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孟婆汤你会选择遗忘什么(今生海誓山盟也抵不过那一碗孟婆汤)
最近孟婆汤突然火了,因为有人摆摊卖一种名为孟婆汤的饮品而火。
孟婆汤这个设定太有意思了,如果人要有来生,自然不能带着今生的记忆走,否则,生生世世纠缠不休,那怎么行。
所以就要设定孟婆汤这个环节,喝了之后,就能忘掉一切。
不管前世如天的仇恨,如海深的恩情都必须要忘了,今生事,必然要今生了。
我写过一个故事叫《前生约》,说的便是前生约定来生做夫妻的故事,但是这个约定必然要面临一道坎:孟婆汤。
女主死了之后,先过鬼门关,走上黄泉路。
路的尽头是忘川河,河上便是奈何桥。
彼岸是座高台,拾阶而上,台上四四方方,平平整整,举目四望,所见竟然全是生前种种事。——这便是望乡台了。
女主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她先看见自己出生,父亲只瞧了一眼,见是个女孩便转身离去,母亲抱着她暗自垂泪;随后是自己幼时嬉戏,这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看着自己憨态可掬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这十分短暂,似乎刹那之间她已长成了待字闺中的大姑娘;知府老爷的媒人前来提亲了,大包小包的聘礼放下,父亲的脸上就笑成花,然后她就看见自己被一顶轿子抬走,成了那个满嘴没牙的知府老爷家的小妾。
人生的黑暗就此开始,她看见知府老爷的老婆拿锥子扎她,拿着皮鞭子摔她,用最狠毒的语言骂她,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苦难与委屈涌上心头,低声啜泣,但只哭了一半她脸上又露出笑容,因为她看见了他,他安慰她,巧妙地掩护她,爱护她,和她一起逃离那人间地狱……这一切都是那么甜蜜,她细细品味每一个细节,但所有这一切都稍纵即逝,很快她就看见自己被亲生父亲带着人抓回去,送给知府老爷,知府老爷将她和他分别捆起来,一起扔在潭水里,她看见自己在水中慢慢沉下去,头发散开,像凄美的水草一样在水中飘散,她一动不动,静静地下沉,象一条终于找到大海的鱼,这湖底就是她的归宿。
而他却在水中痛苦挣扎,似乎心犹不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苟延残喘,用力想将头伸出水面,无奈双手被缚,刚探出去又沉了下去,如此再三,终于没了力气,慢慢向下沉去,她终于知晓为何他的魂魄没能跟上的原因,叹一口气,幽幽地说:“人世如此,生又如何,于郎难道忘了来世之约了吗?”
“什么来世之约啊?”忽然有个苍老慈祥的声音地问道。
循声望去,这墙角不知何时端坐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约有七八十岁的样子,但精神矍铄,毫无龙钟之态。老太太面前还摆着张桌子,上面放着锅碗瓢盆等用具,似乎是个在道边卖茶的老妪。她为之一愕,但随即坦然答道:“我心如磐石,君心如蒲纬。蒲纬千年韧,磐石永不移。永记今生缘,长存抱柱志,世世做夫妻。”有些骄傲地看着老妪说:“这便是我们的来世之约。”
“岂不闻水滴石穿之说?” 老妪微微一笑,面容上颇有些不屑,道:“没有什么能永久不朽,颠扑不破,在时间的万古长河里,天地都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磐石又何足道?”
她听不明白这老妪的话,但大意知道这老妪不相信她说的来世之约,有些生气,道:“一时我于郎来了,我让他将我们说的来世之约说与你听。”
老妪摇头叹道:“都是这样,都是这样,当年的梁山泊与祝英台、焦仲卿与刘兰芝、孟姜女与万喜良哪个没说过这样的话,痴情子何其多矣,本来就无有缘分,今生已经相误,受尽苦难,为何还要在来世继续这种没有缘分的情恋,难道还要再受一次苦难?”
她不能容忍老妪说这种话,大声道:“我们相濡以沫,所有的苦难都不值一提。”
老妪看着她苦笑一声,道:“古往今来能够真正看破的,只有庄周一人,他告诫世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惜天下痴男怨女都只记住了前半句,后半句却只字不提,所谓断章取义,掩耳盗铃,就是说你们这些人。”
她还要再说什么,老妪拿起勺子从面前的锅里舀出一勺汤到碗里,对她招手道:“来吧,喝了这碗汤一切从头开始,仇也罢,爱也罢,都在这汤里一口饮尽吧。”
她猛然记起这老妪是谁,紧张道:“您是孟婆?您这汤是让人忘尽前生的孟婆汤?”
老妪微笑着点点头,依旧慈祥地看着她道:“这里是望乡台,台上送汤的自然是我了。”端起那碗汤,道:“既然知道,那就来喝了这口汤,来世重新做人,会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你。”
她猛然向后退了一步,跪下道:“我与于郎今生受尽苦难,若是来世不能相遇,即便在阳世轮转千年又能如何?我请您放过我,让我和于郎共赴来生之约!”
孟婆慈祥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烦躁,她一指台下问道:“你知道你刚才过的那所桥叫什么名字吗?”
