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学会追问(做一个会追问的人)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许多年,曹丕这两句千古绝唱像一盏诗化哲学的智慧明灯,引领着我前行的脚步!
做一个喜欢追问的人,让步履艰辛的人生在独立思考中,追寻自己的爱恨情仇、喜恕哀乐。面对一个为什么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人生世界,一定要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地创造出一些意义来,"生存多所虑,长寝万事毕",追问本身就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情。
上星期五,我带着"退休证"去所在的社区领到了盼望已久的"退役军人优待证"。站在天池社区的院子里,我突然间有种走下人生的舞台,站在了天堂门口的感觉,没有失落叹息,而是发现终于来到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站台上,眺望前方,在驶向人生终点的路上,我相信"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但晚霞依然灿烂,风景这边独好!
我仰起头看着蓝天白云下城市的建筑空间,想起了两句古诗:"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禁不住地问自己:我这一生幸福吗?
这样的追问,十多年前也许早了一点,那时候"雄心志四海,万里望风尘",梦想尚未泯灭,激情依然如春潮涌动,焕发出勃勃生机。今天手拿两证,光阴荏苒,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这样的追问,不免有些"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追悔、痛惜。
今天立秋,窗外阴云密布,冷雨绵绵,黄叶飘落。我把两本红彤䑣的证书放在书桌前的电脑下面。一想到从今往后,再也不用上班下班,再也不见不喜欢见的人、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便觉得周围的世界顿时变得安静了,心情也是如此的宁静安祥。翻开桌上的唐诗,读到司空曙的"雨中黄叶树, 灯下白头人"。是的,无论谁,生前官至几级,是总经理还是董事长,是红墙大院里的女佣人还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快递小哥,死后是一丘黄土还是一座金字塔,是花岗岩砌成的陵墓还是占地1仟亩的陵园,在本质上都是一个下场,几度春秋过去,统统都变成了一堆白骨,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上面长出了山花野果。这就是万能的时间和空间的伟大,它创造了所有的生命,又可以残酷地让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人生在世,每个人所处的社会地位有高低贵贱之分,出现了开会、集会、庆典仪式中,台上台下的坐位按排名先后、依顺序入坐,这样的划分不仅注定了每个人的需求有低级和高级之分,才有了飞机、高铁、轮船有头等舱、经济舱、低等舱之分。现实生活中人人都想成为明代思想家吕坤说的:"做第一等的人,干第一等的事,说第一等的话,抱第一等的识"。但我最喜欢听的还母亲在世时常说的一句话:儿啊,只有世袭的佰姓,没有世袭的官"。母亲是在宽慰我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不以官场论成败,嘲讽那是一个"朝中有人好做官,朝中无人别乱钻"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方。在后来的生活中,目睹着那些今天坐在台上、出门被前呼后拥的人,明天哐当一下便跌入了十八层地狱,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啊!
秋去冬来,落叶最知寒。树叶为什么会零落下来呢?追问过后,人们大都并不去寻找答案,那是植物学家的事情。看见一个少女在林中捡起一片黄叶,放在手心里抚摸着,掩饰不住伤悲地感叹道: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我已行到了哪里?前面的路还有多远?人的一生不论是在处于什么时期,都需要用一个个追问来警醒滋润。不会追问的人生,即使是长命百岁,精神状态也是无知无趣、行如禽兽,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这是天地间第一大追问?虽然过去了一千多年,即使是身处距离地球400公里以外的空间站上,人类的语言依然说不清道不明。
一年为什么会有春、夏、秋、冬四季?地球为什么24小时才绕太阳一圈?这是问天地。
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人世间为什么有战争、病毒?为什么安危相易,祸福相生?这是问命运多舛的人生。
人人都是"高天厚地一诗囚",需要无数的追问来丰富枯噪单调的生活。喜欢追问的人也是一个好学、深思、有哲学智慧的人。"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至矣!"这是庄子说的。追问既是对过往经历的一种自我反省,又是一种对明天的智慧谋略和灵魂考问。追问得越多,生活越充实,生命的质量也越高。
"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清泪"。我人生的第一次最刻骨铭心的追问是16岁离开父母,响应国家号召,到农村去,到边疆在,到广阔天地里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从此以后,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窗外下着小雨,寒风呼啸,也是最想家的时候。记得那是一个农闲无聊的日子,我在一张空白的信笺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家"字,久久地、仔细地看着,在心里默默地问道:"家"这个汉字为什么写成这样?
