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的二十条罪状(和珅官场手段多厉害)
在乾隆朝,和珅凭靠玲珑善作,能够参透帝王心机,受到乾隆宠信,加之他贪赃枉法后的弥缝手段又极其毒辣,任凭谁人,想要剪除他的羽翼,扳倒他,结局近乎都是一个样,和珅安然无恙,弹劾之人不是遭到申斥,就是丢官、流放、横死。
不妨来举几个例子。
乾隆五十一年,御史曹锡宝上折弹劾和珅家奴刘全违制建宅,使用豪华马车。和珅在承德避暑山庄得知此事,立即送出六百里加急密信,要刘全改宅毁车,换穿打有补丁的粗布衣裳。待乾隆派人来查,和珅早已掩盖好一切,结果,曹锡宝弹劾不成,反遭革职。
另一个御史管世铭就更惨了。在一次酒宴上,管世铭借着酒劲,当众放出大义豪言,非弹劾扳倒和珅不可。结果又是怎样呢?当天夜里,该御史便暴毙而亡,至于死因,无人深究。
乾隆五十五年,内阁学士尹壮图的壮举惨变“妄言”就更有名了。这一年,尹壮图上奏乾隆说,封疆大吏贪腐成风,各省库存银多被挪用,亏空严重。乾隆阅之大怒,和珅为庇护党羽,趁机进谗言,诬蔑尹壮图妄言抹黑乾隆盛世。
此一言可谓参透了乾隆虚荣的帝王心机,比起憎恶贪官,乾隆更恨揭穿盛世假象的刚直之臣。
但尴尬的局面已经摆在朝堂上,怎么办呢?
和珅说,好办!为了彰显朝廷彻查的决心,建议派户部侍郎庆成陪同尹壮图一同下去,索性大查特查。
乾隆一向好大喜功,不容有人质疑他所创造的“盛世”,对于这样“自欺欺人”的建议,他是无法拒绝,甚至是乐见的。于是乎,一场本能肃清毒瘤的调查被和珅瞬间篡改成了荒诞的闹剧,每到一处,一丘之貉的庆成总是设法掣肘尹壮图,为贪官污吏弄虚作假,借银充库,争取时间。可怜那尹壮图,查到最后,眼见各省库存官银丝毫不差,只能承认自己犯有“妄言”之罪,任由朝廷摘去顶戴花翎。
知晓了乾隆朝的虚荣黑暗,再来看那些明知难赢,却偏要打虎的忠义刚直之臣,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在乾隆朝,御史钱沣就是这样一位让人钦佩的人物,虽说他最终没能彻底扳倒和珅,但在彻查山东巡抚国泰一案上,他却是罕见地斗赢过一回。
咱们今天就来讲一讲御史钱沣的可歌可泣。
钱沣生于昆明银匠之家,幼年时家境贫寒,无钱读书,只能从水德庵惜字炉旁的废纸中拣出残篇断简,熟读深思。因为志在读书,勤奋刻苦,十几岁时钱沣即展现出过人的才艺,人称“滇南翘楚”,但钱沣的科举之路并不顺利,乾隆二十二年,十七岁考中秀才后,过了十一年,到了乾隆三十三年,才考取举人。
中举这一年的冬天,钱沣赴京参加第二年春天的会试,可惜落第。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湖北公安投奔在此做知县的好友万钟杰。寄人篱下,蹉跎了几载,乾隆三十六年,三十一岁的钱沣再次赴京参加“恩科”会试,这一次,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高中三甲第十一名进士,随后被点为翰林院庶吉士,后为检讨,充任国史馆纂修官。
在翰林院国史馆,钱沣一干就是十年。
乾隆四十五年,钱沣随正考官邵晋涵到广西主持乡试,次年任江南道监察御史,到通州稽查粮仓。
正是在江南道监察御史任上,钱沣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于乾隆四十七年上了一道旨在剪除和珅重要党羽的弹章。在这道弹章中,钱沣指控山东巡抚国泰,贪纵营私,索贿舞弊,以向皇上纳贡的名义大肆搜刮民财,下属几十个州县的国库亏空严重,罪大恶极,应当严惩。
钱沣之举随即震动了整个朝堂,甚至有人私议,区区六品监察御史,竟敢弹劾背景深厚的封疆大吏,难道他不知道国泰是何许人吗?
