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床上的民间故事(情人柏民间故事)
说不清是哪朝哪代了,大任山东十余里处有个王家庄(今河南浚县王楼村),衬里有个专门以收买破衣物为生的年轻人,叫陈志贞。志贞自幼丧父。是母亲张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母子俩相依为命。志贞从小就乖巧可爱,长大后更是知书达礼,对母亲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志贞十九岁那年,在母亲的撮合下娶了自己的表妹茹柏为妻,茹柏是张氏自己的亲侄女,她生来性情温顺,举止端庄,志贞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婚后半年,夫妻二人整天是你恩我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和和美美。张氏看到小两口如此恩爱,心中自然是十分惬意,心想,这儿女大事也总算称心如意,如今喜逢太平盛世,往后就只剩过好日子享清福了。
志贞没结婚前,收买旧衣物一出门就是三月两月,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十分有限。可如今他娶了个如花似玉、温顺可人的俏媳妇割舍不下,几个月未出门做一次生意了。俗话说:再殷实的家底也会坐吃山空,更何况他做的是小本生意。眼看家里的花销日见紧张,张氏就想点拨一下儿子,好让他外出挣钱。这天早晨,趁志贞来自己房间的当儿,张氏对志贞说道:“儿啊,媳妇娶进家就是自家的,你不撵她是不会飞走的,可是,这钱财却是不撵就会自走的,我儿要时刻记挂生计,夫妻之间的恩爱要从长计议,要不以后添了子女你让全家如何过活?”志贞说:“母亲教训的极是!”并立马转身回房对媳妇说:“你是掌管一家柴米油盐的,咱家的钱粮所剩无几,你咋不早吭一声?”说罢,急忙吩咐媳妇做饭,待媳妇将饭菜端上桌,志贞狼吞虎咽吃了个肚圆,然后让媳妇打点行装,告别老母爱妻,出门做生意去了……
一 梗在喉,窒息假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志贞出门没三天。这张氏就害了一场大病,五黄六月她浑身上下直打颤。张氏就这样硬挺着躺了荫天两夜。水米没搭牙。到了三天头上,张氏感觉身上轻松了,嘴里有了苦涩的味道,肚里也有了饥饿的感觉,张氏就对儿媳说:“志贞刚长大成人,你也刚入门为媳,为娘我真不想撇下你们撒手而去。再说,志贞刚刚出门,就是死我也要等到儿子回来。你看咱家的钱够不够买一个老母鸡?娘想喝口鸡汤。”茹柏因为张氏是姑母作婆,向来对张氏都视为亲母。听了婆婆的话,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妈,我手里还攒着几两碎银呢,我这就去给您买鸡去。”说罢就回到了自己屋里,茹柏心里明镜似的,家里不过只有半两碎银,哪够买只鸡?她翻出箱底娘家陪嫁的一只银镯子,来到镇上,先去当铺当了那只银镯子,然后买了只又肥又大的母鸡,她怕婆婆在家等急了,匆匆忙忙回了家里。回到家里一看,婆婆已经睡了,茹柏不忍吵醒婆婆,先将鸡杀了洗净,点燃柴火就开始煮鸡。
眨眼一个时辰过去了,茹柏先捞出来一块鸡肉想先尝尝煮烂了没有。茹柏刚把肉填到嘴里,就听到婆婆唤她,她慌忙开口答应,哪料嘴里那块鸡肉正好噎到了喉咙里,茹柏又急又惊,这一急一惊可就出了事,鸡块堵在喉咙里憋得她半天喘不过气来,等她想起让婆婆出主意的时候,却因憋闷的时间太久,早已支撑不住,就觉得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张氏在屋里叫了半天不见儿媳应声,心里有些纳闷儿,心想这儿媳在外面干什么呢?不进屋也就算了,为啥叫她也不应一声?又过了一会儿,张氏仍不见动静,觉得不对劲,就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扶着墙从屋里走出来。待她来到外面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儿媳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色乌青,不省人事,张氏拖着虚弱的病体,跌跌爬爬走出院门,冲着左邻右舍大声呼喊“救命”,街坊邻居闻声一下子来了一大群,众人把茹柏抬到床上,又是叫魂,又是掐人中,开始大家以为茹柏是中了热毒呢,又谁知是一块鸡肉噎在了喉咙里给憋的呢?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时辰,见她仍没有醒来,就有上岁数的族长说是得了绝症,已经不治身亡。张氏也认为儿媳已离开了人世,不禁悲从心中来,号啕大哭起来。众人急忙来劝张氏,一位老者上前说道:“哭她命薄是小事儿,应该让亡人早早入殓才是正理!”
