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妩媚温柔(袭人犹存)

作者:姬健康

说实话,这里的红学文章,都是为那些迷茫中或求知中的红学爱好者而作的,不为任何索隐、猜谜者所左右,实事求是,拨乱反正。

笔者曾在多篇文章中指出,《红楼梦》里的人名,多出于洪昇戏文及唐朝开元天宝遗事。比如绝对主角宝、黛、钗三人组,宝玉生来含玉,史上日常含玉者唯杨玉环,王裕仁《开元天宝遗事·含玉咽津》记其事,且明皇拥贵妃如得至宝,作《得宝子》歌之,故名“宝玉”;黛玉别称“颦颦”,谁能说不出之于《长生殿·絮阁》“你慢将眉黛颦”?宝钗名出李杨爱情信物“金钗钿合”,别无他解。正所谓“六宫此夜含颦望,明日争传《得宝歌》”(《长生殿·定情》)。

再比如:

元春,通常呼“元妃”,请看“元妃获嘉俪”(洪诗《 寄内》),词义不同,文字一样。

探春,《开元天宝遗事·探春》条记“都人士女,......为探春之宴。”《长生殿·禊游》则唱“蒙天宠,特敕共探江春”

惜春“闲步寻芳惜好春”(《长生殿·弹词》)。

湘云“楚雨湘云塞雁飞”(《四婵娟·咏雪》)。

鸳鸯“重重金殿宿鸳鸯”(《长生殿·定情》),《长生殿》写“鸳鸯”不少于数十次。

彩云“化飞空彩云 ,化飞空彩云”(《长生殿·尸解》)。

晴雯"且喜天色晴霁"(《长生殿·私祭》),有人会说,这是"霁"不是"雯",请看晴雯判词:"霁月难逢,彩云易散",不仅点“霁”,而"雯"的本义就是"彩云"(查看"百度百科")。

岫烟“数重远岫烟中出”(洪诗《舟出秦淮登燕子矶》),“远岫烟难辩”(洪诗《 山阁晓望》)。

金钏、玉钏,大白话就是金环、玉环,如果非要文字一样,请看“罗袖呈金钏”(《四婵娟·咏雪》)。

红玉,也姓林,后改名小红,实际上不是犯了宝黛名讳,而是重了杨玉环专属之称:“爱他红玉一团”(《长生殿·春睡》)。

碧痕,专职侍浴,请看贵妃出浴的唱词:“绰约腰身漾碧漪,一痕酥透双蓓蕾。”(《长生殿·窥浴》)。

绮霰,典出谢朓“余霞散成绮”,《长生殿·定情》唱成“余霞散绮”,为掩人耳目,散上加雨。

春纤“春纤十个雷槌”(《长生殿·窥浴》),“谩道是春纤拈去水无痕”(《四婵娟·咏雪》)。

玻璃“只这满注玻璃愁量浅”(《四婵娟·咏雪》)。

秋桐,典出《长恨歌》"秋雨梧桐叶落时",是《长生殿》素材的主要来源。

紫鹃,原名“鹦哥”,名出杨贵妃唯一宠物“鹦哥”:“原来是鹦哥弄巧言”(《长生殿·夜怨》);后改名紫鹃,典出“杜鹃啼血”,洪昇在《长生殿》里反复将此典与贵妃之死比肩,请看:“哀猿断肠,子规叫血”(《长生殿·闻铃》)、“肠断杀数声杜宇”(《长生殿·哭像》)、“离南京(当时的成都)不听鹃啼”(《长生殿·见月》)、“致使得娇怯怯游魂逐杜鹃”(《长生殿·觅魂》)、“断魂随杜鹃”(《长生殿·重圆》)。可见洪昇对“杜鹃啼血” 的关注。

雪雁,黛玉从苏州家里带来的贴身丫鬟,名出杨贵妃宠物“鹦哥”的名字“雪衣”(雁、衣谐音,吴音更近):“枉了雪衣提唱”(《长生殿·私祭》)。“鹦哥”和“雪衣”,一分为二,黛玉身边最忠实的伙伴,却从杨贵妃身边而来。