国泰的来头确实不小,他本姓富察氏,满洲镶白旗人,身后有着三层深厚背景。一层,他是皇妃的伯父,乾隆的伯丈;二层,他老子是四川总督文绶,不仅有官场根基,而且有朝堂人脉,刘墉便是文绶的老部下;三层,他是和珅的重要党羽,一向与和珅同流合污,长期受到和珅的庇护。
靠着这三层深厚的官场背景,国泰在乾隆朝的官场升迁速度很快,数年功夫,便从泗阳县令窜升到山东巡抚的高位上。
在山东巡抚任上,国泰伙同山东布政使于易简,贪赃枉法,挪用库银,山东下属各府衙门的国库长期亏空,官场上处处都是乌烟瘴气。不仅如此,山东连遭三年灾害时,国泰非但不设法救灾,相反丧心病狂地向朝廷邀功请赏,以荒报丰,继续开征收税。凡无力完纳者,一律查办,并因此杀害了九名进省为民请命的进士、举人。
钱沣的弹章,因获得了大学士阿桂以及大将军福康安的支持,很快被呈送到了乾隆面前。
乾隆看到这一弹章,直皱眉头。
乾隆皱眉的政治含义是很微妙的。自进入乾隆朝的中后期,因好大喜功,虚荣心在作祟,乾隆在很多方面已陷入“自欺欺人”的盲目境地。在他看来,他的宠臣们都是忠臣,谁弹劾他们,谁就是捕风捉影,陷害忠良;他治下的天朝只有繁荣昌盛,绝对没有黑暗腐败,谁站出来揭露黑幕,谁就是蓄意唱反调,抹黑前所未有的乾隆“盛世”。
所以,当眉头皱完之后,乾隆表现得很固执,而且很可笑——你钱沣说国泰是贪官污吏,朕根本不信。为了证明朕的判断是正确的,不妨将最了解山东情况的人叫来,孰是孰非,一问便知。
然而,乾隆召来问话的人是谁呢?
不是别人,正是跟国泰狼狈为奸的山东布政使于易简。
难道乾隆不知道于易简是个什么货色?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人能告诉乾隆,国泰是忠臣,乾隆“盛世”千真万确。
于易简这个人,是前任大学士于敏中的弟弟,因见国泰权大势重,一向对其阿谀奉承。此人软骨头能到何种程度呢?有清一朝,布政使与巡抚官阶相同,都是从二品,均为封疆大吏,布政使虽是文官,若是硬骨头,是能够制衡武将巡抚的。但于易简无意挺直腰杆,只管对国泰阿谀奉承,遇事甚至向国泰长跪禀告。
这样的一个人,当乾隆召他前来问个清楚的时候,他会怎么说就一点悬念没有了。在朝堂上,于易简誓言旦旦地坚称,山东巡抚国泰绝没有贪婪横行,庇护劣臣之事,只是有时候对属员比较严厉罢了。
听到这样的证词,乾隆很欣慰,高兴之余随即下谕说,国泰并无劣迹,论过,不过是办事认真欲速见效之过。
换作意志不坚的直臣,看到这样的上谕,退堂鼓不打也得打了,但钱沣是个非同寻常的主儿,不久之后,他再次上书弹劾国泰,并且言明,如查不到国泰劣迹实证,甘受处罚。
对于直臣的叫板,乾隆一向有对付的手段,尹壮图就是个鲜明的例子。简而言之,既然你将脸伸过来了,那乾隆是非打不可的,因为借此所谓的“盛世”又可以粉饰、彰显一道。
那么,这一次乾隆是怎么“玩”的呢?
