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写给自己的书信(如果手写一封信)
书信来往之间因延迟所造成的时间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发菌时间之微妙差可比拟。 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意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觉。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你有多久没有写信了?你有多久没有收到信了? 还有多少人记得写信?如果手写一封信,你最想写给谁?
高速信息化的时代,我们使用电话、短信、微信、QQ、微博⋯⋯交流变得越来越容易,直观、快速,指尖敲打、语音发送,视频链接,不给时间思考,不用停留。
在信息无限爆炸、平均注意力只能集中八秒的碎片化时代,生活看似繁花似锦,忙碌又充实;我们停不下来,眼花缭乱,但充实过后,又感觉几年如一日,焦虑、疲惫,我们想要慢下来。
有一个节目《见字如面》,明星朗读书信的节目,勾起了我们对书信的怀念,激发了我们对那个什么都慢的时代的留恋。
一封信,重温一遍历史,在书信消亡的年代,领略书信里的情感,了解书信背后的历史,让我们在书信里与历史相见,在书信里重新认识爱情、亲情、友情,重新认识自己。
书信----重温那段温暖的记忆
我认为每个人的家里都应该留有几封以前的书信,用来怀念过往。
前阵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叠以前的书信。
妈妈寄给当时刚结婚的我们,叮嘱了一些生活技能和小常识,以及新婚相处的注意事项,嘱咐我要好好过日子;
同学加闺蜜寄来的明信片,祝福生日快乐并埋怨我信写的太少;
一个在北京旅游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姐,因相互帮忙拍了照片,后来给我寄来了照片和短信;
爱人寄给我的在那些两地相守的日子的思念、关怀。
孩子寄给我的歪歪扭扭的想念和问候,都清楚的留在了字里行间,那一封封白字黑字的信件,记载着过去的温暖回忆。
看着这一封封信件,那些已经被忘怀的记忆瞬间又重新回到眼前。
记得那时候为了弥补不能和孩子在一起的缺憾。在孩子上学以后,我买了好看的卡通信纸和信封,每月给孩子写一封信,在信里给孩子讲一个故事,然后孩子看了故事给我回信。
在寄信、等信、看信中体会生活的幸福,只是坚持的时间不长,有点遗憾。
我和儿子至今都保留着那些信件,成为孩子成长过程中彼此温暖珍贵的记忆。
书信---记载着时代的印记
一个人开始写信,应该是和离别或爱情有关。
在那个交通、通讯都很不发达的年代,书信是当时唯一的载体和工具。
书信的往来也是很慢,一张8分钱的邮票带着亲人的思念和牵挂,跨越千山万水来到彼此的身边。
给那些只身在外打拼人带去了力量,给留守在家的人带去了安心,生活便不再难熬。
我出生在青海西部的一个叫大柴旦的镇子,那个地方的历史大概是从50年代开始的,在那居住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我的父母也是那个时候集聚到了那里。
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所有对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相互的牵挂和思念,除了两三年见一次面,全部是通过信件来表达的。
那些书信记载了那个时代的生活模样。
我12岁的时候,妈妈回到了家乡,爸爸留在了外地,那时候还没有发达的电话和网络,爸爸和妈妈就靠书信的联系,支撑着这个家。
我妈妈是老师,平常文采就不错,字也写得很漂亮,每一封信都是满满的两页以上,信封沉甸甸的,每一封信我们都要传着看,那都是对我们浓浓的思念和牵挂。
爸爸文化不高,每一次的回信都是哥哥或者我来给妈妈写,写我们的想念,我们的日常。
依靠这些书信,爸妈度过那几年艰辛的日子。厚厚的几百封书信,我妈到现在依然当宝贝保存着。
今天的生活里,已经没有人再用书信的方式表达情感了,生活如此忙碌,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快餐盛行的时代,谁还会一字一画的为爱人、为亲人写一封表达思念的书信,可以书写的大概仅仅只剩下签名了。
书信是兼具个人情感与时代印记,反映着生命中有趣的片段和价值截面。
书信--见证并传递着真爱
云中谁寄锦书来的等待,复古的书信爱情,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下显得弥足珍贵。
1991年,20出头的刘晓华是一位陕西姑娘,崇拜军人,爱好文学。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时代姐妹》杂志上看到一篇诗歌,是一位军人王铁仁写的。
刘晓华带着少女的憧憬和对文学的热爱,给王铁仁写了第一封信,交流文学、畅谈人生.......,至此开始了长达13年的书信往来。
当时王铁仁在黑龙江参军,两人通过书信相识、相恋、相爱、到组建家庭。
王铁仁是驻守边防的军人,13年间辗转多地,直到2004年两人才得以团聚。期间见面次数只有10次,书信多达580多封,约45万字。
他们把对彼此深深的爱恋,留在了带着邮戳的信封里,盛开在白纸黑字的纸张上,飞进了对方的心里。
