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让我们变得坚韧充盈(爱如何改变我们的现在及未来)
撰文丨[美]托马斯·刘易斯
法拉利·阿米尼
理查德·兰龙
摘编丨何安安
什么是爱?为什么有些人找不到爱?什么是关系?关系如何以及为什么按照它们的方式运作?自从人类出现以来,与情感的斗争就一直都在,科学却总是对此爱莫能助。我们经常在谈论爱,爱成就了我们的现在,也成就了我们的未来。
在过去十年中,有关大脑的科学得到了迅猛发展。这种革命性的研究,有望揭开我们对自己、对关系、对孩子、对社会的看法,进而打破我们传统观念中对爱的认知。作为精神病学专家,托马斯·刘易斯、法拉利·阿米尼和理查德·兰龙结合多年临床经验和神经学、心理学等多种学科知识,试图揭开生命中爱的神秘面纱:大脑结构与爱如何相互作用?爱如何改变我们的现在以及未来?特别是当情感和文化发生碰撞之时,又会带来哪些改变?在三位研究者看来,文化会在数十年或数百年后发生变迁,而人性无法改变。文化规约与情感的迫切需求之间极有可能发生碰撞和冲突。
与此同时,三人还注意到,现代社会最危险的虚假依恋关系并非出现在伴侣之间,而是出现在人和公司之间。依恋机制本该给人们带来幸福,但在这个减员裁员精简机构的时代,却反倒让人们陷入了困境,“在这种残酷的现象背后,成千上万的人在工作上呕心沥血,在团队中竭诚奉献,他们的付出远远超出他们得到的报酬,最后还是随随便便地被辞退了。”他们认为,“当一个文化中的成员们都对爱如饥似渴却对爱的原理一无所知时,太多的人便会将他们的爱孤注一掷地倾注在贫瘠的公司上,最终却一无所获。”
是时候去学习和重新认识什么是爱了,不是吗?
以下内容节选自托马斯·刘易斯、法拉利·阿米尼和理查德·兰龙共同创作的《爱的起源:从达尔文到现代脑科学》,已获得出版社授权刊发。
《爱的起源:从达尔文到现代脑科学》,[美]托马斯·刘易斯、法拉利·阿米尼、理查德·兰龙著,黎雪清、杨小虎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20年1月版。
从诗歌中获取消息
是很困难的
然而,人们每天都在悲惨地死去,
因为缺少
在那儿发现的东西。
——威廉·卡洛斯·威廉斯
(William Carlos Williams)
一亿年前,大脑边缘系统的进化创造出了具有杰出的情感和相互关系能力的动物。它们的神经系统像柔软的葡萄藤那样,相互交织、相互支撑。但是,生活犹如古希腊的舞台,每种性格都赋予了相应的弱点;每种英雄气概都能在悲剧性缺陷中看到自己。构成我们情感生活的神经技能也是如此。大脑边缘系统拥有简单动物所不具备的经验财富,但它也使哺乳动物能够感受到痛苦和遭到毁灭。短吻鳄从来都体会不到失去的痛苦,响尾蛇也不会因为与父母或后代分开就遭遇疾病或死亡。而哺乳动物却会这样。
控制情感生活的神经结构并不能无止境地适应任何变化。就像恐龙只能适应一定范围的环境温度,大脑边缘系统也使得哺乳动物只能适应特定的情绪环境。每当天色变暗、气温下降,大型爬行动物便不见了踪影。同样,一旦我们的生活环境超过了先天的情感界限,我们也势必会垮掉。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剧照。
因为我们的心灵通过边缘共振相互吸引,因为我们的生理节奏对大脑边缘系统调节作出回应,因为我们通过大脑边缘系统修正作用改变另一个人的大脑——所以,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是人类生活中最重要的一方面。我们可以选择以任何一种方式结婚、养育孩子和组建社会。每一种选择
(不同程度地)
都遵守或违背了内心不变的需求。哪怕是极其简单有益的行为,也可能变成任何人都不愿意选择的情感困境。人们对情感需求的意识各不相同,那些有情感需求意识的人生活幸福,反之则生活艰辛。
