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

破解数百年来《红楼梦》中的那些离奇片段之“也”说(37)

如果说整部红楼梦的男“主人翁”是贾宝玉,那么,他所佩戴的那块“通灵宝玉”就可叫着“主人物”。然而,就是这块贾宝玉时常从不离身的“宝玉”,却就在贾府的怡红院中一次观赏海棠错季开花时稀里糊涂地“弄丢”了。

试问,那“通灵宝玉”——

到底是怎么弄丢的?

又究竟是谁拿走的?

能否真的再找回来?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

书中对于这些问题,似乎没有明确答案,要想回答得较为清楚有相当的难度,其叙述还得引用多段原文,才能顺着小说的思路往下慢慢捋,去拨云见雾,寻觅端倪,以免跳跃太大,误人期望。

请先看第94回《宴海棠贾母赏妖花 失宝玉通灵知奇祸》中的有关描述——

且说那日宝玉本来穿着一裹圆的皮袄在家歇息,因见花开,只管出来看一回,赏一回,叹一回,爱一回的,心中无数悲喜离合,都弄到这株花上去了。忽然听说贾母要来,便去换了一件狐腋箭袖,罩一件元狐腿外褂,出来迎接贾母。匆匆穿换,未将通灵宝玉挂上。及至后来贾母去了,仍旧换衣。袭人见宝玉脖子上没有挂着,便问:“那块玉呢?”宝玉道:“才刚忙乱换衣,摘下来放在炕桌上,我没有带。”袭人回看桌上并没有玉,便向各处找寻,踪影全无,吓得袭人满身冷汗。宝玉道:“不用着急,少不得在屋里的。问他们就知道了。”

一向对宝玉出行都精心照顾从无闪失的袭人,这次居然在自家院内观赏海棠时失了手。这是否与本应在来年三月才开的海棠却在寒冷的冬季就提前开了的妖花有某种关联?那“玉”是在屋里丢的,还是在室外丢的?

宝玉道:“我记得明明放在炕桌上的,你们到底找啊。”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2)

若确认是在屋里丢的,放在了桌子上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整个时间段又没有走远,却就是找不着。太奇怪了!这时候,还是袭人有所拿捏,急而不慌同时又稍显突兀,尤其是一向少言寡语的李纨此时却语出惊人!

袭人道:“头里在这里吃饭的倒先别问去,找不成再惹出些风波来,更不好了。”

李纨急了,说:“这件事不是顽的,我要说句无礼的话了。”众人道:“什么呢?”李纨道:“事情到了这里,也顾不得了。现在园里除了宝玉,都是女人,要求各位姐姐、妹妹、姑娘都要叫跟来的丫头脱了衣服,大家搜一搜。

【416】这分明是一次女性的集体大体检。但这种场面,在当时那种极其封建的社会里,获得官方正式认可的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呢?

唯一答案,只能在选妃时的后宫里。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3)

(红楼梦剧照)

这时,李纨的表字为什么是“宫裁”的寓意就体现出来了:由于亡夫贾珠的特殊身份(爷爷的儿子,其“一病死了就是因此受软暴力欺凌郁闷而早夭——小说中用绳子勒死的寓意,请参见本系列“也说”解读第一篇。其隐写的初露端倪在《红楼梦》第33回:宝玉挨暴打时王夫人念及贾珠,同时王夫人和贾母都反复提及“我们娘儿”的),她一生忍辱负重,平时少言寡语,从不说什么过头的话,不大开玩笑,只是全身心地把儿子贾兰抚养成人,其唯唯诺诺之形就如同受了宫刑裁剪去了势一般,这是其一;第二层意思,就是本回的描写,像是担任了宫内选妃时的仲裁评判之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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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剧照:李纨)

这就是为什么李宫裁,平时形象很“挼”,执起事来却是非常的“狠”!因为原来一直是受夫君“余毒”的封建之害,此时又是履行“宫”事。这也正是平儿先行率表之故。

那些丫头们也都愿意洗净自己。先是平儿起,平儿说道:“打我先搜起。”于是各人自己解怀,李纨一气儿混搜。

【417】凤姐的陪房平儿的首先出列示范,就多少有点平等公正的范儿,有点公平竞争的意味。其实,还有一个谐音暗借嫔儿,在下面的解读中将得到体现,平儿接受检查,就是隐指嫔儿们都接受入宫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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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剧照:平儿)

探春嗔着李纨道:“大嫂子,你也学那起不成材料的样子来了。那个人既偷了去,还肯藏在身上?况且这件东西在家里是宝,到了外头,不知道的是废物,偷他做什么?我想来必是有人使促狭。”

探春的出现,与其说是把丢玉的话题拽了回来,不如说是借题发挥,把隐写的主题又往深层次推进了一步。

已知家里是宝玉,到了外头的废物到底是不是还是那块玉?又是谁在捉弄它,捅了它一竿子,使得贾府上下的一块“宝玉”竟变成了“废物”?