袭人,原名“珍珠”,名出唐明皇赐给梅妃的珍珠:“何必珍珠慰寂寥......把珍珠暗里传”(《长生殿·夜怨》);后改名“袭人”:“但只有芳香四散袭人裾也啰”(《长生殿·改葬》)。

以上这些事实,也许你们不信,全是巧合,洪昇写得,曹雪芹也写得,你们心中的那位也写得。好吧,下面我们来谈谈这位人物,在《红楼梦》全书中惊鸿一瞥,真若洛神般“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二、三百年来亿万读者“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猜测、寻觅她去了哪里?她只在第五回里出现了一次:

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丫鬟为伴.秦氏便分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袭人妩媚温柔(袭人犹存)(1)

第5回 贾宝玉神游太虚境

媚人,与袭人齐名,位列晴雯、麝月之前,可见其在贾府丫鬟中的地位之重。蹊跷的是,媚人仅此留名,随即渺无踪影。“袭人”犹存,“媚人”安在?

要知道媚人为何消失,又去了哪里,首先就要弄清媚人名字的出处。查遍历史上赋予“媚人”神态和名号者,只有一人,就是唐明皇的宠伎念奴,天宝年间著名歌伎,宫伎中第一,传著名词牌《念奴娇》因她而起,元稹《连昌宫词》等多部史书载其事。除了唱歌,念奴名声在外的就是颜值,所以王仁裕在撰写《开元天宝遗事》念奴条时用了“眼色媚人”为副标题:

念奴者,有姿色,善歌唱,未尝一日离帝左右。每执板当席顾眄,帝谓妃子曰:“此女妖丽,眼色媚人。”

袭人妩媚温柔(袭人犹存)(2)

念奴造像

在《长生殿》里,“媚人”的念奴成了一日不离杨贵妃左右的贴身宫女,五十出戏里近一半有她的身影,是《长生殿》的重要角色。杨贵妃死后,念奴和另一宫女永新出家当了女道士,并在中秋节这天为旦角杨贵妃演了一出《私祭》:

倒忘了今日是清明佳节哩。......就把一陌纸钱,一杯清茗,遥望长安哭奠一番。

无独有偶,也是中秋节这天,大观园里也上演了一出私祭:

可巧之日乃是清明之日,贾琏已备下年例祭祀。

贾府祭祀被作者一笔带过,浓抹重彩描写的是戏中演小生的藕官为死去的旦角菂官在大观园里私祭:在山石后哭着烧纸钱,被婆子抓住要告发,宝玉恰巧路过救了藕官。宝玉从芳官处知道了藕官私祭的缘由,还让芳官传话,以后不用烧纸钱,“随便有清茶便供一钟茶”,诚心即可。

当然,媚人是不是转化为藕官、芳官等人,或与菂官一样早夭,我们不能妄测。但中国历史上“媚人即念奴”, 既是典故,也是文人中的共识。作者无法让其一直在大观园里与袭人般耀眼存在,只能让她灵光一现,不然作者的身影太过显著,昭然若揭。她不似“雪衣"换"雁"掩人耳目,可迷惑读者。媚人的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作者有意只让其雁过留痕,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作者并不想完全抹去自己的痕迹;二是由后来的删改者刻意删去,怕看官猜出作者真人。“媚人即念奴”,我们还可以用宋代诗人刘景翔的一首词《念奴娇·瑞香》来加以证明:

甚情幻化,似流酥围暖,酣春娇寐。不数锦篝烘古篆,沁入屏山沈水。笑吐丁香,紫绡衬粉,房列还同蒂。翠球移影,媚人清晓风细。......

此阕用的是《念奴娇》词牌,借鉴了“媚人”典故,还出现了宝玉房中另一丫鬟“紫绡”(《长生殿·舞盘》称“红绡”:“爱他浓染红绡”。红绡、紫绡都是白居易的歌女,见《小庭亦有月》)的身影。后代文人词牌和典故的引用,再次证明了“媚人即念奴”的共识。袭人、媚人同时同地齐齐出现,也恰恰证明了这两个人名共同来源于《长生殿》故事。曹雪芹们有什么理由对唐朝的歌伎念奴念念不忘?“媚人”的闪现难道不是洪昇著作权人的铁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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