张氏听了觉得人情人理,她深知人死不能复生,想媳妇的娘家也就是自己的弟弟远在卫辉,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三两天,如此炎热的天气,等不到报丧以后再大殓了,张氏止住哭,众人拼了一口薄棺,将儿媳草草入殓。该地有一个风俗,没有子女的女人死后人了殓,是不能在家放的,更不能人祖坟,张氏只好求村里的办事人找来几名年轻人把儿媳的棺材抬到远处的坟地暂放,然后张氏就急忙派人外出找自己的儿子,托人去给弟弟报丧。
张氏如何派人外出寻找儿子,托人前去卫辉报丧暂且不表。再说茹柏原来并没有真正死去,只是梗塞窒息,经过一番入棺,又被众人抬抬放放,颠颠簸簸走了三四里路,喉咙里的鸡块却不知怎么就滑到了肚里。等众人散去后,茹柏竟渐渐缓过气来,可是等她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她晕晕乎乎的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用手在四周乱抓,她抓了不知多久。才意识到自己被误以为不治身死而人了棺木,茹柏不觉浑身出了冷汗,心想自己没有被鸡块憋死。现在倒是要被埋在地下,被棺材憋死了。于是她使尽浑身力气在棺材里脚踢手推,结果还真让她抱薄棺材盖给顶开了。她从棺材里爬出来一看,天已全黑,四下里一点灯火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也找不着,能看到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坟丘,那坟丘高高低低,形如鬼影,加上杂草丛生,风一吹,沙沙作响,好疹人。茹柏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吓瘫在棺材旁,嘤嘤啼哭不止。
二 众色鬼,贪色毙命
茹柏正哭得伤心,忽然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她抬头一望,就见从正西有两个人打着灯笼朝这边走来。原来是附近庙里的和尚独静和庙里的打杂王六。这两人外出化缘,路没少走,缘却投化多少,二人相互埋怨,一路走一路吵吵闹闹。出家人本该积善行德,六根清净,可这独静六根不净,是一个花和尚,见了漂亮女人就没魂了。王六呢?也不是个啥好鸟。王六这小子耳朵特好使,正走着,他停住脚步。独静一见王六止步不前,就责骂道:“你小于不赶快走,难道想在这里和孤魂野鬼过夜不成?”王六嘻嘻笑道:“师父,你没听到这里有女人哭吗?我还以为你是想和那女子过夜嫌我碍事呢。师父,今晚这女子要是长得漂亮,就归你;要是遇上缺胳膊少腿嘴歪眼斜的,你就让给我过过癮,师父看咋样?”