探春又道:“使促狭的只有环儿。……”大家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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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剧照)

贾环道:“他的玉在他身上,看见不看见该问他,怎么问我。捧着他的人多着咧!得了什么不来问我,丢了东西就来问我!”说着,起身就走。众人不好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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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面的解读知道,【418】探春一直是一位独具慧眼、知道内幕的金钗,宝玉经常称她“三妹”,就彷彿有点佛教中“三昧”的觉悟,开明正定,屡得要领,常明真谛。连她都怀疑是自己的亲弟弟贾环做的鬼,多少还是有些可信度的,至少与“他”有某种关联。但细一琢磨,又好像不太可能就准是指他,因为没人见他这回子到过宝玉房中,加之探春称自己弟弟叫“环儿”有点不太符合称谓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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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剧照:贾环)

【419】还有,这个“环儿”从析字角度分析,也有点“一坏儿”的意思,在这事件中也符合这一解读。贾府怀疑到他的身上似乎是有些道理。

这个中间过程使坏的可能是女流丫鬟之辈,也可能是小厮男儿之身!

至于到底是谁?可别轻易下结论。但从他是赵姨娘的儿子这一层关系着手进一步探索。

众人正在胡思乱想,要装点撒谎,只听得赵姨娘的声儿哭着喊着走来说:“你们丢了东西自己不找,怎么叫人背地里拷问环儿。我把环儿带了来,索性交给你们这一起洑上水的,该杀该剐,随你们罢。”说着,将环儿一推说:“你是个贼,快快的招罢!”气得环儿也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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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赵姨娘向来是最会说拽门子话的,一边推脱指责,一边暗讽对方,在还嘴时还时不时抽换一些人物、概念。如此一来,此时此景已另有寓意了,所涉及的话语已经是双关了:

既是在说此贾宝玉所戴的宝玉,也是隐彼“林红玉”(林中红玉)的那“宝玉”了。

这样寻因,与其说是“偷走”,就不如说是“拿掉”了!

她既然推出环儿,就很大程度上就不可能是环儿了,哪有大偷自己跳出来找死的?但在前面的亲姐姐探春又说是环儿时,大家都点头称是。这一家人中话语相互矛盾的呈现,如何判断?是否可取“既是又不是”的折中?其实,再回忆一下第60回送来送去的“硝粉露霜”中的插叙,就可寻找到答案:

可巧又有家中几个小厮——同他侄儿素日相好的——走来问候他的病。内中有一小伙名唤钱槐者,乃系赵姨娘之内侄。他父母现在库上管帐,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因他有些钱势,尚未娶亲,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一心和父母说了,欲娶他为妻。也曾央托中保媒人,再四求告。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虽未明言,却行止中已带出,他父母未敢应允。近日又想往园内去,……怎奈钱槐不得五儿,心中又气又愧,……

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内中有钱槐,便推说不得闲,起身便走了。他哥嫂忙说:“姑妈怎么不吃茶就走?倒难为姑妈记挂。”柳家的因笑道:“只怕里面传饭,再闲了出来瞧侄子罢。”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0)

——怎么突然又把柳家扯进来了?

如对此有疑问又未阅读过前面相关章节的读者,可选择“硝粉露霜”相关篇幅速览。并请注意,【420】这赵姨娘的内侄钱槐,并不是他姑妈柳嫂”上他家去时“正躺着”的那个柳家侄子,而是陪贾环一起上学在贾政家谋事的内侄——“内痔”。

原来,这钱槐隐着“潜坏”的谐音,正是他想与五儿结缘不成反结怨,贾环也利用这个楔隙,再补报所谓“宝玉”之人的一箭之仇。而此处的柳嫂姑妈正是隐指王熙凤的姑妈王夫人

赵姨娘和他与贾府把门的那个小斯内外勾结,让在里头当差的两个姊妹告发了混迹于宫内的“假宝玉(女)”的真相(若一人去检举告发,其可信度不够),参与其中的,既有丫鬟,又有男儿,这才是“环儿”使促狭的由来。