家是什么?当我终于明白,屋顶下养了头猪的地方便是家。这是为什么?祖先们的智慧令人敬仰。我相信,在所有的汉字中,这样的解释,绝对惊天地、泣鬼神!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在追问中获得的幸福感受,尽管它同住多少平方米的房子、银行里有多少存款没有丝毫关系,但对我的精神世界却是一次超凡脱俗的洗礼,行走在茫茫人海中的浩然之气由此而生。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每次读到唐代大诗人刘长聊的这两句诗,我便会感慨万千,向诗人脱帽致敬。漂泊在外的人想念家乡的亲人,居家的老少又盼望着在外漂泊的亲人平安回家。家是一个人魂有所寄、灵有所托的地方。不论是十平米的茅草屋,还是500 平米的深宅大院,有家才有归宿,才有幸福。一个人背井离乡,无家可归,即使是腰藏万贯,身心却是永远走在寻家的路上,这样的人会有幸福的感觉吗?
我想起几百年前有位古希腊的神学家就说过:财富是世界上最脆弱不堪、最没有灵性、最顽固不化地违抗上帝的意志、充满了"铜臭味"的东西。宗教信仰就是要通过虔诚捐献的举动,让财富变得洁净、闪耀着人文关怀,成为除恒星外在人世间最辉煌的光芒。
那么有了家的幸福生活又是什么样子呢?国学大师林语堂先生的回答是:"幸福,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给你说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想想一百多年前,林先生家里没有空调、电脑、电视、手机,人在旅途没有波音飞机、高速列车,他的声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异常嘹亮,穿越时空,拯救贪欲成性的人性;今天的人不仅拥有了林先生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但人心贪婪,物欲横流,人们的幸福感并没有提高多少。由此可见,幸福并非占有了多少,而是尽情享受自己所拥有的。
在我的人生中,自离开父母亲,迄今为止搬过三次家,虽说是越搬越宽,但都没有超过1百平米。前二次是单位分配的住房,不花一分钱,也就没有多大的幸福感;唯有第三次是买房,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背了一屁股的房贷,但一想到终于有了一套产权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了平生第一间书房,"三万六千日,夜夜当秉烛",俯而读,仰而思,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梦想藏在里面,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
每次搬家,我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一间茅草屋,它是父亲凭一己之力为一家老小搭建的。"万爱千恩百苦,疼我孰知父母"这是一间让我终身难忘、可以消灾避难的茅草屋。那是许多年前,北方的一座城市发生了大地震,一时间所有的地方都在防地震。人们纷纷从楼房里搬到空旷的地方,有钱有势的都住进了用帐篷搭建的防震棚里,里面不仅宽敞、舒服,还有窗户、有木板床、有电灯。
看着别的孩子在绿色的帐篷里无忧无虑地嬉戏玩耍,我的父亲站在了自家种的桃树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去柴棚里准备材料,开始搭建自家的防震棚。等我下午放学回来,绿叶成荫的桃树下奇迹般地出现了一间茅草屋。我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父亲利用桃树粗壮的枝杆,用木棍搭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屋顶,上面覆盖着大小不一拼接起来的牛毛毡布,再用钉子扎牢在木板上,中间开了一扇低矮的小门,四周用纸箱块和树枝围了个严严实实,虽然没有旁边的帐篷屋好看气派,遮风挡雨的功能也要差一些,还显得有些简陋破败。我躬着腰进到茅屋里,低矮狭窄的空间,不能挺胸抬头,用木凳和砖石块搭了一张足够一家人睡的床铺。我坐在床上,心喜万分,我相信既使是发生10级大地震,父亲建造的这间茅屋也不会倒塌。
"父之美德,儿之遗产"。在我的记忆里,父亲高超的自我救赎能力,得益于他的军旅生涯。父亲自幼离开故土,走南闯北,时世波谲云诡的人生经历塑造了父亲坚毅勇敢、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和不屈不饶的生活能力。在漫长而又苦难的岁月里,一家人不论身处在什么样的逆境中,依靠在父亲伟岸的身躯上,就能够平安无事地迎来新的一天。
我记不清在防震的茅草屋里睡了多少个夜晚,留在记忆深处的是,每天早上醒来,睁眼看着从缝隙里漏进来的光亮,暗自庆幸又睡过了一个平安无事的夜晚。新的一天,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雀鸟在茅草屋顶上的树枝里叽叽喳喳地鸣叫着。我走出屋门,背上书包去上学。一路上默默地想念着已经在外奔波劳碌的父亲和母亲!