王六本是逗着独静玩的,不想王六一句话撩起了他的性欲,他可是好些天没近女色了,正无处发泄,如今听王六说附近有女人在哭,他也支起耳朵细听。一听果然有女人在哭,这下独静可来了精气神儿,压低声音对王六说:“快,给我找到那女子,师父就按你说的办!”王六一听,肚里的馋水直往上涌,就循着哭声一路找来。待独静、王六来到茹柏跟前,茹柏一看是一个和尚和一个打杂的,便把悬着的心放到了肚里,想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宽大为怀,绝不会加害自己,便不再恐慌,急忙上前,深施一礼,说:“两位师父救俺一命吧!”独静将灯笼高挑,在灯光下,茹柏那小脸煞是娇美动人,直看得王六心猿意马,他侧目看独静。但见他面不改色地问道:“这位施主,深更半夜你为何在这乱坟之中啼哭,莫非有什么伤心之事,可否慢慢讲来?”茹柏听这和尚如此和善的问话,不免一阵激动,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可她哪里知道,这独静虽然面不改色,心却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了。心想,乖乖,苍天有眼,缘没化来却化来个鲜亮可人的大美人,真是艳福不浅!当茹柏叙述完事情的前前后后,独静劝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一场误会,好在施主完好无损,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应该高兴才是,施主为何啼哭不止呢?”独静说罢,转身对王六使了个眼色,接着说,“我们师徒二人正好要从王家住路过,顺路把你送回去算了!”茹柏见和尚伸手相助,不禁悲喜交加,泪如泉涌,又施了个大礼答谢二位道:“多谢师父,来日小女子定到庙里烧香拜佛!”说话之间,独静、王六已转身走在前头,茹柏紧随其后,心想总算离开了这阴森恐怖之地。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一路走来,茹柏又不记得路,因此上也不问东西南北,脚跟脚地走在独静二人后面。那王六是个猴精,没走多远他就知道这是去庙里的小路,根本不是往王家庄的路,心中暗骂好你个老秃驴,修炼了大半辈子,这是送人回家吗?分明是要把小娘子带回庙里去独享。王六不想还没啥,越想心里越气恼,这小娘子是我先发现的,想我王六长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块肉又要生生落人秃驴之口,真真是气煞人也!哼。这条路正好从我三哥门前经过,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说着说着三人来到一个小村。王六对独静说:“师父,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缘又没化到,真是又饥又渴,再说这位大嫂躺在棺材里边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不如到我三哥家歇歇脚,弄点儿吃的喝的,然后再送这位大嫂回家也不迟!”王六知道今天三哥去为岳母做五十大寿,家中没人。心想到时再想办法对付这秃驴。独静今天走了这么远的路,还真有点饥肠辘辘,如果坚持到庙里,把我给累个头昏眼花,让王六给享用了这小美人,那我这堂堂七尺大和尚的颜面何在?因此答应道:“中,看来咱们三个都饿得厉害,你说呢,女施主?”茹柏听了,对二位道:“想我家也不会太远,不如到我家以后我再给二位师父做些斋饭感谢二位师父!”独静听了,不免暗自偷笑:去你家,哼,想得怪美,不到你家我就想先把你囫囤吃掉。可他嘴上却说:“实不相瞒,女施主已被抬出有二十里,咱们这才走多远呢?吃了饭有力气才好办事啊!我俩是诚心帮你,如果你可以回家,那我俩也不强求,你自己看着办吧。”又拉着王六说,“走,咱去您三哥家弄吃的去!”
独静的激将法还真的起了作用,茹柏无奈,只好跟着二人到王六的三哥家去。王六一见独静上钩,不禁暗喜,望一眼茹柏,心里偷乐:小娘子啊小娘子,为了知道你是酸是甜是苦是香,我可要大开杀戒了。就这样,王六领着二人,在村里左拐右拐,不大会儿便来到一座宅院前,王六道:“我哥家到了!”