大张旗鼓,明查暗保,叫钱沣灰头土脸,一无所获。
乾隆四十七年四月初四,乾隆连下两谕,准御史钱沣所奏,并委派尚书和珅、左都御史刘墉、工部右侍郎诺穆亲为钦差大臣,一同前往山东,秉公据实查办。
细品这三位钦差大臣,乾隆可谓是用心良苦啊!和珅自不必说,他跟国泰是一丘之貉,当然会想尽办法地保全;刘墉,是国泰老爹文绶的老部下,官场的人情世故,刘墉岂能不顾;工部右侍郎诺穆亲,此人乃是皇亲,代表的是乾隆本人的意思。
乾隆之虚伪,还在于他热衷于玩弄各种场面。做完这样的人事布署,自认为暗保国泰已没有问题,只隔了两天,乾隆便高调地玩起了严肃认真的场面。
四月初六日,乾隆对军机大臣颁下一道上谕,煞有介事地将查办此案的方针办法强调了一番——
“钱沣弹劾国泰、于易简贪纵营私,致历城等州县的仓库亏空。今派和珅等严切查究。仓库亏空之事,和珅等逐一对比印册盘查,自能水落石出。而索贿行贿之事,就比较难办,双方都不愿如实呈述,可对各官晓谕,若伊等供出实情,其罪可从轻处理。此谕由六百里加急传谕和珅等人。”
此道谕旨颁下后,大概是还觉得不够,四月初八,乾隆又下谕军机大臣、原任山东济南知府吕尔昌,推荐其任安徽按察使。这吕尔昌是国泰的人,最知国泰内幕,因此乾隆要求他据实指控国泰、于易简的贪婪不法,毋许丝毫欺隐,否则重惩。
上有乾隆遮天,下有和珅作梗,按说钱沣此行山东,想查出国泰贪纵营私的实证应该很难。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破局助攻者出现了。
此位破局助攻者就是乾隆选定的三位钦差大臣之一,历史上有名的刘罗锅,刘墉。
要说刘墉为何会出手相助于钱沣,得从他的父亲说起。刘墉的父亲刘统勋,当年也当过左都御史,后来才升至“东阁大学士”。刘统勋一生查办过许多封疆大吏,如云南总督恒文、巡抚郭一裕、山西布政使蒋洲、归化将军保德、江苏布政使苏崇阿、江西巡抚阿思哈等等,此人堪称朝堂上的打虎健将,绝非那些专拍苍蝇的御史可以比拟。
除开胸膛之中尚存老父亲嫉恶如仇、刚直正义的血气,刘墉此次出手还在于他对局势的判断。刘墉乐观地认为,此次弹劾国泰的势头很猛,乾隆连下几封六百里加急的上谕,其真实态度虽有暗保国泰之意,却也存在盲目相信国泰之流的误区。这时如能助钱沣一举扳倒国泰,乾隆头脑一清醒,说不定会褒奖他打虎的勇气。
总之,刘墉此次出手,既有刚正不阿的一面,也有寻机钻营的一面。
历来朝堂之上,得中庸精髓之人,都是官场老鬼,刘墉便是一个典型。决心出手相助,尚未动身前往山东前,刘墉即及时点拨了钱沣,和珅必会派人先期赶往山东,授意国泰大胆采取蒙混过关的计策,你现在要做的事有两件,先一件你提前出发,途中有动静一定要果断出手;后一件是抵达山东后,切忌硬碰硬,而要将计就计。
钱沣心领神会后,随即按照刘墉的意思,提前化妆出发,一路前往山东。清人笔记有记载,钱沣离京刚走到良乡,便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骑着马匆匆地向南走。钱沣默默记下了此人的相貌。等快到山东济南时,先前被记住的这个人又被钱沣撞见,这一次,他是向北而去,很显然,这是在济南见了要见的人,要回京城去。
刘墉有言在先,事不宜迟,钱沣对此人果断采取了措施。一搜身,果然搜出了国泰写给和珅的密信。在密信中,国泰说他已借好了商人的款子,放在库里静候钦差大人查验。
钱沣拿到密信,探知国泰底细后,慢慢进了济南城,等候三位钦差大人前来。
和珅、刘墉、诺穆亲三位钦差到来后,钱沣显得很谦恭,尤其对和珅。
钱沣请示和珅,怎么个查法?