一个多月后,防震的日子结束了,人们又回到了各自的搂房里。球场上的绿色帐篷被拆除收走了,恢复了严样。那天我和父亲站在桃树下的茅草屋前,父亲说等到冬天,拆了可以用来烧火煮饭。从此以后,每次看到家门前的桃树,枝壮叶茂,傲然挺拔在蓝天白云下,我便在想,在大自然上帝的神庙里,我的父亲是最了不起的!
有屋才有家!一个人拥有自由的时间和自由的空间,才可以"孤村到晓犹灯火,知有人家夜读书"。我现在住的屋,虽然不足1 百平方米,也是我人生之旅的最后归宿。虽然再也住不上更宽大的,但我的内心世界告诉说,人生并非是钱越多,住的房子越宽、越豪华,就越幸福。我想起古希腊哲学家第奥根尼,他的日常生活过的是孔子说的"君子忧道,不忧贫"。他心怀着对人类生存困境的忧患意识,常常在木桶里过夜,沐浴着霜风冷雨,这样的生活更有助于他的哲学思考,为人类点亮了一盏前行的智慧之光。
对于我来说,买书藏书读书就是幸福的事情。坐在书房里俯而读、仰而思,把人生之旅难忘的经历、生活中的大小苦难、悲欢离合变成文字,尽力写得真实感人,然后寄给远近的报刊杂志。在等待编辑回应的日子里,这种既省钱又充满了希望的感觉便是快乐幸福的。
前几天,我在网上看了一部反腐倡廉的记录片,讲述的是一些大小官员,利用手中的权力谋取私利,满足贪得无厌的物质享受,最终成了铁窗里的阶下囚,失去了人生的自由。跟这帮人相比,我虽然只住着二室一厅,收入仅限于养老糊口,但我活得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恰如宋代诗人黄庭坚说的"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我感到自己就是幸福的人。
我曾在一份调查报告中看到,在西方发达国家,尽管人们的收入高,物质生活财富丰富多样,但有些人的幸福感却并不比落后国家缅甸人、泰国人、哥伦比亚人和非洲一些贫困地区的人高。我承认,对金钱的追求、对物质的占有欲、渴望得到名誉地位也曾在我心中蠢蠢欲动过,这才有了"我这一生过得好吗"这样的追问?但我相信,即使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一个让人人都心满意足的答案。
"临清风,对明月,登山泛水,肆意酣歌"。这也是我几十年以书为伴,俯而读,仰而思的内心状态。从下乡务农在西海子边的土坯屋里晴耕雨读,到当兵复役站岗执勤在南疆的大山深处,整整过去了四十多年,"昨日草枯今日青,羁人又动故乡情",不论在哪里,住在什么样的屋子里,我懂得天高地厚,我深知父母亲含辛如苦养儿育女,我感恩,我满足,我踏实、我幸福。
"我们命该遇到这样的时代"是莎士比亚在《辛白林》中说出的一句话。这让我想起许多年前,我从报纸上读到一则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一个外国少年控告他的父母,理由是未经他同意便把他带到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里,让他饱尝人间读书的疾苦,要求父母给予赔偿。不仅律师,许多年青人都支持少年的诉求。
在我看来,也许这是最荒唐的法律诉讼。一个人从"落地哭三声,好歹命生成"那一刻起,到人生不满百的一生,便会受到许多的限制,尤其是在成长过程中的关键时刻,许多事情更是由不得自己去选择。不仅仅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如此,伟大的爱因斯坦在《宗教与科学》一文中说他在现实生活中"个人的生活给他的感受就像在监狱里一样"。由此可见,科学家和艺术家的这种感受同样强烈。所以耶稣才对众生说:"真理会叫你们获得自由"。
前几天,我在网上买了一幅装饰画,来自梵高的《救赎》:荒郊野地里,一个孤独无助的人,在瓢泼大雨中张开双臂,仰天长啸⋯⋯看着画面,我在想,他为什么这样?他节衣缩食,没有贪婪之心,无意向大自然索取更多的物质享受,只想一心一意尽情去体验、认识人生世界,但是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相伤害,让人丧失理智和尊严,变得绝望、苦闷和憔虑。梵高说他"画画是为了使得人生可以忍受下去"。但让后人万分遗憾的是,梵高最终没能忍受下去,选择开枪自杀结束了生命,结束了他用光和色彩表现世界的卓越才华。也许在梵高心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救赎"。
在我收藏的书画作品中,最让人心灵震撼的是挪威近代表现主义画家蒙克的《不安》。在毫无生机和活力的环境里,面对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种种危机,一张因恐惧、惊悚而变得扭曲了的面孔,强烈地表现了人在现实生活的处境。那又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如此不安呢?画家想说什么?他看到了、听到了什么?我想起佛教哲学说的:心清净故,世界淸净;心杂秽故,世界杂秽。
所以哲学家叔本华说"人虽然能够做他所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所想要的";而多愁善感的诗人说:"请别看我的眼晴,那里只有深深的痛苦和悲哀;请别看我的眼晴,那里有我隐藏不住的泪水⋯⋯"。这是个物欲横流、强权霸权的社会,哲学家的警世箴言,诗人悲天悯人的情怀,又有多少人在关注呢?我十分敬仰的一个为时代的文明进步愤笔书写、为民众疾苦放声呐喊的作家,他在网上的粉丝远不及一个三流影视明星的零头。谁能告诉我,这是时代文明的进步,还是人性的堕落?
