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画家画的一幅诡异自画像(她用鲜血和草汁做颜料)

人们常说,天才与疯子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而艺术家们,往往更容易走向极端。


无论是梵高,高更,蒙克,还是太宰治,海明威,贝多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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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波点女王,同时也是精神病患者的草间弥生曾经说过:


“一个人可以通过消灭自我回归无穷宇宙。”


即便无法被常人理解,即便孤独又寂寥,但创作的力量与使命却足以盖过世界上所有的喜怒哀乐。


作品的诞生与毁灭总是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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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艺术家萨贺芬·路易斯,也同样因艺术而绽放,又因艺术而毁灭。


对萨贺芬的名字或许还有些陌生,这个并未被史书大肆泼墨的女性艺术家,其实有着跌宕复杂的传奇人生,和令人震撼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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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稚拙派(又称:素朴派)艺术家,萨贺芬从未接受过正规的艺术训练,却擅长用浓郁而鲜艳的色彩,创作别具一格的花草画。


她笔下的花和叶片似乎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似眼睛,生殖器,火团......同时画面又有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朦胧色彩。


当直视它们时,似乎能够感受到来自自然和神灵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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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拙派:20世纪的法国画派之一,指没有受到过学院正规的美术教育,用自己的方式来诠释世界,同时被学术界和观众给予肯定的艺术家。稚拙派艺术家们主张返回原始艺术的风格,追求自然的表现形式。代表人物有:亨利·卢梭。


很难想象,这些极具生命力的绘画其实来自于一个平凡而古怪的女佣。


在20世纪初期的法国桑利斯小镇,人们对萨贺芬更多的记忆,是一个不修边幅,臃肿,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仆。


她不爱与人交际,总是独来独往,除了附近的修女偶尔关心她的生活。


然而每到深夜,萨贺芬就会对着圣母像,一边唱歌一边画画。


她从不把自己的画向他人分享,因为她觉得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仆人的画。


这样的日子延续了数年,直到她遇到了伯乐——收藏家威廉·伍德,才被发掘艺术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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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贺芬·路易斯


2008年,法国导演马丁·波渥斯为萨贺芬拍摄了传记电影《花落花开》,这段隐秘而伟大的故事才被世人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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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花开》


萨贺芬生于法国瓦茲省乡下一个的牧人家庭,父亲是钟表匠,母亲是牧羊女。


因为父母早逝,她不得不离开家乡来到巴黎的桑利斯小镇,靠在一户富人家庭里做清洁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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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余,她喜欢独自拎着篮子去附近的山坡爬树。


清风拂过,坐在树上眺望着远方,晃动的双脚使她看起来天真而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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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确实单纯得可爱。


总是步履不停的她,拎着鼓鼓的菜篮,四处奔走。在小镇上,即使你不认识她,也一定能够准确地辨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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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着属于她自己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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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教堂礼拜时,萨贺芬会偷偷取走一小瓶灯油;在女主人家清理猪肉时,也会将其中的猪血悄悄带走一部分。


她还会去河边采摘野花野草和树脂,带回家研磨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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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夕阳落下后,是她真正快乐的时光。


萨贺芬一边唱歌,一边用这些自制的“颜料”作画。


她跪在地上,表情严肃而虔诚,肥胖的双手涂抹在画板上,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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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白天的萨贺芬是平庸的女仆,而晚上,又是痴狂专注的艺术家。


这样的身份切换鲜为人知,但她从未觉得不妥。


因为她对画画的热爱发自内心,源于本能。


就如她说的:“执着于自己的作品,在锅子上也找得到上帝。”


她天赋异禀,即使没有读过书,也探索出创作的媒介和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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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女主人得知萨贺芬会画画,便一时好奇想要看一看她的作品。


萨贺芬淡淡地回答:“好的,夫人。”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次日,她带来一副画着苹果的小画,满怀期待等着女主人的点评,却没想到对方竟在是否画的像苹果这件事上否定了萨贺芬。


她将画随手扔到房间的角落,并告诉她,继续去干活吧,那些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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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转折是1912年的一场宴会。


女主人邀请了租住在客房的德国著名收藏家威廉·伍德参与,宴会上,穿着华丽的艺术家们高谈阔论。


唯有伍德独自沉默。


良久,他起来走向角落,拾起那副画着苹果的画,问道:“这是谁画的?”