和珅说,不必兴师动众,抽查几十封银子,若数量与册籍所载相符,此案就算有定论,没有必要继续查下去了。
钱沣表示照和大人的意思盘查,没有问题,只是有一点,为防有人做手脚,抽查期间,最好将银库封存。
和珅认为国泰的手脚已经提前做好,钱沣已抓不到把柄,于是痛快地答应了。
然而,和珅没有料到,有国泰的那封密信以及刘墉的指点,钱沣早已知晓库银的成色不对。大清官银,一律是五十两为一锭,而且银子的成色属上乘,少有“圆丝、杂色”,而商家的银子就不同了,不仅两数不准,而且多有“圆丝、杂色”。
第二天,在抽查银子时,钱沣突然提出质疑,库银的成色不对,有拆借掺假的嫌疑。
和珅听了,很是不以为然,大有钱沣吹毛求疵,何为为证的嚣张气焰。
可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忽然之间,只见众多商人纷纷涌来,一边禀告银子被借的缘故和数量,一边要求领还所借之银。
因为众商人手中持有借据,和珅无法阻拦,国泰更是束手无策,几乎是眨眼的工夫,库银就“如洗”见底了。
原来,在前一天,钱沣已派人四处贴出了告示,如果被借银存入库中的商人,不将银数呈告官府,请交归还,便将其银悉数没收。
见把戏被揭穿,国泰跪地不起,拼命地想抓住和珅这根救命稻草。
和珅“审时度势”,料定国泰完了,于是立即翻脸,玩起了丢车保帅的把戏,马上站队到刘墉、钱沣一边,开始彻查国泰贪纵不法一案。
这一彻查不得了,国泰贪污索贿共计八万两脏银。
乾隆得知这样的结果,愤怒里面包裹着羞愧,这个国泰实在可恨,真是又脏又蠢。众目睽睽,人赃俱在,没有办法,乾隆只好颁下上谕,令和珅、刘墉缉拿国泰回京,并开仓赈济山东百姓,平息民怨。
然而,等到国泰被押解来京后,乾隆的心思又有些动摇了,于是他找来刘墉,希望这位官场中庸大师能为自己和一把稀泥,为国泰贪纵找一些托辞,为乾隆盛世开一开美言。
但这一次刘墉没有买乾隆的账,他非但没有领会乾隆的真实意图,相反以民间查访所获证据历数国泰的罪行,建议严惩。
贪官愚蠢可恨,直臣刚硬不懂事,如此一来,乾隆只好去做“盛世明君”了,三天之内,他一连下了四道上谕,宣布:国泰处以斩监候,秋后处决;押解于易简至京面审;革国泰、于易简等人官职。
六月初,乾隆恨意难平,勒令国泰、于易简二人狱中自尽。
国泰不保,乾隆必须英明,这样的局面让刘墉、钱沣看到了扳倒了和珅的“曙光”,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缴获的那封国泰写给和珅的密信亮到了乾隆面前。
乾隆看了这封密信,先是一言不发,待三位钦差一同前来复命时,乾隆听着听着,突然断喝一声:“和珅,你可知罪?”
这阵仗让刘墉觉得有戏。
然而,待和珅在朝堂上表演开来,刘墉这才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太乐观了。
听到乾隆的断喝,和珅诚惶诚恐,扑通跪倒在地:“皇上明察,臣此去山东,小心谨慎,秉公办案,深恐有负皇恩,求皇上明鉴。”
乾隆的断喝,本就是一种假象。若真心要治和珅的罪或者查办和珅,他绝不会将那封密信掏出来,然而刘墉看到的却是,和珅刚表完态,乾隆就将那封密信扔到了和珅面前。
没有官场道行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多半会认为领导要动真格了;有官场道行的人,则会告诉你,这是一种隐蔽的袒护。
果然,和珅看完密信的内容,心里立刻便有了底,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说:国泰此举用心极其险恶,他想拉臣下水,同流合污,莫说臣未曾接到这样的密信,接到了,臣一定会据此严惩国泰。
乾隆给台阶下,和珅如此狡辩,刘墉还能说什么呢?