她摇头说:“不知道。”
孟婆说:“这叫奈何桥,所谓奈何便是说命当若此,你能奈何啊,自古帝王都难与命争,何况你这一个小女子,你与你那于郎命中该有今生之劫,又能奈何啊?还是喝了这碗汤吧。”
听孟婆说得命运如此无奈,她不禁又多了一层伤心,哭道:“不管别人如何,我与于郎来生一定相会,请您务必成全。”
孟婆将碗放下,脸上慈祥的目光一点点掉去,代之以严峻的神情,道:“你也可以不喝,带着今生的记忆去投奔来世,但是你要答应回来后给我做五世的烧汤仆女……”
“好好……” 她心中一阵喜悦,不等孟婆说完,大声道,“请您也不要让于郎喝,我给您做十世的烧汤仆女”
孟婆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答应你,只须给我做五世的烧汤仆女就行了。”停了一停,孟婆又说:“我只让你们不喝汤,来世是否能和你那于郎在一起,不是我所能掌控,你莫要后悔啊!”
她向孟婆叩了一个头,站起身,无比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孟婆摆摆手说:“你投胎去吧,我老婆子祝你来世与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回头看了一眼,还不见于郎的魂魄跟上,又对孟婆哀求道:“我能否在此等一下于郎。”
孟婆道:“他死得心有不甘,心事重重,魂魄要重上许多,不比你走得坦然,恐怕还要半日才能到,你赶快走吧,我会将你一片痴心转告与他,否则巡视判官一时过来,见我未让你喝汤,将你我都要治罪的。”
她向孟婆深施一礼,向前走去,下得望乡台,听见孟婆唱道:
“望乡台上望罢乡,
喝我一碗孟婆汤,
富与贵,名利场,
情和恋,温柔乡,
看如荷叶露珠亮,
不及清风微微扬,
莫叹命运多凄凉
人生本就梦一场,
自古烦恼皆臆想,
恨也罢,爱也罢,
一碗饮尽万事殇。”
音调低沉哀怨,和着阴风吹来,她顿觉身上一阵寒冷。
故事就这样展开了,她重生来到人世间,已经是唐朝末年,虽然生在乱世,但是命运对她不错,她是范阳节度使的女儿,名叫何琼,生活雍容富贵,无数节度使想要和她爸爸结亲,但是她都拒绝了?她要等自己前生的男人于郎。
与此同时,地府也发现了两个人没有喝孟婆汤,派出牛头马面查办二人。
牛头马面屡次来找何琼索命,却被道士吕洞宾所营救,吕洞宾告诉何琼,他是来度她成仙的。
何琼问成了仙是否还能结婚,吕洞宾说当然不能,何琼就不成仙。
经过种种磨难,何琼最终知道吕洞宾便是她前生的于郎,重生之后,面对鬼差索命,他被汉钟离所营救,选择了成仙,
何琼心灰意冷,挥剑自杀。
她又见到了孟婆。
何琼上前,道:“婆婆还记得我吗?我答应与您五世为奴的?今生过来服侍你了。”孟婆脸上一阵慌张,摇头道:“姑娘莫要取笑,你看我带罪之人,怎敢要什么奴役,老身过去一时糊涂,你快饮了这碗汤,上路去吧。”何琼道:“害苦婆婆了。”孟婆端起一碗汤送到何琼手中低声道:“也害苦你了。”何琼一愣,随之记起今生种种伤心事,端碗一饮而尽,脑海中立时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孟婆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何琼要走,吕洞宾早拦在了她前面,带着她喝过孟婆汤的灵魂回来,与肉体合二为一,复生。
吕洞宾扭过头来,恰恰看见何琼张开双眼,与她稍一对视,心头又涌起层层愧意,就要将目光错开,却听一个金玉一样的声音道:“我是谁?这是哪里啊?”她喉咙间的伤口被吕洞宾用荷花愈合,嗓音又好听了许多。吕洞宾一惊,看过去,见她双眼洁如雪山碧泉,无一丝杂色,才想起她已经忘记了种种事情,当即故意笑道:“你是我的师妹,一个修道成仙的人啊。”
“哦”何琼站起身来,抖落一身的荷花,她伸手拿起一朵,仔细端详一阵,又歪着头看向他,似有所悟道:“你是我师兄?”
吕洞宾点点头,何琼又看着荷花道:“师兄,我姓什么?叫什么啊?”
“你姓何,叫……”吕洞宾刚要说出她的名字,心头一痛,怕唤起她前世的记忆,连忙闭口不言。
“何?跟着荷花一个姓,真好。”何琼完全一幅天真烂漫的姿态,又问道:“我叫什么?”
吕洞宾心思一转道:“你是一个得道成仙的人,自然叫仙姑了。”
“何仙姑!”何琼举着荷花蹦跳着高兴道:“真是好名字啊。”
吕洞宾心头逐渐好受一点,起身道:“仙姑,走。”
何琼奇怪道:“去哪里。”
吕洞宾道:“我们修道之人,自然是要去修道的。”拉起何琼的手,走出垂柳,渐渐远去。
何琼没有注意到,就在她抖落的荷花掩盖住了一块吕洞宾已经刻好的墓碑,上书“爱妻何琼之亩,负心人吕洞宾立。”下面还有两句诗:“非是不记前尘事,一粒金丹误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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