升级后的应用场景与现实融通,究竟能产生怎样的激发效应和赋能效果,我们还不得而知。但就阅读而言,我们不妨暂且设想一二。

三维数字媒介形态可以创设虚拟原生应用场景,也可以开发虚拟孪生应用场景。未来的数字图书馆、网上书店等阅读服务提供者,完全可以实现虚拟场景化应用,乃至与现实场馆融通;未来的读者,则可以随时随地以视听全感官接受模式进入阅读场景,从传统意义上的互联网视听体验跨入三维沉浸模式下的视听体验;未来的人工智能,可能成为人格化的“图书管理员”“阅读服务员”,提供面对面、一对一、全天候的交互服务……这些都将是可以广泛普及的服务应用模式,能够提升人们的日常阅读体验。

而更加深刻的变化则在于未来的“图书”本身。未来数字媒介形态带来的视听融合沉浸式阅读,不仅仅是对阅读环境而言,更是对阅读行为本身而言。基于外围服务的应用场景想象,远未触及三维视听阅读形态的核心特征。三维视听阅读是对信息的综合感官接受方式,“沉浸”不仅仅是虚拟应用场景带来的环境沉浸,更多的是在有声语言、文字语言、视觉语言诸形态同时并存或自由即时切换,乃至与内容信息发生高复杂度、高拟真化的交互行为中,所带来的内容沉浸,人类阅读行为有史以来一直存在的“耳”“目”分割,至此将消失。这种沉浸感受,之前只能通过人的阅读想象在个体脑海中实现,未来却可以通过科技转化,在数字媒介形态下的虚拟时空中具现,成为“真实”的、可感、可听、可视、可触、可塑的“信息体”。

阅读形态对内容生产和服务模式必然具有重塑和再造作用。我们仍以图书馆和数字阅读内容服务提供者为例。未来的图书馆或许将在数字图书馆、移动图书馆、智慧图书馆、虚拟图书馆等一系列技术应用充分发展之后,整合为一种具有“游戏化”意味的图书馆,服务方向不仅在于进行“馆”的数字化场景设置,更在于开发“书”的数字化阅读方式,在于如何充分利用三维数字媒介形态的阅读体验,打造全新服务内容,而不是将传统业务模式简单搬进虚拟环境。同样,视听阅读形态下的“图书”应该如何生产,其作者是否将从个体为主转换为群体、团队为主,抑或加入人工智能手段,我们尚难以测度。但作为雏形的有声阅读内容生产,当下可见的生产模式已经迥异于传统文字图书,这不能不让我们对未来视听阅读的内容生产模式产生丰富的想象。

总体而言,互联网与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正驱动数字阅读加速走向新形态,一个全新的阅读时代正向我们走来。届时,人们将能够在虚拟与现实融通的无限制时空内,回到全感官传播场景,使阅读克服单一感官接受所造成的各类时空障碍、符号障碍和体验障碍,甚至新的阅读形态,亦会反向催化和规约未来数字空间的社交、传播、内容服务等社会行为和文化形态,这将是未来数字社会的重要建构力量。

当然,无论未来的数字阅读走向何处,传统的纸质阅读都会相随相伴。人类历史上每一种阅读方式、阅读形态,都有其独特价值与意味,都有其不可替代的体验与感受。未来的阅读社会,必然是不同阅读形态相互叠加下的学习型社会;未来的“书香中国”,将呈现数智赋能与纸韵墨香相互辉映下的全民阅读氛围。不同阅读方式的价值与特征,只会在数字阅读新形态不断生成、不断融入的进程中,愈加鲜明突出、意味隽永。

《光明日报》( 2022年05月08日12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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