这一点在大型社群也是如此。文化会在数十年或数百年后发生变迁,而人性无法改变。文化规约与情感的迫切需求之间极有可能发生碰撞和冲突。有些文化鼓励情感健康,有些则不然。还有一些文化,包括美国文化,提倡与满足感对立的活动和态度。
美国文化不能使我们免受大脑边缘系统弱点的伤害,相反,因为它掩盖了爱的本质和对爱的需求,所以放大了那些弱点。这样做的代价是昂贵的。每一个立体物体都会投下阴影,人类的情感心理结构也不例外。人类的心就像清晨的大道,一半沐浴在阳光下,爱人在此漫步,孩子在此嬉戏;另一半被阴影轻轻覆盖,长出忧伤、悲痛,偶尔甚至是邪恶的花朵。
亲密关系困扰着我们无边缘意识的文化
任何关系,包括爱情,都是边缘能量的神奇联结。人类经历了无数年代才熟悉了这些古老的力量,但今天我们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少理解它们的本质。亲密关系明显地困扰着我们无边缘意识的文化。书店里充斥着各种教人们如何处理人际关系的入门书,好像没人知道怎么做似的。这种无知看似合法,却多么无理,令人心痛。陀思妥耶夫斯基写道:“父辈们、师长们,我在考虑‘什么是地狱’这个问题。我认为,因为不能爱而痛苦,这就是地狱。”太多人一生都在遭受这炼狱般的煎熬,终生寻求救赎而无果。他们不知道的是什么呢?我们的文化没有教的是什么呢?
电影《初恋五十次》剧照。
爱的简单方程式,是这样的:维持情感关系需要时间。这如同蜜蜂需要吸食花粉,有氧呼吸的细胞需要氧气一样:这是亘古不变的唯一要求,不能让步或替代。就像消化运动或骨骼生长一样,相互关系是一种生理过程,不容许貌似合理的加速。因此,适应他人的情感节奏并维持这个节奏,需要长期坚持。
美国人已经习惯了现代生活的高效率,诸如微波炉、激光扫描仪、性能优越的计算机、高速网络访问等。为什么人际关系会有不同呢?难道我们不能压缩它需要的时间,让它比十年、一百年甚至一千年以前需要的时间更少吗?大脑边缘系统明确的否定答案让我们的文化感到惊讶。当人际关系因为疏忽而慢慢变淡时,现代美国人就会由衷地感到困惑不已。但是,每一次再相聚又会恢复之前的关系。然而我们的文化让我们错误地认为社会关系是持久的—— 一旦建立,就永远可以建立;一旦建立,数周、数月、数年以后也能恢复如初。但事实却如剧作家让·季洛杜
(Jean Giraudoux)
说的那样可怕:“如果让两个相爱的人短时间失去联系,那么这种失联可能会越来越长,变成一个月、一年,甚至一个世纪,最后一切都无法挽回。”
有些情侣不能爱对方,因为他们都没有花足够的时间参与对方的生活,让爱产生。通信技术的进步营造了一种相聚的虚假幻想,尽管电话、传真、邮件给人一种相互联系的感觉,却没有任何实质性交流。当一段关系出现裂痕只是因为缺少时间来维系,双方通常都认为此时感情已无法挽回。情侣一起做的每一项活动,诸如打扫房间、阅读新闻、核对账簿,都是不可或缺的。
电影《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剧照。
这样的生活方式代价太昂贵。在开动救生筏的时候,谨慎的求生主义者肯定不会把食物扔掉而留下甲板上的家具。如果有人必须放弃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么与伴侣在一起的时光应该是最后的选择,因为他的生存需要两人之间的联系。
情侣们从朋友、同事、家人——他们的世界那里得不到上述建议。相反,他们被鼓励去获取成功,而不是相互依恋。美国人相互激励要去实现目标,有所收获——因为美国梦就强调,工业能够创造乐土,没有人想错失分享天堂的机会。当完成一项事业并没有带来快乐——因为它本来就不能——很少有人停下来思考他们的假想,大多数人只是加倍地努力。他们让这个“职业离心机”转得越快,机器的运转声就会越大,从而淹没他们内心的智慧之声。
