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孔子的幽默读后感(论语解读89孔子的幽默)
17-4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译文:孔子到武城,听见弹琴唱歌的声音。孔子微笑着说:"杀鸡何必用宰牛的刀呢?"子游回答说:"以前我听先生说过,'君子学习了礼乐就能爱人,小人学习了礼乐就容易指使。'"孔子说:"学生们,言偃的话是对的。我刚才说的话,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孔子是幽默的
孔子六十岁的时候,还像年轻人一样,在燥热的理想主义推动下周游列国,希望兜售自己的“仁”理论,虽然到处碰壁却不愿轻易放弃。当他到了郑国,与弟子们走散了,一个人站在郑国都城东门。子贡找孔子,有人对他说:“东门有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可是从腰部以下比大禹短了三寸,一副狼狈不堪、没精打采的样子,真像一条丧家狗。”见到孔子后,子贡原话转述给了孔子。孔子欣然说道:“他形容我的相貌,不一定对,但说我像条丧家狗,差不多,差不多。”
如果是后世的儒者,别人形容自己是丧家购,估计早就恼了,可孔子却“大度、坦然”地予以承认,看到这样的孔子,很多人恐怕会大跌眼镜吧。人们心目的孔子多是这样的:恭敬、严肃、威严、沉重、深邃,一本正经甚至像唐僧一样道貌岸然、罗嗦人烦……尤其孔子一天天被捧上神坛,以至成为“大成至圣文宣王”后,在后人的心目中他更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夫子相”。其实,与后世儒生给人的呆板、冷峻形象不同,孔子虽然庄重,却是一个浑身充满着幽默感的人,那是一种让人“近之也温”的大气、智慧、乐观和风度。
有一次,孔子和弟子在路上碰到一个老乡,那人“恭维”他说:“孔子你可真了不起,学问广博得很,但是你究竟有专长呀”,孔子听说了,嬉笑着对自己的弟子们说:“我干什么呢?当射手呢,还是赶马车呢?我还是赶马车好了。”这种近似无厘头的自嘲,让人看到孔子的俏皮、戏谑的语气和神态。别人不无讽刺地说他“博学无所成名”,孔子并不在意,他曾经表白过,“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也,从吾所好。”赶马车的自嘲中,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大度、达观立现。
中国现代的幽默大师林语堂也认为,“反是孔子个人温而厉,恭而安,无适,无必,无可无不可,近于真正幽默态度。孔子之幽默及儒者之不幽默,乃一最明显的事实。”
孔子是个充满热情,具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理想主义者,一生虽然并不如意,但并不阴郁沉重,总能迅速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以自己的坚韧、风趣、幽默让自己和徒弟们的生活富有情趣。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是悠然自适“吾与点也”的孔子,他积极进取,《论语》记载“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可见他歌不离口,“子与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之。”也就是说,见到唱得好的,一定让人家再唱一遍,然后跟着唱和。
正是这样一个充满生活情趣的阳光孔子,不仅敢于嘲讽幽默自己,对于学生和他人也不时露出幽默的机智。某天,他到自己的学生子游当“县长”的武城,听到弹琴瑟唱诗歌之声。孔子莞尔一笑,“割鸡焉用宰牛刀。”意思是说,治理这么小的地方,用得着诗教么。比孔子小四十五岁的子游当然理解不了孔子的幽默,严肃地说:“你从前可说过的,做官的人受教育就会多仁爱心,老百姓受教育则容易被管理。”面对子游一本正经拿出孔子以前的话来驳斥他,孔子说:“你们几个人,子游说的对,我声明刚才说的话不过开玩笑罢了。”可以想见,孔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慈祥微笑的幽默样子。
如果以“人同此心”的平常心,而不是顶礼膜拜的态度揣摩《论语》,孔氏幽默可以说是一大特征。孔子的幽默、玩笑连最老实、听话的学生颜回都不“放过”: “我整天与颜回谈说讲学,他从不反对,像个傻子似的。等他回去后自己研究,也能有所发挥,颜回其实不傻啊。”原来我以为你是个呆头呆脑的傻子,原来不是啊!幽默中透露着深深的喜爱。
孔子曾经专门拜见过名声不好却把持着卫国实权的国君夫人南子,小他九岁的学生子路对此很不高兴。孔子是老师,见个国君宠爱的女人,希望通过她得到重用,本没有什么过错,学生有什么“意见”,孔子大可不必重视。但孔子却对子路一本正经地发誓说:“我假若不对的话,上天一定厌弃我!上天一定厌弃我!”严肃之中,却让人感觉到其中的幽默、俏皮。
孔子经典的幽默是一次对待一个名叫孺悲的人。他来找孔子,孔子却不想见他,孔子托辞说有病,见不了。按说不见就不见了,此刻孔子却做了一件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门人走出门去,正准备传话,嘿,孔老夫子竟然在屋里把瑟拿出来,一边弹奏,一边唱将起来!——故意让屋外的孺悲听见,我不仅在家,并没有病,只是不想见你而已。
同类的事情还有一次。当时的一位权臣的管家阳货想要孔子去见他,孔子不愿意去,他就送孔子一个煮熟的小猪。而孔子专门等着某一天阳货不在家的时候,去对其馈赠进行拜谢。
林语堂说,“最上乘的幽默,是属于“会心的微笑”一类的。”孔子这种故意的幽默就是这样的吧,没有幽默细胞的人不仅做不出来这种事情,恐怕理解都很难。孟子曾经说过:“教亦多术也。予不屑之教诲也者,是亦教诲之而已矣。”孔子不见并故意让人知道,在莞尔之余,也是该有如此深意的吧,这显然是更高层次的幽默。当然前提是孺悲、阳货们有羞愧之心。
在轻松的自嘲、寓意深刻的教人之外,孔子还有一种更上乘的“黑色幽默”。有一次,鲁国当权大臣季孙季桓子问孔子,“你的两个学生子路和冉求可谓大臣吗?”季桓子家是鲁国的世家,其父亲还把国君逐到国外流亡而死,孔子对他的回答就颇有“技巧”和“艺术”了。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是问谁呢,是问由和求啊。我所谓的大臣是以仁义待君主者,如果行不通,就会辞职。由与求只能说是有一定才能的臣属。”季桓子说:“那么,他们一切会顺从上级么?”孔子不直接回答,而是说:“弑父与君,亦不从也。” 季桓子问孔子他的学生是否听话,孔子却说不会跟着他弑父杀君,在这种事情时有发生的春秋时代晚期,孔子的幽默回答,是一种黑色的沉重。
理想主义,教人论世,但不失幽默和人生情趣,这就是孔子。陈丹青曾认为鲁迅很好玩,其实是鲁迅幽默;孔子不乏幽默,也是其烟火味的好玩之处。(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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