独静看院内没一点灯光。就对王六说:“看来您哥家人全都睡了,咱们是不是先叫醒他们?”王六打了个手势,说道:“我哥全家都去岳母家拜寿,家里余下的佳肴美酒都等着咱享用呢!来,让我把门打开!”王六真是个鬼机灵,从墙旮旯里摸了块砖,照门栓上“咚”地一下,门栓应声落地。王六先进屋点上灯,独静毕竟年长些,体力不济,一进屋就连喘几口粗气。王六见了,心中窃喜,可嘴里却说:“大嫂先歇着,我去淘米做饭。”茹柏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又走了这么远的夜路,真有点又饿又困的感觉,这会儿刚坐下,眼皮就有点儿发涩,心想你们不用我正好,我也就先歇一会儿,否则万一走不动路可如何是好?所以她也不开口说话,一人在屋里打起盹来,
再说独静和王六一个烧火一个淘米,各自在心里盘算,一个想酒足饭饱和美人快活,一个想趁机砍死对方。独享美女。独静想:王六那小于贼瘦,连骨头带毛不足百十斤。想俺独静,德没修出来。这拳脚功夫还是有几分的,拾掇个小王六还不在话下。这时王六也在心里估摸着,想俺王六自打娘胎里出来,在村里就是个小混混,整日偷鸡摸狗,啥不地道的活咱都干过,可这杀人的活儿还真没有沾过气。他望一眼独静那光秃秃的脑壳,心里就怵三分,可当他再一想到那香嫩可口的小美人,就又暗下狠心:舍不得孩子打不住狼,不下狠手,这口肥肉难到自己嘴里。独静啊独静,俺可要先下手为强了。王六从墙角拿起一把利斧。看了一眼独静没有在意他的举动,就快步来到独静身后。使出吃奶的力气照着独静后脑猛地劈了过去,就听独静“哎哟”了一声,立刻倒在血泊之中,手指王六断断续续说道:“好你个王……王六。你为了……一个……小……”话没说完就气绝身亡。茹柏听到惨叫,赶到厨房,一见和尚毙命,险些吓得昏死过去。王六见独静已死,胆子也大了起来,提斧直逼茹柏,茹柏见了,直吓得浑身打颤。这时王六说道:“小美人,我杀独静,就是为了得到你。这独静哪里是送你回家,分明是要把你藏在庙里给他当媳妇,你说给一个和尚当老婆多恶心。你看我要模样有模样,要胆量有胆量,跟了我,有你福享!如果不从,等官府来了人,肯定把你当成杀人犯。”说罢,顺手在茹柏胸前摸了一把。茹柏急忙躲开,对王六道:“王大哥,俺已经是有夫的人,俺不能跟你。”
王六乙听茹柏的话。立时眼冒金星,面露凶光:“你说啥?你不跟我?我为了你杀了秃驴,你不跟我走?你看看和尚的下场,如不从我,我一斧下去,你也——”说到这里,王六一抬手,斧头照着案板上的葫芦劈去,他本想把葫芦一劈两半,没想到他眼高手低,那葫芦没劈开。却从案板上滚了下来,王六心里这个骂呀!心想我王六真是个大窝瓜,连个葫芦也劈不开,真是丢死人了!虽然王六没把葫芦劈开,可也吓坏了一旁的茹柏,只听她“哦”了几声,再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来。王六一见有门儿。就又威逼茹柏道:“识相的话就乖乖跟我走,否则我不杀你,官府也会治你的罪,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茹柏以为从棺材里爬出来大难不死,肯定会有盾福。却不料刚出死水潭又人烂泥坑。唉,天命也!现在若不从他,他必将加害于我。不如先依了他,然后见机行事。想到此,她便正言对王六说道:“我可以跟你,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年之内你不准碰我,否则,我死也不从!”王六见茹柏松了口,心中大喜,想:这煮熟的鸭子你还能飞到哪儿去?再说,这二十多年都熬过去了,哪差这一年?就连忙答应了茹柏的条件,然后,二人做了饭菜饱餐一顿,王六又将三哥家的值钱物什席卷一空,连夜带着茹柏远走他乡。
第二天早上,王三家的邻居走出门来,边走边嘟哝,老太太说:“老头子,昨夜那一声惨叫时你也不出来看看,万一出了人命可该咋办?”老头子说:“深更半夜的,你也许是做梦,
听到的惨叫也许是梦中之事呢!”二人边说边走,待来到王三家门口,两人一看门栓落地,连叫不妙,老太太对老头说:“瞧,肯定出事了,咱们进去看看吧!”两人进了院,老太太鼻尖,马上闻到一股血腥气,大呼一声:“不好了,肯定是王三两口遭暗算了!”老头子听了,对老太太说:“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说不准是进了盗贼呢!”待二人推门进屋一看,老太太不禁一阵干呕,老头子也是双目紧团,两手按住胸口,半晌才回过神来。老头子出得屋来对老太太说:“这王三昨夜未归,屋里咋死了个和尚呢!”老太太说;“事情到这个份上,啃赶快去报案吧!”