美国文化更青睐瞬间坠入爱河
当美国人开始与他人建立联系时,他们发现自己数年来一直被误导。在形式重于内容的宣扬下,我们的文化更青睐瞬间坠入爱河,而忽视了相爱这一行为的重要性。
儿童协调适应父母的情感模式并将它们保留下来。在以后的生活中,如果他遇上了一个相配的人,钥匙滑进生物锁,顺利打开,然后他便坠入爱河。边缘系统的结构极其精确,令人惊叹。无论是在拥有500万人口的城市,还是在2.7亿人口的国家,甚至是在60亿人口的地球上,在挑选伴侣方面,人们和祖先怀着同样的感情,并且为之神魂颠倒。恋爱中下面这三点总是相互交织:坚定地认为对方是此生最合适的伴侣;难以抑制地渴望肌肤之亲;失去理智地忽视其他一切事物。在一切心理现象中,恋爱就像一只灿烂夺目的眼罩,唯有它可以改变现实。正如伊丽莎白·芭蕾特·勃朗宁所说:“任何坠入爱河之人,都会相信不可能之事。”
电影《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剧照。
我们的社会欣赏狂热地坠入爱河,坚持认为愉悦而又短暂的疯狂是至高无上的。我们的文化告诉大众,如果他们不能长期保持活力,他们就到达不到人际关系的顶峰。每种流行文化媒体塑造的感情巅峰就是,一对互相吸引但毫不了解的人翻滚到床上,充满激情地发生性关系。我们被告知,我们爱情生活中所有清醒的时刻都应该朝着这种悸动的、多情的爱情巅峰而努力。然而,这种恋爱只能让玩弄爱情的人聚在一起,而且恋爱的序曲势必会结束,就像它充满情欲一样。真正的爱情联结只有在令人陶醉的激情消减之后才有可能开花结果。
爱与坠入爱河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边缘行为。爱是相互的,是二人同步的协调和调整。因此,成人的爱情关键取决于了解另一个人。坠入爱河只需要两人短暂地相识就可以建立感情关系,不需要从头到尾仔细阅读爱人的灵魂之书。爱源自二人的亲密关系,以及对一个陌生灵魂长期而细致的观察。每个人了解另一个自己的能力都不尽相同,因此他们爱的能力也各有差异。孩子的早期经历教会他这种爱的能力,这种能力与父母对孩子的了解程度成正比。父母如果能积极回应孩子,并与其建立稳定的边缘联系,有助于培养孩子优秀的情感能力。孩子便可以了解他人,形成情感意识,并对他感知的事物作出回应。扭曲的吸引子让人无法自由健康地去爱,他的心灵无法凝聚,就像眼睛无法聚焦一样,总是看不见眼前的人。于是,这颗没有归宿的心灵,无法在爱的二重奏中跟上对方的节奏和旋律。
电影《初恋五十次》剧照。
爱是一种相互的生理影响,它需要的关系比我们多数人意识到的更深厚、更实在。边缘调节使得爱人们可以相互协调情感状态、神经生理、荷尔蒙水平、免疫功能、睡眠节奏及稳定性。如果有一方出行,留下的那一方可能会失眠、感冒、月经周期延长,而两人在一起时,则完全可以抵抗这些症状。
情侣中的一方神经上根深蒂固的吸引子会扭曲另一方情感的虚拟性,从而改变他的情感认知:他的所感、所见、所知。如果有人失去了伴侣,然后说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丢失了,其实他说得再正确不过了。因为他的部分神经活动必须依赖伴侣鲜活的大脑才能进行。没有另一个鲜活的大脑,他体内脑电波的相互作用会发生改变。爱人们互相掌握着对方身份的钥匙,改写对方神经网络的结构。他们的边缘系统联系使得一方能够影响另一方的身份和发展。
爱不能被萃取、被命令、被要求,或者被哄骗
我们的社会将交易的艺术置于首位,使得相互关系沦落至不相称的无人问津的地步。当代社会盛行的谬见是:感情是50对50 的
(即如果感情中的付出以100分为满分,那么双方的付出就应该是50分对50分)