尽管我们熟悉人性的善恶,却看不透它的善中有恶、恶中有善的深层结构。善也罢恶也罢,都要去面对核危机、粮食危机、生态危机、病毒危机⋯⋯我们只有仰天长啸,因为谁又能说得清这些危机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生寄死归。归到哪里去?庄子说"劳我一生,息吾一死",而终身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祖先一句"入土为安",更显是超然洒脱;还有"白骨青山如得所,何消儿女哭清明"。这是从历史的深谷中传来的东方古老诗人对人与自然的诗情礼赞,它植根于人性中流露出来的千古哀歌、万古惆怅。
我想起18世纪西方的一位思想家、哲学家,他逝世后,把心脏装在一个盒子里,上面写着他生前的一句话:"这里是我的心脏,但到处是的我的精神。"伏尔泰是法国启蒙运动公认的精神领袖和导师,他的哲学思想和艺术作品,激励人们向天主教会、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作斗争,他主张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和人身不可侵犯。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8世纪的欧洲精神就是伏尔泰的精神。
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但人有悲欢离合、七情六欲,野生动物和人类驯养的家畜没有,所以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梅隆才说"没有人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世界。对世界本质的思考,归根结底是对人的思考"。少一点贪婪、少一点欲望,你就会多一点自在、多一分快乐。耶稣对门徒说:"我实在告诉你们:财主进天国是难的。我又告诉你们,骆驼穿过针的眼,比财主进神的国还容易呢"。
"野寺人来少 ,云峰水隔深"。距离我家不远的山脚下有座古寺,每逢农历的初一十五,我就去拜天跪地、敬香祈福!"却回山寺路,闻打暮天钟"。我喜欢在古寺里听钟声,坐在枝繁叶茂的苍天松柏下,在蝉噪园幽静里,在僧人悄无声息的脚步声中,这里没有功名利禄之争,没有个人恩怨得失,没有爱恨情仇,僧人见面时,常常互相合十敬礼,表情谦躬,温柔的彼此离开。
出家人这种彼此看破红尘、身安心安即是家的无言交流,才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最纯碎的和谐相处。每当这个时候,我便会想起了那首载入人类文明史的《修女歌》:"我不思恋爱情,任何男人我都不需要,我一心想念上帝,他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喜欢这首歌,所有的宗教诗歌和音乐以伤感为美,表现的是人性的尊严和高贵。
"且乐生前一杯酒 ,何须身后千载名",这是当下许多人的一种普遍的俗世需求。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上至国王、下至平民百姓,生命都是无价之宝。其实,用心去想一下,人生在世有无意义、过得幸福已否并不重要。对于我,哪里可以安下心来,那里便有幸福。在几十年的"野旷天低树, 江清月近人"的高原生活中,我最幸福的时光是在宁静的孤独和孤独的宁静中对"生的沉思和死的沉默念"。置身于热闹拥挤、杯斛交错的场面里,我会心惊胆颤、忧心忡忡,假如此时脚下有条裂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躲避人与人之间突如其来的伤害。
几十年过去了,直到今天,我深知自己该到哪里去寻找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从中获得满足和幸福。"静后见万物,自然皆有春意。心神奔驰于内,欣然自得。吾心于我即一王国"。写到这里,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是富人,你的财富来自上帝的恩赐,因此,其中一部分用于服务上帝,资助他的穷人、捐给他的教堂,你最终才会被送入天堂;如果你是穷人,基督的光辉照耀着你,他出现在人间,是神与穷人的合一。
世间纵有千万追问,对于亿万芸芸众生来说,又何止万般无奈、抱憾终身。此时此刻,我已无话可说了。个人的生活是否幸福,我还是觉得文化学者周国平先生说的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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