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

▎文:无为

▎图:来自网络

凌晨一点多,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里应该是监护室,四周静悄悄的,泛白的灯光照在雪白的墙壁上,映衬得四周更加地静谧。

神智逐渐清醒的我尝试着在记忆的深处搜索:麻醉师嘴上边拉着家常边将麻药推进了我的手臂,一股凉意顺着血管钻进我的身体;一个面罩样的东西扣在我的面孔上方,我挣扎着说了句:“头有点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1)

​后来才知道,手术从昨天下午一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

全麻的药劲似乎在渐渐散去,从手术室转移到监护室的我在医生的呼唤中醒来。

眼前渐渐清晰的是舒主任口罩上方微笑着的眼睛和磁性的男中音:“感觉怎么样,放心吧,手术很顺利,您好好休息……”

病床上的我,眨了几次眼睛,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把脑袋和四肢动了动。

左手手背上是术前埋下的留置针,右手手背上插着术中的液体,指头上夹着指脉氧,前边是导尿管,后背是刀口和引流管,胸前有心电图乱七八糟的电线,鼻孔中插着氧气,两条小腿和脚上套着预防血栓的弹力长筒袜,可谓是五花大绑!

我尝试着轻轻地挪动一下身子,疼痛便隐隐地从后背的刀口处传来。

我只能保持侧卧姿势,时间稍长,半边身子酸麻胀痛,髋骨、肋骨硌得难受。​

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2)

难受,躯干和四肢都受到了限制,想动不敢动,能动的似乎只有脖子和眼睛。

“翻身,我得翻身……”此时的脑袋中只有这唯一的想法。

诺大的监护室,两排病床,中间有个过道,大概有二十多个病人。一个值班护士,许久才从眼前晃过一次。

我运足了中气,终于喊住了护士:“美女,我想翻身。”

护士掀着我的半边身子,面对我的痛苦的呻吟,顿时也感觉无从下手,也不忍下手,情急之下,她只得又去叫来另外一个护士,在我们三个人的配合下,我深吸了几口气,咬紧牙关,终于从这边翻到了另一边,身后的刀口也在所难免地经历了一次身体的碾压。

其实,一次翻身,也就是好受十几分钟,之后又是同样的身体另一侧的酸疼和煎熬。

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3)

​深更半夜,不忍心(不好意思)总麻烦护士帮自己翻身,所以,就只能忍着。

整个监护室,有生气的好像只有灯光和钟表,钟表挂了好几个,无论侧身到哪里,哪里都能看见钟表,也许是有意为之,就是让痛苦中的病人随时都能感受到时间在运动,生命在运动。

哦,还有那悬挂在空中的输液瓶子,不知疲倦地向我的身体里输送着不知名的液体,一滴,又一滴。

时间像灌了铅的腿,怎么也迈不动步子,我眨了无数次眼睛,扭了多少次脖子,它似乎才走了一点点。

想让自己睡去,却无法睡着,也许是麻醉后的兴奋,脑袋里既思绪万千,又杂乱无章。

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4)

​时钟走到两点多,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再等半个小时,我一定再翻一次身!”

有了目标,就有了盼头,等,隔一会看一下钟表,时间还在走着,在走就有希望。

手机也不在身边,监护室不允许带手机进来,手术前已经将手机交给外面的家属了。手机若在,看会儿抖音也能打发一下这等待中的漫漫长夜。

终于,两个护士又帮我翻了一下身,深吸一口气,让身子快速从刀口上碾压过去,然后长长地舒一口气,接下来,又继续迎接漫长的酸痛和等待!

时间,像灌了铅的腿!

钟表才走到四点多……​

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是)(5)

罗大佑的《童年》中唱到: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但此时的我,却是:等待着翻身,等待着天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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