。根据这种错误的信条,如果一个人为对方做了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那么他理应得到同样美好的回报,而且是越早越好。然而,爱这种生理机能不是交易,它是一种同步的相互调节。
电影《初恋五十次》剧照。
在这个过程中,爱的双方相互满足对方的需求,因为这种需求是自己无法满足的。这种关系不是50对50——而是100 对100。爱的双方都持久地照顾着对方,在这种一致的相互关爱中,双方得以正常健康地生活。对于达到这种状态的人来说,深深的情感依恋带来巨大的益处——受到调节的人感到完整,被关注,有活力。他们的生理机能稳定,面对生活中的压力,甚至是一些极端境遇,他们都能从容适应。
因为感情是相互的,因此情侣双方共享同一种命运:没有哪种行为能让一方受益同时伤害另一方。感情中想占便宜的一方,自认为可以用诡计说服对方满足他的需求,但他注定不会得逞。他在拒绝交换的同时,不仅削弱了健康的另一方关爱他的能力,也污染了另一方汲取养料的源泉,而这养料恰恰是另一方打算赠予他的。一对情侣参与同一项活动,表演同一支舞蹈,欣赏同一个故事。一切促进这些事情之物都施惠于双方,一切破坏这些事情之物都伤害了双方。
现代社会那些谈情说爱之人一想到要在感情中付出又不能保证得到回报,就感到困惑震惊。然而,爱情中正是缺少这种得到回报的保障,才把给予和精明的算计区分开来。爱不能被萃取、被命令、被要求,或者被哄骗。爱,只能给予。
精通爱之道的文化,会理解人际关系对时间的需求,会教授坠入爱河与爱的区别,会赋予其成员赖以生存的相互关系的价值。深谙情感生活之道的文化,会鼓励和提倡那些维持健康的活动——与伴侣和孩子相守,与家庭、亲人、社会保持联系。这样的社会将引导民众在相互依恋中找到快乐——这种依恋正是伯特兰·罗素所说的“在一个神秘的缩影中,看到曾被圣人和诗人想象过的天堂里的景象”。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剧照。
那种文化与我们的文化的差别是非常明显的。边缘情感追求在美国社会的地位慢慢下降而且越来越低。排在优先顺序列表的最前面的依然是追求财富、姣好的身材、年轻的外貌,以及变幻莫测的身份地位标志物。实现这些追求的时候,我们能够体验到短暂的快乐,如最近一次购物的小小愉悦、炫耀这次晋升或者某件小饰品的瞬间快感——但这里只有高兴,而不是满足。只有那些巧妙地避开美国价值观的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快乐。这些反叛美国价值观的人一定会放弃尊贵的头衔、富有魅力的朋友、异国情调的度假、健美的腹肌、所有名师设计的物品——所有进入上层社会的骄傲的标志——作为交换,他们可能有机会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最危险的虚假依恋关系
出现在人和公司之间
大脑边缘系统使哺乳动物像乐高积木一样随时与同伴紧密相连。人们和丈夫、妻子、孩子、朋友、校友、家附近的棒球队、他们工作的公司等各式各样的人物和团体建立持久的联系。谁不会在卖旧车的时候,或是望着陪伴许久的牛仔裤时,感到依依不舍?就像康罗·洛伦兹 研究的小鹅一样,人们有时候会对一些无法对他们作出回应的物品产生依恋之情。
脱离人际关系,大脑边缘系统倾向可能会出现偏差。如果一个人的大脑瞄准的是一个情感迟钝的潜在伙伴,依恋需求会驱使他与任何并不能满足他的需求的伙伴建立联系,就像飞蛾对着柔和夏夜的街灯扑扇翅膀一样。哺乳动物能看到无生命的物体体内发出的迷惑的光,追求一种虚假的依恋,在这个过程中,期待的相互交流永远无法实现。