女主人先是惊讶,继而轻蔑地回答:“是帮您打扫房间的清洁工,萨贺芬。”


她短暂地描述了这位或许在她眼中根本算不上画家的女仆,创作的故事,在场的人们都露出讥讽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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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伍德仔细看着这幅画,向女主人提出购买的意愿。继而带着画匆匆离开。


回到房间,他点上一根蜡烛,在微弱的光亮中仔细地观看每一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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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找到萨贺芬,买下了更多她的作品。


他完完全全被萨贺芬的才华所惊艳,决定资助她创作,还要为她举办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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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萨贺芬呢,她或许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得到认可。


所以,当伍德夸赞她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兴奋和喜悦。


她还告诉伍德:“先生,你知道吗?当我感到悲伤时,我会去野外,摸摸树,跟花、虫、鸟说说话,一切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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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伍德是20世纪巴黎艺术圈举足轻重的收藏家之一,也是发掘素朴派艺术家最多的收藏家。曾收藏大量知名艺术家作品,比如亨利·卢梭,毕加索,布拉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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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贺芬因为伍德的赏识而备受鼓舞,她更加专注地作画,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在巴黎举办画展。


好景不长,1914年,一战爆发。


伍德必须迅速逃回德国,在临走之前,他叮嘱萨贺芬:一定要坚持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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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战争的动荡,萨贺芬不仅失去了伍德的资助,连工作的地方也因无力支付工资而辞退了萨贺芬。


本就不富裕的她过得更加窘迫了。


没有食物和经济来源,她一天只吃一顿,靠邻居的接济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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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像着魔一般全心扑在创作上。


食不果腹的战争年代,所有的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躲难。


唯有萨贺芬,全心全意地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全然不在意外面的战火纷飞。


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萨贺芬坚信自己的创作是上天的指令,是守护天使在指挥她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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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战争结束后,伍德先生再次回到小镇,找到了萨贺芬。


此时的萨贺芬比过去要更加沧桑落魄,但当她看到伍德的那一刻,还是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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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看到萨贺芬最新的一批作品,再一次被震撼,感慨她的进步和坚持。


当即决定为她举办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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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画展让萨贺芬获得了荣誉和金钱,她开始小有名气,还登上了最新的报纸。


突如其来的成功让萨贺芬逐渐挥霍,她买了梦寐以求的全套颜料和画笔,换了更大的房间,还买了纯银的全套餐具。


从前的贫苦让她对成功越发渴望,也越发想要彻底脱离贫穷,甚至收获一场虚无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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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伍德的妹妹带着相机给萨贺芬拍照时,她倔强地将头抬向上方。


她说:“我必须昂着头,我的灵感来自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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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里长出燃烧的花朵,在绘画这件事上,萨贺芬用尽了全部的精力和深情。


她逐渐变得疯狂,甚至欲求不满。


她为自己定制了昂贵的婚纱,买下了天价豪宅,她将账单全都寄给伍德先生。


然而,1930年的经济大萧条让萨贺芬的画无人问津。


伍德先生也无法支付她的所有需求,包括萨贺芬渴望的那场在巴黎的大型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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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伍德告诉她,画展恐怕要延后的消息时,萨贺芬变得偏执而无礼。


她甚至在电话说:“你一定要为我办画展,我已经通知了天上,所有的天使都已经出发了。他们都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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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伍德也无能无力......他放弃了萨贺芬,辗转到法国北部香堤伊。


萨贺芬彻底疯了。


她穿着白色的婚纱,敲开街道每一户人家的门派发银具,像个孩子一样喃喃自语着:“我的画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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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萨贺芬被警察局带到了疯人院。


她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在深夜与其他病人扭打在一起,被单独关在房间,手脚也被拴了起来。


她止不住地大哭,哭到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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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也曾来看过她,但精神错乱的她已经无法再与他交流了。


这个聚集了疯子的地方,萨贺芬不再画画,也慢慢忘记了伍德,绘画,展览,花朵,上帝,还有自我。


她的眼神空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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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一直孤独地呆在这里,直到1942年12月18日离开人间。


电影的最后,萨贺芬提着一把椅子,穿过草地,步履蹒跚地走向一棵树,缓缓地坐下,看着远方。


花落花开,花开花落……


萨贺芬的一生,纯粹又热烈,令人唏嘘,更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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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萨贺芬去世后的第三年,伍德先生在在巴黎法兰西画廊,为萨贺芬举办了个人画展,她终于成为举世闻名的大画家。


只可惜,她已经回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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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在上映后,横扫2009年法国恺撒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原著剧本、最佳电影配乐等共七项大奖。


豆瓣评分上也有着8.5的高分。


温柔而朦胧的电影配色,加上女主角友兰达·梦露史诗级的演技,将萨贺芬的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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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萨贺芬的一生呢?


许多人觉得她孤独而凄惨,但我却觉得几乎没有人拥有评论她的资格。


当精神的丰盈远远大于物质的充实时,平凡的生活或许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那样的丰盈有着远超一切世俗的力量。


萨贺芬的丰盈就是对艺术的热爱与执着。


她的疯狂,她的沉浸,她的虔诚都深深地打动着每一个渴望活出自我的年轻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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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贺芬·路易斯


如今,萨贺芬的作品已经在世界各地的美术馆画廊展出。


诗人卢梭曾说:“欲永存于诗,必灭亡于世。”


萨贺芬·路易斯的故事,终究会永远地流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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