这才有第61回柳嫂从娘家兄弟处拿着茯苓霜回来,门卫小斯让他偷杏儿给吃时的一段意味深长的对话——

“是你舅母姨娘两三个亲戚都管着,怎不和他们要去,倒和我来要。这可是‘仓老鼠和老鸹去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有’”。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1)

(红楼剧照:贾元妃)

这个“飞”,就有隐指“妃”。这就是贾府欲向宫中借着元春索财贪宝。

小厮笑道:“嗳哟哟,没有罢了,说上这些闲话!我看你老以后就用不着我了。就便是姐姐有了好地方,将来更呼唤着的日子多,只要我们多答应他些就有了。”

柳氏听了,笑道:“你这个小猴精,又捣鬼吊白的。你姐姐有什么好地方了?”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2)

这个姐姐已不是柳五儿,而是转指元春(红玉儿)了。

原来,这个柳嫂,就是对王夫人的隐写(以前解读过)。

之所以用主厨的角色柳嫂影射王夫人,正是她在院内山石处与公公私通(烧火狼)生“假猪”,之后又与大伯子在竹林深处私往(偷吃剩饭)产“林中红玉” 假元春。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3)

(红楼梦剧照:冯紫英)

这也是冯紫英向贾府推荐四件洋货中有母珠(是见娘货母猪)的隐写,也是赵姨娘所谓一起洑上水”—— “一帮鸡鸭”之讽!

由此可知,在假元春事件中,真正的坏儿是蜗居在荣府东花园的始作俑者贾赦,而不是环儿,这就是金钏儿挨王夫人一大耳光时所谓的“去东小院拿环哥去”的深层隐写!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4)

柳嫂被叫传饭就是谐音影射王夫人因为元春犯事要被宫里“传唤”!

那小厮笑道:“别哄我了,早已知道了。单是你们有内纤,难道我们就没有内纤不成!我虽在这里听哈,里头却也有两个姊妹成个体统的,什么事瞒了我们。”

【421】原来,写贾宝玉一生下来所衔的那块“”,就是“一落胎胞”的“假宝玉元春。这就是探春的所谓“这件东西在家里是宝,到了外头,不知道的是废物”之隐。

正是由于元春身世不明,资格不正统,然而却通过贾府与她舅舅合谋向宫内塞私货,把元春非法送进宫,只是想借她为贾府王家大捞一笔金银财宝(即小说第一回的所谓“炸供着火——“诈贡座祸的引子)。不料,王夫人与赵姨娘的关系从“嫡庶”之分变“树敌”之嫉,相互之间屡屡结仇后,其死敌赵姨娘撺掇唆使他娘家亲戚裙带,告发了元春,从而使得贾府丢了一块视若命根子的“玉”,让红玉变黑玉,贵妃变水妃——家里是宝,外面是废物。这才是给所谓“贾宝玉”打络子结下的一个“大结”,或者说,是贾宝玉取名的一个根本原由。

这就是丢了玉以后,宝玉本人无所谓,为什么袭人却发出了惊悚之语,而赵姨娘则高兴不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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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剧照:贾宝玉)

这里宝玉倒急了,说道:“都是这劳什子闹事,我也不要他了。你们也不用闹了。环儿一去,必是嚷得满院里都知道了,这可不是闹事了么。”袭人等急得又哭道:“小祖宗,你看这玉丢了没要紧,若是上头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就要粉身碎骨了!”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赵姨娘听见,便得意了这个上头,就已经从贾府里的主人,譬如王夫人、史老太太之流,顶升暗指为宫廷里了。

这也是第87回听林黛玉弹琴时有描写——

妙玉道:“君弦太高了,与无射律只怕不配呢。”

【422】她元春那样的身世,续君之“弦”,念想儿太高了,连打照面的机会都很难得,哪里配得上呢?!

这也是第95回在叙述元妃薨逝前在妙玉扶乩测宝玉下落的双写兼指——

不多时,只见那仙乩疾书道:

噫!来无迹,去无踪,青埂峰下倚古松。欲追寻,山万重,入我门来一笑逢。

书毕,停了乩。岫烟便问请是何仙,妙玉道:“请的是拐仙。”岫烟录了出来,请教妙玉解识。妙玉道:“这个可不能,连我也不懂。

【423】这妙玉的仙乩也是一段双指:一指宝玉,一僧一道领路下凡又归隐大荒山;二隐元春,来时不走光明正道,薨时悄无声息遣送回原籍。怨谁?应找当初拐卖人口的算账去。

妙玉她不是不懂,而是不言罢了。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6)

(红楼梦:真假宝玉)

原来,那大荒山青埂峰下那块石头,非常多的读者都默认为是宝玉所衔的那块玉,其实它是一位女性的化身,就是贾元春(粗蠢——初春)的影射,更有该回的“班姑蔡女”的特别的点化:

班房之姑,菜砧之女。

那所谓的“女娲”补天之石,乃女娃做“天仙配”后补之事,隐写的正是元春做宫妃之隐呢!