那些珍藏的书信见证了他们朴素炽烈的爱情。
手写的信件装入信封,填了地址、贴上邮票,旷日费时投递的书信具有无可磨灭的魔力,对寄件人、收信者双方皆然。
其中的意义便在于“距离”,在于“等待”,等待对方的信件寄达;也等待自己的信件送达对方手中。
这来往之间因延迟所造成的时间差,大抵只有天然酵母的发菌时间之微妙差可比拟。
在这个浮躁的一笑二抱三就炮的世界,那些情话伴随着舒缓的信件,留下了太多的想象之美。
爱,不是快餐,更需要有滋有味的慢慢谈出来,那种感觉,很久违 。
书信---改变人生
每一个落在信纸上的字,都有浓情厚意的力量。
这种力量有的时候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70年代名震台湾的黑社会头目吕代豪,无恶不作。19岁开始坐牢,一直坐到26岁。
1975年圣诞节前后,正在服刑的他突然收到了一位女大学生的来信。
写信的是他后来的妻子陈筱玲,但当时是他一位高中同学的妹妹。
服刑人员接到来信,无疑是一件高兴的事,他就给她回信了。
令他本人一开始也想不到的是,这竟成了他们之间大量通信的开始。
女孩是因为自己的哥哥曾经得到过他的某种好处,为了报答他,也为了试着拯救一颗已经腐朽了的心,她一直坚持了给他写信。
从那时开始,女孩的来信更是雷打不动,最多的时候,几乎是每天一封。
当收到女孩第250封来信的时候,他终于发自内心地将其称之为“天上的信函”。
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心灵的阳光。
在她以后依然不断的来信鼓励中,他借着和两名美国籍罪犯关在一道的机会,向对方学习英语口语;他请求狱方帮自己找来各种书籍,以满足自己如饥似渴的阅读欲望;他主动协助狱方对其他人犯进行思想疏导,以至监狱内部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新秩序。
1979年11月19日,他换上一身洁净的衣服,第一次堂堂正正地跨出了监狱大门。
他的身边带着一只帆布袋,里面装着的,唯有她写给他的500封书信。
后来,他和她结婚了。
而后,他赴美国求学。过了必须经历的若干年之后,他获得了美国教育学博士及神学博士两个学位。
2004年记录他从囚犯到博士传奇人生的自传《收刀入鞘》正式出版。
走向新生的吕代豪,致力于社会服务及公益事业,传播仁爱,助人向善,行迹遍及世界60多个国家和地区,荣获台湾"杰出青年奖"。
吕代豪在监狱的转变,陈筱玲给他写的500封书信,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实,即使将这500封信归集到一起,也不过是一摞份量不会很重的纸片。
然而,这却是一摞具有神奇力量的纸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的力量已经胜过了牢笼、胜过了镣铐。
它能够钻进一个人的心海,并足以使这个人的思想冲破一切桎梏。
海莲·汉芙在《查令十字街84号》中说: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意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察觉。
网络时代有快的好,书信时代有慢的内容值得回味。
高速信息化的时代,我们使用电话、短信、微信、QQ、微博⋯⋯交流变得越来越容易,直观、快速,指尖敲打、语音发送,不给时间思考,不用停留。
终究是没有了写信时铺纸研墨字句斟酌的心境,也少了读到信时或喜或忧彼此牵挂的情怀,真正的交流却变得越来越困难。
以前青葱少年的情书,最开始可能只是一张小纸条,夹在书里,传达出懵懂的喜欢,
这张纸条就是一个最初的见证,被保存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一个爱的见证。
现在的一个短讯、一个留言随着时间,仰或是一段视频,注定是被遗忘的。
那些留在白字黑字的信件上的是思念、关怀和深深的爱,留下的是沉甸甸的故事。
是每当生活寡淡无味时婚姻生活的弥合剂;是友情失联时的报警钟,是记忆过往丢失的记忆本。
在这个一次性横行的世界,分手的情侣、离异的夫妻,当感情断裂的时候,哪怕有一封承载爱情的书信,也不至于恩断情绝的那么快速。
互联网讲究效率,沟通快捷,信息快餐化,文字越少越好,能用表情不用文字,而书信则是一种慢文化。
书信里的文字是用笔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它和在键盘上敲出来的字不同。
靠信件沟通的时代,要付出较高时间成本,所以总会在信中写入更多内容、倾注更多情感,让人看到写信人丰富的内心。
现代化的通信设备,缩短了人们交流的时间,同时也抹杀了辛福感;
但是在时代跨速发展的现在,我们无力留住曾经的书信时代,但更多的遗憾和怀念留在了心理。
用以留住记忆的文字,其力量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被低估的。
你有多久没有写信了?你有多久没有收到信了? 还有多少人记得写信?如果手写一封信,你最想写给谁?
今天的我们,无比怀恋那用书信交流的纯白年代。
书信是那个时代给我们的最珍贵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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