官府接到报案,派来了差役,先验了和尚的尸首,证明确系他杀,观屋内被翻得七零八落,就立刻差人去找王三。没过一个时辰,王三风风火火从岳母家赶回,进屋一看便傻了脸。差人问这和尚是谁,王三吓得头摇得像货郎鼓,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对街役说道:“这和尚我压根就不认识,昨天我和内人去岳母家为岳母做寿,酒喝多了,就住在岳母家,一夜未归,谁会想到家里出了这等横事,真是作孽哟!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差人一看王三的表情,确信此案与王三无甚干系,可是排除了王三的嫌疑,这凶手又会是谁呢?为何杀了和尚。却是为了盗走王三的财物,真是让人费解。正纳闷儿,走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和尚,他一进屋,看到死尸,就大声说道:“这是俺的师父独静和尚。昨天早上他跟庙里的杂役王六外出化缘,竟是一夜未归,我外出寻找师父,结果在村口听说村里出了命案,就急忙过来看看,谁料还真是俺的师父被害。现如今师父被害,王六却不见人影,肯定是王六所为:请官府为小和尚做主,追回杀人者,力我师父报仇。”
王三听了小和尚的叙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插话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弟弟前天来我家里,他知道小人昨天有事不在家,一定是他昨天带着这和尚来我家,只是……”差人问:“只是什么?”王三说:“只是我弟为何杀和尚呢?他杀了和尚为啥又卷走我家的财物呢?”
差人听了,觉得王三说的有道理,独静并非此屋的主人,王六为何要把独静领到此处杀害?杀了和尚为何又盗走自己兄长的财物,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差役思考片刻,似有所悟:“也许是他们化了许多银两,王六见财忘义,杀了独静,掠了钱财而去?”差役话刚落音,小和尚连声说道:“这不可能,不怕大人笑话,我们外出化缘,从来没有超过三两银子的,为了这少许银子划不着害人一命啊!”
又过两天,黎阳(今河南浚县)城里城外,到处张贴着王六的画像,并且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然而几天过去了,仍不见王六的踪影,这案就悬在那里无法了结。
回头再说志贞的岳父一听说女儿身亡,便急忙从百里之外的卫辉赶到张氏家中,姐弟相见,大哭一场,张氏找来家人领着弟弟来到祖坟一侧停放茹柏棺材的地方一看,惊出一身汗来,只见棺材盖被掀开,里面的尸首却不见踪影,便差人急忙报于官府。官府差人来到现场一看,没有撬的痕迹,便断定非盗墓者所为,众人都有些不解,难道人死后真的会诈尸不成?或者是死者死而复生?由于一点线索也没有,这桩无头案又成了一桩悬案。
转眼两个月过去,志贞做生意回来了。进得家门,只见母亲一人在屋内暗自神伤,不见茹柏的影子。他便上前问母亲自己的表妹哪里去了?志贞不问便罢,这一问问得老母眼中的泪珠扑嗒扑嗒宜往下落,之后断断续续、悲悲切切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儿子说了一遍。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志贞满怀与妻子团聚的一腔激情刹那间被噩耗冲得云消雾散,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志贞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大一会儿才哭出一声:“我的妈呀!这可叫俺咋过呀?”张氏见儿子悲伤有加,就接着把茹柏如何盛棺入殓,后又不见尸首的事儿给志贞说了一遍,志贞说:“可能表妹还活在世上,就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她。”
志贞辞别老母,踏上了漫漫寻妻之路,,茫茫人海中,他四处找寻,不知磨烂多少双鞋,走了多少路,翻了几架山,他找了一年零三个月,表妹的踪影也未见到,志贞虽然相信表妹还活在世上,却怕年迈的母亲一人在家无人照顾,也就暂时放弃了寻找妻子的念头,打道回府。在返家途中,他上了大伍山,面对山中的大石佛烧了一炷清香,默默祈祷大石佛能保佑妻子平安归来。