【424】那宴海棠的“”的怪笔,是在用“”的飞白暗隐赝海棠怪就怪在本应来年三月前后才开,却在当年十一月就提前开了。特别是:元春虽薨于立春之后,却是在当年旧历的十二月。而此时的十一月、十二月,正好是所谓的寒冬腊月,与海棠冬天开妖花呼应。她逝于立春后的第二天,则是正好应对元春之名、初春之意。提前开放的“骨朵儿”,就是被早开除的“骨堆儿”了。至于为什么用海棠花做写,那是因为李隆基把海棠比作贵妃,这就是在第5回太虚幻境中秦氏房中挂着《海棠春睡图》、盘内盛着被掷伤了的太真乳的木瓜等一系列装饰烘托的预埋铺垫,元春“骨朵儿”的冬春之交,正好像是海棠春睡。

这就是把丢玉和海棠开妖花并在一回里写的原因——

这边宝玉一丢,那头元春就薨逝。

宴海棠提前开就是寓意假元春提前被撵出皇宫。所以元妃死于43岁,本应用“酉年”, 作者却 “犯了”“存年”这一低级“错误”,文笔何其委婉隐蔽!

——都是因为“”的缘故。

【425】所以说,与其追问是谁拿走了宝玉的那块真宝玉,倒不如询问是谁告发了贾府的那块假红玉!

最后拿掉“通灵宝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宫廷,让贾府里被人捧的“通灵宝玉”最终成了“通陵之石”。

这就是在岫烟找妙玉扶乩之前,林之孝家就找人测字了——

一面林之孝家的进来说道:“姑娘们大喜。林之孝测了字回来说,这玉是丢不了的,将来横竖有人送还来的。”众人听了,也都半信半疑,惟有袭人麝月喜欢的了不得。

这玉横竖丢不了有人送回来,就是指元春死后又被遣送回贾府,所以是“袭人射月,蟾宫折桂”,此即姑娘们大喜(元春被大洗)之意。这就是接下去具体拆字者玩弄出的一套把戏说辞。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7)

(当)

探春便问:“测的是什么字?”林之孝家的道:“他的话多,奴才也学不上来,记得是拈了个赏人东西的‘赏’字。那刘铁嘴也不问,便说:‘丢了东西不是?’“李纨道:“这就算好。”林之孝家的道:“他还说,‘賞’字上头一个‘小’字,底下一个‘口’字,这件东西很可嘴里放得,必是个珠子宝石。”众人听了,夸赞道:“真是神仙。往下怎么说?”林之孝家的道:“他说底下‘貝’字,拆开不成一个‘見’字,可不是‘不見’了?因上头拆了‘當’字,叫快到当铺里找去。‘賞’字加一‘人’字,可不是‘償’字?只要找着当铺就有人,有了人便赎了来,可不是偿还了吗。”众人道:“既这么着,就先往左近找起,横竖几个当铺都找遍了,少不得就有了。咱们有了东西,再问人就容易了。”李纨道:“只要东西,那怕不问人都使得。林嫂子,烦你就把测字的话快去告诉二奶奶,回了太太,先叫太太放心。就叫二奶奶快派人查去。”林家的答应了便走。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8)

(偿)

原来,名义上虽说是的,其实是上去的,是有偿(償)的。这很像是迎春嫁予孙家,说是嫁过去,实际上也是亲爹贾赦使了他家的银子之后“当”过去的,只不过,迎春是新扇子,元春是旧扇子。

焙茗在门口和小丫头子说宝玉的玉有了,那小丫头急忙回来告诉宝玉。众人听了,都推着宝玉出去问他,众人在廊下听着。宝玉也觉放心,便走到门口问道:“你那里得了?快拿来。”焙茗道:“拿是拿不来的,还得托人做保去呢。”宝玉道:“你快说是怎么得的,我好叫人取去。”焙茗道:“我在外头知道林爷爷去测字,我就跟了去。我听见说在当铺里找,我没等他说完,便跑到几个当铺里去。我比给他们瞧,有一家便说有。我说给我罢,那铺子里要票子。我说当多少钱,他说三百钱的也有,五百钱的也有。前儿有一个人拿这么一块玉当了三百钱去,今儿又有人也拿了一块玉当了五百钱去。”宝玉不等说完,便道:“你快拿三百五百钱去取了来,我们挑着看是不是。”里头袭人便啐道:“二爷不用理他。