坚持说国泰和和珅有肮脏的勾结,自己反倒成了捕风捉影、栽赃陷害的小人。
有如此的感慨,刘墉意识到,在乾隆的朝堂上,针对和珅的结果可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墉随后的官场遭遇,鲜明地证明了这一点。
乾隆五十二年年初,刘墉因为泄漏他和乾隆关于当时另外两个大臣评价的谈话内容,不仅受到申饬,而且失去了本应获授的大学士一职。
还是在这一年,八月,乾隆委托刘墉主持祭拜文庙,因没有行规定的一揖之礼,刘墉又遭到太常寺卿德保的猛烈弹劾。
乾隆五十三年夏天,刘墉兼理国子监,发生乡试预选考试中学生向监考老师送礼之事,御史德麟不依不饶,又站出来弹劾。这事本与刘墉本身没有干系,但乾隆却借题发挥,再次处分了刘墉。
乾隆五十四年二月底至三月初,负责皇子教育的上书房诸师傅因为连天阴雨没有入职,乾隆得知此事,对时任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上书房总师傅的刘墉处罚的格外严厉,不仅将其降为侍郎,不再兼职南书房,而且专门下了一道上谕,大骂刘墉事事不能尽职,于国则为不忠,于父则为不孝,其过失甚大,实在不能宽恕。
到了嘉庆元年,名为太上皇实际仍旧大权在握的乾隆,依旧给刘墉穿小鞋。按资历,空缺多时的大学士一职早应让刘墉补上,但乾隆宁愿破格增补户部尚书董诰,也要将刘墉排斥在外。
刘墉当然知道,这一连串的遭遇和打击,和珅在背后进谗言,做手脚,是少不了的。没有办法,为了自保,此后的刘墉再没有刚正不阿的气概,在和珅面前,他变得弯腰屈膝,甚至主动送去自己的墨宝,以示迎合之意。
刘墉很无奈,那钱封呢?
钱沣不同,他是可歌之后又可泣。
对于在国泰一案中,和珅毫发无损,钱沣的内心是激愤的。此后多年,他一直在秘密收集和珅贪赃枉法的罪证。然而,刚直的御史终究还是没能沉住气,乾隆五十九年,钱沣隐忍不住,再次出手,这一次他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和珅。
钱沣状告和珅,身为军机大臣,每天不到军机处办公,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宫里”内右门“的”旧直庐“批阅公事。去军机处的军机大臣,仅有阿桂一人,其他几个,如王杰与董诰只到”南书房“,福长安只到”造办处“。遇到皇上召见的时候,他们才一个个从各自的房间走出,”联行而入“,”退,各还所处“。
官场明眼人一看便知,钱沣此次开火,火力实在是太猛,打击面实在是太大了,和珅虽是矛头所指,但他本人无形中却成了军机公敌。
面对钱沣的弹劾,和珅依旧狡猾可恨,不失”水准“,他跪在乾隆面前,先是坦诚不到军机办公,实乃是因为军机大臣之间存有矛盾,在”旧直庐“批阅公事,为的是远避德高望重的阿桂,维系平和之气。
听到这样的解释,早已昏聩的乾隆问和珅,此事该如何了断?
接过乾隆的问话,和珅毫不含糊,毒辣进言,钱沣忠心可鉴,皇上不妨给他一个”稽查军机处“的差事,如此可显皇上英明公正。
乾隆听了,甚是满意,当即准奏。
何以说和珅毒辣要命呢?
接过”稽查军机处“的差事,仅仅过了一年,五十六岁的钱沣即暴卒于北京云南会馆。坊间传言,是和珅毒死了钱沣。但桐城派集大成者姚鼐却一针见血地说,和珅根本不用下毒,稽查军机处乃苦差,钱沣耿直负责,他是被活活累死、气死的。
颇有意味的是,钱沣在京做官时,没有马车,常年骑一匹瞎了一只眼的骡子。当这匹瞎眼骡子拉着钱沣灵柩返回云南故土,途径良乡之时,被钱沣弹劾过的湖南巡抚、贪官浦霖因案发被押解到北京处斩,灵车与囚车不期而遇,相对而过,当地老百姓为之感慨——清官走了,贪官该死,乾隆盛世,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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