虽然志贞家遭此祸事,可日子照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年春天来了,邻村和志贞一块做生意的伙计郝仁来到他家。邀他一同去收买旧衣,却被志贞一口回给了。原来,志贞因为寻找不到自己的妻子,心中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老母亲年老多病,志贞就放弃了出门做生意的念头。但他叮嘱邻村的伙计,外出做生意时多留点意,见到了茹柏一定回来说一声。
再说郝仁收买旧衣一路走来,这天,他来到原武县城外,刚要进城,无意中看见有个女人很像志贞的妻子茹柏。郝仁紧走几步,发现那女人正在淘米,郝仁仔细端详了很久,认定是茹柏无疑后,就站在一旁看这女人回哪家去。待他认准家门后,来到村里找到一位老者,问那家女人是何方人氏,老者答:“此乃本县捕快吴卜贤之妻,反正不是本地人,但是何方人氏我就不大清楚了。”郝仁听了,急忙收拾行李,旧衣也不买了,连夜赶回家,回到王家庄后立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志贞。
志贞听了高兴得一蹦尺把高,老母张氏喜得也合不拢嘴,涕泪横流,嘴里念叨着:“苍天有眼,菩萨保佑啊!”众邻里听到消息也都赶来道贺。志贞急忙报了县衙,由郝仁带路,众衙役一路奔波来到了原武县,等在吴卜贤门口,待茹柏刚一露面,众衙役即将其带到原武县衙;呈上黎阳县所发生的丢尸案,原武知县经过对茹柏的细查,案情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自那夜王六胁迫茹柏出走后,两人辗转数日来到阳武县,王六原以为阳武的亲戚会收留他,结果亲戚根本不买他的账,不认这门穷亲戚。王六无奈之下。又带着茹柏来到原武,在捕快吴卜贤家帮工。哪料到这吴卜贤也是个见了女人走不动的好色之徒,他见茹柏长得如花似玉,就动了心,几次想和茹柏私通,但都被茹柏拒绝。吴卜贤见茹柏虽然和王六名为夫妻,但并无夫妻之实,于是起了疑心,便对王六旁敲侧击,终于从王六口中问出了个眉目,于是心中有了数。一日,他邀王六一块出城去玩,玩了四天回来时,却不见了王六的人影,吴卜贤对茹柏说:“俺俩在黄河里游泳时,王六不慎溺水身亡,我已把他葬于黄河边的乱坟中了。”茹柏听了,虽有疑问,但也觉得王六死有应得,便不过多追问。当天夜里,吴卜贤就来敲茹柏的门,企图成就美事,谁知茹柏至死不从,又为吴卜贤列出条件:除非答应一年之内不近她身,然后明媒正娶,不然就是死也休想占到她的便宜,吴卜贤心想,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反正家里还有个结发妻,等就等,到时候花个百十两银子;办几桌酒席,明正言顺娶个美妾,岂不让人做梦也笑醒。
知县听了茹柏的叙述,立即拘捕了吴卜贤,吴卜贤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全部供认。他见王六是外乡人,又见茹柏貌美如花,就诱骗王六到黄河滩,用绳子勒死王六,就地挖坑掩埋。审理完毕,知县率众衙役在吴卜贤的指认下来到黄河滩,挖出了王六的尸体,让茹柏上前辨认,茹柏说此人正是王六无疑,于是,吴卜贤被判了死刑,押往原武大牢等候秋后问斩。
原武知县认为茹柏虽与案情有关。但念及几次遭人威逼,均以死抵抗未失身于歹人,很是同情,按照当时的律法,从轻发落把她解回黎阳,以解过去疑案。志贞见妻子虽遭人胁迫而并未就范,深表钦服,把茹柏接回家中。独静和尚之死,经过茹柏的供述已不断自明。黎阳知县听了茹柏的自述,自言自语道:“这些好色之徒,都是些螳螂,捕蝉时不知后面有黄雀呀!”
三、铭贞节,情人化柏
志贞为了还愿,和妻子茹柏一道。拿上供品到大使山大石佛前焚香还愿。此后两人恩恩爱爱地过日子,他们生有一子一女,又为张氏送了终。
说来也怪,数十年后这对恩爱夫妻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在家一起驾鹤西去,孩子们按照他俩的意愿,将他们葬在了大任山上,多少年过去了,不知是哪个不知名的文人墨客听了志贞和茹柏的故事。挥笔写下了一首诗“滚滾红尘,茫茫世界,情为何物,志贞如柏。”刻在了大任山的石头上。说来也怪,在志贞茹柏长眠的地方,长出了两棵柏树,一棵柏树依偎在另一棵柏树的身旁,树枝连在了一起,似一对情人在喃喃细语。后人为了纪念志贞和茹柏,把这两棵柏树称为情人柏,说是他俩的化身呢!不信。你到大伾山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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