从上面的描写可以读出,原来是什么宝玉,几百钱就能搞定,那“玉”也未免太贱了,一点都不金贵。正因为貌似“高山流水”,优雅至极,实则是太水——“溅”得厉害,弄丢了反而属正常。所以,才从“倍明白之人”说出这番话来。若要问,为什么那么贱呢?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19)

过了些时,竟有人到荣府门上,口称送玉来。家内人们听见,喜欢的了不得,便说:“拿来,我给你回去。”那人便怀内掏出赏格来,指给门上人瞧,“这不是你府上的帖子么,写明送玉来的给银一万两。二太爷,你们这会子瞧我穷,回来我得了银子,就是个财主了。别这么待理不理的。”门上听他话头来得硬,说道:“你到底略给我瞧一瞧,我好给你回去。”那人初倒不肯,后来听人说得有理,便掏出那玉,托在掌中一扬说:“这是不是?”众家人原是在外服役,只知有玉,也不常见,今日才看见这玉的模样儿了。急忙跑到里头,抢头报似的。那日贾政贾赦出门,只有贾琏在家。众人回明,贾琏还细问真不真。门上人口称:“亲眼见过,只是不给奴才,要见主子,一手交银,一手交玉。”贾琏却也喜欢,忙去禀知王夫人,即便回明贾母。把个袭人乐得合掌念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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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剧照:袭人)

贾母并不改口,一叠连声:“快叫琏儿请那人到书房内坐下,将玉取来一看,即便送银。”贾琏依言,请那人进来当客待他,用好言道谢:“要借这玉送到里头,本人见了,谢银分厘不短。”那人只得将一个红绸子包儿送过去。贾琏打开一看,可不是那一块晶莹美玉吗。贾琏素昔原不理论,今日倒要看看,看了半日,上面的字也仿佛认得出来,什么“除邪祟“等字。贾琏看了,喜之不胜,便叫家人伺候,忙忙的送与贾母王夫人认去。

【426】看起来,那块假玉还是有些来头的,连“除邪祟”这些秘密内情字眼都吻合。那位拿假玉索高价换银子的并非等闲之辈,也肯定是一直在道上混的知根知底的人物。那玉虽是假的,但经过行家里手的精心打磨修饰,就连贾琏这样常走江湖之高人也没看出破绽,功夫何以了得!作者以此来隐指是如“蔷薇”“紫藤”一样的“贵人”在玩票、赌棋。

这会子惊动了合家的人,都等着争看。凤姐见贾琏进来,便劈手夺去,不敢先看,送到贾母手里。贾琏笑道:“你这么一点儿事还不叫我献功呢。”贾母打开看时,只见那玉比先前昏暗了好些。一面擦摸,鸳鸯拿上眼镜儿来,戴着一瞧,说:“奇怪,这块玉倒是的,怎么把头里的宝色都没了呢?”王夫人看了一会子,也认不出,便叫凤姐过来看。凤姐看了道:“像倒像,只是颜色不大对。不如叫宝兄弟自己一看就知道了。”袭人在旁也看着未必是那一块,只是盼得的心盛,也不敢说出不像来。凤姐于是从贾母手中接过来,同着袭人拿来给宝玉瞧。这时宝玉正睡着才醒。凤姐告诉道:“你的玉有了。”宝玉睡眼朦胧,接在手里也没瞧,便往地上一撂道:“你们又来哄我了。”说着只是冷笑。凤姐连忙拾起来,道:“这也奇了,怎么你没瞧就知道呢。”宝玉也不答言,只管笑。王夫人也进屋里来了,见他这样,便道:“这不用说了。他那玉原是胎里带来的一种古怪东西,自然他有道理。想来这个必是人见了帖儿照样做的。”大家此时恍然大悟。贾琏在外间屋里听见这话,便说道:“既不是,快拿来给我问问他去,人家这样事,他敢来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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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宝玉与雪宝钗这两宝贝的对比)

原来这宝玉是块假玉,材质颜色都与真玉有出入。可是,像贾宝玉这样的知情人、明眼人、内行人不用细瞧,大概瞟一眼即辨真伪。在此段中,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在面对假玉“献贡”环节中,贾琏甚至还和凤姐争功抢利,是不是和奶奶论中的人物之间还有些类似的矛盾冲突?这也进一步说明,此玉与“红玉”的确有关联。

