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的打工故事（为啥一个瓦匠要开瓢自己脑瓜子）

作者 王智君

背景：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聚集在城市的中心地带，或者城乡结合部的地方，穿戴破旧，满脸灰尘，闲暇时吹牛皮、打扑克；一旦看见有人来找他们干活了，呼啦一下把来人围住，生怕自己不被待见。

他们是进城干零活儿的农民工，是最底层的劳动者，人们习惯称呼他们是“站大岗的”，他们的生存状态让人感叹，让人怜悯，更让人唏嘘。

雇主何师傅住在市政府附近的H楼。

今年的4月份，他偶然看见自家一楼车库窗台下面的瓷砖蹦一块，他琢磨弄一弄，要不来人看见怪坷碜的。

到了何师傅家，孙瓦匠看了看现场说：“这活儿不好干，咋说也得100元。”

何师傅说：“你别认为我不懂行，贴瓷砖我明白，盖楼的，还高空呢，一平方才20多块钱。”

孙瓦匠说：“那你这还得把蹦瓷的刨下来呢？”

刘瓦匠显得挺实在：“你这活儿虽不多，可是窝工，你看着给个价。”

最后商量妥——50块钱。

孙瓦匠嫌刘瓦匠插嘴了，对何师傅说：“到晌午了，你去买一一样颜色的瓷砖，我们俩去吃点饭，下午来干。”

何师傅趁中午时间，把料备好了，到了下午，干等俩瓦匠也不来，急得团团转。

一直到下午3点，他才看到孙瓦匠和刘瓦匠喝得满脸通红，晃晃荡荡地来了。

何师傅担心的问：“你俩喝这么多，还能干活儿吗？”

刘瓦匠满嘴酒气：“俩人才喝三袋儿老白干，不到3斤。要是没你这点活儿，每个人两袋儿不闪腰不岔气儿。”

何师傅说：“你们看到没，要换瓷砖的上边是大理石窗台板，稍不注意就能给碰坏了，还是明天醒完酒再干吧。”

孙瓦匠强睁开迷糊的双眼，很不是心思地说：“瞧不起谁呀？耗子腰疼——多大点事儿？别看我眼睛睁不开，我锤子有准。”

刘瓦匠也帮着遛缝：“放心吧，我们干瓦匠活儿都干大半辈子了，闭着眼也能把你这点活儿干好。”

无奈，何师傅只得认真地说：“干可是干，弄坏了窗台板你们得赔。”

俩瓦匠一个晃荡着脑瓜子，一个拍着胸脯，几乎异口同声：“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该干啥干啥去。”

何师傅出门办点事儿回来，看到俩瓦匠闷头不语，感觉不对劲，到近前一看：好好的大理石窗台板裂了一道大纹，还缺了一块“肉”，心疼得直埋怨。

俩瓦匠还是一声不吭。

何师傅说：“我可有话在先，弄坏窗台板得赔，换瓷砖的50块钱我给你们，咱们一码是一码。”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俩瓦匠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可怜的样子。

孙瓦匠说：“我老妈买药，孩子上学都没钱哪，咋赔你呀！”

刘瓦匠说：“我们工钱不要了，算帮工不行吗？”

换窗台的大理石板，不算工钱，买料少说也得200块。“站大岗的”不容易，何师傅理解，虽说不能硬让他俩赔，可心里真是很生气，于是，故意难为他俩：“哭解决不了问题，关键的是需要往出掏钱。”

听完这话，孙瓦匠抡起锤子就往自己的脑瓜子上砸：“我不活了，我就死在这。”

何师傅看不下眼儿了，上前进行了阻止。

刘瓦匠狂扇自己耳光：“我也不活了，一会儿去买点农药喝了！”

何师傅转身劝刘瓦匠……

实在没招了，何师傅大发善心，不仅没让俩瓦匠赔窗台板，还把工钱给了他俩。

俩瓦匠临走的时候，何师傅再三告诫：以后干活儿，千万少喝酒。

俩瓦匠发誓：以后再喝酒误事，就是大姑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