现代社会最危险的虚假依恋关系出现在人和公司之间。在这个减员裁员精简机构的时代,兢兢业业的员工为公司忠诚奉献多年后突然被终止劳动合同,这种现象已经变得非常典型了。在这种残酷的现象背后,成千上万的人在工作上呕心沥血,在团队中竭诚奉献,他们的付出远远超出他们得到的报酬,最后还是随随便便地被辞退了。许多这样的人就是受到了依恋机制的伤害,而依恋机制本该给他们带来幸福,最后却反倒让他们陷入了困境。
自然的边缘系统倾向包括忠诚、关心和喜爱。海明威曾写道:“当你爱时,你就想为对方做些什么。你愿意牺牲,你希望服务。”在它们预设的环境——家庭——之中,这些情感冲动造就了肥沃的土壤,健康的亲密关系在里面生根发芽。工作场所与家庭极其相似——事实上,在大部分人类历史上,工作环境就是他们的家。在这两种环境中,人们会遇到和蔼可亲的伙伴、有权威的监管者,共同分享的艰苦劳动。
不过,公司与家庭之间还是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与家庭不同的是,人对公司的依恋需求会导致利用和剥削:因为公司没有情感冲动,而人有情感冲动。公司没有人一样的边缘系统使其认识到自身的内在价值。忠诚于公司、效忠公司实体的员工——公司实体法律上是一个人,但生理上其实只是一个幻影——就被欺骗签订了这份危险的单边合同。
因为健康的人拥有大脑边缘系统生理机能,他们很难强迫自己接受这个陌生而卑鄙的事实:内在机制对伤害大脑边缘系统领域之外的人没有限制。帮助士兵作战斗准备不仅要教授他们征服对手必需的格斗技巧,还要给他们灌输“敌人”这种情感观。要达到这个心理目标,需要切断“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精神联系,同时加强团体内部的联系。战争双方都会告诉即将参战的将士们,敌人与我们不同,他们低能、残忍、禽兽不如。普通士兵不是为了崇高的政治理想而战斗,而是因为杀人狂魔威胁到了他自己,以及与他共同努力、经历磨难、相互关爱的家人的安全。因为各个团体之间缺乏边缘联系,历史充满了残暴与无情。
企业的不法行为让许多人震惊,但是企业毫无疑问和军队一样,在依恋关系范围之外运作。不法行为——甚至暴行——都是不可避免的。烟草行业引发的死亡远远高于历史上任何一场战争,它之所以可以这样对待我们自己的民众——是因为我们自己是有边缘系统情感的,不同于企业、准则。
美国约翰斯-曼维尔公司掩盖石棉的致命危害时,不是让陌生人,而是让公司成百上千的员工,置身于未能察觉的死亡威胁之下。任何卑鄙之人都可能做出同样的行径。误以为存在相互关系,是人类偶尔会犯的严重的致命错误。
在曼维尔公司起诉案中,前帕特森工业委员会主席查尔斯·罗默
(Charles Roemer)
叙述了他与曼维尔总裁刘易斯·布朗
(Lewis Brown)
以及他的兄弟,曼维尔公司律师范迪维尔·布朗
(Vandiver Brown)
在一次午餐会上的谈话。当时,范迪维尔嘲笑其他的石棉生产商,认为他们告知工人在工作期间患上了终身绝症简直是愚蠢至极。罗默先生证言如下:“我问道:‘布朗先生,你是想告诉我你打算让你的工人一直为你工作,直到他们突然死亡吗?’他说:‘是的,这样我们可以节省一大笔资金。’” 让自己融入一个大家庭的强烈愿望——与他人共同努力,成为团队、乐队、群体中的一分子并为共同的胜利而奋斗——这是人类精神和大脑不屈不挠的一面。
当一个文化中的成员们都对爱如饥似渴却对爱的原理一无所知时,太多的人便会将他们的爱孤注一掷地倾注在贫瘠的公司上,最终却一无所获。
撰文丨[美]托马斯·刘易斯、法拉利·阿米尼、理查德·兰龙
摘编丨何安安
编辑丨张婷
校对丨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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