那人还等着呢,半日不见人来,正在那里心里发虚,只见贾琏气忿走出来了。

刚要说话,只见贾琏冷笑道:“好大胆,我把你这个混帐东西!这里是什么地方儿,你敢来掉鬼!”……那人先自唬的手足无措,见这般势派,知道难逃公道,只得跪下给贾琏碰头,口口声声只叫:“老太爷别生气。是我一时穷极无奈,才想出这个没脸的营生来。那玉是我借钱做的,我也不敢要了,只得孝敬府里的哥儿顽罢。”说毕,又连连磕头。贾琏啐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府里希罕你的那朽不了的浪东西!”

“那人”做贼心虚,最终承认了那玉是“借钱”做的。

好一个“借”字,点睛之笔!

这“府里”通过一番甄别,也戳穿了那块玉是个“浪东西”的真相。如果把这一段做升格处理,就和我们前面的一系列解读高度地吻合起来了。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22)

【427】原来,这“宝玉”,还分两说,像是一落胞胎的双半儿!一半是石头变的帅哥贾宝玉,哪怕也是石头,不管怎么着,也还算是真宝玉;可另一半还隐写着那些洑上水的“金子银子”(不是贾政所生)做出来的假宝玉,竟敢混入宫中,妄图以假充真来换取真宝玉哄骗钱财,您说可恶不可恶?到了如此胆大包天的地步,遭到厄运也只是早晚的事。

拿掉这样的假玉,别说宫廷,即便在民间,也是易如反掌之举,乃社会伦理所不容也!

【428】这就是那玉“可佩可拿”之写,既然“不配”,拿掉就是!

海棠逆时开在“怡红院”,就有元春“遗红”回归贾府之隐。此乃在赏花时“贾宝玉”穿了一身“狐狸皮”套装而且糊里糊涂弄丢了那块玉之因。

这也是妖花开后,元妃即薨的章回布局之安排,也是宝玉穿的是“裹圆”的“狐腋”“ 元狐腿”装束看花之深源,也是一时被捧上天的百之“三五”十五的元宵节之隐。

这也正是甄家仆变贾家奴的最为含蓄的隐写,那甄家的包勇之高大,正是假元妃身份的具化,而包勇之名的奥妙正是元妃薨逝之后从宫中被遣返时的形象——活脱脱一个包裹着蛟绡纱的黑蛹。这才是贾宝玉装着“裹圆”之所指!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23)

(黑蛹:原来却是一位高大上的花姑娘)

原来是贾府院子里树根下有狐狸精在作祟!

即便有“炕桌”——抗捉也不管用,因为还正“备茶”——被查呢。这就是为什么在元妃薨逝时,连太监都在喊她是“假娘娘”!

文中赏海棠时的“看一回,赏一回,叹一回,爱一回”,正是隐写贾元春省亲时,本是喜庆之日却啼啼哭哭急急忙忙夜来夜去,仅一次与娘家见面之后,就永远不能再站着回去了,其根本原因就是其身世不纯却封了妃,最后被圆滚滚地包裹着遣返回家。

至此,贾府的红楼之梦也彻底破灭。这也是之所以元妃省亲时最后点的是《仙缘》《离魂》之隐!

一句话,在贾府里没外人儿的自家院子丢失的那块“通灵宝玉”,与其怪是别人拿了的,不如说是因它质地不佳“不得见人”而作妖自亡的。

——其实,贾宝玉在中举后却直接回到大荒山去的怪异描写,就是在暗影假红玉元春姐姐封妃后遭遣返回娘家。

然而遗憾的是:这之间的悲喜离合,却也因“不合常理”而引发连一些专家也认为《红楼梦》后四十回不是原作的种种猜疑!

宝玉最后一次丢玉(第三十七篇最后到底是谁)(24)

注:本“也说”系列文章,始终敬囿于一百二十回原文,其解读谨以书中叙述为基本线索,前后连贯,环环相扣,篇章之间相互反复印证,不随意妄加揣测,也不与任何明清期间的历史事件相勾连。【】内的数字是阅读提示的连续序号,如有欲了解其概况的读者,请参阅本系列“也说”的首篇:破解数百年来《红楼梦》中的那些离奇片段之“也”说(阅读提示)

(待发:第三十八篇 槛外人的妙玉能入金陵十二钗之正册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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